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媚雖說“高齡”十八,但因爲殖裝突破到青銅境,骨齡返春,柔柔軟軟的臉蛋宛若絲絨一般。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一想到容顏跟朱子琛彷彿,心裡瞬間開滿了小花。
“琛去哪兒了呢?”
朱媚滿屋踅摸一圈,沒找見朱子琛的人影兒,見窗外的太陽都爬上山坡了,朱爽還捂着背子睡得鼾聲嬌嬌。
“琛去哪兒了?”
當即就上前扯背子,一邊扯一邊急切的問道:“姐問你話呢,別裝!”
兩人拽着被子來來回回幾個回合,朱爽狠命揪着背子還打鼾,朱媚惱了,鑽進去照着屁股一通狠拍,啪啪啪的脆響不絕。
在惱怒的尖叫聲中,得到想要的答案,朱媚這才放過困得迷糊的朱爽,踏上了兵工廠的路。
兵工廠,陳氏鑄造坊。
一根巨大的尖錐形尾巴,如同大風中的旗杆般在離火陣盤上噼哩啪啦的搖擺,倒鉤森然,打得熱氣騰騰的虛空嘩啦啦的響,攪得虛空如同水波漣漪般激盪。
伴着竊蛋龍斷裂的脖頸不停的震顫,引動萬千卡槽內涌動的通紅鐵水,它的寶身終於漸漸凝聚成形。
尤其是它的雙腳象極了四爪龍,指甲極爲鋒利如同把把彎刀一般,如果與這樣的猛獸作戰,僅僅是被它米許長的爪子撓上一下,下場可想而知。
雖然竊蛋龍的銅頭和彤紅的鐵身之間,晦澀的威嚴氣息徑渭分明,但山嶽般的銅頭被離火符陣冒出的熊熊岩漿之火沖刷,不斷融化滑落,順着十餘丈長的壯碩鐵身氤氳流轉。
這一幕,令鑄造坊的陳老闆如癡如醉,站在一旁連聲勸道:“公子,你這是以犧牲青銅獸頭絕強的威力爲代價,只爲打造出一個完整的青銅獸身,銅頭連連降級,得不償失啊!”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果將青銅獸頭當武器的話,絕對可以硬扛很多青銅級巔峰的法寶,遠超朱子琛擁有雙器魂的青銅寶槍。
何況竊蛋龍因爲連連受創,曾經比金甲境金身不朽還要完美的天品級肉身,降至青銅境,哪也是巔峰的存在。
但是,只有塑造出竊蛋龍的完整寶身,勾勒出竊蛋龍的血脈神經元,火狐真靈才能驅動,從而發揮出神品高手那種匪夷所思的星力,哪怕火狐真靈的星力還很微弱,與神品高手相比,尤如螢火之與皓月,但依舊令朱子琛期許深深。
“陳老闆,看來你倒是一個熱心腸,不過,哥們的世界你不懂。”
朱子琛呵呵一笑,手持開山巨斧般肅殺的喪門刀,望向鑄器坊敞開的大鐵門,打了好幾通電話,嘟嘟的響了好久,就是沒人接。
突然間,眼見一亮,只見媚兒姐雙眸春寒陡峭的無視一幫打鐵壯漢嘴角涎水橫流的呼哨聲,彩裙飄飄的飛了過來,看見朱子琛,粉嫩的紅脣一咧,露出溫潤如玉的笑容。
當得知朱子琛的因爲九哥沒有赴約而糾結萬分的準備將寶身降級處理時,朱媚眉頭微皺,探手抓起湊過來打招呼的陳老闆的脖頸,一把將他拋飛出上百米,越過離火陣盤,飛出深井般的水池,咚的一聲跌地,引來一陣鬨笑。
她瞬間展顏笑道:“琛啊,咱們甲裝相吸,如陰負陽,如果咱們兩個心心相印,我啵你一口,你啵我一口,從而引動玄冥莫測的甲暴,我勁氣激盪如同弦月飛空,你呼嘯勁氣如同驕陽墜地,相逢相撞,一如太陽和月亮走碰了頭,共同碾壓法器和器魂,也不比白銀境高手“水火相射”的煉器效果差多少。”
朱子琛聞言驚愕的瞪着媚兒姐紅暈爬上面頰桃花水泛的臉,張開的嘴都能塞進一百顆鴨蛋,爾後撲上去抱着朱媚的頭髮又揉又抓,很快抓成一個雞窩,嘴裡語無倫次的吼吼道:“媚兒姐,你真是太聰明瞭,冰雪聰明,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瞬間如同仙女一般智慧與美貌並重,美若天仙,智賽笨豬……”
“琛,你把人家的頭髮都揉亂了!”
朱媚從他的魔爪上掙出自己柔亮的亂髮,露出晶瑩的貝齒笑道:“有你這樣形容智慧的嗎,你纔是豬,笨得要死的豬!”
朱重基其實早就到了,但是他心氧難耐的想學朱子琛那手可以賤歪歪的掏小衫衫摸小褲褲的無上神法,又不好意思開口求教,聞聽朱媚的話,這纔不管不顧電閃玉環步,如風一般衝進來。
陳老闆剛剛被朱媚摔了個暈頭轉向,陡然間,腦中瞬間更是一片空白,只見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門外傳來,舉目之間,只見一朵悠悠白雲貼地漫卷,呼嘯衝入,瞬間衝入一個同樣錦衣玉袍玉樹臨風的青年。
好傢伙,這青年渾身銀光閃閃,明顯就是一個白銀境高手。
陳老闆心中一凜,見呼呼啦啦圍上來鬧哄哄的打鐵漢,連連擺手:“散了吧,都散了,咱們小廟來了一尊銀神,都小心點,別給人一口氣吹死了”。
朱重基電閃玉環步,如一道銀光,嗖嗖嗖的躥上離火陣盤,眯起眼睛,輕輕拍了拍朱子琛的肩膀,嘎嘎笑道:“琛弟啊,爲了你的事,九哥是連覺都不補,此情可感天,可動地啊!”
朱子琛諂笑連連,猛然間發現九哥居然吶吶道:“那個哥準備傳授給你五爪擒龍手,你要知道,這可是靈犀一指的升級版,只有嫡系才能學到!你看你是不是先給哥演示一下那個猥瑣的手法,哥想研究一下,省得被人施展空空妙手……”
“無師自通,沒得傳!”
朱子琛翻了個白眼道: “再說,那可是天狐一族的本命神通,五鬼搬財之法, 比你那五條爬蟲擒小雞牛逼,巨牛逼,什麼猥瑣不猥瑣的?”
兩人扯皮之間,伴着朱子琛拋出黑鐵級的法寶,朱重基伸出大手,用力一捏,將一件件法寶略略一抓,只聽嘁哩喀喳的碎鳴聲響起,這些千錘百煉的黑黝黝的法寶,或刀或槍,或戟或矛,竟然被他輕易抓捏得粉身碎骨,如同抓碎一塊塊嫩豆腐。
頃刻之間,一隻只兇禽猛獸的器魂遊曳虛空,遍佈整個離火陣盤,被陣盤繚繞的符文禁錮在一方小天地。
飛禽以黑鷹夜梟座山雕爲主,走獸以猛虎雄獅白眼狼爲多,呼嘯有聲,唳嘯驚魂。
這些兇禽猛獸的殘魂,足有近百種,林林種種,盤踞在一起,狼視鷹顧,驚鴻一瞥中,恍若已然置身混沌莽荒世界那令人激動人心的戰場。
轟!
一頭匹煉般的黑蟒大蛇悍然撞向離火陣盤四周繚繞的符文,想要逃離這片小天地的禁錮,塵歸塵土歸土,讓殘魂消散到天地之間,好轉世投胎。
轟轟轟!
同一時間,兇禽振翅,猛獸狂奔,無盡殘魂如同達成默契一般,盡皆撞向符文流轉的虛空氣牆,一時間璀璨生輝,符文啵啵啵的炸鳴,氣牆亂顫,隨時都有崩散的可能。
呼呼呼呼呼!
一道道銀光自朱重基叉開的五指涌出,他的五根手指瞬間激發出五道純銀氣柱,掌心內涌動如潮的銀光,如同水銀一般黏稠,頓時將近百種殘魂再次禁錮!
這就是朱家至高無上的絕頂級功法:五爪擒龍手。
但見一頭頭兇禽,一隻只猛獸,如同飛鳥投林般被他畝許方圓的大手拍入竊蛋龍的眼耳口鼻舌,筋骨皮膜髒。
竊蛋龍的寶身得到黑鐵級法寶融化之後的加持,再被融入近百種兇禽猛獸的殘魂,幾炷香的時間,就發生了驚人的蛻變,筋骨皮膜之上,一抹輝煌的淡銀色徐徐綻放,像有是輪圓月玉盤在它的體內東昇西落,輝映得整個寶身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恆水粹煉,極盡昇華!”
朱重基大手一揮,帶起一條水龍,瀑布般的水流從天而降,沖刷向銀光閃爍的龍獸寶身。
這些恆水,每一滴都重達百十斤,整條水龍,如同汞珠銀山,沖刷得竊蛋龍的肉身咯吱咯吱就跟散架一般,伴着銀色水龍的不斷沖刷,竊蛋龍雄壯的寶身不斷向內塌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變越小。
恆水沖刷,兼之朱重基銀光大手的擠壓,竊蛋龍寶身所有筋骨皮膜都在向非金非鐵轉化,倏忽之間,小如鎮紙獅子,極爲玲瓏精美。
朱子琛心中大喜,美不滋滋的探手抓向美侖美奐的獸形寶器,單手用力,居然沒能將這小巧玲瓏的寶器之身抓起,不由微微一怔。
他依託冰火珠大吞妖獸血肉精華,殖裝雖然才達到黑鐵境五階,但肉身偉力沛然,輕易就能抓起幾萬斤的巨石,就算九萬斤的巨石,也能輕易掄起,如舉槓鈴扔鉛球一般,也就是吃點力,沒想到這小巧玲瓏的寶器龍身竟然如此之重!
想一想,也是,這可是集合了可以武裝三千人的甲冑兵器,光是混鋼摶煉的九層鋼甲,一層一千斤,九層鋼甲如同碉堡一般重達九千斤,這還不算拆解重鑄的近百件黑鐵級法寶,他抓不起也很正常。
“琛弟,一看你就是成人之美助人爲樂,知道九哥現在沒有趁手的法寶,不惜傾家蕩產,也要給九哥打造一件上佳兵器。”
朱重基呵呵一笑,探手抓去。
嗖!
朱子琛閃電般收回手,靈念一卷,將白銀級的寶器之身收入儲物戒指之中,嘎嘎笑道:“九哥,你是有身份的人,這種殘次品怎麼看得上眼!”
關鍵時刻,火狐真靈入駐,這才避免了朱子琛老鼠下崽給貓兒攢食,雞飛蛋打的悲慘故事上演。
“咱們是親兄弟,你的還不就是我的,先讓九哥用幾天。”
朱重基笑眯眯的道:“你這是明珠暗投,連拎都拎不動,如果給九哥的話,只要摶煉進一頭白銀級的大妖,立即就能成爲一件上佳的白銀級法寶。”
“你不想學兄弟賤歪歪的掏小衫衫摸小褲褲的無上神法了?”
“呃!”
即便驕傲無比尊貴的王者之氣再次復甦九哥,聞聽如此激動人心的話語,亦是一怔,悻悻的收回手。斜睨着朱子琛,臉色有些陰睛不定,氣惱的嘀咕道:“狗屁的五鬼猥瑣之法,有什麼了不起,不傳就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