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的海邊,秋高氣爽的天氣,基本已經入冬的冷冽,自然是沒人會來了。
晦澀的海浪打在沙灘上,回聲空蕩,落寞寂寥。
沐許寒已經下了車,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外套在車上,寧曼羅還在車內,透過窗戶,看着他的襯衫被風吹得鼓了起來。
堅挺的身影,海浪的呼嘯,他不知在想什麼。
終於,寧曼羅輕嘆口氣,開了車窗,瞬時,風灌入身體,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縮了縮脖子,將身上的衣領拉高,期望能稍微擋擋風。
沐許寒忽而回頭,正好看到她做着這樣的動作,眸光沒由來的軟了下來。
寧曼羅再擡眸時,他又一次的背對着她,兩人都不說話,沉默是此時最好的言語。
不知過了多久,沐許寒忽而上車,開動車子,帶着寧曼羅來了一家高檔餐廳,她卻坐在車上不動,面色淡然的看着他,沐許寒拉開寧曼羅這邊的車門,輕挑了眉頭,“要我抱你?”
頓了一下,寧曼羅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終歸還是不言一語的下了車。
簡約奢華的裝扮,服務員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兩邊,顯然,這裡已經被沐許寒包場了,他可不喜歡吃個飯也能讓人指指點點。以往的他從來不需要擔心的問題,現在,因爲身邊的女人,他成了焦點。
不論沐許寒出現在哪裡都會有偷偷摸摸的記者和來來往往行人目光的注目,從來低調卻不小心高調了一次後,再也低調不回來了。
這家餐廳有一大面牆是落地窗,此時,夜幕降臨,乾淨透亮的玻璃毫無保留的還原了整個西林市的夜景,華麗而又繁榮。沐許寒坐在凳子上,看着不失窈窕的身姿,目光落在寧曼羅的腰上,懷着孩子而微微壯碩,全身卻也只有這裡是有肉的。
人算不如天算,他做出種種想要逼着她釋放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逼着她真的出手對付自己,她卻遲遲有所保留。而一場法國之行,他無意將她置身於危險中,卻成全了他一直以來的心願。
那一槍,他開在了艾炎的手上,何嘗不是開在自己的心上。或許,沐許寒心中一直不希望寧曼羅真正反過來對付自己,潛意識中,留了後路。而艾炎,恰好幫他完成了夙願罷了。
忽而,沐許寒從背後擁着寧曼羅,兩人均是頓了一下,僵硬着身子,寧曼羅將手覆在沐許寒的手上,而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這裡有一個小生命,是他故意的疏忽留下的。
寧曼羅原本打算拉開沐許寒的手,卻終歸是停住了。
寧曼羅眸中晶瑩的淚滴冰涼入骨,落在手上,沐許寒將下巴擱在寧曼羅的肩膀上,摩挲着半個月來都不曾感受過的溫暖,微閉着眼睛,沐許寒輕吻上敏感的耳垂,寧曼羅顫抖着縮着脖子,卻引來他的淺笑。
瞬時,佈滿淚水的臉上漲了幾分櫻紅。房門被服務員打開,精緻的菜餚一盤一盤端上桌子,對站在落地窗前的兩人,他們都識相的保持了沉默,動作輕緩,生怕擾了客人的興致。
眼眸睜開,沐許寒拉着寧曼羅入座,卻無意中瞥見她臉上的淚痕,眸中的溫柔一瞬消散,伸手將她臉上的淚一點一點的擦乾,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全程,寧曼羅都好似一個塑膠娃娃,任由他的所有動作。
沉默的飯後,沐許寒開車穿行在夜市,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車子的速度比平時要快許多,寧曼羅面色微白的抓着扶手,驚愕的側過腦袋看向身邊的人,“你……開慢點。”
忽而一個急剎車,寧曼羅往前傾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沐許寒堵住了脣,想要掙扎,卻掙脫不開他的束縛。
拼命的捶打着沐許寒的背部,寧曼羅聽着耳邊催命一樣的喇叭聲。
漸漸地,聲音好似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世界的喧鬧中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小手的捶打變成攬着他的脖子,原本的反抗變成了迎合。
手伸入寧曼羅寬鬆的襯衫中,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來回摩挲,漸漸往下時,寧曼羅瞬時驚醒,用力推開沐許寒,他一個不查,撞到方向盤上,驚慌失措的看着沐許寒,寧曼羅水眸中帶着滿滿的驚愕。
“你瘋了!”寧曼羅聲音很輕,彷彿是對着沐許寒,又彷彿是對着自己。
忽而笑了,俊朗的面容此時好似帶着一絲豁出去了的殘忍,沐許寒重新開動了車子,卻並不是往着原來的方向,因爲一輛車而癱瘓的公路,一時之間,也恢復了原本的川流不息。
將車子停到別墅門口,沐許寒便直接抱着早已經慌亂的寧曼羅,容不得她半分反抗。
一隻手摟着她,另一隻手開了門,只是在房門打開的一剎那,沐許寒便將她抵在了房門上,窒息熱烈的吻襲來,排山倒海般的容不得寧曼羅半點抗拒。
心知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寧曼羅心灰意冷,貝齒輕啓,咬住沐許寒的脣瓣,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過,一隻手撐着門,另一隻手緊緊地捏着寧曼羅的下顎,兩人之間只相隔兩釐米不到的距離。
“寧曼羅,你有點過了。”
倔強的瞪着他,寧曼羅忍住下顎傳來的劇痛,不言一語。
忽而沐許寒笑了,連連點頭,“看來上回的懲罰還不夠是嗎?”
眸中閃過一抹恐慌,寧曼羅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艱難道,“我懷着身孕。”
沐許寒眸中閃過一抹邪魅的笑意,湊上前來,脣貼着寧曼羅的耳垂,淡淡道,“沒關係,上回是懷孕四個月,這次是五個月,房事並不影響。”
寧曼羅忽而伸手推開沐許寒,想要奪門而出,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抱起,他並沒有往着房間的方向,而是直接在沙發上動手。
“沐許寒,你放開我……啊……”
寧曼羅終於開口,終於有了情緒,沐許寒眸光微閃,看着被他撕開的衣服,和露出的肌膚,堵住寧曼羅的脣,繼而將吻延續到耳垂,輕聲道,“我原本只是想陪着你吃頓飯,但,寧曼羅你實在是不識好歹。”
第二天一早,寧曼羅起牀時,發現自己被鎖在了自己之前的房間,想起昨晚的瘋狂,低頭看向身上遍佈的吻痕,忽而一陣頭疼。
房間內根本就沒有她的衣服,只能穿着大號的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正好見着泳池中的沐許寒。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陽光恰到好處的灑落在沐許寒的胸膛,溼漉漉的頭髮在陽光下閃着光。坐在陽臺,寧曼羅看着下面的他,一股倦意襲來,就靠着懶人沙發睡着了。
沐許寒不經意間擡頭,見着陽臺的女人,眸光微動,她熟睡的臉正要朝着外面,精緻的面容上帶着一絲疲倦。頓了一下,套了件外衣便上了樓。
感覺到有人在捏自己的臉,寧曼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沐許寒俊朗的面容,頭髮上的水珠正好滴下一滴落在寧曼羅的鼻尖,她微皺了眉頭,沐許寒伸手擦了一下,“先吃飯,吃了飯再睡。”
聲音中的溫柔也不知有多久沒有聽到了,寧曼羅竟然有那麼一瞬晃神。
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卻是滿眼的清明,“沐叔叔打算什麼時候放我離開?”
她的一句話無疑讓沐許寒全部的溫柔都消失殆盡,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淡淡道,“你什麼時候聽話了。”
頓了一下,寧曼羅忽而勾着沐許寒的脖子,在他脣上印上一吻,在他的驚愕中嫣然一笑,小巧無骨的手直接鬆開睡袍的帶子,露出精壯的胸膛。
眸光鎖定在沐許寒的胸膛,寧曼羅輕聲道,“這算是聽話嗎?”
忽而抓住寧曼羅的手,沐許寒眸光微微陰沉,咬牙道,“你在玩兒火!”
寧曼羅目光無辜的看向他,並不言語,她斷定了經過昨晚那麼一折騰,沐許寒最近幾天是不敢再做那樣的事情了,否則,他寶貝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因此,她有足夠的勇氣去玩兒火。
“沐叔叔不喜歡嗎?我以爲你喜歡的。”
深吸口氣,沐許寒將寧曼羅抱起,目光卻不敢看她,生怕自己一個把控不住。寧曼羅笑了,笑得諷刺。
寧曼羅吃了很多,是因爲真餓了,也是因爲這些東西都很符合她的口味。
吃完飯後,她便重新回了房間,就算她不回,也出不了這棟別墅。
之後的兩天,沐許寒都是抱着寧曼羅入睡,她的各種不老實,他也都忍了。
第三天,在沐許寒再一次擁着自己的時候,寧曼羅淡淡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走?”
擁着他的手頓了一下,沐許寒沒有回答。
寧曼羅笑了笑,“難道你不擔心我給你吃的東西是有毒的嗎?”
沐許寒忽而頓住,房間的燈被他打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寧曼羅卻笑着一步一步的遠離他,淡笑道,“沐叔叔是否還記得我的專業?是否知道,我恨你恨到隨時都想着你會在什麼時候消失?你吻我的時候,只會讓我覺得噁心,所以,你把我關起來,我會乖乖就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