在乾坤空間吃了唐姨做的飯,然後又在果林溜達了一圈,那棵千年開花,千年成熟,千年結果的果樹王現在長得足有一人高,樹葉翠綠,樹身周圍縈繞着一圈濃郁的靈力波動,一團又一團的生命之綠分散在果樹王的葉片間。
“天宮,這個地方不錯。”斐老浮於半空,對着芷煙說道。
“我倒是想見識見識天宮的天主。”芷煙脣角微抿,清澈的瞳仁耀着一抹光華。
“好好努力,不出意外,你可以在這裡收穫頗多。”斐老滿含深意地說道,天宮,的確是個好地方。
等到芷煙從乾坤空間出來,天色已黑,所有的待選成員均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芷煙推開門,卻見長相粗狂的少年猛地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
“你回來了。”少年從牀上站起身,欣喜道,聲音帶着一絲討好。
芷煙淡淡地耍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後徑自走到自己的牀前,和衣而睡。
一夜很快過去,天矇矇亮,院外響起了喧譁聲,很快便聽到各種嘈雜晨練之聲,對面牀上的少年也爬了起來。
“大家都起來晨練了,你要不要也一起。”林爽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邊問着芷煙道。
“你先去吧。”芷煙搖搖頭,等到少年出門,這才閃身進入乾坤空間,十分鐘左右,穿戴整齊出來。
來到大院,到了不少人,或站或立,壓腿小跑打坐各種。
看見芷煙出來,衆人的目光霎時投了過來。
“嘖嘖,起得可真早,一看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公子,我看不用等到選撥他就估計就吃不消想要放棄了。”一少年冷嗤一聲,目光鄙夷地落在芷煙臉上。
“真不知他是怎麼能夠進來這裡的?”一人搖搖頭,目光充滿輕視。
……
“你,你來了,過來和我們一起晨練吧。”林爽從人羣中走出,滿臉興奮地邀請道。
“嗤,你腦子有問題吧,這種人怎麼配和我們一同晨練。”昨天取笑過芷煙的一華袍少年上前打斷道。
“是啊,這裡位子都滿了,哪兒涼快哪兒玩去吧。”
……
一羣少年起鬨,拒絕芷煙的加入,擺明了合夥欺負他。
芷煙冷冷地掃了衆人一眼,場上一百多個人,大多數修爲在大師級巔峰,也有少數幾個宗師級強者,這種年紀,配上如此實力,天賦可以說是萬里挑一,絕對有自傲的資本,只可惜,他們碰上的是芷煙,如果說這麼多人裡面一定要取一個人爲天宮子弟的話,那麼那個人絕對是芷煙。
不是她自負,而是有絕對的實力。
“憑什麼?還是說天宮你們說了算了?”芷煙冷嗤一聲,雙手環胸,平靜地諷刺道。
衆人心中一哽,堵得臉紅脖子粗,誰不知道他們現在不過是待選人員而已,這小小院落也不過是他們暫時的落腳之地。
天宮他們說了算?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你,你,你,胡說什麼?”少年心中氣憤,反駁道。
“小子,你知不知道在和誰說話。”華袍少年面色一變,氣勢洶洶地吼道。
“臭小子,你以爲你是誰,竟然敢和我們這麼說話。”
“就是,敢對我們如此不敬,揍他。”一人惱火地說道,揮着拳頭就朝芷煙的臉上揍去。
吸!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男子身體魁梧,握緊的拳頭青筋爆出,再看對面的少年身形單薄,一襲黑袍襯得身體更加瘦弱,皮膚白皙,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這一拳頭揍下去,大家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得到其慘狀。
“快閃。”林爽瞪大眼,大喊一聲。
芷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鐵拳迎面撲來,帶來一股凌厲的風,近了,芷煙的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眼底盡是冷戾之色,不少人轉過身,不忍目睹接下來的一幕。
“呵,去死吧。”少年冷喝一聲,臉上蕩着瘋狂與得意,充斥靈力的大拳狠狠砸向芷煙的門面。
“啊!”一聲慘叫,就在少年的拳頭即將貼上芷煙面頰的一刻,芷煙動了,素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夾住少年的手腕,正好搭在他的痛穴。
少年渾身巨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渾身脫水一般,面色赤紅,眼中染着猙獰之色,痛苦難耐地嘶啞着。
吸!全場爆發一道更爲強烈的抽氣聲,衆人集體瞪大眼,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少人呆愣原地,滿眼迷茫。
“怎麼,怎麼回事兒?”一人低呼,愕然地看着場上的狀況,剛剛發生了什麼?
“天,他做了什麼?”少女驚訝地看着身形單薄的黑袍少年,面前的一幕顯然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
“我沒有看錯吧,那小子竟然還有此等反擊之力?”一人揉揉眼,想要確定眼前的情況。
……
“痛,痛,鬆,鬆手,快鬆手。”少年身體抖動得跟塞糠似的,聲音嘶啞而痛苦。
場上衆人一驚,急忙上前準備拉扯。
“滾!”芷煙冷冷地掃了幾人一眼,聲音冰寒,精緻的五官散着一股說不出的氣質,面容清冷,猶如實質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
“痛,放,放手。”少年心中恐慌,氣勢軟了下來,痛苦地哀求道。
那兩根看似輕柔,實則不然的細指掐在他的手腕,只覺一股鑽心之痛蔓延開來,手腕好似被人強行撕裂般,連神經末梢都跟着刺痛起來,身體一抽一抽,彷彿下一刻便會倒下,體內的靈力竟然使不出分毫。
這種極度的被動處境還是他生平第一次嘗試,而給予他這種嘗試的卻是被他嘲笑鄙夷的對象。
“你幹什麼,還不快放了他。”一少女皺眉,不悅地訓斥道,“天宮不許私鬥,難道你想直接被開除?”
“再鬧下去就出人命了,快鬆手。”
“是啊,我們讓你一起晨練就是,別再惹事了。”
“……”
聽着耳邊一道又一道勸說,芷煙笑了,眼中竟是諷刺,惹事?人命?難道不正是他們找自己麻煩的麼?
先前還一羣人對她嘲諷來着,現下倒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她身上去了,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欺軟怕硬,她倒是見識到了。
“喂,你快鬆手,難不成真想被懲罰。”一長相靚麗、清純甜美的少女氣鼓鼓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沒有風度的男人。
“被懲罰,難道自衛也有錯?”芷煙冷笑,咔嚓一聲骨頭斷了,接着爆發出一道刺耳的慘叫。
轟,芷煙小手一送,男人狠狠地摔倒在地,右手的手腕腫得跟包子似的,青紫一片,猙獰而嚇人。
呼!現場譁然,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少年會如此大膽,竟然公然傷害同期待選學員。
“天,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一人愕然地張大嘴,一副看白癡的表情。
“蠢貨,待會兒有他吃的。”一少年唾罵出聲,對這個黑袍少年沒有半分好感。
“傻逼,等着被逐出天宮吧。”
……
“怎麼回事兒?”一聲冷喝,接着四十上下的老女人從人羣后走了過來,渾身散着懾人的寒氣。
“誰幹的?”老女人在地上的男人身前站定,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問道。
衆人心中一凜,默契地看向芷煙。
“是你?”老女人挑眉,意外地看向芷煙。
“是我。”芷煙回道,無視周圍那些幸災樂禍的人,面色坦然而鎮定。
“管者,事情不是……”林爽焦急地出聲道,話到一半便被老女人用手製止住。
“爲何?”老女人眯着眼,氣定神閒地盯着面前的黑袍少年,體內的威壓若有若無飄散,向着芷煙襲了過去。
感受到那股威壓,芷煙心中一滯,眉頭微擰,很快恢復自然,身體處於放鬆狀態,體內的陰陽之氣緩緩地運轉着。
“咦!”老女人心中輕咦了聲,驚訝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眼中劃過一絲異色。
周圍看熱鬧的衆人不解地看着芷煙和老女人,原以爲的懲罰遲遲不曾到來,有些人心底不由抱怨。
“對了,你叫那個誰?”老女人的目光帶着一絲好奇,上下打量着芷煙。
“冷煙。”芷煙吐字道,聲音不卑不亢。
“對對對,冷煙,嗯,說說看,這是怎麼會兒。”老女人點點頭,態度緩和了不少。
“偷襲不成,被我反擊了回去。”芷煙聲音平淡,面色無波。
話音一落,場上低呼一片,集體瞪大眼,控訴着芷煙的不實,偷襲?那明明就是明襲好吧。
地上躺着的男子氣得恨不得吐血,偷襲,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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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兩人都給我站到靈虛廣場罰站吧。”老女人輕飄飄落下一句,便有兩個壯實的大漢上前。
“帶路,我自己。”芷煙身形一閃,避開兩人的觸碰,平淡道。
“嗤,都要去罰站了還裝什麼裝?”華袍少年冷嗤一聲,滿臉不屑地盯着渾身冷然的芷煙,對於老女人的處罰心中很是不爽,按照一般的慣例,不是應該直接逐出天宮麼?
兩個大漢直接架起地上的少年,芷煙在後,朝着靈虛廣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