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處,陸旭心中已經有所明瞭,這《修羅決》修至一定境界,竟然可以直接奪取萬物之靈氣,這也難怪神州衆武修不願修羅門人存世,試問世間之人,有誰肯允許一個隨時可以奪取自身靈氣之人存於世間的,這樣看來,修羅門到真像是歪門邪道。
不過陸旭卻不以爲意,作爲現代人的他,本就對這個世界上的“神”“魔”沒有太大的概念,所謂正邪也不過在於人心。在他的內心之中,只知道這種法訣,可以令自己在武修一道上看破生死,這纔是他所看重的。
更何況,所謂的神與魔,正和邪,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區分的?
另外一段不少的記憶,竟是對那顆寶珠的介紹,陸旭原以爲是珍珠靈寶,可是老者所說此珠竟是“北冥珠”。
陸旭一瞧之下,不由大喜過望。
原來修羅門傳人,早已意識到《修羅訣》耗時的問題,所以自第二代傳人開始,便開始找尋天地之間,能夠加速吸納靈氣的寶物。而這顆經過幾代傳人努力,取自北冥神海海眼之內的“北冥珠”,正有此等功用!
“難道這就是天意麼?”
陸旭望着任逍遙消失地方的天空,喃喃的出神自語,那裡落去的太陽,將整片天空染得血紅,一如此刻陸旭的心情。在他心裡,修習這套逆天法訣,已是勢在必行!
太陽雖已落去,卻又何嘗不是新升,夕陽染紅的晚霞之下,少年獨自站立的身影,被拉得老長。
天色漸漸昏暗,越過籬笆構築的小徑,陸旭緩緩步入那色調昏暗體積矮小的建築。
也許,說是木屋更確切。
在那裡,住着陸旭在這個世界的父親,陸家老四陸頂北。
早在十年前,這個名字還是所有陸家之人的驕傲。十歲成爲武徒,二十歲進入玄門,二十四歲成爲武尊,當年陸頂北踏出的每一個腳印,至今都還是陸家的記錄,無人可以超越。
只是這一切,都已隨着陸頂北的殘廢而煙消雲散。
住在這樣簡陋的木屋裡,據說這是陸頂北自己的要求。
一個殘廢了的武修,已經不配擁有舒適的住所,而家族裡的老一輩,也認爲安靜的環境很適合他廖度殘生,即使陸頂北的兄長極力反對,可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然而,又有誰能知道,這樣的一個簡單要求,對於小小的陸旭來說,是一種怎樣的一種負擔?
殘廢者的兒子!
等死者的兒子!
這稱謂多麼響亮!
在陸旭融合的記憶裡,小陸旭的童年時代,便是在這樣的稱謂之中度過,這倒是和前世的陸旭經歷不謀而合。
依舊是孤獨的度過了童年時代,可是人情冷暖,並沒有涼了少年的心,這個生性開朗的少年,即使是在那黑暗的歲月裡,卻依舊長成了擁有陽光笑容的少年。
好在陸旭穿越過來沒幾天,便表現出了驚人的修煉天賦,家族漸漸對他重視起來,陸旭所受到的譏諷,這才少了起來,可是仍有些好事之徒,或出於妒忌,或出於習慣,依舊在他身後指指點點。
對此,陸旭的態度是不屑的,他還沒有瘋狂到別人罵你一句,你就要砍死他全家的變態地步。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對於一個陌生人來說,別人並不欠你什麼,而你所擁有的人生,也本就不需要他們的虛渺點綴。
路徑盡頭的香樟樹下,靜靜站着一道俏麗的身影。
天色雖然模糊,可陸旭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午時在大殿上見過的秦歌。此時的秦歌,手裡拿着新得的“風歌”劍,眉眼皆隱沒在模糊的黑暗裡,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混着夏日獨有的氣息,潮水般涌進陸旭的鼻孔裡,讓他的心微微一蕩。
遠遠見到陸旭不說一句話,徑直向她走了過來,秦歌忍不住開口道:“我在這裡等你很久啦!”
“秦歌小姐想必是在大殿聽到族長的話,纔會在這裡等我出現吧。”
陸旭保持着慣有的笑容,溫聲道:“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告知我,不會是這些天讓我注意一些,秦家剩下的幾個少年,可能會找我的麻煩?”
秦歌瞪大了一雙美目,吃驚道:“你可真是厲害,怎麼全猜對啦?”
“這並不難猜。”陸旭習慣性的聳了聳肩,笑道,“那秦小姐現在,是否是要和我一起,去見見我爹爹?若我所料不差,你爹爹肯定讓你帶了話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