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住處,柳牽浪一看,果真是氣派,略一判斷應該是皇宮東城部分,只見寬闊的大街兩側蒼松翠柏掩映中,無數高樓大廈,亭臺樓閣,裡面閃爍着無數花衣招展的倩影。每個參加聚英大會的青年才俊都給安排一間豪華的客房。
柳牽浪住的這間挨着大廈的一端,在三樓,門朝南開,左側牆壁敞着一扇四開靈花紋窗。柳牽浪很滿意,推門站在迴廊上便可看到寬闊的大街,掩上門便是自己的世界,清靜無擾。剛進房間沒一會兒黃七就喊衆人去吃飯,於是柳牽浪隨衆人去酒樓吃了飯,酒樓裡幾乎都是廣場上見到的面孔,飯罷,又有不知什麼些人紛紛來約這些聚英子弟去做客。一問黃七方知是皇宮一些官宦和這些聚英子弟套近乎,萬一碰巧哪位有緣的進了四大門派,提前搭上關係,以後就多了一把保護傘。身邊的人陸續都如此去了,柳牽浪自然不喜歡這些,於是獨自一人朝住處走去,一路上拒絕了一個又一個邀請的人。
重新回到客房,坐下,看着佈置充滿詩情畫意的房間,雖然一切都很美好,竟有幾分失落,拿起茶壺倒了杯茶喝了。起身,走到東窗前,放眼望去,視線中是一座園林。目光所到之處,十幾棵婆娑多姿的古木,正簌簌漂落着花瓣,那花瓣很紅,紅的像火,地下層層疊疊鋪了厚厚的一層。古木底下,擺放着很多蒼翠的盆景,有的已然花開,什麼顏色都有,盆景擁簇着一個綴滿鮮花的鞦韆。陣陣花香隨風飄來,柳牽浪猛猛的吸了幾口,感覺舒暢了許多。
一邊陶醉在外面美麗的世界中,嗅着花香,想着心事。不管怎樣自己還算幸運的,起碼爹孃逃過了青石山莊滅莊一切如今又見到了姐姐。姐姐說如今已是一個小門派的傳人,不過最關鍵暗的是她平安就好,她現在知道爹孃的地址,也可以回去看看的,爹孃這下終於可以安心了。想到這兒,柳牽浪臉上顯出幾分笑意。
至於自己能不能進入玄靈門,眼前看來形勢對自己很不利,那個嵐真對自己已經早有成見了,不過今日的聽天遠,看他的打扮顯然出身寒門,顯然不該有什麼背景,靠的還是自己的資質入圍的。就是不清楚,自己的資質如何,那九天仙息轉輪儀只顯示結果,卻不顯示如何測的,也沒法斷定自己的資質。藍色通過,紅色淘汰。那歐陽浪龍和雲千夢的資質根本沒測,是如何知曉的呢?也許這九天仙息轉輪儀人家家族中自己有吧。唉!柳牽浪暗笑自己,胡想些什麼,隨緣吧,現在就是想也沒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奇奇一直沒回來,最近他和宋震混的很熟,冤家變朋友了,幾乎形影不離。花園中的精緻沒有了陽光變得一片幽暗了。
柳牽浪關上了窗戶,回到桌前坐了會兒,覺得有些睏意,於是走到牀前掀開珠簾,仰身躺了下去,很快便睡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朦朧中一陣香味撲鼻,似乎有人趴在自己身上,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赤身**,胸膛上一個秀麗的女孩兒也**着身體睡得正香甜。柳牽浪一陣驚愕,側臉朝窗外望去,月光簌簌的流淌着,窗門都完好的關着。這是誰呀,看臉龐根本沒見過,柳牽浪驚愕之餘不由挺身坐了起來。
女孩一驚也醒了,坐起身形,含情脈脈的看着柳牽浪道:“阿哥,你醒了。”然後玉臂纖然的牽住了柳牽浪的手。
柳牽浪看着眼前的美麗女孩兒,心跳油然加快,一股酥柔的感覺自女孩的手瞬間襲遍全身,喉中一陣乾渴。臉上發燙,強自穩定心神問道:“你是誰,怎麼進到我房間了,這是······”柳牽浪看着兩人的窘態道。
“我叫水兒,是水族的後裔,我的族人都被現在的清柳國屠殺了,我們水族的巫尊預料到百年後滅族的災難,滅族的原動力來自修真勢力。而我們水族世世代代都是武者,根本鬥不過修真者,但眼看着央央椰國無數水族皇族被屠戮,豈能心甘,於是巫尊所以開始在所有水族人中遍尋一個先天陰性極品水靈根的人,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一人,那就是我的祖輩,然後巫尊將一種神奇的功法用巫術封印在我祖輩的血液裡,告訴我的祖輩,馬上逃離椰國,從此不許回來,有朝一日爲椰國皇族也就是水族復仇。”水兒閃着淚花道。
“然後你們世代修煉這種功法?”柳牽浪輕聲問道。
“不是的。”水兒臉上騰起一抹紅暈,然後羞澀的道:“這種功法,不適合女子修煉,但功法卻只能封印在先天陰性極品水靈根人的體內,靠這樣人的血液滋養,時間越長,練成後威力越大。修煉這種功法的人必須是亦正亦邪的人,也就是說修煉這種功法的男人必須無界無礙,既修煉正派功法,同時也修煉邪派功法,正邪交融,黑白相剋相生中方可修煉此功。”
柳牽浪點了點頭,說道:“如你所說,這樣的男子也並非好找!”
水兒注視着柳牽浪道:“是的,這樣的男人並不比尋找先天陰性極品水靈根容易。巫尊傳給祖輩一種叫七政觀手占星術的方法,我們世代相傳,修煉這種方法,練成一層就可以輕易識破對方的實力修爲層級,剛學會時需要看到對方的手掌紋線顏色,熟練之後觀察對方的面容即可,再學深些當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甚至看到對方動作,聽到對方呼吸都可以正確無誤的判斷出對方的實力,像今天白天你們那個九天仙息轉輪儀,根本用不到,但我沒修煉到那麼深。祖輩就是靠這種方法找中意的男人的,然後嫁給他,兩人······”水兒紅着臉看了一眼柳牽浪低頭道:“如果,這個男人有能力修煉這種神功,女子的後背便會出現神功的法訣,如果沒能力則不會出現。若不出現,女子一定要和男子生一個女兒,這個新出生的女兒血液中自然含着封印,而且靈根不變。然後長大再用同樣的方法找下一個男人。可惜三千多年來,一直沒找有能力修煉這種神功的人。”水兒低聲說着。
“那你?認爲我可以······”柳牽浪問道。
水兒輕輕擡起頭,纖手理了一下鬢角的發縷道:“那日夜裡,我無意間看到你在一塊岩石上練功,一眼便看出了你體內正邪兩股氣流,已經強大成涌,正是我苦苦追尋不到的人,加上你長得如此英俊,早已芳心暗許。”說完一臉羞紅。
停了一會兒,水兒接着說道:“之後我一直跟隨你,你睡着的時候,我······怕你不同意,我不想錯過你,錯過你也許我就沒機會了。到底你能不能修煉這種神功,在我們合體之後,看看我的後背就知道了,我自己看不到,法訣每次只出現一刻鐘。”
水兒終於說完了,有些淚眼婆娑的問道:“你會怪我嗎?”然後將頭靠在了柳牽浪肩頭。柳牽浪鼻孔正對着水兒飄着香味的發縷。會怪她嗎?柳牽浪自己說不上來,水兒似乎也沒過錯,相反,自己如此失意的時候,有這樣一個女孩信任自己,反而心中有一種成功感。
柳牽浪低頭吻着水兒柔然的秀髮,雙手輕輕地撫摸着水兒的肩頭,水兒擡頭,臉上潮紅,丹紅的嘴脣慢慢朝柳牽浪的嘴吻去。一股甘甜瞬間劃入柳牽浪的口中。
水兒吟哦着道:“抱緊我。”······
柳牽浪注視着水兒的後背,藉着月色看去,水兒背上閃爍着一種奇怪的文字,密密麻麻的,都是粉紅色的字跡,是鮮紅的血液凝成的,柳牽浪數了數共有八百八十一個字。
柳牽浪注視着水兒一直回頭期望的眼神輕聲道:“有好多字,可惜我一個不認識?”
“真的!”水兒激動地道,同時眼中簌簌流下淚來,然後道:“那是我們水族的文字,快些抄錄下來,我告訴你是什麼意思。”
“好!”柳牽浪專注地記着,頭腦中連續回憶了幾遍,確定印在意念中了,然後將水兒身體轉過來,輕輕爲她拭去眼淚道:“都記下了。”
穿好衣服,起身來到桌前,點上蠟燭,尋來文房四寶,憑着記憶把那些不認識的字跡一一寫下。水兒已然立在了身側。
邊看着柳牽浪書寫,水兒邊輕聲讀着:“幽冥**,第一層,御使陰兵······當成之日,方看下層”兩人不約而同的說道:“好詭異的功法!”,“幽冥**”柳牽浪突然想起了《界通丹崖經下卷》中也提到這種神功,不過這裡說的更加細緻,就連修煉中注意的問題都有詳細記載,甚至修煉之時服用哪些丹藥配合都一一羅列。
“這裡記載的只有第一層,必須練成後才能看到第二層,而且自你修煉之日起,我以後也必須不停的修煉血液,因爲你每次看到的字跡顏色越深,幻域**練成之後威力越大。字跡的顏色現在是什麼顏色?”水兒問道。
“粉紅色。”柳牽浪看着水兒水靈靈的眼睛道。
“那我得努力了,上面說得很清楚,字跡由粉紅,變爲豔紅,深紅,殷紅,紫色,絳色,黑色,白色,無色方是無上之境。現在是最初級的顏色了。”水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柳牽浪注視着水兒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幾乎什麼都不會了,一切要從頭練起,而且這次還不知道能不能進玄靈門呢!你對我還有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