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經綸面色陰沉,細眯起雙眼,手掌輕輕一抖動,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劍就憑空浮現,下一刻只見他怒吼一聲,身軀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地直撲向對方。
哧啦!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劍向前輕輕一斬,只見一道三尺長的火焰陡然從中激射而出,剎那間跨越四五丈的距離,直接來到司馬平川的身前,並且兇狠異常地一斬而下,竟是要將對方一分爲二。
“這是……”
“法力!這是法力!難不成姜師兄已經成功築基了?”
“怪不得姜師兄不把司馬平川放在眼中,原來他已經成爲了修士!”
“好!實在太好了!既然姜師兄已經成功築基,教訓司馬平川就肯定不在話下,這下看他還怎麼囂張!”
……
看到姜經綸手中的長劍陡然激射出火光,圍觀的衆人不由大驚失色,等到他們幡然醒悟過來之時,第一反應就是姜經綸已經成功築基,跨入修士的行列。
能夠操控法力的築基修士,對上只是肉體凡胎的入門弟子,誰勝誰負自然是一目瞭然,一想到這裡,衆多入門弟子不由羣情洶涌,激動地大喊大叫起來。
“疾!”
眼看火焰就要落在司馬平川的身上,只見他卻是不慌不忙,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身前立刻憑空浮現出一道乳白色的護罩,就將火焰盡數擋在外面。
砰!
火焰一頭狠狠紮在護罩上,頓時轟然炸裂,化爲大團大團的火光,直接將司馬平川所站的地方化爲一片火海,剎那間就將其盡數淹沒在其中,只是任憑火焰如何兇悍,都始終越不過白色護罩半步。
“哈哈哈哈,姜經綸,不要以爲有了一把靈器,就能夠隨心所欲地操縱法力,老實說你的實力還差得很遠!”
一道道狂妄至極的大笑聲,當即從白色護罩之中傳出,清晰地響在衆人的耳邊。
衆人的助威聲不由一滯。
“太陽之火,月華之光,萬物玄靈,盡在我手!給我狠狠鎮壓!”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司馬平川又是爆吼一聲,白色護罩中立刻浮起一道如同半月的刀刃,只見這把靜靜懸浮在半空的刀刃只有巴掌大小,通體金黃,卻散發出月沉如水般的道道寒光。
在這些寒光的照耀下,那些火焰就像暴露在烈日下的積雪一般,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散,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爲了能夠讓司馬平川成爲第一,蘇師兄竟然連陰陽輪這種頂級法寶也賜給了他!”
剛一看到那把散發月光的刀刃,奚衡青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只見他重重地拍了兩下扶手,這才心有不甘地說道。
“嘿嘿嘿,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本座又怎麼會輕易地和奚師弟你打賭?奚師弟,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蘇人傑聞言,不由得意地瞟了對方一眼,這才大有深意地說道。
奚衡青張了張嘴巴,還想繼續說什麼,可一看到蘇人傑臉上得意的表情,滿腔的話語不由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擂臺上,同樣有人大感意外。
“什麼?這是什麼法寶,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看到自己手中烈火劍發出的火焰輕而易舉地就被鎮壓,姜經綸不由大吃一驚,想都不想地就掏出一張符紙,口中唸唸有詞,只聽得“啵”的一聲輕響後,他整個人就在擂臺上消失了。
姜經綸手中的這把烈火劍,來自一名和他有交情的普通弟子,裡面蘊藏了三道法力,威力奇大,不要說入門弟子,就連築基修士也難以招架,但是現在卻被司馬平川輕輕鬆鬆地化解,這讓姜經綸頓時失了方寸。
“哼!在我面前也玩這種隱身的小把戲,姜經綸,你未免太小瞧在下了吧!”
看到姜經綸陡然消失,司馬平川卻是處變不驚,只見他冷哼一聲,口中唸唸有詞,頓時陰陽輪就如同皓月一般,陡然升騰到半空之中,灑下道道皎潔的光芒,將整個擂臺全部覆蓋在其中。
噗通!
光芒剛一灑下,四周就立刻變得通透起來,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身影已經悄悄地逼近了司馬平川,只是被這些皎潔的光芒一照,立刻就顯露出了蹤跡,並且像是遭受了重擊一般,直接口噴鮮血地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十丈外的地方。
單單這一下,姜經綸就受了重傷!
“天地之力,爲我所用!給我打!”
即使姜經綸已經倒地不起,司馬平川依然沒有收手的意思,只見他面色猙獰,目露兇光,大手狠狠一抓,空中立刻凝結出一道如同磨盤大的透明掌印,直接將對方又抓了起來。
砰砰砰砰砰!
在衆人驚駭莫名的目光之中,那隻掌印先是重重地搗了姜經綸一拳,隨後又連環出手,在對方臉頰上狠狠地扇了兩記響亮的耳光,這還沒完,又將姜經綸從地上倒提了起來,在空中旋轉了兩圈之後,又一次將他摔倒在地。
“你好歹毒!我和你拼了!火光沖天!”
姜經綸早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鮮血從七竅中不斷涌出,可他還是緊咬牙關站起身來,想要催動烈火劍中的法力。
啪!
司馬平川目光一寒,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拍下,只聽得一聲巨響,姜經綸就被重重拍陷到了擂臺之中,烈火劍剛剛升騰起的火焰也隨之熄滅。
他全身骨骼全部斷裂,經脈也碎裂了數十條,五臟六腑更是被打成粉末,伴隨着血液一團團地從口中涌出來。
不過不要緊,只要姜經綸還剩下最後一口氣,執法院的長老就能將他救回來,而且還能恢復如初。
“哼!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也敢跟我司馬平川搶成道大會的第一,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看着被擡下去的姜經綸,司馬平川眼神冷漠,沒有一絲憐憫同情的神色,彷彿對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陌生人,而不是他的同門師兄弟。
“現在老夫宣佈,本次成道大會的第一,就是……”
勝負已分,那名黑袍老者又走了上來,只見他深深地看了司馬平川一眼後,就準備宣佈本次成道大會的最終結果。
“等等!”
就在黑袍老者正要脫口說出“司馬平川”四個字的時候,只見司馬平川突然大喊一聲,竟是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
“怎麼?司馬平川,你難不成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黑袍長老聞言,臉色不由沉了下來,不悅地看了司馬平川一眼後,冷冷地問道。
“啓稟長老,在下只是一個小小的入門弟子,又怎麼敢對這個結果不滿?只不過在下知道,很多入門弟子對在下這個第一併不是很心服口服,所以在下斗膽,想請長老格外開恩,讓小人再多一次比試的機會!”
看到黑袍長老的臉色,司馬平川立刻彎下腰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還要比試?這可不太合規矩!不過,既然你是本屆成道大會的第一,老夫就給你破這個例,讓你再多比試一次,只不過比試的結果不會算在成道大會裡。司馬平川,你可聽明白了嗎?”
黑袍長老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愕然的神色,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句,就走下了擂臺。
“哼哼哼!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不服氣,認爲我這個第一不是實至名歸!所以我特意請示了長老,再給你們一個挑戰我的機會!你們誰不服的,儘管站出來和在下較量一番!”
司馬平川直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凶神惡煞一般的目光一掃數萬名入門弟子,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大聲地挑釁起來。
場下數萬人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如果說在此之前,這些入門弟子心裡還只是看不慣司馬平川的囂張跋扈,但是現在就早變成了深深的恐懼,因爲對方所展示出來的手段,已經遠遠超出的入門弟子的能力範圍,在這個時候上臺挑戰,簡直就和自尋死路沒有任何區別!
“奇怪,這個司馬平川明明得了成道大會的第一,卻依然還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這究竟是爲了什麼?”
一片靜寂之中,只有周方一人感到奇怪,總覺得對方看似魯莽的行爲背後隱藏了某種深意,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的矛頭對準的竟然是自己。
“沒有人嗎?難不成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都是縮頭烏龜不成?好!好!好!既然你們這麼沒種,那我就指名道姓了!聽說姜經綸曾經敗在一個叫周方的人手上,我既然已經打敗了姜經綸,再打敗那個叫周方的傢伙,就可以實至名歸地成爲成道大會的第一!所以,周方,你快給我滾出來,老老實實接受在下的挑戰!”
不等周方想明白,司馬平川就怒吼一聲,當着六萬人面直接喊出了周方的名字。
“蘇師兄,你果然打了一手好算盤,先是賜下陰陽輪的重寶,又拿司馬平川來做賭注,果然是步步爲營,算無遺策,小弟這點花花心思,原來早就被蘇師兄你看透!哎,小弟原本還以爲自己道高一尺,現在看來是蘇師兄魔高一丈,實在讓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甘拜下風!”
聽到司馬平川這句話後,奚衡青不由臉色一變,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見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面露苦笑着向蘇人傑說道。
“好說!好說!”
蘇人傑得意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