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水家嫡系,而且一身實力和手段能夠在這湖底堅持這麼久,這個叫水蔚明的青年顯然身家豐厚。
兩萬餘的靈石如同小山,在兩側湖水的映照之下閃閃發光。
除此之外,兩件二階的法器對於練氣修士的團隊而言更是堪稱根基強悍,而其他零零散散的雜物也同樣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擁有的。
但是這一切,在衆多的種金蓮修士眼中,都不存在什麼價值。
略微搖了搖頭,金瀾宗那位尹太上便冷哼一聲讓水蔚明離開。
一個又一個練氣修士被種金蓮找到然後挖了出來,如果不是這些大修士的手段強悍,恐怕誰也想不到,原來在一次次的坍塌陷落之下,還有這麼多人存活。
沒有種金蓮阻止金瀾宗的行爲,因爲他們也想要知道,會不會有人復刻當初的事情,悄咪咪帶走三十三天碎片。
“咳咳!”
大片的泥土破開,石頭也化作粉末,張清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了起來,然後又被丟在了溼潤的淤泥之中。
“怎麼?我張家後輩就這麼不受貴宗待見?”
隱約間,張清的耳邊傳來一道不滿的聲音,然後眼前漸漸清晰後,便看到了每一個被挖出來的修士所看到的壯觀畫面。
巨大的湖泊像是被利刃一分爲二,在十數米外不敢逾越這個距離,而在中間,一個個氣息恐怖的人影佇立,並且都在看着自己。
“拿出你的東西,否則,死!”
種金蓮的威壓朝着張清覆蓋下來,讓後者一瞬間清醒過來,但是下一刻,所有的威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和的力量在蘊養自己的身體。
“服用了龜息丹,活下來的機會本就一半一半,好生調息體內法力,不要亂了分寸。”
“是,族老。”張清朝着遠處一位老人行了一禮,然後看向周圍,“這是怎麼回事?”
“無妨,把你儲物袋中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們看看便是,一羣種金蓮難道還會搶你靈石不成。”
張清聽到這話後看着面前的幾道身影,拳頭下意識握緊了起來,“金瀾宗麼?”
“怎麼,你有意見?”開口的是金瀾宗那唯一的凡法種金蓮,面色有些不悅,這麼多人,張清是第一個墨跡的。
深吸了一口氣,張清認命般將腰間的十幾個儲物袋丟了出來,將其中所有的東西都到了出來。
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中絕大部分應該都不屬於張清,而是他搜刮的屍體主人之物。
任憑東西在地上躺了幾個呼吸,張清重新撿起儲物袋將東西一一裝了回去。
“還有你的戒指,你不會以爲,這種手段能夠瞞過種金蓮吧?”聲音有些森然,面前的種金蓮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張清明顯的猶豫了下,看了一眼遠處的家族族老。
後者眼神微微閃動,身形飛速靠近張清的位置,但一道劍光垂落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下,更多的目光落在張清身上了。
“難不成,你身上真的有什麼?”
張清沒有理會,而是朝着自己長輩遲疑道:“族老……”
“我通知二爺!”那位族老顯然也不是輕易妥協之輩,眼神不善地看着金瀾宗的衆多種金蓮,腰間玉佩轟然破碎。
但也就在這瞬間,一片朦朧如溫和陽光的金色覆蓋了整個湖底世界。
“事情還未定性,而且我感覺到了下面仙界氣息並沒有消失,
你何必着急?”
張家的那位族老沉默下來,然後看向張清,“你那戒指中可有三十三天碎片?”
張清有些驚訝,然後緊張起來,緩緩搖了搖頭。
“那就給他們看看,別怕,老子還在這裡呢,要是連你都保不住,哪還有臉回去見祖宗!”
最後的話,他不是跟張清說的,而是帶着磅礴殺機鎖定了周圍的金瀾宗種金蓮。
張清沉默片刻,然後摘下了儲物戒,將其中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出來。
頓時間,周圍不少的目光變得玩味起來了,三大坊市和另外三個修仙家族都是看向了金瀾宗那些人的方向。
原因無他,因爲張清儲物戒中的東西,可以說沒有一件屬於赤湖張家的,而是屬於金瀾宗。
而且那些東西全都價值不菲,在築基修士的手中都是不可多得之物,甚至還有這一個存放滄瀾復體丹的玉盒。
“看來你們兩家的關係,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友善啊。”不知是誰輕笑了一句,讓這湖底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就連張家那位族老,此刻都是瞪大了眼睛,這是他也沒想到的結果。
張清停頓了片刻,然後就要將地上的東西收起來,但在這一瞬間,一股恐怖且充斥着殺意的目光鎖定了張清,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這枚戒指是櫟兒的,我親自雕刻,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金瀾宗那位尹太上看着張清,眼神已經不善,若非不遠處還有着張家的種金蓮,恐怕現在張清已經成了廢人。
而金瀾宗那位凡法種金蓮聽到自家太上的話,也是眼神一凝,冷聲呵斥道:“把你的臉擦乾淨!”
話音剛落, 周圍如同山壁的湖水中便出現了大量的水流向着張清沖刷而來,呼吸間,張清身上的泥濘便消失不見,露出了一張乾淨出塵的面孔。
“張清,赤湖張家第十代子弟,年幼時進入赤湖修行,十二歲聞名餘外,幫助張家將君城之外一座靈石礦脈奪入手中,十五歲進入練氣後期,同年家族歷練失敗,十七歲重新接受家族歷練成功,同年,代表張家迎客宗門,並在第一日與宗門使者尹櫟一同消失在了赤湖周邊,疑似被妖魔斬殺。”
面前的種金蓮將張清的卷宗全部說了出來,在強行突破種金蓮之前他只是築基修士,負責整理記錄宗門卷宗,在金瀾宗權利不大但是地位頗高。
而修士強大的神識以及記憶力讓他記住了張清的面孔和過去的一切,於此刻複述出來。
他看着張清,眼神中的殺意沒有絲毫掩飾,“尹櫟死了,你應該也已經死了,但你現在爲什麼還活着,還是說,尹櫟是你所殺?你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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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前,金瀾宗尹太上親自前往赤湖搜尋尹櫟的蹤跡,但是得到的結果對金瀾宗很不利,導致之後面對張家的時候很多地方都需要做出妥協,損失可能不大,但是臉面卻蒙塵不少。
那個時候,金瀾宗和張家還因此緊張了許久,可誰又能想到,在這雲霞之地,居然能夠遇到當初的當事人之一?
所以這位金瀾宗種金蓮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想要將那件事朝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去說。
沒人會懷疑尹太上親自探查的結果,但如果從張清口中說出來的東西,並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