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漆黑如墨的天空中零星閃着幾顆星星。不得不說,紫焰麒麟回來的速度真的很快,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到了靈狐宮。他也因爲速度過快而極其疲憊,幾乎是剛到就睡着了。
“宮主,你回來啦?”若夕走進大殿,迎接她的是渺夢。她的模樣跟前些日子相比,可以說是放開了很多,不在那樣害羞了。她略帶期盼的問道,“武林盟主競選,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若夕淡淡的回答,並沒有將自己受傷了的事情說出來,“先不說這個。已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啊?”
“嗯……還有點小事情沒有處理完……”渺夢將攤在宮主座位前的桌上的東西收拾好。
雖然若夕很想去問還有什麼小事,不過現在的她非常想睡一覺,大概是流血過多的緣故吧,她在回來的路上就很困。她點了點頭,“那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別讓羅晨擔心。”
“啊……是!”渺夢一聽到若夕說到羅晨,原本並無異樣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真是的,他們不已經成親了好幾天了嗎?這傢伙怎麼還是這麼害羞?若夕略帶無奈的嘆了口氣,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房間。
早知道這樣,就不去那什麼武林盟主競選了。她皺眉,將自己重重的扔在牀上。受了傷不說,還什麼名號都沒得到……雖然這些東西並不是她需要的。
對了,還有千代楓的事情……她嘆了口氣,一陣疼痛劃過頭部,不得不停止思考,閉上眼睛。
第二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若夕的房間,她就醒了。睜開眼,迎接她的便是左肩刺骨的疼痛。不過忍耐力了得的她面上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她起身,褪了左肩的衣服開始換紗布。
“小狐狸!你醒了……”突然,房間的門開了,鈞澤的聲音伴隨着他的身影進入房間。若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拿着紗布,正在包紮的手就這麼停在半空中。鈞澤也呆呆的站在門口,保持着一隻腳踏入房間的姿勢。
他也覺得現在的氣氛很詭異,他也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趕緊移開視線並且轉過身去,但是他就是做不到。畢竟,若夕的樣子實在是太……
左肩的衣衫半褪,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若隱若現的胸口。若不是肩上那駭人的血紅色傷口,恐怕鈞澤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面上閃過一縷紅色,飛快的轉身,用背對着若夕。
“那個……你,你沒事吧?”
若夕像是才反應過來,也和鈞澤一樣,她臉紅了。漂亮的緋紅色佈滿她的臉。她深呼吸了幾次,將那股令人心慌的悸動壓下去,手腳麻利的纏好紗布,整理好衣服,要儘量平靜的聲音說道,“沒事,小傷而已。”
“怎麼受傷的?”
“昨天……武林盟主競選的時候傷到的……”
“你去參加武林盟主競選了?”
“嗯。”
鈞澤估摸着若夕應該處理好了,便回過頭,略帶擔憂的開口,“要小心點啊。還有,下次如果還有這種事,一定要叫我。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這種無法令人相信的誓言……若夕走出房間,換了個話題,“你怎麼又有空來這裡了?”
早晨,天空是淡淡的藍,幾縷潔白的雲朵在天邊飄蕩。空氣裡帶着潮溼的氣息。鈞澤跟上若夕的腳步,看着面前這個纖瘦的背影。
她的背影看上去那麼柔弱,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吧?然而,她卻偏偏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不僅成爲了一宮之主,還擁有着強大的力量。但這傢伙就是不懂得保護自己,屢次讓自己受傷。
回想起當初遇見她……鈞澤有些恍惚。一年多前的事情而已,爲什麼他覺得像是過了很久似的?那天的她,林中的睡顏就如同一個剛出世的孩子他以爲她應該是個溫柔的女子,可事實令他驚訝。這個女子,冷淡,雖不無情卻對人冷言冷語,一看就是不那麼好打交道的人。不知不覺,他竟也和她做了那麼久的朋友了……
朋友?他們,算是朋友嗎?鈞澤被腦海中那突如其來的想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正猶豫着要不要問問若夕,就聽得她叫自己的聲音。
“鈞澤?鈞澤!”
“嗯……嗯?什麼事?”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忙應道。
“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你好幾次了。”若夕略帶好奇的說,“剛纔我問你,你怎麼又有空來人界了,你還沒回答。”
“我走神了……抱歉。”鈞澤笑了笑,“反正現在妖館也沒什麼事,春風守護者在……離開之前已經做了不少工作,省了我很多麻煩,我就來看看你。”他在說到春風守護者的時候,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雖然只有一會兒,但仍然被若夕察覺到了。她的腳步頓了頓,卻並沒有停下來。
那四個守護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能這麼說嗎?他們本來就不是人,也不是妖,終有一天要離開。更何況,就算是妖,也難逃一死啊……應該說,世間的一切都難逃一死……
“他們……”若夕正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被一個從不遠處走來的人吸引住了目光。只見來人一襲黃色長袍,上面繡着兩隻飛翔在雲端的金龍;頭戴冠冕,珠簾隨着他的步伐左右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