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美婦人揮揮手,兩名婢女關閉畫卷。
衆人知曉,這條件要來了。
這時,那位自稱來自河洛書院的才子,頗有幾分自信道:
“我知道元霜姑娘要考驗我們什麼了。”
“鑑賞此畫是吧?我先來,此畫技藝高深,作畫之人觀察力極強,將太平城尋常街道景象描繪…”
“等等!”美婦人嘴角含笑,“錯了。”
“我們元霜姑娘給出此畫卷讓諸位觀看,條件並非鑑賞。”
“而是…”
“請問,這副《太平河圖》,從早上開始到夜晚結束,東三街位置,總計出現了多少個行人?多少輛馬車?最後一輛馬車的車輪是什麼顏色的?包子鋪的小販賣了多少個包子?”
此話一出,現場衆人當場呆住。
安靜,十分安靜。
整個雲間閣無一人出聲。
許多人渾身顫抖,給這個問題嚇麻了。
這什麼狗屁問題?
終於過了一陣,有人皺眉提出反抗意見:
“剛纔畫卷展開不過一炷香不到的時間,而且畫卷如此之長,我們皆是沉浸在畫卷的高超技藝中,誰會知曉這種問題?那畫卷林林總總,總計至少上千人…更別說其他的…元霜姑娘這不是難爲人麼?”
“是啊是啊,你再讓我重新看一遍…我都未必能數出來…除非一邊看,一邊讓人計數…”
“不是吧…這誰能說出來啊?”
……
不得不說,這問題確實很刁難人。
那畫卷因爲隨着光線變化,人物也在發生變化,哪怕只是一條街道,行人隨着光線在走動變化,從日出到日落,這得多少人?
正兒八經去數都未必能數的出來。
還別說需要注意其他的問題了。
“這元霜倒不是省油的燈…”風無缺身邊的一個家丁低聲道,“少主,這該怎麼辦?”
“無妨,現場應該沒人能說出來。”
風無缺搖搖頭,“只要那元霜找不到合適的入幕之賓,就有機會。”
這時,一名英氣勃勃,面目如玉的少年開口道:
“嗯…行人總計…三千兩百二十人,七十八輛馬車,馬車車輪是梨黃色的,包子鋪的小販麼…應該是賣了一百零七籠包子?”
除了最後一個問題不確定,其餘的回答皆是頗爲篤定。
一時間,衆人紛紛看了過去。
牧野也看了過去,這破問題,要是真實模式,與自己同步,憑藉修仙者的記憶力,也…還真記不下來。
注意力根本不在這方面上。
我看看是誰…
“沈青嬋…?”
牧野頗有幾分驚訝。
與此同時,那美婦人也眸中驚訝無比的看着這位陌生的少年:
“公子厲害…只不過,你只說對了三項…錯了一項。”
衆人聞言,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還真有人說對了?
真的假的?
一時間,諸多無法接受,不敢相信的目光紛紛落在後者身上。
沈青嬋輕哼一聲,悶悶不語。
“這丫頭真是個天才…”
牧野看了半天,只得無言。
就算放在修仙界中,要是有靈根,絕對是天才,無論是悟性還是記憶都極其恐怖的修仙天才,幹什麼都能成爲頂級的大佬。
這丫頭肯定不是故意去數的,八成是看了一遍,腦中就將那畫卷的細節大差不差的復刻在腦海中了。
很多時候,不得不承認。
這世界真有天才…
我不是天才,但爺能讀檔。
牧野聳聳肩,讀檔重來,這次細數一遍,認真認真數,多數幾遍。
發現沈青嬋就最後一項錯了。
其餘皆對。
錯的原因,是因爲那包子鋪的小販,有一籠包子給狗叼走了,那狗還給了錢。
沈青嬋估計沒注意到這裡,少算了一籠。
於是…
“三千兩百二十人,七十八輛馬車,梨黃色,一百零八籠。”牧野控制角色回答這個問題。
“……”
美婦人眼眸一驚,欣喜道:
“恭喜季公子,您回答的完全正確。”
沈青嬋看向這邊,微微皺眉,稍微一思索,就恍然大悟,神情似有幾分懊惱。
“這個季公子,聽雲姨說,是這些日子混跡在醉香樓的一個浪蕩子…”沈青嬋暗自嘀咕,“沒想到居然也有這般天賦…師傅說得對,這天底下的能人太多了…”
“既然這樣,看來雲姨交代的任務我是完不成了…速速離去吧,若是被神拳武官的弟子看到…免得給牧少俠誤會…”
說罷,她假裝懊惱退至衆人身後。
那位美婦人再度開口道:
“第二個問題,比較簡單,元霜姑娘想問大家,在你們心目中,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這個問題就純純唯心。
沒有標準答案,衆人各抒己見,幾乎都是各種吹贊之詞。
似乎比的就是誰吹的更厲害。
【1,一個噬人骨髓的妖女】
【2,一個傾國傾城的花魁】
【3,其實只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4,…】
這選項…
第一個把人家本質都揭穿了,這還怎麼見?
至於第二個誇讚的,在場的人都誇讚太多了。
第三個,特立獨行,不走尋常路,倒是能吸引對方的注意,看起來像是最正確的。
牧野先選3試試,結果那美婦人聽了一愣,似笑非笑的說,公子莫非覺得我醉香樓虐待元霜姑娘了?這裡提示友好度達標,那美婦人臉色很快就緩和下來,說那你親自去見見元霜姑娘吧,然後請入了元霜姑娘的閨閣。
“這選項還得有一定友好度才能選…”
來至元霜姑娘閨閣,周圍婢女已經散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如今夜色正美。
房間牧野倒是熟悉,來過一回,這次倒是不同,那元霜沒有蓋着被子。
而是坐在梳妝鏡前。
前方屏風倒映着美人婀娜的曲線,只是身着一襲透明紗裙,頗有情趣。
“公子,您爲何覺得我是一位可憐人呢?”略帶沉穩的御姐音中,還夾渣着幾分媚意。
聽的人骨頭酥酥麻麻的。
“元霜,元霜…紅袖生元氣,霜來作春泥…名字出自此詩,其意就是將女子寓作春泥,爲萬物之嫁衣,不是挺可憐的麼?”
牧野隨口胡謅道。
裡面的元霜姑娘一怔,忽的小跑出來,帶着滿身香風,撲至後者懷中:
“嗚嗚…奴家在醉香閣早已聽聞公子大名…本以爲公子只是個喜歡玩弄女子,無才無德的浪蕩子,沒想到今日才知曉,公子不僅才能經天緯地,未曾見面就知曉元霜七分心意…”
“公子,奴家喜歡你喜歡的緊呢…”
美人入懷,軟玉幽香,加上能令人骨頭酥麻的魅音,那就是和尚來了也得破戒啊。
是嗎?
那怎麼你的好感度沒變化呢?牧野心道。
信你個鬼。
妖女一個!
元霜拉住後者的手,款款挪動,來至牀邊,雙眸含情脈脈道:
“公子,咱們入席探討一下書畫之道吧…我有好多想與你說的…”
【你已被魅惑。】
牧野看着信息提示,微微一笑。
這次他一點都不慌。
不多時,兩人走至牀邊,那元霜吹滅了燭火,房間一暗。
片刻後…戰鬥之音響起。
“公子…你…你怎會我醉香樓的十八手?而且境界如此高深…”
“當然是從你們醉香樓的姑娘身上學的了。”
牧野不禁暗暗直笑。
青樓嫖客秘武天賦很差,但偏偏…這醉香十八摸學起來極其快速,彷彿這秘武天生就是給他學的一樣。
半個月時間,這被改編成醉香樓房中術的暗殺秘武,就直接學滿了。
恐怖如斯!
“元霜,第七手不是你這麼用的,我來教你…”
“嚶…”
牧野控制着角色,頗有幾分興奮的施展其醉香十八摸。
黑暗中,雖什麼都看不見,但這種成就感是槓槓的。
……
過了許久許久。
“公子…您…您真是天賦異稟…”
“怎會…這樣…”
“……”
探討中,牧野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強大的吸髓之技。
只是這次,在腎臟神竅全開,以及滿層的醉香十八摸下,那元霜完完全全已經不是對手了。
“睡服。”
直至晨光微熹。
元霜躺在牀上,眼眸微微開闔,情意綿綿中又疲倦無比。
“公子,奴家愛上您了…”從御姐音到軟糯的萌妹音,也就是兩個時辰而已。
呵,是嗎?
可你好感度依舊沒什麼變化呢?
牧野一個字不信。
能將俠盜吸乾的妖女,絕對沒這麼簡單。
“要不,你把奴家贖走吧?”元霜指尖在後者身上畫着圈圈,情話綿綿。
“可我沒錢啊。”牧野道。
“我有辦法…”元霜忽然起身,一臉神秘道。
“你有什麼辦法?”牧野知道,關鍵的來了。
元霜從牀邊一側,掏出一副古畫,道:
“公子,你看…”
牧野看了一眼,這畫便是那之前潛入時看到的那副神秘的畫卷。
“這畫有些年份了…似乎潛藏着什麼?”
“公子畫藝不俗。”元霜小聲道,“沒錯,這畫卷上藏着一副寶藏,若是能找到這寶藏所在地,您就有錢了。這是我的秘密,連大管事我都未曾說過。若非真心對您,元霜決計不會透露半個字的。”
呵呵。
“寶藏?”
“沒錯,這畫卷通過四個角度不同的位置觀看,會看到四個字,合起來就是:太平城府。”
“寶藏就在此地。”
這妖女圖窮匕見了。
七絕皇圖在那七絕妖魔手中,若是寶藏就在此地,那麼那個七絕妖魔也在此地!
牧野沉思,信息已經得到了。
太平城府是朝廷的官方機構,只不過朝廷在太平城的管轄力度很低,城主也沒什麼作爲,這太平城府頗爲清冷。
等等。
不是,七絕妖魔居然就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