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青俊體內如有龍嘯!顯然這是一個蛻龍子榜上有名字的天才。一個綠衣如柳、肌膚若水一般的男子在人羣中若隱若現,望着城頭上的青俊。
“哦,三分歸元?如此年輕就達到歸元境界巔峰,不錯。可惜還是差了點。”水一般的男子沒有多少意外,因爲他自己就是一個異數,死在他手上比這個青俊天賦強上百倍的英才已經不下一千。再次面對比自己弱的天才,那種感覺就自然地渺視。不過是一顆大一點的沙粒。天下又有多少如此英才葬身於恆沙史河之中呢。
花飛雪的這具化身品償了一下現在地心境,漸漸地覺得自己的道心更通達了。就像撥開了遮住過去與未來的一層霧。這種心境的進化是避免不了的。
在院落裡向燕不回講解劍的花飛雪主象分身若有所思,他與水象分身的思緒是同步的。隨後,他就有一個不可歇止的念頭,象分身的用處應該不止於偵察及戰鬥那麼簡單,有一個欲破不破的念頭素繞着花飛雪的主象分身。
平伏了一下思緒,他記住了這件事,繼續安心地向燕不回講解他對劍的理解。他的理解與御劍宗及鳳凰劍道對劍的理解都有所區別,完全吸收了摘星老鬼及先祖教授給他的劍道經驗,然後融入鳳凰劍道及御劍宗對劍各自的極致理解,最終初步整理出司於他自己的東西!他將自己對劍的見解編成了一個玉簡:太始劍解。
太始劍解是他在一邊向燕不回講解自己對劍的見解時心血來潮下整理出來的。或許,這就是道緣!花飛雪對劍的見解又更進一層,仿如天地皆劍!
燕不回對花飛雪的氣質變化特別繁感。她越發覺得師尊的氣場越來越凌厲了,他平靜地坐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講解劍道時,就如在自己面前剖釋他自己。他就是一把劍,他在講解的是他自己!
燕不回由最終抓住救命稻草的小心思徹底轉變成信仰。她暗自發下宏願,一定要如師尊一樣強大。花飛雪覺察到燕不回的變化,暗自點頭,這真是一個天生的劍胚,如果自己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跟着第六感知進城,將埋沒一個絕世劍胚。
花飛雪望了一眼天空,他看不到東西,卻總感覺這天上有什麼東西。只是仰天沉默了數息,又繼續教導燕不回。有些東西輪不到他去理會,人在江湖,只能隨波逐流。
而此時古城的正門城頭上,那個青俊過了片刻,還不見有人迴應他,他和他的同門都等不及了,他們這是在黑沙堡和銀狼寨嘴上搶肉,一定要速度將這口肉吞下,爲門派爭得一個太古遺城。每佔下一個太古遺城,就會擁有上蒼的天命冊封。
佔下一個太古遺城,就天命冊封爲守。佔下兩個,就天命冊封爲候。佔下四個爲將,戰下八城太古遺城就爲王。整個天羅衛陸,一共有八十多城太古遺城。衛王之爭是由諸王在衛天天命臺上決出勝負。成爲衛王就相當於統一了一方衛陸。
現在是天下逐鹿的大世之始,誰爭得一線先機,誰就擁有一線生機。在這大世之下,隱忍是需要絕對實力的,沒有絕對實力就只能自己跳進這個旋渦之中。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中立已經不存在。
“好,既然你希望看到滿城皆屠的下場,我就如你所願。動手!”青年才俊不再等了,這些凡人都如螻蟻一樣存在,屠盡又當如何?還在天和存在嗎?
“師兄,這樣不好吧。”其中一個門人在點不忍地低聲說道,隨後卻得來一個不屑的冷視。這個門人只能喚出自己的法寶!
城下的難民本能地跪下求饒,各種不同的求饒聲讓青俊有種掌權生殺的滿足感。如果能將這些才饒的螻蟻屠盡,這種滿足感該推向如何的高氵朝?
這就是絕對力量面對絕對弱小時所擁有的力量快感!青俊迷上了這種權欲釋放的快感,再一次喝令格殺!
這些難民驚慌中絕望了,眼神盡是無助、迷惘、惱怒!天地不會理會這些迷惘與惱怒。
就在青俊與他的同門準備出手屠城時,綠衣如柳肌膚如水的水有在人羣中走了出來。面對這段上肌膚如水的男人,青俊和他的同門有點懵了,這個人太詭異了。
這個水一樣的男人笑眯眯地拿出一塊彩色光昏的石頭,當着這些人的面將他融進了身體。花飛雪本就是天命石轉世,他就算化身一萬具象化身,這些象化身也擁有天命石的輪迴烙印。當這天命石融進這具水象化身後,花飛雪雷象化身內的鳳凰劫胎產生了一絲變化,寂滅狀態的主魂好象產生了一點兒變化,多了點什麼東西。
“呃,我竟能調動這座太古衛城的力量?”水象化身驚愕了瞬間,又唉了一口氣,因爲這座太古遺城在太古前就被找殘了,沒有任何力量能調動。但他能感知道遺城的石心房所在,那裡已經生成了數滴石乳。看來這是一座被遺忘了無數年的太古遺成。水象化身也情不自禁地興奮了起來,這東西對他也有大用,還能用在他的小徒弟和破軍他們身上。
不管眼前這個人是誰,青俊及他的門人都雙眼通紅了。有種想撕碎花飛雪的衝動!
感受到面前這幾個如螻蟻一般存在的人心跳在加速、呼吸中的怒意越加濃重,花飛雪好像體會到當初他面對一清等人時,一清等人對他的心態。原來在擁有絕對實力下,弱者是如此的渺小。那以後自己面對比自己更強大的人時,自己天賦再強,也只如江湖中的一條小蝦米。
面對氣場愈加強大的水象化身,青俊及他的同門眼中那份憤怒已轉化爲絕望,驚恐道:“前輩,天命石我不要了,饒了我們吧。”
“饒?”水象化身好象聽見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步步逼近這幾個如可憐蟲一樣存在的人,問道:“我憑什麼饒了你?那些屁民在你面前如螻蟻,生殺皆由你心。你在我眼內,又何償不是如臭蟲一般。我討厭你們,我爲何不能殺你?你告訴我理由。”
青俊及他的同門都不知如何作答,而數息後,青俊卻詭異一笑。此時,遠處傳來一聲響徹天地的冷哼:哼,讓我來告訴你理由吧。在絕對力量面前,螻蟻皆可輾殺,這就是公平!小兒,你可懂!
打了小的,老的出來了。真有趣!
花飛雪站在城頭上負手而立,他等的就是這個老的,他要替他徒兒將這附近的大魚一次性剷除,留下那些比她強一兩倍的小蝦米就留給她去喂劍吧。他就是這樣一劍走來的,是他認爲最適合劍客的強者之路。
那是一個在屍山血海中磨礪出來的絕對強者,與花飛雪同一級別。花飛雪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屍山血海、怨念嚎啕。
他是怒炎仙宗的一名長老‘怒火神槍方’方鴻。怒炎人宗在這一州中小有名氣。
方鴻剛出現,又有兩個金丹強者帶着兩路人前來。分別是黑沙堡和銀狼寨的實權人物。
“小子,你真好膽,就你一個人就敢獨佔這座太古遺城,你是哪門哪派哪個家族的,想要吞下這座古城,還得拿出相應的實力來。”黑沙堡的金丹強者喝了一聲。
這個黑沙堡的人有意思,沒有一上來就來個小子受死。不過銀狼寨的那位強者可不是那麼多廢話,直接就是一句:交出天命石或者死。
花飛雪的水象化身負身而立,嘿嘿一笑道:“這座古城的天命石已經被我融合了,從此,我就是這座古城的城主。從此這座地改名爲羅剎城。我要在此地開山立派。想要得到這座古城的天命石?除非把我殺了。”
嗯?那三個金丹強者都覺得面前這個人很詭異,看不透他的修爲,也感覺不到他在蛻龍子榜上的排名。只有蛻龍子榜上有排名的人才能融合天命石。
但是,這不重要,天下能掩藏身份的奇術多如牛毛。想要在這地頭上開山立派?那是對這一帶的諸門派一個挑釁!而且他還融入了這座古城的天命石,得到了天命刪封!真被他開宗立派了,這附近的宗門定會被收歸。
“你找死!”方鴻和銀狼寨的強者同時喝斥道。
而黑沙堡的金丹強者臉色有所轉變了,凝望着花飛雪片刻,便對花飛雪作以一揖道:我是黑沙堡的,綽號‘金太保’。敢問閣下大名。
這個黑沙堡的強者果真有趣。花飛雪聽到了更多的東西,點了點頭道:“在下花不語,自學入道。初來乍到,還請多關照。”
自學入道?無宗無門的散修?你真會騙鬼!金太保有一門秘術,比另外兩個看到的更多。嘴角頭挑了眉,才留下一句話帶着人灰溜溜地走了:花兄之名在我的朋友之列了。花兄開宗立派之日,小弟一定厚禮以賀。
這傢伙平時殺人放火的事沒少幹,今天轉性了?剩下那兩個金丹強者都有點不解,但是少一個分蛋糕的人不是很好麼?現在更有理由輾殺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
“要想在這裡立足,就應該低調掘起!拿命來換取教訓吧!”方鴻第一個出手!想要奪回天命石,就只能殺掉融入天命石之人,將之吞噬掉。
銀狼堡的那位強者怎能讓方鴻先得手呢!
一切都僅止於此!
花飛雪的劍比從前更快了,數步就出現在這兩個強者面前!他居能平步踏空而去,不御駕任何器物。
他就是劍,劍就是他。何須駕馭飛劍!
水象化身袖間藏劍,一劍揮出劍光如流星殞墜!這是神遊七劍中的流星殞墜!由水象化身使出來,就如同銀河落九天!那水的偉岸之力無可阻攔!
泰山壓卵算什麼?洪水移山纔是不可力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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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金丹高手就這麼殞落在衆人面前。隨後花飛雪閒庭信步地在空中繞了一圈便回到原來,遠方的天空如下血肉餃子。
回到原地後,花飛雪大袖一揮,除了那個青俊外,均被一劍封喉。
殺了那兩個金丹高手後,其蛻龍烙印化作一道劫龍沒入了水身化身的身體,而後就詭異地傳回了鳳凰劫胎,成爲鳳凰劫胎涅磐的所需。
這些小打小鬧所得的劫運,已經無甚感覺了。
自己的師尊竟被一劍格殺,這對那位青俊來說打擊殺大,眼神只剩絕望了。他不知道花飛雪會如何處置他。
就在此時,一匹馬伏着一個小女孩來到了城頭。是燕不回和破軍。豬天真心念傳音道:“這就是你師尊的一具化身。見他就如見你師尊。化身與本尊並無我他之分。”
水象化身將燕不回抱了下來。燕不回不解地問道:“師尊,你召徒兒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吩咐。”
花飛雪將雷蟒遞給了她,指着那個青俊說道:“殺了他。”
燕不回手中的劍差點脫手,她本能地後退了一步,畏縮地說道:“師尊,我與他無冤無仇,爲何要殺他。”
“那你與那些所謂的神仙無冤無仇,你和你的家人爲何要逃難呢?你看城下死了多少人?他們和這些人有冤仇嗎?我教你第一課,世間沒有那麼多爲什麼,只有生與死!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水象化身說完後,在燕不回還不知所以間,她的小手就順着雷蟒劍的牽動一揮。
眼睜睜地看着鮮血濺在自己衣服上,燕不回腦子一片空白。這與她親自動手沒有任何區別。
花飛雪給她上了殘酷的一課。他不需要一朵溫室的花朵,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漸序漸進地教他如何面對這個世界。這是最暴力直接最有效的教授方式,他也不需要扮演一個只懂慈祥的先生!
授劍道,可以慈祥授惑。但授予生存之道,只能讓她自己親自面對。
血花在燕不回的胸口盛開着!這朵花開得如此燦爛,也是如此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