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浩瀚的山峰上,坐落着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一羣穿着白黃紋路大袍的人正聚於殿上,面容憤怒。
“豈有此理!!”
這時,大殿上,一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一拍桌子,怒聲咆哮。
大殿之人無不一震。
中年男子狠狠地喘了兩口氣,眼裡閃爍着威嚴且憤怒的光芒,他望着下頭的女子,頗爲關切道:“淚兒,這段時間,你好生休息,暫時不要出門了!明白嗎?”
“是,爹爹。”東淚頷首。
“沒想到太古戰場內竟然蹦出瞭如此一個異數,屠戮了我至武大陸大量魂者不說,連飛劍山莊的劍延莊主也遭之毒手,還好淚丫頭走了大運,免遭屠戮,總算是逃出此劫啊。”
兩旁的長老們唏噓不已。
“淚兒,你確定劍延莊主他們是死在那個進魂大陸的宗師手上?”東明思索了片刻,開口問。
“千真萬確,爹爹,此事王富他們都可以作證。”東淚點頭。
“是啊崖主,那人雖然只有天魂境二階,但實力尤爲可怕,連真君都能滅殺,根本就不像是二階之人。”保鏢王富忙道。
“進魂大陸只是個下階大陸,十大宗師裡頗有實力的也就一個蘇牧秋,何時蹦出了這麼一個人來。”旁邊一老者沉問:“淚丫頭,你看清楚了嗎?那人是否就是蘇牧秋?”
“不是,那個人好像是叫白夜...”
“白夜?”
衆人面面相覷。
“我記得進魂大陸十大宗師裡,沒有一個叫白夜的宗師啊?”
“此人是不是假冒的宗師?”
人們一陣沉思。
“此事太過蹊蹺了,還是得着人查上一查。”老者道。
“不錯。”東明點點頭:“至於此人究竟是不是進魂大陸的人,也是個未知之數,進魂大陸只是個下階大陸,豈能有如此能人?或許只是某個見不得人的傢伙,故意隱藏身份而已。”
“極有可能!”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東明有些疲倦,揮了揮手。
“爹爹,等一下。”這時,東淚喊了開來。
“淚兒,還有事嗎?”東明詢問。
東淚踟躕片刻,從腰間翻出一塊令牌。
兩旁的長老們全部站了起來。
“這是...”
“黑風令?這是黑風寨大當家的令牌!!”一長老失聲而喊。
“淚兒,那人殺死了黑風寨的大當家,你拾來了令牌嗎?”東明皺眉問。
東淚愣了下,銀牙一咬,堅定道:“不,不是,是我殺死了大當家!!”
人們聞聲,錯愕萬分。
但很快,他們恍然大悟。
“黑風寨雖然只是一羣強盜團伙,但這個團伙也是有組織的,黑風寨的成員遍佈大半個至武大陸,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們依靠着打家劫舍、坑蒙拐騙聚集了大量的資源,據說黑風寨的修煉物資多的都快爛了,五十年前搶來的物資到現在都沒用完...而黑風寨從創立起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寨主能者居之,但凡有實力殺死現任寨主的人,都能取而代之,成爲新任寨主...”旁邊一長老解釋起來。
誰都知道大當家絕非東淚所殺,她也沒有那個實力,可她手中有大當家的令牌,就能向不知情的世人宣告一件事。
她殺死了大當家。
她有資格接管黑風寨。
“哈哈,好!好!!很好!”
東明也瞬間反應過來,大笑不止,連忙走下去,將跪在地上的東淚攙扶起來。
“女兒啊,你可爲我們東崖山立了一件大功啊!!飛劍山莊的莊主令你未得到,我還頗爲遺憾,卻不想你得了此物,好極!哈哈哈...”
“爹爹,雖然女兒有黑風令,可女兒實力到底還是太過薄弱,還請爹爹派兩位叔伯隨同淚兒前往黑風寨,鎮壓那些賊匪。”東淚咬着銀牙堅定道。
“好,我會安排的。”
東明點頭:“淚兒,你先下去休息吧,待爹爹準備好一切,你即刻出發,前往黑風寨。”
“是。”
東淚點頭,拿着令牌退下了。
剛一出門,王富急忙跑上前來。
“小姐...您...您怎這樣說啊?殺死大當家的可是那位啊,您卻對老爺說這樣的話,而且...你取出這牌子,以崖主的脾性,豈能放過黑風寨這塊肥肉?到時候我東崖山吞下了黑風寨,咱們如何向那位大人交代啊?”
“你管這個作甚?”
東淚冷哼,眸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先不管那個人到底是誰,之前在太古戰場,劍延他們太過大意,這才馬失前蹄,若讓那白夜來我東崖山,我必叫他有來無回。”
“這...”王富一臉急色。
“好了,別廢話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東淚哼道:“另外,你馬上將我殺死大當家的事情傳出去,讓整個至武大陸的人都知道,只要這件事情傳開,我東淚的名聲必然一躍千丈,到時候我再接管黑風寨,名利雙收,憑藉着黑風寨數之不盡的修煉物資,我的實力定然大增,到了那個時候,白夜來了,我也不懼!”
說罷,東淚直接走開。
......
......
太古戰場內。
白夜挎着三把劍緩緩走着。
自從練就了五行神軀後,太古戰場的煞氣對他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如果想要讓《九轉不滅體》更上一層樓,恐怕還得尋找一個比太古戰場更殘酷的地方吧。”
白夜心思着。
倏然,他腦海裡閃過一道光芒。
“海?對!渡海!!”
渡海里的一滴水,就讓龍月患上重疾,九死一生,裡頭的殘酷力量,絕對是修煉肉身的絕佳之物。
只是五行神軀,亦不知能否支撐的了渡海的力量...
或許得找個時間試驗試驗...
“嗯?前頭好像有打鬥的痕跡?”
白夜眉頭皺了皺,看到前方的亂石上佈滿了劍痕,地上還有鮮血。
微微一看,鮮血還是熱乎的,這裡的戰鬥似乎是不久前發生。
“算了,與我何干?”
白夜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但沒走幾步,人猛然停下,視線盯着不遠大石旁的一個劍翎。
“這好像是...衣白秀的劍翎?”
白夜愕了片刻,倏然神情一緊,縱身高躍,俯瞰四方。
很快,遠處幾道微弱的劍光映入他的眼中。
而在那頭。
衣白秀正捂着一條傷臂,倉促的朝前奔逃,手中的劍幾乎都握不穩了。
自從她踏入太古戰場起,就不斷的遭受追殺。
先是被太極城幾大家族的高手圍剿,艱難突圍後,又遇上了至武大陸的魂者。
在至武大陸人眼裡,進魂大陸的人就如同羊羔一樣,任他們宰割,那些個從太極城過來的魂者早就死光了,她憑藉着恩師留下來的法寶,僥倖逃脫,但這些至武大陸的人卻是窮追不捨,不依不饒...
“哈哈,看你還往哪裡逃?”
後頭的人一個健步,凌空一踏,落在了衣白秀的面前,直接將她堵住。
那是一個留着寸頭的男子,他滿面興奮的盯着衣白秀,眼裡盡是獸慾之光。
“跑啊,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哈哈哈...”
“你們想做什麼?”
衣白秀緊咬着銀牙,警惕的看着這些人。
“看你生的不錯,以後就跟着本大爺,知道嗎?”那人邪笑道。
“阿虎,你什麼意思?這妞是我先看上的。”
後來趕來的幾個人中,一人不滿的喊道。
“劉兄弟,彆着急啊,下次碰到了其他女人,我阿虎肯定讓給你。”
“下次碰到的哪有這麼極品?你少佔我們便宜了!”幾人嚷嚷着,皆是不滿。
“那你們想讓我怎樣?”
“那還不簡單,讓我們嚐嚐鮮,嘗完了,這個女人就是你的了。”
幾人眼裡盡是獸光。
阿虎嘿嘿一笑:“你們幾個混蛋啊,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這妞修爲不高,你們可別玩死了。”
“那怎麼會?”
幾人獰笑着,見阿虎同意,直接朝衣白秀走來。
“阿虎,你也別愣着啊,這樣的極品貨色,我們兄弟一起來。”
“哈哈,好!!”
阿虎大笑,直接把褲子一脫,一手猛地朝衣白秀的手抓去。
“給我滾過來,給大爺咬着!!”阿虎吼道,興奮不已。
“你們這些畜生,我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得逞!”衣白秀嬌斥着,一劍斬去,將之逼退。
“混賬!”
阿虎震怒,氣勢大放。
砰!
衣白秀被震飛,粉嫩的脣一張,吐出血來。
“不老實?把她的手腳掰斷,看她老不老實!”
幾人罵罵咧咧,衝上前去,便要動手。
衣白秀貝齒緊咬,閉起雙眸,心中只剩絕望與無助,眼眸有淚滑落,便要引爆體內的天魂。
可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倏然不能動了。
體內的魂力像是凝固了一樣。
這時,一股奇妙的力量蔓延過來。
她愣了下,睜開雙眸,卻見面前的這幾個人全部定格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怎...怎麼回事?我怎麼動不了了?”
一人慌張的喊道。
“我也動不了了...娘希匹,是這個娘們搞的鬼?”阿虎吼道。
但在這時,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一名面色陰沉的男子跨步朝這走來。
男子腰上挎着三把劍,目光冰冷,猶如冰窖,冷冽的看着阿虎等人。
“你是誰?”
阿虎錯愕而問。
男子沒有說話,走到衣白秀的說旁邊,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衣白秀愣住了,艱難的扭過頭,映入眼眸裡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白夜...”她那顆幾乎快要死去的心驟然復燃,激動而喚,淚水止不住的從眸裡溢出。
她雖是宗師,但終歸是女人。
“抱歉,讓你受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白夜溫柔說道。
衣白秀怔了怔,感受到身軀周圍盡是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臉頰頓時紅了起來。
她輕嗯一聲,沒再說話。
一個方塊從白夜的手中落下。
很快,方塊化成修羅的模樣。
“機關人?”
“臭小子,你要幹什麼?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動動我們試試。”阿虎惱怒不已,開口威脅。
“今天就算你們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殺。”
白夜冷冷哼道。
他心念一動,修羅踏步上前。
那血紅的眼盯着阿虎幾人,直將他們看的頭皮發麻。
便看修羅將雙刀插在地上,伸手將其中一人的四肢生生掰斷,而後敲得粉碎。
“啊!!!”
那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聲音幾乎劃破蒼穹。
其他幾人臉色大變。
修羅發出邪魅的笑聲,一把揪住那人的頭顱,猛地一提。
哧啦...
那人的頭顱連着脊椎骨整個被扯了出來。
那張臉上,痛苦的表情被定格住。
一人慘死。
其餘幾人嚇得魂飛魄散。
修羅如法炮製,將其餘幾人全部解決,所有人都是脊椎骨被扯掉,全身骨頭敲得粉碎。
很快,輪到阿虎了。
“魔鬼...你是魔鬼...”
阿虎嚇得尿液都流了出來,他想要顫抖,可身子根本動不了,人只能發瘋似的吼叫。
“慢着。”
白夜淡喝一聲。
修羅僵住不動,如同雕塑。
“把他的殘魂收入鼎爐中,我要生生煉化他!”
白夜從潛龍戒內拋出一個鼎爐。
修羅立刻打碎阿虎的四肢,割掉他的雙耳與鼻子,挖掉眼後,投入鼎爐內。
“白夜...這...”
衣白秀見白夜竟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對付這些人,嚇得嬌軀也晃了一下。
“他們敢動你,我就要他們生不如死!”
白夜眼裡閃爍着憤怒與自責,也有些責怪的看着衣白秀。
“你爲何要來?若是我晚來一些,後果你想過嗎?”
“沒...”
“這值得?”
“有什麼值不值得的?我們都在乎你,所以我纔來這。”衣白秀微微一笑,笑靨如花。
白夜心頭一暖,卻還是嘆了口氣。
衣白秀負了傷勢,他直接橫抱着朝前行。
她倒也不矯情,捲縮着身子窩在這個男人懷裡,像是在撒嬌。
“我們去哪?”
“回去。”
一記頗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