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和秦虎飛快向着山頂衝去,擡頭便看到戴面具人和一個長相奇特的人站在那裡,心中奇怪,戴面具人輕易不願意見人,今天怎麼和人在宮門前暢談起來。
帶着秦虎走上去,略一抱拳,說道:“這位是?”
戴面具人微微一笑,看看野兔上人,並不介紹,而是說道:“蕭凡,你可願意陪我去漠洲歷練一番?”
蕭凡聞言,訝然看着戴面具人,不明他所說何意,並沒接話。
“怎麼?掛念你師父,不肯和我同去?”
聽着戴面具人略帶調笑的話,蕭凡不由笑道:“自無不從之理,只是我剛從外面回來,秦虎還未和師父見面,這兩日怕是不行。”
“秦虎?”戴面具人目光忽然落在秦虎身上,片刻之後,忽然一笑說道:“原來你就是秦虎,不錯,不錯,你師父在後山,你去找他吧。”
蕭凡答應一聲,帶着秦虎直奔後山。
後山,洗心池,蕭凡站在洞口之外,秦虎卻是不敢進去,或許是近鄉情更怯,秦虎更像是一個扭捏的小姑娘,站在那裡,頗爲膽怯。
蕭凡也不強求,一頭鑽入洞內,大聲叫道:“師父,我回來了!”
秦蒔蟬的身影自洞內走出,清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事情解決了?”
“是!”眼看秦蒔蟬出來,蕭凡停下腳步,笑道:“師父猜我帶誰回來了,是秦虎!”
“秦虎?”秦蒔蟬目光一閃,深深的看了一眼蕭凡,邁步向着洞外走去。
夜深人靜,蕭凡坐在院內喝着苦茶,今天傍晚,秦虎和師父見面,秦虎是從小跟着秦蒔蟬長大,感情自然十分深厚,他能夠看到,就是一向不動聲色的秦蒔蟬也頗有一些激動,隨後秦虎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秦蒔蟬,秦蒔蟬對這些並不在意,只是讓他留在宮內好好修煉。
靜謐的夜色,令人心情也彷彿隨着這夜色寧靜下來。
戴面具人忽然出現在院子裡面,在蕭凡面前坐下,拿過他的茶杯徑直喝了一口,淡淡說道:“明天跟我去往漠洲,如何?”
蕭凡看着戴面具人,他受戴面具人指點頗多,若非是戴面具人,只怕他現在最多不過是劫淵境的修爲而已,聽他這麼說,猜想他此舉別有一番用意,略一沉吟說道:“明天,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怎麼,還麼有和你師父說夠話?”
蕭凡臉色一紅,微微搖頭,沉聲說道:“好,明天我跟你過去,不過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說一下!”
“是不是有關秦虎的事情!你說!”
蕭凡將秦虎的遭遇簡略說了一遍,凝神望着戴面具人問道:“閣下見多識廣,身兼多個門派絕學,不知是否聽說過這個血巫門派。”
“竟有此事?難怪我見秦虎玄氣不純,氣息不正,原來竟然有這種遭遇,而且吞噬了上古血巫的神魂!”戴面具人皺眉思索片刻,方纔搖頭說道:“此事我並未聽說過,不過我會
讓人留意觀察,秦虎的傷勢,若是如你所說,他修煉血修,應該不會輕易就能夠解除那化形苦痛,不過卻能夠將那化形時候痛苦減輕,他現在依靠丹藥維持,等到藥性過後,必然會化作穿山鼠身體,如果穿山鼠的神魂還在,最終必然會形成兩魂爭鬥,在加上他體內的血元之力,穿山鼠神魂請強大,最終將秦虎魂魄吞噬,然而血元之力流逝,引動氣血喪失,難免死亡,不過那穿山鼠的神魂既然消失,而秦虎又修煉血巫小有成就,即便藥性過去,也不會再危機他的性命。”
蕭凡緩緩點頭,他也知道此事渺茫,不過若是秦虎能夠將血修修煉到靈巫,未必不可以做到這點,但眼下既然不會危機性命,倒是不必在爲他擔心,不過他依舊並不放心,暗忖明天如果離開,要幫秦虎好好檢查一下身體,然後再教他一種凝聚氣血的法子和一種匯聚其他生物血元之力的術法,這術法雖然有些殘忍,但只要秦虎多殺幾隻野獸,也能夠提升自身氣血,化作獸身之後也不用擔心氣血損失過多而喪命。
一念既定,他也不再猶豫,當即答應戴面具人要求,兩人又自談論片刻,各自回去。
次日一早,戴面具人便在外面等着他,蕭凡收拾好東西,將自己傳授秦虎的術法讓他再溫習一遍,又去後山向秦蒔蟬道別方纔離開。
戴面具人似乎十分急迫,和他離山之後,便一路向着漠洲衝去。
漠洲在雲州之西北方向,漠洲地域十分廣博,幾乎抵得上兩個雲州,人煙卻十分稀少,乃是一個充滿神話色彩的地方,這裡人長相與雲州人也大有不同,大多信仰摩羅大神,視摩羅大神是天地一切創造者。
蕭凡曾在雷澤遇到的摩娜、塔剎和木赤就是漠洲之人,想起木赤這個矮胖子,他不由想起當日在雷澤的遭遇,不知道摩娜逃回漠洲,木赤回去之後是否能夠打敗摩娜,將他的罪行揭穿。
一日行走,兩人都是皇極真聖,腳程之快,一日便走出了將近千里路程,按照這速度,只要十天時間,就能夠趕到漠洲了。
傍晚,兩人在一處小鎮客棧內住宿,戴面具人一路很少說話,然而蕭凡依舊能夠從他的一舉一動看出戴面具人似乎頗爲急切要趕到漠洲,心中奇怪,趁此機會,開口問道:“閣下去往漠洲,不知所爲何事?”
戴面具人沙啞的聲音一笑,並不接話,過了片刻,方纔說道:“那裡有一件我必須要得到的東西,我此行前去,或許頗有兇險!”
蕭凡聞言一笑道:“我蕭凡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漠洲雖然兇險,但也未必能夠奈何的了我!”
戴面具人擡頭看着蕭凡,忽然碩大:“若非我知道你體內魔性消除了一些,一定會以爲你心魔發作,戾氣滋生,漠洲兇險,沒有去過的人是不會了解的。”
戴面具人略一沉吟,又自說道:“漠洲之人,崇信摩羅神教,摩羅神教在漠洲擁有信徒千萬,整個漠洲,幾乎都在摩羅教的掌控之下,即便有些門派能夠立足,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而摩羅教最信奉的
是殺戮,自認是羅剎化身,摩羅教主乃是羅剎神王,實力深不可測,就是那些隱世門派,也不敢輕迎其鋒。”
“哦,竟然這麼厲害,那摩羅教主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
“摩羅教主的坐下四大羅剎都有元皇修爲,你說摩羅教主會有什麼境界?”戴面具人嗤笑一聲,又道:“不過我這一次去往漠洲,倒不是和摩羅教有什麼過節,而是去尋一件東西,對我十分重要!”
蕭凡凝神聽着,只見戴面具人似乎勾起了什麼心事,沉默片刻說道:“十數年前,我中了一種蠱毒,這蠱毒極爲陰險,幾乎要了我的性命,若非他人相助,幫我找到了這一方面具,只怕我早已經無法壓制着蠱毒而身死!”
“這面具?”蕭凡看着戴面具人臉上那面具,一片銀白,並無奇特之處,不由奇怪。
“這面具曾是一個巨大的魔頭所帶,對這蠱毒有一種天生的壓制作用,才讓我苟延殘喘到了今天,若是得不到那件東西,我最多還能再活十年,就會因爲無法壓制體內蠱毒而死!”戴面具人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熱切,沉聲說道:“這十數年來,我遍尋這可以驅除體內蠱毒的東西而不着,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他的消息,我必須要得到他!”
蕭凡看着戴面具人眼中那一縷熱切心中不由微微一震,緩緩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閣下放心,我必然會竭力相助!”
“你回來了?”鎏金長袍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仰望漫天星辰,似乎要參透那星辰當中的某種軌跡奧秘。
“主上,屬下沒有完成任務,請主上責罰!”黑衣青年跪在院中,不敢擡頭。
“哦,擡起臉!”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看着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慢慢擡頭,露出半張被撕裂的可以看見森白骨骼的面孔,只是時間久了,那傷口早已經結痂,但看上去,反而更多了幾分陰森恐怖。
“怎麼現在纔回來?”中年男子眉頭微微一皺,揮出一條手帕,手帕飄搖,慢慢落在了黑衣青年的臉上,將他恐怖的半邊臉遮住。
“那人不禁自身乃是真皇,而且有一個靈體守護,屬下猝不及防,被那靈體偷襲,受了重傷,幾乎喪命,在山中躲避數日,將傷勢壓下後纔來想主上覆命!”黑衣青年一手按住那手帕,不被中年男子看到自己恐怖的一面。
“哦,他竟然身懷靈體,倒是有些意思!”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說道:“倒是我小覷了他。”
中年男子俯首望天,天空恰好有一道流星劃過,長長的曳尾,霎時美麗,將那黑衣青年帶來的恐怖氣息也衝散不少。
“罷了,此事並不怪你,是情報不清之過,你下去養傷吧,這件事我自有安排!”
“多謝主上!”黑衣青年感激的答應一聲,略一停頓,只聽黑衣青年又道:“主上,屬下斗膽,請主上容我再次出手!”
“哦!?”中年男子看看那黑衣青年,忽而一笑道:“你想報他毀容之仇,也罷,你先將傷勢養好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