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迎來天邊灑落的第一道晨光,遠遠望着,看不到他們天邊留下的影子,只能看見一羣遠去的小螞蟻。
“師兄,爲什麼不追?他們現在已經是殘兵之軍了。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們遠去?”
有五個修士出現在連綿羣山的一座小山峰上,一個身穿星辰道袍的少年不解地問道。
“現在上去是送死,斬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老二已經幹了一次了。在那賤人手上折損了三十個師弟。需然是外門的,但都是人命。”一個長着一撇山羊鬍的瘦弱男子說道,他正是李子淦。
身邊那個少年聽後很受用,感到一絲絲溫暖,還是大師兄體諒我們這些外門弟子。這個少年正是被極星宗宗主新提上來的幾位精英弟子之一,他叫魏雨,名列蛻龍子榜九百九十九萬七千六百位。
魏雨感覺這大師兄越來越親近,便討好道:“那是因爲二師兄沒有踏入那一步,師兄你都已經半隻腳踏進明燈入道之境了,豈是他那個廢物可比的。只要大師兄親自上馬,那賤人自然手到擒來!就算大師兄要就地正法她,也是她的福份。”
李子淦拍了拍魏雨的肩膀說道:“英雄所見略同。”
隨後李子淦就在魏雨耳邊輕聲說道:可是那賤人身邊有個明燈入道的老太婆守着。不過師尊將若寧師伯請出山了,如果我能把那賤人給辦了。會留剩湯給你。
“若寧師伯?那個無比貪婪而邪門的老傢伙!”魏想起了門派中惡名臭昭的人,不禁臉色大變。
“放心,他只要那件東西,人會留給我們的。他那裡被一個悍婦一腳踢爆了那個地方,永遠也不可能再碰女人了。”李子淦在魏雨耳邊說完後,就帶人離開了。
日上三杆,輪到花飛雪休息了。生平第一次受聘當別人的保鏢,也覺得有什麼特別感概,混口飯吃而已。
現在花飛雪才現自己的窮,窮到要穿補丁衫,若不是被海清讚揚小丫頭有創意,花飛雪還不知道自己身穿着一件滿是古靈精怪圖案刺秀的衣服,這些刺繡掩飾着一道道裂痕。
“原來我真的很窮,帶出來的幾百兩銀子早已用光了。到了郡城,也沒錢置新衣服。”花飛雪摸着衣服反面上的裂口,並沒有感到掉價,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溫馨感。
“這是我的戰績,日後要留給我的兒女。”花飛雪不禁微笑道,將這件充滿童真刺繡的衣服重新披起。
“仙衣玉衣,也比不起我這件破衣。”花飛雪哈哈一笑下,就盤腿坐在馬車內擦起了劍。他不需要刻意練劍,他的劍出鞘就要見血。
外頭響起了小丫頭和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個女人正是海清,海清指着小丫頭說道:“好你個牙尖嘴利的黃毛小丫頭,讓開,姐和你少爺一見如故,相縫恨晚,我要找你少爺喝酒去!”
只見小丫頭雙手一叉腰,橫在馬車門口,挺起胸來對着海清哼哼道:我家少爺累了,需要休息,怨不接客。
海清眉頭挑了小丫頭一眼,這丫頭好像有點醋味啊。小小年紀的,就這麼酸。
但海清被這麼一個黃毛丫頭胸,性子來了,把胸一挺,說道:
“唉呀,你個小毛頭敢胸姐。你有姐夠瞧胸嗎。”
面對一柄絕世兇器,首先落敗的不是小丫頭,而是窩在小丫頭懷裡那隻猥瑣豬。
“親密接觸啊,離我的偉大夢想是如此的近啊!”這隻猥瑣豬無比渴望小丫頭把胸再挺一下,他的豬鼻就能和那絕世兇器來一個親密接觸了。
小丫頭望着海清的波滔洶涌,也不甘顯弱,不就是比胸麼。她不想丟偶像的臉,所以把懷裡的那隻小豬掏了出來,隨手一扔,就將胸挺得更高,腳尖也撐到筆直的。可是事實是無奈的。
小猥瑣啊的一聲被扔到了木板上,那個心痛疾首啊,心裡連連吼道:爲什麼爲什麼,就差那麼一點點啊,差那麼一點點啊,天啊……
小丫頭哼哼道:“我八年後肯定比你大。你給老孃等着。”
“毛都沒長齊,就稱老孃,閃開,我跟你少爺一見如故,要去培養感,沒時間跟你扯皮。”海清不奈煩下,正想撥開小丫頭,長軀直入,卻被現小丫頭的表不對路了,揉着眼睛低下頭,鼻子一抽一抽的,好像想哭!
海清頭大了,天不怕地不怕,她就怕這個,立即改變主意,說:“好,我不找你少爺聊天,我找你喝酒。敢在姐面前稱老孃,看姐不把你收得妥妥的。!”
只見小丫頭一邊抽着鼻子,一邊哼哼道:“少爺都沒我那麼能喝,誰怕誰啊,我要爲少爺擋酒!”
“喲,好丫頭。”海清覺得自己有點喜歡這丫頭了,太有意思了。
商隊前進的節奏似是永恆不變,保持着一個極速行進的速度向着江浦郡方向前進,只要一踏出這連綿羣山,就是江浦地界了,那裡將是萬里平原!
花飛雪搖了搖頭,又漸漸陷入了空靈之境去領悟他的劍道。
鳳凰劫在他丹田中的紫府裡不斷地運轉着,這已成了紫府的一種本能運作。
花飛雪進入空靈之境後,鳳凰劫的運轉也是異常的快,陰陽互衍下源源不斷地衍生出精氣神及真元。花飛雪時刻都在強大着,他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悟道。
不知是過了一天還是兩天,山漸漸稀少了,進入了一片丘陵地帶。這裡的景色更爲絢麗!夕陽西下時,會有一種深秋落幕的感覺。
進入丘陵地帶後,每每夕陽西下,海清都會坐在車頂上出神地遙想着一些她認爲很美麗的東西。
花飛雪也很守職地完成他的工作,對於那個少女和老嫗,他再也沒有過什麼交雜。他覺得那個少女對他很不屑,但又要需要多一個強力炮灰隨時替她犧牲。
至於那個老嫗,偶爾見到她步出馬車,出來吩咐一些事。
其它人都有各自的事,就他們三個人像商隊裡多出的三個閒人,白天只要一個人守着,晚上就要三個人全部值夜。
花飛雪也時不時聽聞那三個小鏢頭的閒言冷嘲,說小姐請了三個遊手好閒的廢物,每天什麼事都不用做,就坐吃空餉,特別對花飛雪不滿。因爲花飛雪所得的酬勞是最高的。
望着完全沉入地平線的夕陽,海清哈哈一笑道:“那些傢伙對你好像最不滿。”
“因爲我得了一盒庚金星沙、半本鑄劍經及一道藏龍符作爲酬勞。他們當然不爽。”
“哈哈,光是那盒庚金星沙,就比他們三個傢伙的鏢銀加起來多出一倍!那幾個小炮灰當然不爽你這個大炮灰。連我也會眼紅。可是我打不過你,不然我一定會搶!”海清調侃道。
花飛雪聳了聳肩,不敢接這話頭。他和海清已經打了三次,光是一根樹枝就能將海清迫得投衡,但每次,海清一句話就能將花飛雪迫到投降:我喜歡能打敗我的男人,我喜歡被征服。
花飛雪和海清從相遇時,就如相識了很久的老朋友重縫。不過海清比花飛雪大十歲,所以花飛雪喜歡叫海清一聲姐。海清也很喜歡這個善解人意的小弟。
就在此時,那個一直都坐在飛劍上打嗑睡的男人突然張開眼了,望着前方的一點星火說道:“路邊有一客棧!我可以睡個大覺了。”
這是花飛雪幾天來,第一次聽聞這傢伙開口,這是一個奇葩,這麼多天來,一直就坐在飛劍上打嗑睡!
海清知道前面不太尋常了,不然這傢伙是不會睜開眼睛說話的。
前面果真有一座客棧,而且很大。當看到客棧隨後飄蕩的大旗時,海清又鬆了一口氣,因爲這是天下第一大客棧的分店:天下第一樓。
天下第一樓無處不在。
在天下第一樓內,禁止一切撕殺,這規矩或放有人無視過,但絕非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