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語,張清芷睡了一夜,很少吵鬧,蕭凡則坐在牀前,修煉了一夜。
重回東華山,面對複雜環境,他心中反而更多了幾分平靜,少了一些急躁,體內玄氣運行遊走,倍顯平靜。
次日一早,他便早早起來,將昨晚的兔肉重新熱了一遍,卻發現秦蒔蟬不知何時,早已離開,他見怪不怪,忖思着,院子裡什麼東西都不全,做飯更是不便,應該下山去買一些東西材料了。
喂張清芷吃了一些東西,蕭凡一手抱着他,向着山下走去。
“二哥說,艾兒在他那邊,待會看看時間,如果時間足夠,就去他那邊坐坐,看看艾兒。”
來到辰銀城內,蕭凡買了一些油鹽醬醋,米麪之類,看看時間,還不過巳時,在城中轉了一圈,終於在城西一個僻靜角落找到了穆臣巍所說的那酒家。
穆臣巍生性好酒,不僅僅好喝,有時也喜歡釀酒,所釀造的酒性很烈,雖然比不上他從酒壺坪帶回來的那一袋酒,但也算少有的烈酒了,一般人很難下嚥。
酒樓前一片清冷,僱的小二和掌櫃在紛紛趴在桌子上面打盹,眼看他過來,掌櫃纔有氣無力的叫醒了小二,讓他招呼。
“唉,少爺,要酒嗎?”
看着那小二一副懶散模樣,蕭凡一笑,問道:“穆臣巍在嗎?”
“哦,你找我們老闆,請問您是?”
“哈哈,三弟,你來了,太好了,艾兒正吵着說要去找你,我都快攔不住了,快點過來!”
蕭凡聽到那聲音,衝那小二一笑,抱着張清芷向着後面走了過去。
剛剛走到後門,就看到一個身影飛快的撲了過來,正是艾兒。
“咯咯,蕭凡,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嗎?咦,這個小女娃是你的私生女嗎?長得好可愛,快點放下來讓我看看!”
聽着艾兒驚喜的聲音,蕭凡將張清芷放下,艾兒穿金戴銀,依舊是他那一副古怪打扮,頭上插金釵,腳踝帶銀鈴,走起路來叮噹作響,倒是引得張清芷一陣開心,艾兒本就是一個小孩脾氣,倒是和張清芷玩到了一起,逗弄的張清芷咯咯不斷大笑。
蕭凡看在眼中,只聽穆臣巍笑道:“還好你帶了清芷過來,艾兒正說要找你算賬,你害的他的蟲寶一個也沒留下,要重新培養,困難太大,他正撓頭,要你幫他建一個毒沼澤,我正頭疼呢。”
蕭凡聞言一笑,問道:“穆長老呢?”
“在後面,離開了東華宮,在這裡當起了大爺,請了好幾個侍女伺候,日子過得比我還快活!”
蕭凡笑道:“你對他,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敵視了。”
“是,經歷的事情多了,也想得開了,不管如何,他都是我唯一的老爹,這些年也受夠我的氣了,沒少爲我費心。”
“哦,恭喜了。”
“嗨,算什麼,想知道我爲什
麼以前那麼仇視他嗎?”
“洗耳恭聽!”
“穆南山年輕的時候,長得不錯,有勾引女人的資本,我娘年輕的時候,長得極好,可是生了我之後,身材走樣,自然比不上以前好看了,所以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娘知道後,自然傷心的恨,恰好那個時候,我娘又懷了二胎,已經九個月了,那時候我才六歲,我記得很清,那時候穆南山對一個女人癡迷的厲害,每天都不在家,娘雖然知道他去做什麼,可男人三妻四妾,畢竟十分正常,他心中雖然苦,可是每天依舊把家裡操持的井井有條,然而一天,他懷着身孕做飯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結果早產難產,那時候正是夜晚,我娘在牀上痛的翻滾,可是派出去的幾個人都沒有找到他,雖然用了不少丹藥,可是最終還是血崩不止,生下一個妹妹,就走了,我娘因爲碰着了肚子,妹妹一出生便沒了氣息,那一天,是我最痛苦的一天!”
“哪一個晚上,我帶了一把短刀,獨自下山,來到辰銀城裡,我把他常去的幾個地方都轉了一遍,最終找到了他,那個時候,他正趴在那個女人的身上逍遙快活,於是,我殺了那個女人,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可是絲毫不覺得害怕,只感到快意之極,從此,我就和穆南山槓上了,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違揹他的意思,他心中有愧,就對我百般忍讓,讓我胡作非爲,呵呵。”
蕭凡聽着,感嘆一聲,說道:“至少他對你還是一片真心,幾十年的悔恨,也足夠了。”
“不錯,那一天他說要辭掉長老職位,下山的時候,我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想通了,只是有時候看到他一副軟綿綿不爭氣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罵他兩句,呵呵。”
兩人說笑一陣,蕭凡看看時間,衝張清芷招手讓他過來,說道:“好了,二哥,我還要回山,今天就這樣吧,等我抽時間再下山,來你這裡喝一壺好酒!”
告別穆臣巍,他抱着張清芷徑直上山,將買的東西放好,做好飯菜,本以爲秦蒔蟬不到天黑不會回來,卻不料他早早的就回來了,幸好他雖然認爲秦蒔蟬不會回來,還是多做了一份。
用過飯菜,秦蒔蟬並不多待,便自離開,蕭凡見怪不怪,收拾好一切,哄張清芷睡着,自己則坐在牀前修煉。
午後的陽光逐漸被一片烏雲遮蔽,空氣微溼,似乎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體內經脈經過雷刀改換之後,玄氣遊走速度遠勝以往,而且雷脈粗大,其中似乎有一種淬鍊玄氣的功效,玄氣每在其中游走一圈,便更加精純一分,而且雷電玄氣對於氣血刺激要遠超其他各類玄氣,體內精血氣元增長也比其他五行玄氣更加快速。
這月餘來修煉,體內精血氣元不斷增長,到如今,已經觸摸到下一重骨竅,雙臂骨竅暢通,只要能夠再打通雙腿骨竅,通竅境圓滿,便能衝擊第八重會元境了。
他盤膝坐在牀頭,體內玄氣在雷脈之中快速遊走,一縷縷
氣血精元不斷匯聚入尾椎根骨,那由氣血精元匯聚而成的那一顆精元丹緩緩旋轉,不斷吸收,在骨脈之中游走,透過尾椎根骨,雙腿骨竅已經清晰感應,只要能夠衝破雙腿骨竅,便能達到通竅境中階。
經過這月餘時間積累突破,體內氣血精元瑩瑩澤澤,充盈之極,而此時此刻,天氣轉陰,正是雷電之氣旺盛之時,體內玄氣感應,周圍雷電之氣透過毛孔,匯入體內,不斷刺激肌膚血脈,釋放出一縷縷氣血精元,此時突破,顯然是最好時機。
蕭凡全神吸收這周遭雷電之氣,玄氣引動,刺激血肉,一縷縷氣血精元匯聚如尾椎根骨一點,那精元丹轉動速度越發快速了,一股股氣血精元順着骨脈,飛快遊走根骨、雙臂骨脈。
蕭凡不斷催運着那一股氣血精元,越發快速了,氣血精元沿着骨脈在體內遊走數圈,終於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已達到一種極限,蕭凡精神一沉,那一股氣血精元立刻像是脫繮野馬般,向着腿部骨竅衝撞了過去。
“轟!”
蕭凡耳旁猛然想起一聲炸響,身體也是微微一震,那一股氣血精元猛然撞到那骨竅上面,卻彷彿撞到了一重鐵壁銅牆,一下便被反彈回來,劇烈的撞擊,引得他身體也是微微震顫。
“好強!”
一撞之下,那雙腿骨竅竟是沒有絲毫動靜,蕭凡暗叫一聲,玄氣遊走更加快速,周圍雷電之氣緩緩衝入體內,捲起更多氣血精元匯入骨脈之中,蕭凡沒有絲毫停留,一力未竭,一力又生,催動氣血精元,捲起之前被撞退的力量再度衝擊,這一次力道更加狂猛。
“轟!”
一撞之下,蕭凡身體也是顫抖了一下,腿部竟是微微痠麻,那骨竅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蕭凡心中卻並不着急,這骨竅若是這麼容易就能衝破,也不至於難住了那麼多人,他平心靜氣,引動一重重氣血精元不斷衝擊,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骨竅終於微微有了一絲鬆動,上面裂出了一條縫隙。
蕭凡見狀,微微一喜,後續力量登時蜂擁而出,向着骨竅迸發過去。
“轟!”
終於,也不知道第幾百次衝撞下,那骨竅終於像是破了的堤壩,猛然被強大的氣血精元衝破,彷彿憋屈了許久的氣血精元一下衝入骨脈之中,歡暢洶涌流動,轉眼便是在骨脈內遊走一圈,而便在此時,天空陡的一聲驚雷炸響,頃刻間,蕭凡只覺周遭雷電之氣突然密集很多,他剛剛突破,通竅境中階,體內玄氣流走正速,引雷訣效力大增,周遭那雷電之氣受到玄氣牽引,頓時蜂擁而入,透過他身體毛髮,像是一隻只蒼蠅,擠破頭般向着他身體鑽入進來。
雷電刺激,本來剛剛撞破骨竅的氣血精元,力量已經略有骨節,而得到雷電刺激,一股氣血精元瞬間爆發出來,轉眼衝入骨脈之中,匯聚之前那一股力量,竟是以少有的洶涌之勢,向着下一重骨竅徑直衝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