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面有一座小型的黃石晶礦脈。”
回答張白玉的是官丹青,到了這裡,對方似乎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直接說了出來。
“揚水湖的下方,有一座二階黃石晶礦脈,外人幾乎不可能知道,因爲開採礦脈的全都是官家本家人。”
“本家的凡人之所以留在揚水湖,不僅是因爲周圍萬畝靈田,也是因爲這座礦脈。”
“只是一座二階礦脈的話,沒有這個必要的吧?”張雲淵有些疑惑道,他是煉器師,知道黃石晶具體的價值。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密道的盡頭,是一扇厚重的石門,上面隱隱有光芒閃爍,顯然官家在上面刻畫了隱匿的陣法。
轟隆隆!
石門打開,一片晶黃乾淨的光芒籠罩而來,而也正如官丹青所說,他們到了就知道爲什麼了。
石門的背後就是黃石晶礦脈,而其中的道路也以三條岔路爲主,他們腳下這條便是其一。
在道路的盡頭,一塊人高的黃色透明晶石佇立,如同銅鏡映射周圍,它是這三條主路的交匯,也是這礦脈之中的母礦,只要它存在,黃石晶礦脈就會不會枯竭。
但是此刻讓衆人在意的不是這顆到了三階的黃石晶,而是在其中如同琥珀懸浮,晶瑩剔透的一枚靈芝。
“這是……?”作爲練氣修士,十位張家嫡系的見識都沒有太高。
“地靈芝,老祖用來突破種金蓮的東西,嚴格的意義上,它是三階巔峰的靈物,但是作用,卻能比擬四階奇珍。”
奇珍,是靈物到了四階之後的稱呼。
沒有等張清這些人幾乎疑惑,官丹青就將一切說了出來。
“地靈芝只有一份,但是它出現在了黃石晶母礦體內,兩者結合,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
“這種特殊的變化,使得每隔三十年,黃石晶母礦的表面,都會誕生一朵新的地靈芝。”
“你們可以理解成,黃石晶母礦和地靈芝結合之後,母礦成爲了一棵樹,而地靈芝不斷在這棵樹的表面誕生,三十年一個週期。”
“並且,只要三十年,那生長在表面的地靈芝就會徹底成爲一朵全新的,三階巔峰的靈物。”
“這也太離譜了些?”張清忍不住呢喃,一朵三階的靈物,只要三十年,就能複製出另一朵一模一樣的靈物?
“這不算奇怪。”官丹青看着那母礦以及其中地靈芝,“按照老祖的猜測,這地靈芝和母礦,未來可能雙雙成爲奇珍。”
“它們互相直接截取吞噬而來的靈氣,但又同根同源。”
官丹青轉過來看着張清,“地靈芝可以給你,但是不能太過傷害黃石晶母礦,然後官家會運送十萬斤一階靈米和百斤二階靈米前往赤湖,同時送上一百五十萬靈石,這是我官家能夠給出的極限。”
“這些年來,老祖突破之後並沒有幫助家族太多,所以官家也沒有什麼好東西。”
官丹青幾乎可以想象,一旦口中說的這些東西拿出去,官家一蹶不振將成爲定局,或許三五十年都不能補充回來。
“有機會成爲四階奇珍的地靈芝和黃石晶,就這麼破壞可惜了。”張清搖了搖頭,然後笑着看向官丹青。
“如果家族要的是這東西,前輩覺得來的還會是我們這些人嗎?”
官丹青眼神一閃,“什麼意思?”
“不久前,家主還訓了我一頓,說我眼界太小,看不到太高太遠,
這句話,就當是送給前輩了。”
張清看着官丹青,說出的話讓身後張雲淵等九位族中同輩都是驚訝不已。
“官家既然能夠用地靈芝出一位種金蓮,那麼出第二位想來也是沒有關係的。”
“這麼好的東西,還是留給你們吧,等到地靈芝成爲了奇珍,再送去赤湖也不遲。”
“張家不要?”官丹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張清,拳頭死死地捏緊,他在擔心聽到這練氣小子是在耍自己的之後,他會忍不住將其打死。
張清緩緩搖了搖頭,“地靈芝和黃石晶母礦不要,靈米也不要,靈石也不要,這是家主的意思。”
“那你們要什麼?”官丹青咬牙道,事情的走向,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伸出一根手指,張清看着這位家主,“以後官家送往赤湖的靈米,增加一成,其次……”
“我們十人出現在了這裡,自然就和我們自己有關了。”
“這些年曆練也差不多到了時間,我這些兄長姐妹們如今正愁該如何築基呢。”
“這件事,官家負責。”
官丹青盯着張清看了很久,眼神中的驚訝停留了許久, 直到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我代表官家,答應了。”
“還有一條呢。”張清看着官丹青,目光平靜地有些可怕。
“之前我問了前輩,這五年來,前輩修爲沒有丁點進步,想來種金蓮的希望渺茫。”
官丹青的笑容戛然而止,礦洞之中的靈氣都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但是面對幾乎暴走的官丹青,張清臉上卻是始終平靜如水。
許久之後,官丹青長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我知道了,地靈芝我不會用,我也不會突破種金蓮。”
“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麼?”張清笑着看着這位官家家主,然後向着後方密道走去。
一行人回到了地面,官丹青才忍不住繼續問道張清什麼意思。
看着揚水湖的周圍,開闊的視野一眼就能望到遠方天際,“前輩覺得,官家老祖的死,會這麼簡單地結束嗎?”
他的笑容有些感慨,“這可是,雲夢澤第一位非散修之中的種金蓮啊。”
“官家老祖哪怕是死了,他所帶來的影響,也遠遠沒有表面這麼平靜。”
“所有人都在等,一宗四族,或者那些比官家更強大,卻又比一宗四族弱小的修行勢力,他們都在等着張家怎麼處理官家。”
“雲霞之地沒有洞天福地的結果出來後,看着官家的目光也就更多了。”
“前輩猜猜,如果張家並沒有從官家拿走什麼,反而只是讓官家付出了微不足道地一成靈米,他們會怎麼想?”
官丹青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