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如勾,當空斜照,萬千星辰,如一掛懸空之河,當頭落下,星星點點,盡是波瀾壯闊。
鍾若涵所在的這一個算不上村落的幾戶人家,都是外地遷徙過來的住戶,在這裡也算有些歲月,但風戽灘這一塊鬥金之地,原住民卻有些排外之心,雖然說酒壺坪一視同仁,他們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但總算勉強能在這裡站得住腳,能做一些簡單的生意。
這樣的人家在風戽灘不算少數,地位雖然要較那些原住民低一些,受些欺負自然是免不了的,但一般來說,總能過得去。
如鍾若涵這般,除非是得罪了大家。
蕭凡盤膝坐在牀上,用心修煉着,體內玄氣感應周遭天地玄元,如千絲萬縷的玄元之力匯聚入體,讓他幾日的奔波勞累也稍減一些,耳目也要比平日裡靈敏。
如此玄氣在體內周遊幾個周天,體內疲憊盡消,渾身精神舒暢,忽然耳邊傳來窸窸窣窣一陣低弱聲音,正是從門外傳來,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那白家的人,白少被我打走,心還不死,這麼快就找了過來,不過不敢露面,想必也是要使一些骯髒手段,倒是要小心一些!”
他精神被那窸窣聲吸引,細聽片刻,察覺不妥,暗道:“不對,外面那人似乎並沒什麼實力,這樣的人過來,能做的了什麼。”正自忖思,忽聽門外敲門聲,鍾若涵低迷忐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恩人,睡了嗎?”
蕭凡眉頭微微一皺,不知鍾若涵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做什麼,不過畢竟寄宿人家,雖然感覺有些不便,但依舊答應一聲,起身開門。
打開房門,眼前人影一閃,一個滑膩帶香的身體猛地鑽入自己懷中,不禁微微一驚,身體一震,玄氣周遊。
只聽一聲低呼,那羊脂白玉般的身體便自倒在地面,赫然就是鍾若
涵。
蕭凡只是掃了一眼,便感覺心中一跳,只見眼前春光乍亮,**,衝的他精神微微動盪,急忙倒退兩步,急聲道:“鍾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鍾若涵慢慢自地面爬了起來,看他轉身不看自己,語氣失落,低聲說道:“恩人,傍晚恩德,若涵無從報答,只能委身以報,不敢奢求恩人答應什麼,但若涵十八年來守身如玉,還是一個清白人家,無奈被白家看中,只怕免不了要做白少的妾侍奴婢,這身子,既然不能得全,若涵又何必便宜了那惡少,還不如給了恩人,也算了了若涵一樁心願,以後也就破罐破摔,從了那白少就是了。”
蕭凡聽得心中連跳,怎麼也想不到鍾若涵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以身相許。
不得不說,鍾若涵年方十八,正是豆蔻年華,身姿姣好,便是比不上上官嬋兒,但發育要超過他人,身姿玲瓏,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不然白少也不會看上他,費工夫也要把他納入房中。
這還是蕭凡第一次看到女人體姿,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情景,也足以讓他心頭亂動,難以把持一寸靜心,喘息幾下,方纔按捺下心頭激盪,聽得背後腳步聲,鍾若涵已經慢慢來到身後,急忙向前跨出兩步,沉聲說道:“鍾姑娘,不可如此。”
背後腳步陡僵,過了片刻,只聽一片哭音說道:“我知道,我一介女流,做出這等事情,定然會讓恩人小看。不過恩人肯路見不平,我就知道恩人是個好人,這才甘心將身子給了恩人,若涵絕非什麼隨意女子。”
“不,不是!”蕭凡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心中妥實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應對,脫口說道:“鍾姑娘,此事還有商量,鍾姑娘若是怕我離開後,白家再來找你麻煩,不如這樣,明日、你陪我去酒壺坪,我想法將你父親救出來,然後你們遠走高飛,如何?”
“當真!”
聽得背後鍾若涵驚喜低呼,知他心中委身想法消解,頓時平定下來,心中微微一動,頃刻明白過來,不由冷哼一聲,說道:“鍾姑娘好算計啊!”
蕭凡在茶桌前坐下,依舊背對着鍾若涵,淡然說道:“鍾姑娘,你這番現身,並非是想報恩,而是想借我之手,救你父親出來,保你們周全,對嗎?”
雖然沒有看着鍾若涵,不過氣息感應,依舊能夠感覺到身後她身軀微微震顫,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心計被他輕易猜到,過了片刻,方纔泣聲說道:“恩人恕罪,若涵雖然有此想法,但絕不敢強求,就算恩人不願得罪白家,救我父親,若涵也絕無半句怨言,但這身子,寧肯給了恩人,也不願便宜了那惡少。”
蕭凡悶哼一聲,這鐘若涵,的確有幾分心計,借獻身,擾了他的心境,再加上他頗有幾分姿容,果然容易令人上當,這種手段讓他生出幾分厭棄,淡然道:“你回去吧!”
鍾若涵站在他背後,似是沒有想到,他就這樣讓他回去了,過了片刻,才猛地轉身,衝出了房間。
蕭凡微微嘆了口氣,轉過身體,暗道:“這份心思雖然讓人有些討厭,但畢竟是一腔孝心,擔心父親在牢中受苦,罷了,雖然不遠多惹是非,但既然如此,沒法子,明天帶他去酒壺坪看看吧,能幫就幫,不行也讓他擺脫白家的控制。”
鍾若涵坐在房中低聲抽泣,本以爲以自己姿色,一定可以讓他心甘情願接受自己,並且救出父親,豈料這一番心思卻被輕易看破,名揚三千里風戽灘的美色竟然就這樣被退了回來,反而讓人感到厭惡,這下讓他也沒了什麼法子,女人賴以生存的身子都沒用了,這讓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再想到老父牢中受苦,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不由悲從中來,低泣不已,如此這般,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昏昏睡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