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們莫家?哼,難不成這白夜來頭很大嗎?”莫塵不服了,莫家雄踞五方城,門客遍佈天下,族內高手如雲,財富雄厚,整個羣宗域的勢力宗門都得賣莫家面子,這個白夜是從哪蹦出來的?有什麼資格挑釁莫家?
余文慶如何不知莫塵的心思,他搖了搖頭,說道:“少爺,或許您真該關注關注這羣宗域內的動向了,這白夜,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他可是新晉升的初宗第五!”
“初宗第五?那又如何?我大哥可是初宗第三,除了那兩位,哪個初宗見到我大哥不得畢恭畢敬的尊稱一聲莫初宗?一個第五就如此囂張了?”
“少爺,老朽不是說了嗎?他是新晉升的初宗嗎?”余文慶搖了搖頭道。
“新晉升?有什麼不對嗎?”
“你可知近段時間初宗榜大換血的事?”
“知道啊,聽說初宗榜有半數人死的死,殘的殘,這段時間萬象門爲這事可是操碎了心啊,不得不在羣宗域各處開展宗名決選,選出新的初宗,我莫家也有兩人得了初宗考驗令,若順利的話,我莫家將再誕生兩位初宗!”莫塵得意的說道。
“那少爺可知,爲何初宗榜突然間折損了這麼多初宗嗎?”余文慶面色依舊沉凝,低聲問道。
莫塵臉色一僵,嘴角抽動:“莫不成...是因爲這白夜...”
“不錯,初宗榜原先第五,第六,第七...直到第十二,全部與白夜有關!這些初宗因與白夜產生糾葛,死的死,傷的傷,幾乎沒有一個好下場!那個時候,白夜還不是初宗!”余文慶沉聲道。
“什麼?”莫塵一臉呆滯。
一人屠滅半個初宗榜?這是何等氣闊何等雄壯?
“但...但即便是這樣,又能如何?初宗榜雖是天才榜單,卻不是強者榜單,區區一個白夜,再厲害,能與我莫家對抗?”莫塵深呼吸了下,開口哼道。
“莫家的確實力雄厚,莫說白夜,整個初宗榜上,無一人能與莫家抗衡,但是少爺,這並不代表我們就能與白夜作對!”余文慶搖了搖頭:“你可知就在不久,天下峰出了一件大事!”
天下峰?
論實力,天下峰並不比莫塵差,這是一個傳承了數百年的超級大派,乃羣宗域霸主勢力,尤其是峰主郎天涯,更是魂者中的巔峰存在,除非天下峰主動招惹,否則莫家是絕不會去捋天下峰的鬍鬚。
“天下峰怎麼了?”莫塵忙問。
“天下峰大長老桑冬名,就在不久前,被白夜殺了,與之同亡的,還有數百名天下峰精銳弟子,這些人,全部死在白夜一人手中!”余文慶淡道。
“不可能!”莫塵低吼出來:“那個人我根本感受不到他身上有半點魂力,更者,桑長老乃天下峰大長老,初宗榜上,除了我哥哥與那兩位外,誰能抗衡?餘老!你莫要唬騙我!”
“這件事情是真的,少爺,外頭已經傳開了,相信不久之後,家族也會收到這個消息。”後頭一侍衛也忍不住道。
莫塵一聽,心神皆顫。
那個青年,竟如此可怕?
“白夜是個不怕死的傢伙,得罪了他,他根本不會顧及你是誰,天下峰?莫家與天下峰相比,又能強到哪去?如果我們繼續與白夜死磕,或許我們都得身首異處,他要殺我,豈會顧忌莫家?老朽雖然有些實力,但與桑長老相比,差太多,對上白夜這麼個變數,老朽也不敢保證能制服他!所以,老朽才讓少爺作罷。”余文慶搖頭道。
莫塵臉色時紅時白。
“那...餘老,你的意思是說...這白夜連大哥都不是對手了?”
“當然不是。”余文慶冷笑一聲:“白夜強只是強於我們,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他與龐大的莫家相比,就如滄海一粟,不值一提,這一次暫且不跟他計較,我們等等便是。”
“等?等什麼?”莫塵忙問。
“等天下峰的支援!”余文慶淡道:“那個丫頭體質特殊,實力天賦都不錯,配小少爺最好不過,有她伺候小少爺,來日莫家必將再起一位與大少並肩的新星,這是上天賜予我莫家的機遇,豈能放過?馬上派人去天下峰走一趟,讓天下峰火速派遣高手,圍剿白夜,我等拖住白夜即可!任何反抗者,一律殺無赦!”
“原來如此,以退爲進嗎?也好!”莫塵眼冒精光:“天下峰與莫家一齊出手,白夜必然無處遁形!”
......
......
酒館內,白夜及龍淵派弟子坐了兩桌,衆人把酒言歡。
“師姐,各位師兄,好久不見了!”白夜將酒杯放下,面露微笑。
“白夜,你的變化太大了,我們幾乎都認不出你了。”苗一芳眼裡充斥着喜色,舉着酒杯再度道:“來,我們再飲一杯。”
“幹了!”衆弟子們皆興致高漲。
一番痛飲後,白夜停了下來,思量片刻道:“師姐,這段時間,你們最好藏一藏,離開這裡。”
“白夜,桑冬名真的被你殺死了嗎?”微醉的苗一芳清醒過來,小心的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周圍弟子皆豎起耳朵。
“是我殺的。”白夜點頭。
衆人頓驚。
“天下峰現在肯定會四處搜尋我,對你們也不會放過,所以必須先離開這。”白夜道。
“我知道了,不過....白夜,你當初不是獻祭了天魂嗎?按理說現在的你應該身無半點天魂纔是,爲何你能斬殺桑冬名?你是不是用了其他什麼手段?”即便聽到白夜親口承認,苗一芳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算是用了另類手段吧。”
白夜懶得解釋了,其實以他四尊二變天魂的威力來看,要斬桑冬名還是很困難的,這一切應當歸功於死龍劍。
“哼,白夜,你雖然貴爲初宗,實力不錯,但我得告誡你一句,你不要仗着自己實力強大就到處惹是生非,這世間比你強的人可多了去了。”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冷哼。
白夜皺了皺眉,順聲望去,看了那說話的人幾眼,頓問:“師姐,此人是誰?”
“我是你師兄,胡洪!”胡洪怒道。
“胡洪?沒聽說過!”白夜淡道。
“你...”胡洪便要發作,但立刻被旁邊的弟子拉住了。
“師兄,皆爲同門,莫要爭執,現在我們該想想接下來怎麼辦。”苗一芳起身說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萬劍門吶!難道靠一個白夜,能爲長老報仇嗎?能爲我龍淵派人報仇嗎?”胡洪哼道。
白夜默不作聲,繼續喝着酒。
衆人有些尷尬的看着胡洪與白夜,他們也不知好端端的,胡洪怎麼跟白夜槓上了。
“胡師兄,您少說兩句吧,白夜殺了桑冬名,爲龍長老報仇,是我龍淵派的功臣,您怎麼老是針對他?”一名女弟子忍不住說道。
“就是,若今日沒有白夜出手,我們與莫家肯定要鬧出事來,若是那樣,也不知要死多少人!”另外一名女弟子也插話道。
“莫家?你們不說還好,一說我便來氣!你知不知道,白夜又給我們豎了一尊大敵啊!”胡洪連拍桌子道。
“胡洪,你喝多了!你們快把胡師兄扶下去!”苗一芳皺眉道。
“我可沒喝醉。”胡洪哼道:“白夜,你以爲莫家是什麼人?他們能真賣你面子?他們現在不對你動手,肯定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你倒好,居然用那種口氣跟他們說話,若莫塵少爺動怒了,我們該如何應對?”胡洪悶了一口氣,冷哼連連。
“那按照你的想法,那種情況下,我們該怎麼做?”白夜反問。
“我們...可以試着讓般若長老跟他們走啊...”胡洪思量了片刻,沉道:“反正般若長老已經負傷,心智不全,若她入了莫家,不準莫家人能治好她的傷,而我們也能通過般若長老這層與莫家攀上關係,請莫家出手爲我龍淵派做主,莫家可比萬劍門強多了,照我來看,這次完全是個機會,但這次機會,卻被白夜攪黃了!!”
“胡洪!你在胡說什麼?”苗一芳聞聲,猛然站起,憤怒的的瞪着他。
“胡師兄!般若長老是我龍淵派的功臣,若無她,我龍淵派早亡了!你卻是這般對待功臣的嗎?”
其他弟子們也是一副難以置信。
“你們懂什麼?這要順勢而爲,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功臣不功臣,若不尋找出路,你們遲早會被天下峰吞沒!”胡洪沉聲道。
“那麼,爲了你自己的前途與利益,你便要選擇犧牲般若長老嗎?”
一直默不作聲的白夜突然開口問道。
胡洪皺起眉頭,冷喝道:“白夜,你到底是後來之人,對我也該尊稱一聲師兄,有你這般與師兄說話的嗎?馬上認錯向我道歉!快!”
白夜不爲所動。
胡洪頓催魂力,朝之壓迫。
“胡師兄!!你...你怎能這般欺負人?”一弟子立刻攔在白夜面前。
但他魂力弱小,根本承受不了胡洪的魂力,直接被掀翻在地。
“師弟!!”
“胡洪,你太亂來了!”
酒館內大亂,衆人齊圍過來。
“白夜,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滾過來!”胡洪不顧衆人的眼光,再度厲喝。
“滾過來?就你?”
白夜聲音遽然變冷,突然起身,一腳朝胡洪踹去。
咚!
胡洪猝不及防,直接飛出酒館,摔在大街上,狼狽不堪。
他倉促爬起,憤怒的瞪着白夜:“白夜,你這個混賬!你敢踹我?”
但下一秒,白夜身形驟然消失,再出現時,已落在胡洪面前。
啪!
清脆的響聲冒出。
胡洪臉上出現一個血紅的掌印,人在原地轉了數圈才停下,嘴角都有血絲露出。
“我生平最恨忘恩負義之輩,龍淵派的宗義已經被你忘得一乾二淨!你根本沒有資格留在龍淵派!看在苗師姐的份兒上,我不動你,滾。”白夜冷冽道,轉過身走向酒桌,重新坐下,倒酒獨飲。
胡洪顯然是鬥不過白夜,他捂着臉,連連點頭,咬牙道:“好!好!!白夜,你夠種,咱們走着瞧。”
“你說什麼?”白夜眼神一冷,殺意遍佈。
胡洪渾身一顫,面色發白,不敢再做一聲。
“滾!!”
白夜哼道。
胡洪咬了咬牙,轉身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