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注意到這一點,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這不就是針嗎?”王可馨裝傻充愣。
“是啊,就是針。”若夕不緊不慢的說着,“可是,這針可是從我的牀底下找出來的。皇后娘娘,我記得,你昨天說過,西池院是你派人整理的?”
王可馨緊緊抓住了座椅的扶手,對若夕笑了笑,“那又怎麼樣呢?妹妹,你不是想說,這是本宮做的吧?”
若夕聳聳肩,做出不知道的樣子,隨即站起身,沒有行禮,直接出去了,邊走邊說,“希望皇后娘娘下次能聰明一點,別惹禍上身。”
王可馨狠狠地瞪了一眼若夕的背影,用力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她居然被貶低了?!她可是堂堂王將軍王智的女兒!居然被一個剛入宮兩天的妃子貶低……
“娘,娘娘……您,您沒事吧?”芙綠見王可馨臉色發青,忍不住小聲的問了一句。殊不知,自己這一問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王可馨更加生氣了,回頭,惡狠狠的瞪了芙綠一眼。
“你給本宮滾出去!”
“是……娘娘……”芙綠嚇得心臟怦怦直跳,趕緊離開了。
爲什麼會被息妃發現那些針呢?她明明藏的那麼好的!芙綠不解的想着。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正午的陽光驅散了清晨的涼意,卻仍然不覺得溫暖。畢竟是冬天。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姐姐你好像把那個王可馨逼的無話可說了呢!”言靈坐在若夕對面,毫不客氣的吃着小桌上的點心,口齒不清的說着。
若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開口,“那王可馨派她的宮女在我牀下藏了針,要害我,結果被我發現了。反正我留着也沒用,就把針還給她好了。”
微風緩緩的從半開的窗戶外面吹進來,涼涼的,有一種很清涼的感覺。若夕微微眯起眼睛,嘆了口氣。這種天氣最適合睡覺了。
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她一天到晚就是趴在桌上睡覺。反正老師也因爲自己的養父是學校大股東的緣故,所以從來都不管自己。更何況,那些書本上的東西實在是太簡單了,根本就不需要聽老師講就能自學學會了。所以,每次的考試她都是年級前三,老師更加沒有資格管她了。
睡覺似乎已經演變成了一個能夠讓她逃離現實的最好事情。逃避,逃避她手中早已沾滿別人的鮮血的事實……逃避她其實就是個行屍走肉的事實……逃避一切。
爲了養父那對金錢和權力的極大渴望,她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那個人,可是一點點的仁義道德都不講的啊。連和他合作了十多年的好友他都能下得去手。他甚至派她去殺害那些無辜的人,只因爲那些人遲遲不搬家,阻礙了他的工程進度。
現在想想,自己真的做了太多太多不可饒恕的事情……或許,從十一年前她第一次觸碰那把漆黑的手槍開始,一切都向着不可回頭的方向發展了。若夕閉上眼睛,眼眶似乎有一瞬間的溼潤,不過,也只是一瞬間。
“姐姐?姐姐!”言靈的聲音在若夕耳邊轟然炸響,把她嚇了一跳。她睜開眼,看到言靈湊在她旁邊笑的一臉意味深長,“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皇上啊?”
若夕愣了一下,搖搖頭。
“還說沒有!你明明就有啊!”
“你想太多了。”
“皇上駕到——”西池院外面,高公公這樣大聲說道。言靈頓時笑的更加不懷好意了,一蹦一跳的出去了,一邊走還一邊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姐姐,我就先出去啦!不打擾你們!”
若夕皺起眉頭,對這個小貓無話可說。不過也是,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和羽熾只是演戲的話,說不定會直接叫出來,到時候,可能會弄得人盡皆知。
“小夕!”羽熾進來之後,直接坐在若夕對面,身上帶着一股來自外界的清冷。他笑着說道,“哥哥來宮裡看我了,我們一起用膳吧!”
哥哥?是指羽焰嗎?若夕的眉頭皺的更緊。雖然不想去,但是好像也不能拒絕吧?看羽熾這麼高興的樣子,他們之間的感情可真好。一般來說,皇位都是長子繼承,這是規矩。由次子繼承的話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沒想到先帝居然寫遺詔讓羽熾繼承……大概,他很疼愛這個兒子吧?
真好啊……有父親這麼愛着。她這麼想着。
“他不住在宮裡的嗎?”
“大部分時間是不住的,他有自己的住處。”羽熾以爲若夕很在意之前被羽焰“拐”到宮裡的事情,於是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他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