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白師弟?白師弟!”
呼聲從魂武堂外響起。
路過的弟子們順聲望去,皆是錯愕。
那站在魂武堂外呼喊之人竟是冰雲煙。
今日的冰雲煙一襲潔白的衣裳,尤爲得體,配合着她那欺霜賽雪的肌膚與墨染的長髮,簡直就像是一個靈動的仙子,看得人頻頻側目,步伐踟躕。
她連喚了數聲。
咣噹!
魂武堂大門打開。
只看白夜一身黑衣立在門口,安靜的望着她。
雖然白夜的神情尤爲平靜,但他渾身的魂氣卻是動盪不安,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冰雲煙有些錯愕,再看看魂武堂上方,卻是支離破碎,牆壁全部裂開,還有一個個可怖的大洞。
這是怎麼回事?
冰雲煙眼中閃過陣陣困惑。
“冰師姐,有事嗎?”白夜見冰雲煙不說話,反倒是東張西望,當即皺眉問道。
“啊...哦,那個...我是來通知你的,羣宗之戰快開始了,你快些隨我去冰心堂做些準備吧,我也好交代你一些事情。”冰雲煙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好。”白夜點點頭,便將門合上。
二人朝外頭走去。
但冰雲煙卻是一步三回頭。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了,指着魂武堂上方問道:“白師弟,那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們魂武堂是遭誰攻擊了嗎?”
“哦...你是指那裡啊...你知道那上面住着的人是誰嗎?”
“鷹...鷹九月長老?”
“對。”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鷹九月長老造成的?”
冰雲煙暗暗吞了口香津,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除了他,你覺得誰還能把這些用特殊材質構築成的建築擊碎擊穿?”白夜淡道。
“這倒也是...”
冰雲煙笑了笑,卻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白夜沒有多說什麼。
不多會兒,二人到了冰心堂。
此刻的冰心堂已是忙的熱火朝天。
便見弟子們一個個搬着大量獨特的器物與藥材進進出出,冰心堂門前車水馬龍,好生熱鬧。
“這是作甚?”白夜忍不住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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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是去羣宗之戰的賽場佈置法陣,治癒法陣,你應該知道吧?這種東西得提前佈置,若是賽時佈置那就來不及了。”冰雲煙笑道。
白夜點了點頭:“既然是用作後勤的法陣,這法陣的品級肯定不低,是得上點心了。”
“所以這法陣得需要你幫忙啊白師弟。”冰雲煙道:“我們冰心堂弟子的魂境並不高,實力也算不上強,往常這種法陣是由長老親自佈置的,但長老情況你也知道,所以還是得依仗於你!”
冰雲煙不是沒有去求那些長老,畢竟嚴格來說,她還是比較相信那些長老的實力,由他們協助佈置法陣,肯定不會出什麼岔子。
但在得知慕容長老意外負傷而不能主持羣宗之戰,這些人當即是色變,紛紛以各種理由推辭。
冰雲煙無奈之下,只好跑來求助白夜,也是愈發的明白了慕容長老要求白夜相助她的緣由了。
“什麼時候去佈陣。”白夜道。
“稍等一下吧。”
冰雲煙微笑道:“待這些師弟師妹們把材料運過去,我將材料清點完畢,我們就開始佈置,時間是夠的,據說那些勢族從昨天就開始入宗了,今天還有一天時間,明日一早,羣宗之戰就會正式開啓,到時候便是羣雄逐鹿,天才角逐的時刻!”
白夜點頭。
約莫半柱香後,冰雲煙便領着白夜朝羣宗之戰的賽場行去。
路上都是各個部門的弟子。
他們與冰心堂一樣,都在運送着材料,當然,除神殿弟子,外宗弟子也有不少。
並不是只有神殿人可佈陣的,其他勢族的人也能提前將法陣布好,未雨綢繆。
而在路上,白夜從冰雲煙的口中得知自己這次羣宗之戰要做的事。
事情倒不繁瑣,就是布布陣,催催陣。
都是一些苦活粗活, 嚴格來講也沒什麼。
白夜聞聲,是暗暗鬆了一大口氣。
他倒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
既然是這些小事,那問題不大。
咚!
就在這時,一記沉悶的響聲突然冒出。
走在路上的弟子們全是一愣,皆被這突然冒出的聲音給震嚇到了。
人們紛紛望去,卻見一個人影倏然從前頭飛來,接着重重的砸在大道上。
轟!
爆裂聲起。
只看那以奇石鋪墊而成的大道瞬間被這個人影砸的裂痕遍佈,支離破碎。
“什麼?”
“怎麼回事?”
兩側的人紛紛驚呼,神天殿的弟子們立刻圍了過去。
一望。
只看一名身材瘦弱,面色蒼白的弟子躺在地上,難以起身。
冰雲煙臉色瞬變,立刻衝了過去,給那人稍作了下檢查,喂他服了枚丹藥,旋而朝前頭望去。
卻見前面走來一羣穿着紅邊藍衣的男女。
爲首一人是一個生的極爲俊俏的年輕男子。
男子劍眉星目,目光冷冽,盯着這邊,瞧見冰雲煙時,眼中還不由閃過一抹錯愕之色。
“打人了?”
“快,快通知執法隊的人來!快!”
神天殿的弟子們忙大喊道。
“吵什麼吵?你不看看那個被打的是什麼廢物?”
“咦?是魂武堂的人啊?”
“那就不奇怪了!”
路邊的人看清楚那倒在地上的人時,臉上的驚恐狀消失了大半。
白夜眉頭暗皺,朝那人望去。
才發現那個人赫然是穿着魂武堂弟子的衣服。
若是魂武堂弟子,恐怕執法堂的人來了,這件事也是和稀泥般混過去吧。
不過...
冰雲煙不可能置之不理。
因爲這些魂武堂的弟子是她叫來的。
冰心堂的人手不夠,她看魂武堂的人閒來無事,而且他們也想要去看看羣宗之戰賽場的樣子,冰雲煙便提議讓他們幫忙去搬運材料,雖說今天不是比賽日,可若能進去看看賽場,對他們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滿足。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
“把他擡下去療傷。”冰雲煙衝着身旁冰心堂的弟子唸叨了一聲,旋而起身,盯着那些男女,小臉很是難看。
而與此同時,又有一羣人嘩啦啦的跑了過來。
那赫然是趙禮、曹贏禮等人。
“這是怎麼回事?”
“混賬東西,你怎麼能無緣無故打人?”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們太上神天殿動手?”
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
魂武堂的弟子們將那些紅邊藍袍的男女們團團圍住,每一個人皆怒目而視,滿臉惱色。
但...這些人並不慌張,反倒是雲淡風輕的打量着周圍魂武堂的弟子。
“怎麼?這是你神天殿的人?”
爲首的男子沒吭聲,倒是旁邊的一名打扮妖嬈的女子哼了開來,態度極爲高傲道:“這個狗東西,擋着我的道不說,還敢撞我,呵,神天殿的人就這般沒有禮數?”
“我已經...道歉了...”
那邊身材瘦弱的魂者虛弱的說道。
“我可沒聽見。”女子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你...”
曹贏禮、趙禮等人勃然大怒。
冰雲煙也有些看不過眼了,她猛然起身,衝着那女子喝道:“這位姑娘,不管怎樣,你在這動手就是不對,這裡是神天殿,他是我們的人,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交代,免得大家都難辦。”
看到冰雲煙出頭了,魂武堂的人紛紛是提了一口氣,周圍路過的弟子們也紛紛駐步,望着這頭。
“交代?”
那女子打量了冰雲煙一眼,瞧見這絕麗出塵的姿容,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嫉妒之色。
“你想要什麼交代?”
她哼了一聲,眉毛一挑問。
“我們也不會爲難你們,畢竟你們遠道而來都是客人,你只需向我的師弟道個歉,然後賠些丹藥,如此即可作罷。”冰雲煙嚴肅道。
然而這話一落。
“哈哈哈哈...”
一衆男女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冰雲煙臉色輕變。
只聽那女子眯着眼笑道:“要我們道歉?可笑!可笑至極,這錯又不是我們,憑什麼要我道歉?而且要我們向弱者道歉?抱歉,我們做不到!丫頭,你聽着,只有弱者纔在乎對錯,強者在乎的,只有實力!你們太上神天殿的人若是不服,可以出手跟我較量較量,如果你們之中有誰能鬥贏我,那我就個他道歉,你看怎樣??”
女子笑道。眼神無比狂傲,咄咄逼人的樣子不知何等囂張。
衆人聞聲,心驚肉跳。
後頭的白夜也立刻明白過來。
感情這些人...是來故意生事的?
只是...這要過招,誰來?
冰心堂?那都是一羣煉丹的傢伙,魂境不高,魂武堂?那更不是在開玩笑嗎?
一時間人們都啞了口。
“師兄...怎麼辦?”
趙禮朝曹贏禮望去。
卻見曹贏禮緊捏着拳,眼中盡是憤怒與痛苦,人咬着牙沉默了半響,旋而...他上前行至冰雲煙的身旁,壓低了嗓音沙啞道:“冰師姐...算了吧...”
“什麼?”
冰雲煙不可思議的望着曹贏禮。
周圍的人也全是一臉錯愕。
卻見曹贏禮低着腦袋,嗓音乾澀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算了吧,我們這羣廢人不打緊,若是牽連了師姐你...那可不好,所以...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