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閔跑到那扇東北面的灰壁前,看着壁中自已曼妙而迷人的身姿,翩翩起舞,想起紀師兄不惜一切爲自已煉製的銅鏡,思緒如萬馬奔騰。香蔥玉手一伸,握出一把紫黑大筆,揮灑如流。時而如歌如泣,時而鐵馬金戈。
舞盡興了就退至身後的大牀坐一會兒,躺下身子掃視着寢居。眼神落在圓桌旁帶扶手的十二條靠椅上。翻起身掠上,覺得從未有今天一樣的舒坦。
這裡的一切都令她賞心悅目,恨不得立即回到昌黎易場,把那面銅鏡也搬過來。
思緒就象長了翅膀一樣,竟不知不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甦醒時發現自已睡在牀上,坐在圓桌旁的紀師兄正衝她笑。
嘟咕,肚子竟在這時抗議。
“紀師兄,剛纔吃的肉還有麼?”
“有呀”他掃出一波波源獸肉及佐料掉進桌面不見了。一會兒從桌內吐出一鉢熱氣騰騰的肉。
蒲閔翻身掠上桌。一陣胡吃海喝。
“曉炎弟弟,開門唄!”一個悅耳的聲音從東北灰壁裡揚出。壁上映出三位仙子。一位側身而立的桔紅連衣長裙的仙子,紫發濃密猶如瀑布一樣垂至小足;另一位金髮碧眼,身材高挑而不失肉感,還有一位是秀髮披肩,一身白色長裙空靈而飄逸,酥胸鼓饢。
紀曉炎朝她身後一揮,壁上生出個漩渦,從中掠入位白色長裙仙子,竄到紀曉炎身旁:“還是九夫人瞭解你。身邊沒個美女,圖主哪受得了。”一屁股坐上桌說。取出雙與蒲閔手中相似的筷子,往鉢裡夾,小雞琢米似的吃了起來。
“紀師兄,她們是誰?”
“噢!那位紫發仙子叫於晶瑤,沒她的幫助,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這位金髮碧眼的是珀莉,她是單茵。至於你吧!我隆重介紹下,詭筆天尊蒲閔,不僅才華橫溢,而且戰力能排進天尊百名以內,有患難之交。”
單茵道:“蒲閔妹妹,讓我看看你的兵圖唄!”
“可以!”蒲閔看向紀曉炎,見他點頭。就托出根紫黑大筆。
渾圓的筒柄,水滴狀的紫黑大毛頭比筒柄大幾倍,散發出幽藍色的鍼芒,隱隱有金銳的低呤。
單茵伸手欲拿。它卻沒回雪嫩纖手。
於晶瑤瞄了眼紀曉炎:“怎麼不在荊棘邊建座小樓作爲會客用?”
“沒想過。有客來就出去接。”紀曉炎應。
“你不在時呢?象詭筆天尊一樣的人也讓她等在荒郊野外麼!”
“吃完了就去煉。煉幾居的劍醫小樓呢?”
“就你的功法。還是煉九居的吧!”
數百年後劍醫小樓外,一個灰袍怪老頭驟然閃現,猥瑣得沖天呱叫:“小娘們來呀!就藏在裡面。敢進去麼?”
空中盪出波紋,閃下兩位紅衣婦女,身材高挑,風韻猶存。
怪老頭掠入小樓。但紅綾雙尊並沒跟來,只是站在遠處觀望。
於是他衝她們喊:“小娘們想要不?”
“死邋遢,就你那點道行。老孃早玩膩了。”較豐腴的婦女罵道。
見她們不來,怪老頭直接掠近大廳中央的圓桌,一股屁坐上靠椅。“反證我已把紅綾雙尊引進冥都城了。弄不弄得到跟我無關了。”
數百年的奔波早已讓他身心既疲,趴在桌上閉目養神。
正在亭外煉劍的於晶瑤收劍跑入亭中。珀莉和單茵都盤坐在蒲團上閉目沉修。於是又退出了大殿。出了壁壘,繞着碧黃相間的壁壘走了半圈,鑽進叢生的荊棘穿梭,進了小樓。樓內鼾聲如雷。
她拍着茶桌大叫:“猥瑣天尊。”
“去去去。別擾大爺休憩。”
“不想時空之丹飛跑了就趕快去卷冊谷。”
聞言,怪老頭噌地站起,遁出小樓。
紅綾雙尊看到怪老頭一躍,空中漾出時空波紋,一條如莽似電的浪紋朝遠處逃竄,倆女倉促摧發時空之道追上。一路追至大峽谷。
谷中蒼茫,谷空漂浮着浩瀚的書卷及畫冊,散發出各色的金屬之芒。下方一本厚大似巨塔的紫黑色的書卷時不時地迸濺出一波卷冊匯入空中的畫卷之海。
怪老頭狂摧時空神通,緊急剎住身形,猛然轉身,饒着畫卷之海逃竄,嘴中嘀咕:“準是炎小子。”
谷外的天空劃出縱橫交錯的時空波浪。少頃,已成一片虛空,罘風肆虐。
“巨塔”上驟然呈現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白衣仙子,望向谷外的虛空,蹙起眉。
身旁閃出位青袍青年:“跟我來。”
倆人連袂竄入書卷之海,盞茶後出現在劍醫小樓的九層。
白衣仙子望着這裡的一切,忽然明白,一雙星眸含情地看着青袍青年。只聽見他說:“放開心神。”
“哦!”
一個巨大的三足紫爐砰然放在地上,把白衣仙子捲進爐裡,只見一扇居壁扭曲起來,化成虛無,從中迸出紫黑色的鍼芒。隨後形成一扇金色玉壁,壁上漸漸凝出一支紫色圓筒大頭筆,一會兒它又沒入金壁內。
只見放於地上的三足爐內掠出一位白衣女子,神色茫然,幾息後她眉飛色舞。
青袍青年說:“以後九寢居只歸你一人了。沒你的允許誰也無法上到九層,更別提進來了。除非你我的道場同時被人轟成碎屑,不不不,應該是虛無。”
“你呢?”
“我也不行。除非在你的充許下,一日內把我的劍爐之影也烙進這扇金壁內。”
“那趕快烙。”白衣仙子不加思索地急叫。
青袍青年看向白衣仙子,倆人雙視良久。才從他眉心中飛出把劍落入地下的紫爐,紫爐飄了起來,沒入金壁之中,半日之後它才飛出,鑽回青袍青年的眉心。
白衣女子只見壁上掠過一筆一爐,剎那間從爐中迸出一把劍,在壁上一劃,閃回了爐中。須臾之間,一筆一爐雙雙隱沒,無外尋覓。金色的玉壁漸漸顯示出寢居里的場景。
“等我一會兒。我就回來。”白衣女子說着閃出九寢居。半個時辰後她一回來就掏出一面銅境及幾盆翠景。曼妙的身子在居室裡走來走去。
紀曉炎見她連牀桌都搬來了,又找不着合適的位置擺放說:“要不我把它們的精華煉入這裡的牀桌,你一樣能感受倒它們的氣息。”
她不捨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