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小白,龍炎笑了笑,道:“此番奇境之中,收穫頗大,消除了血煞,甚至還獲得了奇果,從而緩和了以前那劇烈無比的雙重祭煉,不但突破了至了二階鑄型師,就連這兵者修爲,彷彿上升了一個層次,應該是到達了攻伐境四級之境,就算是如此的冒險,倒也是值了!”
說罷龍炎看了看小白,卻是發現小白一臉氣呼呼的,拿着小爪子上來對着自己的腦殼,就是吧嗒一下,吃緊一疼,龍炎登時笑罵道:“小白!你做什麼?”
小白頗爲人性化的小嘴一撅,然後側目看着龍炎,隨後想了想,咿呀咿呀叫了兩聲,便用爪子碰了碰龍炎,然後向遠處一躍,登時躺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滾,最後站起身來,衝龍炎哼了哼,竟是將剛纔的經過,又重頭給演繹了一遍。
這等精彩絕倫的表演,龍炎要是還猜不出這小白的意思,便真真的是傻子了,龍炎笑着說道:“好啦,我在突破過程中,對外界絲毫沒有察覺,這次算是我錯啦!咱們這便想法出去罷!若是尋到了什麼肥碩母雞之類,我便烤給你吃當做賠罪!你看如何?”
小白瞥了一眼龍炎,本是佯裝不想理會,假嗔龍炎,此時一見奸計得逞,立馬喜笑顏開,噗通一下撲進了龍炎的懷裡,使勁的蹭着,直將那嘴上的油漬,給蹭滿了龍炎全身,一時間,無奈之意,彷彿這仙山上的陽光匹練,在龍炎腦海中,一瀉之下!直到充滿整個心田…
“小小的身體,竟是可以藏下那麼雞腿,也真不知你將那麼多雞腿藏在了那裡”龍炎搖了搖頭,向小白繼續說道:“咱們這便出去罷!”
隨即便攜着小白,走到了那山崖間的一塊三米之高,兩米之寬的青石板旁,伸手摸了摸,一股冰爽透體的感覺襲來,龍炎自語道:“進來時,穿過青石,出去時,想必也是從這青石傳出吧。”說罷龍炎仔細端詳着這青石板,卻是沒有發現其有何迥異之處,登時暗道:這來時也不知,怎生便進來了,這一時間,我也不知如何出去啊。
苦惱了一陣,龍炎頗爲無奈,突然,小白卻是跳到了地上,咿呀叫了聲將龍炎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只見其頗爲鄭重的點着頭,似有深意的指了指龍炎腰間別的那把殘破的量天尺,之後,便等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龍炎的舉動。
龍炎茫然的將量天尺握在了手裡,笑道:“小白,你別開玩笑了,這量天尺是師父之物,我並無駕馭他之能。”但話音剛落,那量天尺卻是通體白光隱現,好似與這青石板,建立了一絲聯繫一樣,竟是有些被那青石板吸引,拽着龍炎的手,飛向那青石板。
回想着先前進來時,好似也是這量天尺冒出了白光,而自己揮舞了幾下,便不知如何,就闖進了這秘境之中。龍炎回憶着,心中暗道:莫非,這量天尺,另有神通?還是這青石板,實則暗藏古怪?
啪的一聲,龍炎並沒有怎麼去控制,任由那量天尺撞在了那青石板之上,登時青石板上,奇怪的赫然浮現而出了一個“空”字,進而逐漸的,變成了一面光門,待龍炎還未及反應的時候,那刺目的白光,便將龍炎和小白,盡全籠罩在了其中,下一刻,也不知怎麼回事,龍炎只覺眼睛一黑,四周一股寒氣襲來,當下也是豪不猶豫,連忙展開了靈魂感知能力,隨即心中一緩,暗道:原來,是回到了這礦山之中。
秘境之中,那原先的參天古樹,在龍炎消失之後,便七彩光華一閃,變成了一個鬚眉白髮的老者,其髯幾近及地,其眉幾近落肩!似乎,是個上了不少歲數的老古董!
老者望了望那青石板,面色一苦,說道:“百年了,百年了未有人來這七魂秘境啊!想不到,那空神密鑰,竟是在一個擁有宙劫兵府的少年手裡,莫非,這便是冥冥中註定!天意,天意啊!我輩有救矣!…”
隨後老者便擡頭望天,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事情,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你吃下這枚‘真陽之胎’,是福是禍!唉!我已然用我的七彩精氣,替你除去體內的特殊血煞,但願你晚些,遇到那覬覦你宙劫兵府的未知黑手。變強吧,少年,否則,這封印天痕的第二個太陽,便要落入奸人之手了…”
老者走到那青石板之前,大袖一揮,一道七彩光華,便籠罩在了那青石板之上,許久之後,老者搖了搖頭,道:“既然使命達到,便封了這塊虛幻的空間罷!我也該回歸本源了…不過!爲什麼,我總是覺得,在這少年的身上,發現了些許熟悉的氣息,莫非…”
……
“咿呀咿呀”小白感受到了空間的變化,拽了拽龍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情況。龍炎感受着耳朵的疼痛,習慣性的便知道了這是小白的警示,當即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礦洞,赫然發現竟是無一人影,先前的勞工,均不知去往了何方,心中頓時暗叫糟糕:莫不是回來晚了,讓那些陰山部衆發現了蹊蹺,連累了這些個平民百姓!
龍炎雖然經過了曾經東陵事件後,心境變化很大,不過若是讓其見死不救,那也是不能夠的。更何況,那些人是因自己累及,如今怎麼說,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也是要救上一救,順便試試如今實力大漲的身手!懲治下那些欺壓百姓的陰山部衆和山賊們,不過話說回來,龍炎此時的兵者實力進了一級,而那魂能更是上了一個境界,到了鑄型師二階,此間的靈魂感知範圍,也是擴大到了四百米左右的範圍,可謂是風吹落葉這種細微的動靜,也能清晰的感受知道,綜合實力下來,對付些許攻伐境界一級的陰山部衆,當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想到自己錯綜複雜的能力,龍炎也是暗歎不止這靈魂能力的詭異,和鑄型師職業的逆天霸道!不過,這種職業,也只有先天能夠感受支配自己靈魂的人,才能夠練之,倒是更加的突顯了其身份的尊貴!
放開了自己的靈魂感知能力,略微的感受了一下,龍炎也發現了這周遭環境,並沒有什麼變化,唯獨那洞口的火光,此時竟是聚攏到了一起,而那些苦工們,正口吐鮮血,渾身是傷的躺在了地上,被那些陰山部衆嚴刑逼問,厲聲拷打着,一時間,慘不忍睹。
“哼,快說,我們可沒有太多的耐心!”一個實力最高,約莫攻伐境界二級的陰山漢子,走上前來,厲聲喝道,似乎覺得還是不怎麼解氣,直接又是上前,對着那滿口鮮血的中年苦工,一腳跺去,那中年苦工哪裡承受得住如此大力,登時便翻滾撞到了後面山壁之上,竟是昏死了過去。
“你讓我們說什麼?我們好歹水米未盡幹活幹了一天,你們便這樣待我們?”一箇中年女子走上前來哭道!
“呦!怎麼,撞糊塗是吧?還漲脾氣了,你們這幫賤民!”說罷那陰山漢子,擡手便是一巴掌上去,力大無比,竟是激起了陣陣罡風!這要是打到那中年女子臉上,十有八九,便會要了她的命去!
中年女子見此攻勢,哪裡經得住,頓時臉色煞白,雙眼一閉,只覺對生命喪失了希望,滿心慘然!下一刻,“啪”的一聲巨響傳來,中年女子內心終於承受不住,下意識的驚叫出聲,悽慘無比,而僅僅是這一聲,卻是好似道盡了這人間天下百姓的萬種辛酸疾苦!道盡了這餓殍遍地,虎狼橫行的破碎山河!!
“我…死了嗎?”中年女子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感襲來,忽的一陣冷風拂面,女子睜開了淚眼看去,卻是看到了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那惡言相向,橫行霸道的陰山漢子,卻是捂着火燒般紅紅的右臉,躺在不遠處的地上,翻滾着慘叫着。
“你沒事罷!對不起!我連累了你們!是我回來晚了!”龍炎上前,看着中年女子,溫言道。
中年女子面對這突變,還未及反應,便發現了龍炎關切的眼神,登時欣喜萬分,心中一暖,熱淚更是止不住的如玉珠一般,傾盤灑下。“恩人,您終於來了!我們…我們…”
“玉芬,剛纔真是把我嚇壞了,你沒事罷!”
“恩人來了,快,看看老張有沒有事,剛纔他被狠狠的踹了一腳,恐怕受了不輕的內傷!”
“恩人小心,那漢子,厲害的緊!”
龍炎見衆人,對自己來晚絲毫沒有任何埋怨之心,反道是真切以待,當下眼中一紅,暗道:民風淳樸,百姓忠厚,但也正因爲如此,便慣起了這豺狼們的兇心!也罷,今日恐怕無法善了,那便索性將這些陰山部衆一併打發了,一把火燒了這虎頭寨,將山賊的財寶,散於衆勞工百姓,讓他們離開南疆,到別處生活罷!想到此,龍炎便對衆人點了點頭,道:“放心罷,那位大哥,身體壯碩的緊,我此間已然探過,些許內傷,並無大礙,待我將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收拾了,再來治他傷勢!”
說罷,許是苗寨的事情,讓龍炎對陰山有着舊恨,也興許是由於這疾苦受欺的衆人,心中不覺怒意陡升,當下龍炎便起身對着那十幾個山賊,冷冷喝道:“陰山之人,還是如此的愛欺壓善人麼?半年來,竟是沒有一點長進。”話音一落,龍炎血手陡然幻化而出,許是那血煞之氣已然消逝,再也影響不到龍炎體內的神兵之元,竟是呈現出了一種奇特的色彩,彷彿赤色,彷彿青色,恍惚間,又變成了紫色!璀璨無暇,光彩靚麗!
但龍炎此間卻並沒有功夫去觀察自己的血手,當下腳步一踏,竟是沒有絲毫鬥氣凝練,便出現在了其中一個初境九級的漢子面前,砰的一聲巨響,一道鮮血飛濺,那漢子便作一道完美的弧線,在四肢失去知覺的情況下,跌落進了那萬丈的山崖之下,恐怕,片刻後變化作爲了這林中肥料了罷!
輕描淡寫的抹殺一個初境九級的兵者存在,毫無一絲憐憫之心,冷意滔天,殺伐果斷,此時的龍炎,似乎全然沒有那所謂的英雄氣概!而久繞在其周遭的,是一種極冷無比,觸之生寒的蓬勃殺意。一時間,那略微有些單薄的身影,仿若一個絕世殺神一般,衆人看去,心中也是不禁一凜!而下一刻,竟是有一勞工,指着龍炎的背景,支支吾吾的喃喃道:“你…是你!永…永寧村屠殺千人軍隊的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