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決鬥?”
付國山嘴角一抽,感覺事態不妙。
一個僞皇怎麼會有勇氣向自己提出神武決鬥?他不怕死嗎?神武決鬥代表着什麼,他不知道嗎?
“怎麼?你不敢?”見付國山猶猶豫豫,白夜輕笑開來。
“大膽!”
付國山怒斥:“我堂堂擎天宗長老,豈會懼怕了你?”
若真怕了,那他哪還有臉待在擎天宗?更何況,中位大帝的尊嚴不能容忍一個僞皇在他面前放肆!
“那就是接下了?”白夜反問。
“這...”付國山又遲疑了。他是真的拿捏不準這個人,要知道這個僞皇可是剛剛壓着一尊下位大帝打啊...這決不能用尋常眼光來看待他。
可打的過下位,不代表打得過中位...
“這擎天宗的長老怎麼婆婆媽媽的?接不接一句話?不接戰,就馬上滾!”白夜已經不耐煩了。
滾?
付國山氣的七竅生煙,破口大罵:“豎子!豎子!!!你這神武決鬥!老夫接了!!”
神武決鬥非比尋常,在神武大陸,神武決鬥是最高級的決鬥,也是最爲莊重最爲神聖的。但神武決鬥並不能隨便發動,發動的前提,是在雙方的同意下,用價值十分昂貴的器物作賭注。而衡量這器物最基本的單位就是一個!
命!
有些亡命之徒可以用自己的命去向手握至寶的人發動神武決鬥,只要對方同意,就可以開展決鬥,而神武決鬥通常都是不死不休,所以一般神武大陸人不會用這種方法去了解恩怨。
畢竟那是在玩命。
“既然接下了,那就等神武裁決者大人到來吧!”白夜淡道。
“白夜,不要衝動!”長公主已經完全傻眼了,她都沒搞明白怎麼回事。
白夜要挑戰擎天宗長老?
這簡直是在找死。
“付長老,白夜是我朋友,他第一次來拜天國,更不知擎天宗,若有得罪,請您見諒,關於我之前對柳一劍做出的承諾,我們可以再商議,請務必不要進行神武決鬥!”長公主急忙上前勸說,她眼眸焦急,看了眼白夜,卻發現那人居然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真是氣死人了!媚喜的僕人難道一點覺悟都沒有嗎?那可是中位大帝啊!
媚喜也覺得事態有點嚴重了,趕忙上前扯了扯白夜的衣襟。
“白夜...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媚喜知道白夜實力不俗,斬殺青禾、灰禾都不費吹灰之力,可那只是下位,下位跟中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白夜只是僞皇,越階擊敗下位,已經堪稱奇蹟,再鬥中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既然已經說了,就不會反悔!”白夜淡道。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媚喜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
“小子,你很有勇氣,我看你是因爲一劍大意敗在你手上,而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我待會兒就會去驛館,將此事報出,神武裁決者大人最多三日到達,到了那個時候,你會明白你現在的舉動是多麼的愚蠢!”
付國山冷笑一聲,扭過頭對長公主道:“公主殿下,就勞煩你在你的府邸面前搭建一個神武臺吧,老夫就要在這告誡世人,侮辱擎天宗的下場是什麼。”
長公主臉色微變,踟躕了下:“難道...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有!”付國山冷笑:“第一,你讓他滾歸來自廢修爲,然後跪在老夫面前叩頭道歉,第二,你要立刻下嫁到我擎天宗來!如此,老夫可以考慮放過此子。”
“這...”長公主俏臉發白,第二個先不談,就說第一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雖未出嫁,但身爲公主,見過的人不知何幾,以她對白夜的判斷,這種事情簡直難如登天。
“讓我向一條不知廉恥的老狗道歉?想太多了吧?你們擎天宗真的想要迎娶公主,就該拿出誠意,而不是三兩個人跑到公主殿下這兒來鬧!真以爲拜天國的公主是路邊的野草,可以隨意採摘嗎?”白夜冷哼。
長公主一聽,也沉默了。
wWW▲ttκΛ n▲¢○ 的確,白夜所說何嘗不是她心中可想?她要說不怒,那是假的。
“好!很好!!”
付國山氣的臉色漲紅,怒極反笑,扭過頭:“公主殿下,這回可別怪老夫了,是此子不識好歹!”
說罷,一甩袖人便要走。
長公主緊咬着粉脣,看了眼滿臉驚懼的媚喜,嘆了口氣。
“慢着!”
這時,白夜突然喊開。
“怎麼?後悔了?現在滾過來跪在老夫面前,還不算晚。”付國山冷笑。
“什麼反悔?想太多了,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神武決鬥的賭注你還未定呢!”白夜淡道。
“你想賭什麼?”付國山眯起眼來。
白夜踟躕了,腦袋湊近公主,低聲道:“公主殿下,擎天宗最厲害的功法是什麼?”
長公主愣了下,看到貼自己這般近的大臉,面頰微泛紅暈,低聲道:“是《擎天劍陣》!”
“擎天劍陣?聽起來不錯。”白夜呢喃了下,又問:“是帝經嗎?”
長公主差點沒被這人氣死,連個長老都是大帝的宗門,最強功法豈能不是帝經?
她深吸了兩口氣,低聲道:“是上級帝經!”
上級帝經?上位大帝修煉的帝經?
白夜雙眼發亮,咳嗽了兩下,點頭道:“我就賭你們擎天宗的帝經《擎天劍陣》!”
“擎天劍陣?”
付國山愕然,倏的恍然大悟:“感情你是盯上了我宗不傳劍陣啊,呵呵,區區螻蟻,也敢撼樹,豎子,那種帝經不是你能接觸的!”
“你就說接不接吧,還是說你拿不出劍陣來?”
“老夫雖然不是擎天宗最強的長老,但卻主管藏書閣跟庫房這一塊,你若要,老夫還是能爲你取的出劍陣圖錄,只是...你拿什麼跟老夫賭?”付國山冷笑。
“我這條命。”
“爛命一條,拿來何用?”豬頭柳一劍冷道,說話的功夫又扯到傷口,不住的抽着涼氣。
“那...就拿我這把劍做賭注如何?”白夜指了指腰間的死龍。他倒是想拿公主去做賭注,但公主不是他的人,也不合適。
“嗯?”付國山盯着白夜腰間那把古樸的長劍,哼哧一聲:“一把破劍,有什麼稀奇的?”
破劍?
白夜沒有作聲,面露冷笑,手掌放在死龍劍上,並未拔劍,而是稍稍催力。
霎時間,一股死龍之力散向四方。
在場人無不心驚。
“這劍?”
付國山臉色大變。
“你看夠嗎?”白夜笑問。
付國山沒有直接回答,剛纔那股力量出現的太快,消散的也太快,他都沒來得及去細細體會。不過有一點可以知道,這是一把好劍!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抵上《擎天劍陣》的價值,可若能取來,也算不虛此行。
反正也是舉手之勞,無所謂了。
“可以!我同意了!”付國山大手一揮:“不過如若我贏了決鬥,我還希望長公主能夠立刻下嫁我擎天宗。”
“這...”白夜猶豫了。
“我同意!”長公主直接出聲。
白夜微微一愕,卻見她深吸了兩口氣,淡道:“白夜是爲我而戰,我相信他,如果他真的敗了,我無話可說。”
“姐姐...”媚喜急喚了一聲。
她雖然沒跟長公主相處很久,但卻聽過不少關於長公主的事,這女人平時淡定,但倒了關鍵時候,還是會意氣用事。什麼相信?只怕長公主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付國山大笑一聲:“哈哈,長公主果然豪爽,既然如此,那神武臺上見!”
說罷,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白夜,你會爲今日的狂妄付出代價!”
柳一劍那腫起的眼瞪了眼白夜,又貪婪的看了眼長公主,繼而轉身離開。
二人離去,媚喜立刻急的衝了過來。
“你幹什麼要發動神武決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回該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媚喜衝了過來,小拳拳不斷錘擊白夜的胸口,說着說着,人又哭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你這是不相信我能贏了?”白夜嘆道。
“不是我們不想相信,而是實在太難令人相信了,付國山雖然在擎天宗只是個掌管藏書閣、寶庫的長老,但他天天接觸擎天宗的頂級魂訣、帝經,自身涉獵無數,豈能真如他自己所說那般是泛泛之輩?你要知道,付國山成爲大帝已經將近八百年了,底蘊深厚,他自身更是有過連戰兩尊中位大帝而不敗的驕人戰績,你一僞皇,如何與之對敵?”長公主走了過來,嘆氣連連。
“中位大帝...才成名八百年?”
白夜愣住了。
在九魂大陸,沒個兩千年想都不要想。
神武大陸的大帝未免也太水了吧?
“才成名八百年?你這一僞皇,又修煉了多少年?”長公主白了他一眼。
白夜苦澀一笑:“那怎麼辦?能不能取消決鬥?”
“難了。”
長公主嘆息。
“啓稟公主,禁衛統領大人到了。”
這時,一名僕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付國山前腳才走,禁衛統領大人這纔到來,看樣子皇宮那邊也默許了這門婚事啊。”長公主臉上掛着愁容,眼裡盡是無奈。
“姐姐。”媚喜拉着長公主的手,小臉掛着淚痕。
“妹妹,這都是姐姐的命...”長公主呢喃,彷彿已經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