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丫頭雙手捧着的碎銀,老人眯了眯小眼睛,正想說什麼。
還沒待老人開口,花飛雪就撐起身體艱難地開口說道:“丫頭,回來。我們走。”
“不。少爺你受了重傷!”小丫頭的倔強地說道。望着小丫頭一雙透沏的眼睛,花飛雪有點心酸了,只能拍了拍破軍的馬頭,忍着內臟碎片翻滾的痛楚,撕啞地說道:“帶走!”
破軍也本能地忌諱這半路上突然出現的老頭。這鬼地方怎麼會有人煙呢?而且,這鬼地方怎麼會有一條如此乾淨的山間小道呢?
破軍也不容小丫頭多說,叼着她的衣領往後一甩,就將小丫頭甩上了馬鞍。
小丫頭立即不幹了,哭着嚷道:“臭馬,你壞,你不是個好馬!”
破軍沒有理會小丫頭,繼續艱難前行着。雖然漫無目的,也得離那個老頭遠遠的。這老頭給人的感詭太詭異了。
摘星老鬼望着花飛雪一行人遠去的身影,不禁嘿嘿一笑,呢喃道:“這小子運道不錯啊,找了個太上傳人作爐來破鼎,這麼好的苗子,可不能糟蹋了。”
說着,摘星老鬼繼續順着小山走,他還有些事情要去佈置一下。
在一片大霧繚繞的羣山外,有一御法寶而來的青年,這個青年有點猶豫了:“怎麼起霧了,這霧好生詭異啊。”
隨後這個青年又看了看手中的尋龍羅盤,爲了得到蛻龍子榜上的獎勵,青年咬咬牙,就決定拼了,駑御着法寶衝進了大霧繚繞的羣山中。
與這個青年有同樣尋獵而來又猶豫片刻後作出決定的,還有不少人,都從各方涌來。
能得到一條先天靈根,是多少修士的渴望,特別是借假修真之境以下的低級修士。三分歸元之境,是修士的起點,也是最關鍵的基石!
有先天靈根及沒有先天靈根的修士,差別很大!擁有先天靈根的修士,修練起來能一日千里,潛力也要比沒有先天靈根的修士強大!
除了先天靈根,還有無盡的精純靈氣作爲修煉的獎勵!這對於任何宗門來說,都不可抗拒!
上了蛻龍子榜而又沒有後臺的修士,無疑就成了天下宗門的獵物!
“這老鬼想幹什麼?”一個勁裝的銀髮少女站在雲霧羣山外,望着陸續闖進迷霧中的年青修士門,隨後就覺得有趣了,不禁莞爾道:“有趣,原來你也想養蠱。嘿嘿,這纔是聰明之舉,可惜,你們都還是人。”
小女的眉頭突然一挑,露出一彎微笑,道:“我的第一隻蠱,養出來了。應該很有趣!”
少女又再消失在羣山之中,她如未曾出現在這塵世間。
在羣山的另一個角落之中,赫連城正驚惶地望着眼前的大師兄,他怎麼這不相信,這就是他一向敬重的師兄!不,現在他就是一個魔鬼!
一衆師弟發現李子淦混身龍鱗的模子都嚇住了,還不待他們反應過來,李子淦就動手了,那兩條金色蛻龍印化成兩條充滿邪惡的金龍衝了過來,將這一衆師弟的靈魂吞噬乾淨!.
就留下赫連成一個!李子淦突然不想殺這個小師弟了。
“小師妹也死得實在可惜了啊。這麼難得一起出來執行任務,爲何不讓我享受一番先呢?”李子淦舔舔舌頭,望着赫連城陰則側地說道,他越來越看不起這個小師弟了,竟被嚇到軟倒在地下。
“喲,嚇尿了!”
兩條充滿邪惡氣息的金色小龍逼到了赫連城的面前!這一刻,赫連城竟發覺自己不想死,就算做一隻卑賤的小狗也要活下去,什麼仇與恨統統顧不上。
李子淦嗅了嗅空氣中的騷臭味,感覺這是世上最令人舒坦的味道。
赫連城已嚇得大小便失禁,連如何求饒也忘望了,只有驚恐。他修真了十八年,連一隻雞都未曾殺過。
同門的師兄弟在一瞬間死在自己的面前,出手的人還是自己的大師兄。
望着越逼越近的李子淦,赫連城只能抖動着身體,聲音顫抖着說:“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想死……”
“殺你?我妒忌師父寵愛了一個有點天賦的廢物十八年,卻不對我加以正眼。所以,我會留着你繼續當一個廢物!”李子淦話音剛落,兩條小金龍在赫連城的四肢一鉸,便將赫連城的四肢鉸斷了!
赫連城慘厲的叫聲震破夜空的寧靜,迴盪在山野間。
李子淦閉上雙眼享受着赫連城的慘叫,這十八年的忌恨啊,還有那奪愛之恨,在這瞬間都得到釋放了,這快感真是無與論比。李子淦覺得自己愛上了這種快感!
隨後,李子淦又想起了那個誘惑他修練這門神典的老道士,自己居然被會誘惑到背叛師門認其爲主人,覺得這道士真是有趣啊。
“主人?待他朝我完成萬龍升邪,誰是主人還不一定呢!”李子淦嘿嘿一聲冷笑後就離開了。
李子淦手上還有一道迷天符。
至於赫連城的生死,李子淦纔不屑理會,反正這些師弟的死,他會讓高安堂全算在花飛雪身上,最好讓其背上一個惡魔的罵名,那更是完美了。
赫連城在地上痛苦地掙扎着,他不想死,所以他不敢讓自己暈迷過雲,此刻他恨,恨天恨地,恨花飛雪,也恨李子淦。
當四下無人後,赫連城對着陸穎的那一堆爛肉痛哭了起來,仰天嚎叫道:爲什麼啊,老天,你這是爲什麼啊!還給我,把我的師妹還給我,把我的手腳還給我,我不想死啊!
迴應他的,只有狼嘯漸起!這裡的血腥味吸引了周圍覓食的野狼!
看着那一雙雙越逼越近的綠油油眼睛,赫連城又再恐懼了,對着狼羣哭嚎道:“別過來啊。你們別過來啊,放過我吧……”
荒山飢獸豈通人言?
赫連城眼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斷肢被飢餓的野狼撕食着,卻驚懼到無法恐叫得出來!
除了恐懼,就是絕望。
就在此時,一個老道人出現在狼羣的身後,看見這個老道,赫連城在絕望中看到了救星。
老頭一隻手就將頭狼拎了起來,隨手一捏就將頭狼的頭顱捏爆了。羣狼沒有從這老道身上感覺到什麼危險,卻被頭狼的慘死震懾住了,正想夾着尾巴逃走,被老道一個眼神就將羣狼的心神懾住了。
羣狼驚恐地站在原地發抖。
“救我,救我,我什麼都願意做。”赫連城連破恐爲喜,連神志都有點失常了,這種生死起落來得如此突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救你?”道士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便穿過狼羣來到赫連城的身邊蹲了下來,問道:“憑什麼?你能做什麼?”
爲了求生,赫連城已經沒有了正常的理智,語無論次地回答道:“我可以幫你殺人,我什麼都能做,我能殺人,我能殺光世上的一切人。”
道士任由赫連城在他腳邊語無論次地哀求了片刻,才說道:“好,我給你一個考驗的機會,殺了你的師兄,屠了你的師門。你能做到嗎?”
赫連城掙扎了,他能毀滅整個世界,也不敢弒師!可他又想活下去,他恨,他憤,他怨!
“殺了李子淦,嘿,嘿嘿。”赫連城傻笑了,卻硬是無法回答道士。
老道士見赫連城不作答,就站了起來,說道:“對於廢物,只配成爲野獸的食物。”
說完,道士就漸行漸遠。羣狼終恢復了行動,目中不由自主地閃爍着兇光,調過頭去開始撕咬着赫連成的身體,連腸子都撕咬了出來!
“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赫連城終於嚎叫道,沒人會在意他目中的血淚,道士更不會在意。
羣狼終於停了下來,又在原地顫抖着。
“很好!”老道士回頭了,隨手一灑,兩個玩偶從他手中撒了出來,落在地上時化作兩個詭異的童子。
“九號,十號,幫他改造一副血狼魔驅。這一羣野獸也改造一下,以後就是他的爪牙了。”老道士詭異地說道。
兩個看似很木滯的童子接到命令後,雙目亮起了精芒。
“嘿,我不回來破局時,你們幾個老不死就情願躺在棺材裡裝死千萬年,現在我回來破局了,全都出來滿天下散棋子,天運是那麼好爭的麼?你們擺棋,我就養蠱。”
“嘿,以蠱破棋,我喜歡!”
沒人能聽見老道士的呢喃自語,就連天也無法覺察到這個老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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