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靈魂之體此刻雖是堅持不了多久,不過發現了那從冰華口中吐出的紫色霧氣,當即卻是一驚,忙道:“聖魂,這?難道是那周蘭體內的毒氣?”
冰華雖是面色難堪,但仍舊點了點頭,道:“本以爲自己將死,所以用秘術將那女子身上的毒氣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但孰料公子好心將我們解救,我一時間,竟是忘記了這毒氣尚存於體內,不過公子毋用擔心,我乃是聖魂魂體,這毒氣雖猛烈,但是對我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待來日我恢復,便可徹底驅除這紫毒。”
龍炎當下擔心不已,剛想問話,卻是發現那紫色毒霧,好似貪婪無比的朝着那七彩光球飛去,下一刻,竟猶若張開了一張大嘴,試圖想將那七彩光球吞了去。
龍炎大概也猜出了這七彩光球的來歷,想必也是一枚神魔之果,但爲何呈七彩色,卻是不得而知,不過,這神魔之果化成的七彩光球,委實是厲害無比,那七彩神光,可以將自己白色的神兵之元,逐漸的轉換成一股帶着熾熱能量的七彩神兵之元,甚至還能將那血煞毒氣也給吞噬了去,說不得,這股妄圖將七彩光球吞噬的紫氣,只會是個自尋死路的下場。
果不其然,那紫色的毒氣待一接近那七彩光球,便被七彩光球分出一縷神光,給吞沒了去,沒有絲毫的懸念,沒有絲毫的聲響,此刻,彷彿兵府之內沒有什麼變化一般,一切歸結於平靜,那七彩光球,仍然猶若一枚小型太陽一般,瀉下柔和的光芒。
冰華見此,那本就雪白的俏臉,卻是更加的白了一分,其驚呼道:“這,這怎得有幾分像那神魔之果的力量,神奇,又玄妙無比?”
龍炎搖頭道:“這是我在青虎山的一面青石壁後的神秘空間所得,也是一刻樹上的果子,不過,是不是神魔之果,我不敢確定,但是確實很神奇便是了。”龍炎心裡已然瞭解了冰華和霜月的爲人,畢竟是女子,再是什麼聖魂,都需是有些柔腸,所以,也便沒有對她們,有所隱瞞。
冰華點頭道:“雖是神奇,不過卻絲毫不帶那空間神通之能,想來,那帶有空間異能的紫色神魔之果,應是徹底消亡了,可嘆,它最終竟是寧願自爆,也不願讓我二人得到,這神魔之果有靈智的傳言,果真厲害,想必,應是認了那蔓藤老妖作主人,對我們產生了些許排異罷!”
霜月一聽,也是一嘆,道:“姐姐,如今龍公子將我二人救下,也是暫有一處棲身之所,不過待我兩傷好之後,又是如何返回那妖界,恐怕若是呆在這人界,說不得,還得被那暗堂請了回去,當做鎮派供奉,我是極其討厭他們的。”
冰華搖了搖頭,道:“唉,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說罷冰華看了看那七彩光球,卻是突然發現那七彩光球中的紫色,在吸收了那毒氣之時,彷彿更加的深了一分,暗含一股莫名的妖異感,好似有靈,好似有智。隨即,冰華便看向那漂浮在兵府中,不怎麼起眼的那顆赤紅魂晶,她回想了良久,卻是想了起來,當年也是機緣巧合,來了龍炎兵府一次,見識到了那赤紅魂晶和龍炎的靈魂之體,不過現在卻是發現,這魂晶,好似長大了不止一倍有餘,仔細看去,好似隱約感覺到那赤色魂晶,在不斷的釋放着一股難以言語的詭異能量,不斷的向那天空上的七彩光球籠罩而去,與那紫氣不同的是,這股莫名的能量,那七彩光球好似感受不到一般,竟是就這樣,甘願讓其籠罩在其外,也不知,這魂晶和七彩光球之間,到底有何聯繫,而冰華仔細在腦海中摸索了一番後,又想起了那當年在龍炎兵府內,彷彿看到的聖祖之影,卻是似真似幻,捉摸不清。當下,冰華便一直凝視着拿魂晶,良久後,心中暗道:這魂晶,不知爲何,彷彿與那妖獸的晶核一般,隱隱的,擁有着一股可遮天地的能量,但卻又不知怎得,這魂晶又好似一個嬰兒一般,什麼都是處於萌發期間,真是玄妙無比。
龍炎看着冰華目不轉睛的盯着那赤紅魂晶,當即問道:“怎麼?聖魂可是認識這魂晶?”
冰華聽到龍炎的言語,驚醒了過來,輕拂秀髮,卻是展顏一笑,這一笑,仿若寒冬瑞雪中,一抹霞紅鮮花悄然盛開,端的是豔冠羣芳,不與夏花遜色。
“龍公子,你這魂晶?”
龍炎聽聞,笑道:“這魂晶我並不知道,當年成爲兵者的時候,它便是在我的兵府之中,這點,帝煞也是清楚無比,他當年可很是怕這個魂晶呢。”
“哼!別問我,我當年已經被你們弄死過一回了,我現在絲毫想不起當年的記憶,恐怕,等個百十來年,說不定便想起來了。”
一道聲音從那牆壁上傳來,雖是有些不滿,不過玩笑之意卻是佔了大半。顯然,這帝煞真是不知,竟是開起了玩笑,擠兌起了龍炎。
龍炎剛欲說什麼,卻是靈魂之體一陣模糊顫動,那腦海靈魂本源處,突兀的一陣波盪而起,隨即兵府之內,陡然那七彩光球光芒大盛,進而那魂晶也是不堪落後,紅光也是不弱,呼呼的罡風四起,卻是被那突兀出現的好幾縷渾厚精純的神兵之元旋轉,所引起來的。
冰華見此,先是一驚,隨即喜道:“龍公子,快歸於靈魂本源,這看來,你體內兵府神兵之元亂撞,雖是凌亂,卻暗中有幾分規律可循,想來,是要作實力晉升突破了,那紫色毒氣雖是有毒,不過其中卻是暗含着精純的魂能和神兵之元,只是那蔓藤老妖的作怪,導致好東西,變成了邪惡,你且快回去,我姐妹二人,也正好藉此多餘出來的神兵之元,來祭煉魂體,也好快些恢復。”
龍炎一點頭,便歸結入了那靈魂本源處,隨即一睜眼,忽覺胸口一陣沉悶,一口鮮血噴出,腦中昏眩不時傳來,龍炎雙拳一握,眼神通紅,連忙忍住,待平復了胸中翻滾的氣息後,當下卻是感覺到了兩股純淨渾厚的神兵之元,在替自己不斷的輸導經脈,不過與其說是輸導,倒不如說是清洗,因爲此兩道神兵之元的流量,實在太過龐大,先不說速度快極,單論那神兵之元的精純度,便是嚇人無比,此兩道神兵之元,順着龍炎背心的經脈,分兩個方向,分別洗刷着龍炎體內的經脈殘破之處,畢竟,這兵府撕裂牽連甚廣,這經脈受損是好說,稍有不慎,甚至禍及腦海靈魂本源,屆時,恐怕,便是神仙在世,也是難保龍炎性命。
龍炎拭去額間冷汗,卻是忽然發現四周,已不是那空間甬道之內了,而是一片綠水青山,身旁周蘭雖是昏迷,但看其表情,卻應該是內傷已無大礙,而且毒素應是全部清除了去,而那小白,也是早便從自己的胸口爬了出來,雖是仰面躺倒個四腳朝天,但呼吸間,卻是在不斷的吞吐着紫色的毒氣,而那毛髮,也是一白一紫,間斷變幻,頗爲神妙。
“小白竟是在修煉麼?這等修煉法,也是頗爲古怪了。”龍炎忍不住驚奇道,卻是隨即,身後便傳來一聲略微沉悶的聲音。
“閉目調息,不要分心,捋順那些兵府內慌亂狂撞的神兵之元,嘗試吸收它們,之後,可能實力會有所晉升,此等也算是因禍得福。”
龍炎一聽,便知是藏劍老人,隨即閉上雙眼,卻是心道:怎麼不見那霜妍和姬百軒前輩。便道:“師父?”
待龍炎話還未盡,藏劍老人便知道他要說什麼,便道:“此地乃是神魔山之北百里之外的雷鳴澤,這湖水,便是雷澤。而那姬老鬼有事先走了,寒霜仙子也被脫困的絕塵仙子帶回了那九天宮去了,日後必有相見之日,你急個什麼?”
龍炎當即大窘,道:“不是,我…”
藏劍嘿嘿一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我藏劍之徒,也當是聖女之輩,才堪相配,我與那絕塵仙子說過了,以她的實力,想來不會拒絕我兩派的聯姻,而我料想以她的那點小心思,恐怕巴不得答應這樁婚事。”
龍炎聽得是雲裡霧裡,剛想否定,卻是被藏劍一拍雙肩,登時兩股渾厚的神兵之元,護住了自己的雙肺和心脈,又聞那藏劍老人搶道:“好了,休要再說閒話,快快晉升,提升實力,否則這腹中兵府撕裂之苦,你便要多受一分。”
龍炎聽此,當即也是不敢大意,連忙入定調息,陡然間,周遭七彩神兵之元,不斷浮現,並呈作一定的規律。好似那雲間飄渺煙霧一般,忽然淡薄,忽然渾厚,又猶若那細流和奔騰的江河一般,忽而緩慢,忽而急速。每每從那七彩神兵之元,從龍炎腹中浮現而出,灌輸在全身,走完一個周天之後,便又從龍炎背心,經過那藏劍老人二指引導,重新歸入了那龍炎的兵府之中,而那些似乎不甚精純的七彩神兵之元,便化作一縷清風,消散於這片雷澤美景之中。
忽然間,山林鳥雀鳴啼,吱喳聲四起,隨即大片細小的黑影,相繼飛走空中,那急忙的神色,卻是好似有人追趕一般,或者,是受到了某些驚嚇而至。
咕嚕咕嚕幾聲,這湖水便無端的冒起了泡沫來,而那原本飄散於空中的不精純七彩神兵之元,忽的彷彿被什麼吸引了一般,不斷的向那雷鳴澤的湖水中灌去,一瀉而下,迅速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