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bang 510 偉大 懦夫
張勁躺在躺椅上,根本就不撩起眼皮子看一眼在自己身邊又蹦又跳的胖猴子,依然用半死不活的落寞口氣說:
“我把清淺娶進門兒了,那葉子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也一起娶進門來啊?”
北宮朔月一臉看外星人的表情,顯然對於張勁的想法很不明白。
這一次,張勁終於睜開眼睛,看向胖子時的眼神與胖子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轍,同樣是圍觀外星人的那種眼神。
“你不知道法律中有重婚罪麼?”
“法律?你現在不需要去在乎這玩意兒。你難道不知道所謂的法律,就是‘統治階級’爲‘被統治階級’制定的規章麼?這玩意兒對不屬於‘被統治階級’的人,是沒用的。
如果說統治階級是養殖場主,那麼被統治階級就是養殖場中的豬。
養殖場主爲了讓豬儘快增肥長膘,會要求豬每天吃多少飼料,會要求豬每天吃多少添加劑。這是養殖場主給豬們定下的規矩,是屬於豬的法律。
但這個規矩,養殖場主卻不用理會。難道你認爲養殖場主會和豬一起同甘共苦,每天也吃這些飼料和添加劑麼?”
見到張勁看自己還是那副見鬼的樣子,北宮朔月沒好氣的說:
“一夫多妻本來就是咱國家幾千年的規矩。新華夏建立後,制定的這一夫一妻制。就是怕女人資源被壟斷後,一羣光棍因爲娶不到老婆而造反。對於遵循傳統,不用太在乎法律的人,自然不需理會。
比如說,我家老頭子,就有我媽、我姐的媽媽和小媽三個老婆,有三房夫人。纖纖姐的爸爸有五房夫人。你認識的那個孔小黑臉他爸,孔伯伯就更誇張了。他足足七個妻子四個妾。那又咋了?誰敢多說啥?
要是你真的在乎那民政局發的那一張紙的話,也簡單,只要打個招呼,你想領幾本就領幾本,絕對沒問題!”
論實質,今天北宮朔月給出的建議,幾乎和昨夜的劉老爺子的主意如出一轍。只不過。劉老爺子的‘小三’、‘情人’,遠不及北宮朔月的妻妾說起來那麼冠冕堂皇。也遠不及北宮朔月所說的那麼理直氣壯、那麼底氣十足。很有一番霸氣凜然的架勢。
…………
張勁這才恍然醒悟。爲什麼倆人會說到這個問題時,面面相覷的露出這麼一副鬼見鬼的德行。雖然往常和北宮朔月說起話來不覺着有什麼隔閡,但在一些觀念上,難免會相去甚遠。
畢竟,這是兩個從兩種完全不同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人。
在北宮家這種傳統力量佔主導的世家中,所謂一夫多妻並不是啥稀罕事兒,雖然年青一代的思想已經與現實社會接軌。但是對於一些不符合社會常規,但在家中卻司空見慣的事情。經過潛移默化,心裡自然還是認爲理所應當。
加上家世的力量。基本可以對所謂法律無視之,所以對於法律的那些條條框框,自然也就沒有敬畏感。
而張勁則不同,他是出身草根,成長在普通人的家庭。說好聽的,叫做長在紅旗下,接受國家意志灌輸的小青年。
這種社會基層的芸芸衆生,已經無拳無勇了幾十年,對於法律、法規,以及諸多約定俗成的潛規則,無力反抗無力超脫,自然只能被同化,只能在法律法規的框架中生活,對於法律的自然深懷戒懼。
所以,北宮朔月認爲理所當然的‘一夫多妻’,在張勁看來卻是那麼的不切實際。
…………
不記得是哪位大神曾經說過:“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憧憬着一個大大的後宮”
經過北宮朔月的開導,身爲正常男人,對兩個女人都難以割捨的張勁,自然怦然心動。對他來說,如果真能同時將葉紅和何清淺納入房中,那無疑是一件極爲幸福、極爲性福的事。
甚至會覺着,‘只要此時圓滿,就生命圓滿,別無所求’!
而且,經過北宮朔月的提醒,張勁也終於從‘遵從法律’的定式思維中跳脫出來。有些想要立刻付諸於行動的衝動。
但是,激動的一忽兒過後,重新恢復理智的張勁,又頹然下來。
葉紅的脾氣,張勁最清楚不過!那絕對是執着的女權主義者。
想當初,葉紅爲了工作上進,爲了所謂‘男女平等的工作權利’,寧願離婚也要去馬來,就可想而知。就算她是有證件的妻子,她也不會允許另一位女人分享她妻子的地位和權利。她不會同意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
葉紅就是這種完美主義者,要得就要全部,否則寧可全部失去!
…
…
而何清淺的性子雖然比葉紅溫婉許多,但她同樣也是外柔內剛!
當初的乖乖女,爲了與自己同來深市,與家中對抗的堅決;
後來,自己因爲何榴蓮的爆料、檢舉,而被調查的時候。何清淺被父親嚴令與張勁分手的時候,這個柔弱的女人卻寧願每晚悄然流淚到天明,寧願冒着與何榴蓮斷絕父女關係的危險,也不肯妥協。
如此,何清淺隱藏在柔弱表面下的堅強,也可見一斑!
所以,對於能將兩個女人同時迎進家門,張勁全無信心。
自己可以不在乎法律束縛,但是卻不能強迫兩女的心。張勁不忍兩女委屈。
…………
於是,當北宮朔月話落,張勁沉默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說:
“還是算了!她們跟你不一樣,她們不是大家族出來的。沒有見過正正當當的三妻四妾,從小受一夫一妻制教育的她們,是不可能接受一夫多妻的。
如果一定要把她們綁來,她們是不會幸福的!
也許,對清淺來說,有一個屬於她一個人的男人。有一個只呵護她一個人的依靠,也許纔是幸福的吧?”
見到張勁剛剛興奮了兩秒鐘,就重回落寞,北宮朔月急了:
“你咋知道她們不會接受?你連試都不試一下,你這個懦夫!”
對於胖子對自己‘懦夫’的評價,張勁沒有動氣,而只是平靜的搖了搖頭:
“不用試!
清淺會不會同意,我不知道。但可能性也僅僅只有一半一半而已!
而葉紅的執拗我太瞭解了,她絕不可能同意的。那是那種‘寧得全瓦、不取碎玉’的人。
而且試過之後,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會讓葉子心生芥蒂,得不償失!”
…………
這次談話,最終以張勁的執拗和北宮朔月的怒其不爭而終止。
雖然北宮朔月的意見張勁沒能採納。但是,經過這次談話,張勁的情緒比早晨又好了許多。
雖然還是有些心裡悶悶的,但已經不至於煩躁的寢食難安了。
張勁想通了:
是啊,也許讓清淺有一個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男人,纔是幸福!
有人不是說過麼,最偉大的愛是放手!讓她到更幸福的地方去!
這一刻,張勁突然覺着自己的形象無比高大。胸口的悶氣,也再次消散了許多。
當然,胸中的鬱結此時不可能完全散去,想要平抑下去,那是一個需要很久的時間來消磨的過程。想將這段過往遺忘,或是每每回想,之餘感慨的回憶,而不是嗟嘆的悔恨,更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或許一年,或許幾年,或是人到將死一切看透的時候。
…………
在心情略有好轉的張勁操持下,劉老爺子的三天喬遷宴終於徹底落下帷幕。張勁也能再次回到原來那種懶惰的生活中去,雖然何清淺行將到來的婚禮,仍然讓他想到時,心中難免寂寥糾結,但也已經不足以讓他發瘋發狂!
喬遷宴結束後的第二天,張勁又恢復了每天早晨的晨練。
當張勁靜下心來,在前門外幾米遠處的沙灘上,對着遼遠的大海拉開架子,開始一招一式的演練《五禽戲》的時候,北宮朔月也出來了。
與張勁無言的點頭招呼後,胖子就在張勁不遠處的一處鬆軟沙地上盤膝坐了下來,面朝東方、雙目微闔,開始了每天的採氣。
就這樣,兩人一靜一動,一個小時匆匆過去。
當天光從之前的濛濛,轉爲如今的大亮,張勁雙臂緩緩收回,叉開的雙足轉爲並立,結束了《五禽戲》——鶴形的最後一個動作,晨練結束。
恰在此時,北宮朔月也長長吐出一口氣箭後,睜開眼睛。與張勁同時收功。
因爲王大姐的存在,張勁不需要在弄早餐。所以,晨練後張勁直接倒在前院的躺椅上開始了晨讀。
見張勁已經在躺椅上躺好,抽出一本書來打算晨讀,北宮朔月走了過來,招呼道:
“我說老勁,胖子我輸給你的這輛車子的賭債已經還了。胖子還欠你的玉石、寶石,你準備啥時候自己去取啊?”
北宮朔月所說的玉石、寶石,自然就是興安嶺之行中,繼賽馬輸車後,比槍法輸掉的賭注了。
張勁聽到北宮朔月的話,把書往下一放愣了一下後道:
“玉石、寶石?對哦,你槍法輸給我的賭注還沒還呢?你說啥時候有功夫吧,我很閒,隨時都有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