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你說銀兩嗎?”鈞澤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展開一個有些無奈的微笑,“小狐狸,我怎麼可能有那種人類的東西?不過,你忘了嗎?我們是妖,需要什麼都可以用法力變啊。”
啊……若夕小聲的感嘆了一下自己。她還真的是挺笨的呢,居然連自己有法力這件事都忘了。
“主人,很無聊誒,我想回去睡覺……”琦百無聊賴的邊走路邊踢石子。若夕看着他充滿睏倦的樣子,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你繼續睡吧。”
“謝謝主人!”琦笑的像個滿足了願望的孩子。下一秒,他消失在了原地,而若夕的手腕上,出現了一串紫色的手鍊。
鈞澤默默地看着這些景象,沒有再說話。
小狐狸……在面對那神獸的時候,眼神和表情都會很溫柔呢……那種溫柔表現的很淡很淡,轉瞬即逝,可能連小狐狸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吧……對她來說,琦,是很重要的嗎?因爲重要,纔會溫柔?纔會順着他的想法?
是這樣嗎……他擡頭看着天空。那忽閃忽閃的星星,彷彿也如同他被困惑所覆蓋的心一般。
“喂,喂!鈞澤……”若夕伸手在鈞澤眼前揮了揮,“發什麼呆呢?你在聽我說話嗎?”
“抱歉,剛剛走神了,你說什麼?”他微微一笑,將剛纔不小心泄露的情緒很好的掩藏起來。
“你能給我說說除妖師的事嗎?我來人界第一天的時候……”“你遇到了除妖師?!”還沒等若夕把話說完,鈞澤就很衝動的打斷了她。後者似乎被嚇了一下,呆呆的看着鈞澤。
“在哪裡遇到的?你們有沒有交手?你有沒有受傷?”他焦急的問着。
“就在森林裡遇到的……”若夕看他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鈞澤鬆了口氣,“還好你沒有受傷。”說完這話,他的情緒好像放鬆了些,開始認真的解釋,“這個世界上,妖是絕對不被人類看好的,雖然大部分的妖並不傷害人類,但還是有些作惡的妖,所以除妖師就這麼誕生了。”
若夕想到那個救了她的符文男,“開始那個除妖師明明救了我啊。”
“雖然都是除妖師,但除妖師也有不同的想法,有些除妖師認爲,所有的妖都應該死。而有些則認爲,該死的只有作惡的妖。”鈞澤說道,“大概,救了你的除妖師,就屬於後者那種吧。”
該死的只有作惡的妖和所有的妖都該死嗎?這兩兄弟……在這樣的不同思想之下,會出現分歧也是很正常的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再遇到那個符文男?如果可以的話……自己要好好感謝他呢……
“放河燈!有人要放河燈嗎?五十文一隻河燈!”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集市上。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但街上還是有很多人,空氣中也瀰漫着各種食物的香氣。
河燈……若夕看向河邊,那舉着河燈在賣的老奶奶注意到若夕的目光,慈祥的問道,“小姑娘,要放河燈嗎?可以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燈上放出去,那個願望一定會實現哦。”
一定會實現嗎?哪會有那麼神奇……她剛想說不用,就已經被鈞澤拉了過去。他微笑着遞給老奶奶一塊小小的銀子,“那兩個河燈給我們,順便借用一下筆墨可好?”
“當然可以。”老奶奶慷慨的把一旁桌上的兩隻毛筆遞給若夕和鈞澤。
“喂……”
“別說話了,”鈞澤將毛筆塞進若夕手裡,笑容在黑暗中彷彿閃着光芒,“許個願吧?”
“……嗯。”儘管很想說自己沒有什麼願望可以許,但是她還是聽話的接過了毛筆和和河燈,只是猶豫着不知該寫些什麼,卻瞥見一旁的鈞澤已經在河燈上寫了不少字,準備放出去了。
他的願望,會是什麼呢?若夕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想知道我的願望嗎?”鈞澤突然轉頭,笑眯眯的看着她。後者一驚,故作鎮定的搖搖頭,“沒興趣。”
“是嗎?不過,寫在河燈上的願望如果說出去了,就不靈了呢。”他瞧見若夕手中,一個字都沒有的河燈,一愣,“你……不知道該寫什麼嗎?”
“……嗯。”最終還是承認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想那麼多啊!小狐狸你肯定想的太複雜了!”鈞澤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半開玩笑般的說着,“願望是很簡單的東西啊。它可以不切實際,也可以很平常。小狐狸你就算寫想要稱霸六界也沒問題啊。”
可是如果寫了不切實際的願望,那又該如何實現?若夕皺眉,猶豫了一下,背過鈞澤,在河燈上一筆一畫認真的寫下幾個字之後,用法力點燃了河燈內的蠟燭,將河燈輕輕放在河面。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幾隻河燈帶着微弱的光芒隨着晚風移動。
“好了嗎?接下來我們去街上逛逛吧!”鈞澤再次拉起她的手,“這裡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哦。”
好溫暖。若夕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有些呆滯的盯着牽着自己的手的那隻大手。
無論什麼時候,他的手,總是那麼溫暖。鈞澤,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但是……僅此而已嗎?對我來說……你是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呢?
願鈞澤一世平安。
她實在不知該許什麼願望,於是寫下了這幾個字。
也許對於沒有家人的她來說,一旦有一個人對她好,對她溫柔,給予她溫暖,她就會非常非常依賴那個人。哪怕她明明知道那是不可以的,哪怕她也承受過至愛之人離她而去的痛苦,哪怕她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會永遠存在……友情也是,愛情更是……
“太子殿下!今天是中元節,皇上在宮裡舉辦了酒宴!您不可以逃出來啊!”大街的另一頭,羽熾悠哉悠哉的走着,身後跟着一臉焦急的幾個跟班。
“今天晚上可真是熱鬧啊,平民百姓的生活就是不一樣。”羽熾好奇的東張西望,絲毫不理會身後幾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的人,自顧自的說着,“啊,那些吃的東西我都沒有見過呢!”
跟班們見他是鐵了心不會回去的,便也放棄了勸阻,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突然,羽熾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位女子身上。
那女子,不就是太子殿下送了她糖葫蘆的那個嗎?!跟班心中一片瞭然,只不過在看到牽着那女子的男人時,頓時爲自家主子感到無奈。
看來,他們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