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寧曼羅還是被許諾給趕出來了,她幾乎是被他抱着出來的,望着眼前緊閉着的房門,寧曼羅無聲的笑了,她不過是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
‘你到底有沒有和男人上過牀?’
然後,許諾小臉一紅,眸光陰暗,直接動手將寧曼羅給連人帶包的扔出來了。
忽而,淺笑又變成了哈哈大笑。
之後,寧曼羅去了一趟之前與寧子軒住着的公寓,這裡的東西已經清空,卻到處都透露着寧子軒的歡聲笑語,桌上的水果刀是她刺沐許寒那一下留下的。
深吸口氣,寧曼羅將房門鎖上,真正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晚上十點,艾炎直接踹開了寧曼羅的房門,她卻已經備好美酒坐在沙發上等着了。只是,艾炎看起來卻沒有絲毫閒適的心情,幾個大步走上前,手撐着沙發背,怒視着寧曼羅。
咬牙道,“你這個女人,你把趙琪兒藏到了哪裡?”
聳了聳肩,寧曼羅毫不懼怕的淺笑道,“什麼?你在法國紅酒喝多了嗎?說什麼瘋話!”
錘了一下寧曼羅背後的沙發背,艾炎忽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女人,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寧曼羅笑了,嘴角一點一點放大,擡眸,無辜的眸子映襯在艾炎的眼中,讓他時刻想要掐死這個女人,“你到底想怎樣?”
“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趙琪兒自然完整的還給你。但在這三個月內,你不準再插手沐許寒的任何事情。”
諷刺的看了一眼寧曼羅,艾炎沒好氣道,“哼,他到時候非得死在你手裡不可。”
寧曼羅歪着腦袋,細細思索,“我猜,這些年,沐叔叔之所以不跟我介紹沐天行和沐澤兩個弟弟,並不是擔心他們,而是擔心我,擔心他們會對我深究,從而瞭解到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在五年前,你對我沒有惡意,雖然當時你沒救我,但是,你的眼中沒有惡意。可是,這次我回來後,你有了,你雖然是在處處幫着我,但……你心底比誰都清楚,你要讓這個女人離沐許寒遠一點。”
“爲什麼你總是希望我離沐許寒遠一點呢?我記得,你曾經和沐叔叔說過約定這個詞,你們之間有約定,我想,是這個約定讓你一直遲遲不對我動手,卻又忍不住讓我離沐許寒遠一點。”
艾炎微微眯起眼睛,顯然,他沒想到他纔回一趟法國,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就已經得到了這麼多信息,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寧曼羅早就開始蒐羅這些信息了。
只是許多地方都斷鏈了,她無法拼接起來。然而,現在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這個人,他與沐許寒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他唯一違抗沐許寒的地方或許就是在自己這件事情上,這樣的話,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一個分歧的。分歧點在哪裡,寧曼羅不用知道。
她現在需要時間,她要報仇,因此,她沒有精力再來對付一個艾炎。
“艾炎,你只用回答我答應不答應便好,當然,如果你不答應,現在,只要我一聲令下,趙琪兒便會性命全無。信嗎?你不是一直說我是個惡毒的女人嗎?我確實惡毒。”
寧曼羅也站起了身子,她以往一直都是處於被動狀態,這次,她要主動出擊。
“你以爲你瞞得了我?女人,你太小看我了。”
艾炎轉身,寧曼羅卻捂着嘴輕笑,笑意卻並不達眼底,“別忘了,我曾在尼諾的玫瑰園住過一段時間,而我,能從那裡安然無恙的回來,你不奇怪嗎?”
周身散發着怒氣,艾炎轉身,眸光陰沉的看着寧曼羅,這纔是真實的艾炎吧,他雖然手中掌控着對非洲最大的公益計劃,他雖然對外只是一個導演,但其實,他並不是那麼簡單。
他纔是沐許寒黑道勢力的掌控者,寧曼羅以前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做公益偏偏要選擇非洲。
在中國,也有無數需要幫助的人,而如果艾炎真的熱衷於公益,便不會僅僅是在非洲做了,全世界都應該有的。‘圓’這個計劃並不缺少投資者,而最大的投資者便是沐許寒。
當然,這信息也得益於一次與唐韻的交流,她無意中提起,唐韻初次受到重視,自然口無遮攔。說出‘圓’計劃很奇怪的一點,每年進入非洲境界的人都沒有再回來過,而且,在那邊定居了。
定居是假,在國內以其他的身份存在纔是真的吧。
在法國期間,寧曼羅與沐天行接觸過,他雖然冷漠嗜血,但不夠圓滑,不夠腹黑,不夠狠毒,因此,他也只能算是沐許寒在法國的一個障眼法。
“你竟然去招惹尼諾,女人,你當真是活膩了嗎?”艾炎周身迸射出的冷氣讓寧曼羅微微怔愣,她想過他會生氣,卻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怒火。
“如果你能一槍崩了我的話,我也不介意。”
面對寧曼羅的倔強,艾炎忽而笑了,冷笑着淡漠道,“女人,別太自作聰明,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
“我從未相信過世界上會有好人,艾炎,所以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寧曼羅沉着眸子淡淡道。
“好,我答應你,如果沐許寒死在了你手裡,記得找我收屍。”
他突然變臉的模樣讓寧曼羅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繼而輕笑出聲,“自然,但就算是收屍也輪不到你。”
眉頭微挑,艾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反而是淡淡道,“女人,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你比許輕曼聰明,但……可惜了……”
對他最後一句不明所以的話,寧曼羅並未放在心上。
之前的那場戲,趙琪兒暴露艾炎所有勢力的那場戲,恐怕是沐許寒臨時決定的吧,如果他們從來都是一丘之貉,那麼,聯起手來將背後之人耍了個團團轉也不是不可能。
就連沐天行都不知道艾炎與沐許寒的真實關係,更何況是那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人呢。
兩天後,宇業傳來消息,小三被沐許寒以經濟犯罪的名義告上了法庭,寧曼羅聽說了這件事後,拿着筆的手頓了一下,擡眸,看了一眼小二,問道,“如果判刑的話,會判多久?”
“三年以上。”
眸光微閃,寧曼羅手緊緊地握着筆桿,忽而嘆了口氣,“小二,送我去宇業。”
寧曼羅早就猜到沐許寒不會放過她,這次恐怕就是對她上次用乙醚的事情的懲罰。
宇業大樓的頂層,秘書還未換人,但是見到寧曼羅時,已經不復原來的親切了。寧曼羅也有自知之明,問了一下,“沐少在嗎?”
“進來!”
身後冷厲的聲音忽而傳來,寧曼羅回頭,見着沐許寒正好站在她身後,而佐伊抱着他的肩膀,一臉得意,聽聞上次,沐許寒的謀殺案,佐伊幫了很大的忙。
也聽聞,他們兩人現在已經同居了。
更聽聞,兩人已經偷偷領證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沐許寒的一切成爲了全民關注的焦點,只要他發生點什麼事,她總是能知道。以各種方式,以各種形式。
當然,他們還不可能領證,之前寧曼羅向法院申請離婚,最後隨着沐許寒謀殺案的告破而被擱置了,她也沒有再去管這件事。
因此,結婚的事情鐵定是假的,畢竟現在在法律上,沐許寒的妻子是她。
望着已經入了辦公室的一對人,寧曼羅眸光微閃,推門而入,此時,佐伊正坐在沐許寒的大腿上,姿勢挑逗。
而他,只是斂着眉,並不動作,任由佐伊的各種挑逗。
輕咳了兩聲,寧曼羅將房門關上,佐伊笑看了她一眼,眸中帶着挑釁,上回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姑娘,這次……呵,眸中閃過一絲冷笑,佐伊伏在沐許寒耳邊,輕吹了口氣,輕聲道,“寒,咱們去休息室吧?”
語氣中的曖昧明顯,沐許寒終於動了一下,眸光微閃的看了一眼佐伊,拉起她的手。
寧曼羅深吸口氣,她原本以爲自己不會在意的,但真正看到時,還是忍不住酸澀,哪怕是她在心底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卻還是無濟於事。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們,直到沐許寒帶着佐伊來到自己身邊。
“麻煩讓一下!”沐許寒聲音中的冷冽在寧曼羅聽來讓人心悸,她努力控制情緒,往邊上走了兩步。
雖然並不是與辦公室只有一門之隔的休息室,但如果是別的地方,那也不錯,畢竟,她在這個男人身邊已經這麼久了,但他從來都是坐懷不亂。
這次……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寧曼羅,佐伊想着,或許,她該好好謝謝這位情敵。
然而事情並不是如同佐伊所料想的那樣,沐許寒只將她帶出了辦公室後,便將辦公室的門鎖上了。佐伊憤恨的轉頭,面對的卻只是一道門。
敲了兩下門,卻沒有迴應,回頭,看了一眼旁邊正忍住笑意的秘書只能冷着臉離開。
沐許寒的所作所爲也讓寧曼羅愣了一下,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
瞥了一眼她微紅的眼,沐許寒沒由來的心下一軟,卻在想起她竟然敢用乙醚來對付自己時,這點心軟也被生生壓下去了。
“倒是稀客!”沐許寒率先開口,眸中帶着一絲冷意,也帶着一絲嘲諷。
寧曼羅愣了一下,快速收拾了情緒,上前幾步,“你打算怎麼對付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