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老夫人在門外徘徊,雙手緊握,很是焦慮。莫蘭攸路過門口,看見她如此模樣,便走了過去。
“老夫人,您在幹什麼?”
老夫人見莫蘭攸來了,立刻握住她的手,不安地說:“我總覺得君兒有危險,你那麼神通廣大,去幫幫他吧。”
丞相府,靈堂前。柳沫姍趕到時,柳夫人已經被白綾絞死,倒在棺木旁,雙眼瞪得很大,像是死不瞑目。而柳素媛和湘兒正站在一旁看着,湘兒鬆開白綾走到柳素媛身旁的一幕恰好被他們看見。
柳沫姍卻並不像柳素媛所期待的那樣吃驚淚奔而來,而是平靜地走過去,用手幫她合上雙眼,然後起身,轉向,看着她,語氣十分平淡地問道:“下一個,是我嗎?”
“你竟如此冷淡?”
“你走後,我就與她斷絕了。”
什麼!柳素媛有些驚訝,甚至有些心跳,一秒後又恢復原樣,說道:“那不如與我一起吃了她。”
“寧嬪不要太過分了!”莫伊君忍不下去,衝上前說道。
“過分嗎?當年怎麼沒人說過分?”
“當年沫姍才七歲,她什麼都不知道。”
“當時我也才八歲,同時丞相府的千金,爲何我要承受這一切?爲何明明不喜歡我娘卻又要娶她?她本是大戶千金,卻爲這可笑的姻親一生爲奴爲婢,她什麼都沒做,爲何還要遭此劫難?我從小低人一等,待你如親妹妹,可你又做了什麼?!”
這些話恰好被剛隱身進來的莫蘭攸聽見。丞相府的二夫人?莫蘭攸突然想起初來人間時劫的那頂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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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的新娘呀?”
,“丞相府的二夫人。”
,“爲什麼要嫁給有婦之夫呢?”
,“因爲家族聯姻,就像公主和親一樣。”
,“那你可以不嫁呀,我帶你走!”
,“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不說這個了,今日有緣相識,你就與我同坐轎子去丞相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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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是她的女兒。
”我真的不知道我娘給我吃的是什麼。你跑出府後,我也追着你跑出去了,甚至被人拐走,忍受折磨七年。我受的苦不比你進宮受的少。“
”你閉嘴!今日你必須死!”說着,柳素媛雙手掐着柳沫姍的脖子,直逼棺木。
“別過來。”柳沫姍攔住想要衝過來的莫伊君。“姐姐,,,,,,”柳沫姍被掐得快要窒息,用僅存的力氣吐出這兩個字。
聽見這一聲“姐姐”,柳素媛的手微微有些鬆動,不禁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大家都很天真,不在乎嫡庶之分,即使其他人對待她們都有很明顯的差別,但柳沫姍都會想盡辦法讓柳素媛享受同等待遇。每次吃飯,柳丞相都會把好吃的給柳沫姍,兒她就會立刻轉頭給柳素媛,這讓大家很難看。
“來,姍兒吃這個,這是皇上今日剛賞賜的外來食物。”
“姐姐吃這個,皇上賞賜的。”
“,,,,,,”
“姍兒是不是不喜歡吃?”
“不,我很喜歡,但我更喜歡姐姐,是吧姐姐!”
每次大家對她有偏見歧視的時候,柳沫姍都會不停地叫着“姐姐”,“姐姐”,爲的就是告訴大家,這也是丞相府的千金。
“沫兒。”柳素媛低聲叫道,手突然縮回了一點。因爲別人都叫她“姍兒”,所以她要叫她“沫兒”,因爲“沫兒”纔是她妹妹。“啊,,,,,,”柳素媛突然趕到腹中一陣劇痛,一手撫着腹部,一手抓着柳沫姍的手,慢慢坐到地上。
“姐姐!”
“寧嬪!”
“主子!”
大家都一擁而上,一時間不知所措,特別是看到柳素媛身下流出鮮紅的液體時。
“孩子,,,,,,”沒有孩子,皇上就不會那麼寵愛她了。
屋內亂成一團,大夫,穩婆,下人。柳素媛躺在牀上,滿頭冷汗,十分難受。冥冥中似乎聽見了仙子的聲音。
“我可以幫你保住孩子,但你要答應我想你娘一樣做個好人,除非自保,否則不能害人。”
“好,我答應你。”
許久,人們慢慢散去。幸好只是有驚無險。柳素媛坐馬車回宮,莫伊君和柳沫姍出府相送。
“我說了你不是災星,那只是寧嬪利用你娘陷害二夫人的招數來陷害你的而已。”
街上,莫蘭攸獨自遊蕩在人羣見,想想自己的遭遇,再想想二夫人,還真是相似的可怕。
“沒想到當日我們做了同一頂花轎,如今連遭遇都類似。爲了所謂的利益成親,最後死無全屍,得不到一點愛。”
房內,正在運氣抑制毒氣的卓芸臻終究還是敵不過毒性,毒血噴了一地。上次在靈狐山天牢裡被強行餵了毒藥,本來以她的功力是可以壓制住的,但由於之前的大戰打散了她的功力,擴散了她的毒性,如今每日都會被毒性折磨,發作時猶如火燒,又如冰蝕,難以忍受。出於無奈,卓芸臻只好飛往冰山,去找關紫貞。
“終於來了。”關紫貞坐在洞中調息,不慌不忙地睜眼看着眼前的徒兒。
卓芸臻看了一眼關紫貞身後的屍體,一眼認出那是之前給她喂毒藥的那個叛徒,靈狐山的次三等雜事!尋了這麼久,沒想到早已落入她手中,淪爲她療傷練功的犧牲品。真是死有餘辜。
關紫貞看了她一眼,見她盯着那屍體,說道:“這種叛徒讓他活着也是被靈狐山處死,倒不如給我練功療傷用。”
“要我做什麼?”
關紫貞笑了笑,手中變出一個小瓶子,扔給卓芸貞,說:“尚書府,柳沫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