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蘇師伯吧。”
冷笛幽的話一出,衆人皆驚。
雲門只有一個姓蘇的弟子,那便是四十年前馳騁江湖的狂俠蘇遠航。當年這蘇遠航雖沒有潘安之貌,但也是一風流人物。可惜性子怪僻,言行不羈,視世俗禮教爲無物,最終被趕出雲門。四十年來銷聲匿跡,衆人都已將他遺忘,沒想到今日他居然又出現了。
“小子,你是誰?”
蘇遠航敘視着冷笛幽,瞧這小子倒是一翩翩美少年。且目光清澄,笑容溫柔,倒也是個人物。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認識自己?
“你是雲門裡哪個老頭的徒弟?”雲門哪些呆板的老頭兒有誰能教出這麼出色的徒弟來?撇撇嘴,他在心裡暗想道。
“回蘇師伯,我的師父正是雲門掌門林泉塑。”冷笛幽依然笑意不減,似一點也不在乎蘇遠航的態度。
“林師弟居然做掌門了?”蘇遠航在聽到冷笛幽居然是林泉塑的徒弟後,表情柔和了不少。記憶裡也只有那個溫雅的師弟對自己最好,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溫和地望着自己,似乎無言地支持。沒想到一向沒有爭鬥之心的師弟居然做了雲門的掌門。四十年未見,他有些感嘆。
“是。”冷笛幽點了點頭,“師父常常跟我提起蘇師伯。”提起蘇遠航曾經的意氣風發,狂肆不羈,以來那份瀟灑、自我,這些都是冷笛幽所羨慕與佩服的。
“是嗎?”蘇遠航搖了搖頭,“四十年沒見了,他還好嗎?”
“託師伯福,家師依然健朗。”只是偶爾談起這位師伯,有些感概。也許師父內心所追求的其實就是師伯的那份灑脫。
“哈哈哈,那就好,等有空,老夫回去瞧瞧他。”蘇遠航朗聲大笑,露出幾分狂肆不羈。
“師父必定會很開心的。”冷笛幽也隨着笑道,“不知師伯怎麼會在這裡?”四十年未見蹤跡,今日卻出現在武林盟,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什麼原因呢?
蘇遠航瞧着都警戒地望着他的武林人士,銀白的髮絲隨着風飄飛,深邃的眼眸閃過一道不悄:
“老夫只是聽說今日羣雄聚集在武林盟參加盟主千金的滿月宴,才特意來看看。沒想到啊——”目光長長地掃過衆人,銀鬚一吹,“不過是羣烏合之衆。”就這些人哪能稱俠士,別笑死人了。
“你——”
被蘇遠航說成是烏合之衆,武林各派之人皆怒目瞪着他。
“哈哈……”楚御恆朗笑着,出來打圓場。“既然前輩能來武林盟便是緣份,不如與我們一起暢飲一番,如何?”
“是啊,師伯,您就與我們一起吧。”冷笛幽也勸道,如果等一下能夠將他一起帶回雲門,師父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用了。”蘇遠航不領情地擺了擺手,大手指向冷彎彎,“丫頭,你叫什麼名?”雙眸望着冷彎彎,顯然對她的興趣遠超過他人。
“大膽,居然連皇后也敢冒犯。”被蘇遠航一再不屑的武林人士抓着機會,又是一聲斥吼。雖然他們也擔心落得年輕人的下場,但想來他們是爲皇后出聲,有朝廷撐腰應該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皇后?”蘇遠航眉一挑,對冷彎彎的興趣更濃了。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是皇后,他還以爲那些皇后、妃嬪都是隻會撒嬌、玩手段的女人,沒想到這個皇后倒是例外。不但美麗絕倫,還氣度非凡,如果世上有女皇,說她是女皇也不爲過。
“是,師伯,彎彎也正是師侄我的妹妹。”冷笛幽見蘇遠航對冷彎彎感興趣,爲他介紹道。
“哦?”繼續挑了挑眉,難怪呢。兩兄妹都不凡。
夜辰與軒轅夜對視一眼,這蘇遠航對彎彎如何感興趣?究竟是爲哪班?
兩人目光都緊緊地盯着他,此人行事作風獨特怪異,難保不會有什麼驚人之舉。他們還是小心爲妙。
“彎彎,他是我的師伯。”冷笛幽爲冷彎彎介紹道。
冷彎彎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蘇遠航眼眸滑過一道欣賞,果然夠傲氣,不錯,他喜歡。
“丫頭,做老夫的徒弟吧。”
一雙眸直直地望着冷彎彎,帶着期待,他是真的很欣賞這個小姑娘,瞧那氣質,那眼神,絕對是一個冷狂,視禮教於無物的人。如果有她做徒弟,他狂俠的名號絕對的不會失傳。
“老頭兒,你沒瘋吧?”
衆人一聽他居然要收當今的皇后娘娘爲徒弟都懵了,繼爾轟堂一笑。人不知馬臉長,居然敢開口收皇后爲徒弟……
軒轅夜、夜辰也一愣,沒想到蘇遠航居然是打這個主意。但是彎彎需要做他的徒弟嗎?兩人望向冷彎彎,一紫瞳,一墨瞳,都帶着愛意。如此厲害不凡的女子,能做她師傅的人一定是世間難找的高人。
冷彎彎勾了勾脣,墨瞳望着滿懷期待的蘇遠航,搖了搖頭:
“不行。”
“爲什麼?”蘇遠航一聽冷彎彎竟然這麼幹脆就回絕了,鬍子一噘,雙眸瞪得大大地望着她。“能做我徒弟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小丫頭,居然敢回拒他。
“那你就讓別人求吧。”冷彎彎橫了他一眼,她需要師傅嗎?能做她師傅的人不沒出現呢。
“你這丫頭——”
聽到冷彎彎不客氣的話,蘇遠航先是一瞪。爾後卻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一點也不生氣,看得別人一愣一愣的。
“老夫就欣賞你了。不管怎樣,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蘇遠航的徒弟就指定你一個人了。”
“多謝前輩美意。”軒轅夜走了出來,深邃如幽潭的眸子望向蘇遠航。態度不卑不亢,卻又有着一股傲然的氣勢。“但是皇后不能做你的徒弟。”
“你是什麼人?”蘇遠航打量着軒轅夜,這個男子身上也有着與冷彎彎一樣的霸氣。
“師伯,這位是皇上。”冷笛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