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冠香悍然發動五雷天罡正法,恍若睛空霹靂,一道閃電直撲朱子琛石頭一樣翻卷的厚脣,滅肉身劈靈魂!
不知道這娘們怎麼想的,這不是間接接吻嗎?
不過,朱子琛隆得山呼海嘯的身體,唯有臉上兩條腫脹如香腸的厚脣,翻卷之間,倒是蠻性感的,橫看豎看,依稀有點人嘴的樣子,紅腫之處豔若桃花,盪漾着一股子勾魂攝魄的魔力!
不過,他這種渾身被狂暴的生命精化摧殘過後,顯露出的重口味的美,不是一般人能夠欣賞得了的。
恐怖的電光,繚繞周身,瞬間將朱子琛淹沒,霹靂啪啦地在他馬鬃般根根直立的頭髮間亂躥,然後下行,瞬間,全身就恍若盤纏着一圈又圈點燃的鞭炮,電弧亂躥。
他那因爲吸收了過多的生命精華,陡然粗若鬃毛的根根寒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焦香撲鼻。
雷電是世界上極其恐怖的能量,就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聖人,聞迅雷風烈也臉色必變,霹靂一聲,宛若劈在心坎坎上,直入靈魂!說俗點就是能嚇尿嘍,可想而知!
能不怕嗎?天罰之雷,不要說劈在人身上,就跟雷擊木一般,一顆蒼天古木都能劈得焦黑,何況血肉之軀!
尤其是明悟了雷風相搏這兩種宇宙間本源物質相生相剋的白銀境高手,輔之以五雷天罡正法的運用之道,動靜間,電光閃掠,絕對能摧敵之五官、焦敵之五形、蒸敵之五液、碎敵之五臟,然後直直劈入敵人的靈魂,絕情滅性,五情消散一空,直至將一點輪迴轉生的不滅真靈劈得萬劫不復,恐怖如斯!
五官就是:眼、耳、口、鼻、舌;
五形就是:皮、筋、脈、肉、骨;
五液就是:淚、汗、涎、涕、唾;
五情就是:怒、喜、悲、思、恐。
不滅真靈被滅,更恐怖!傳說只有那些壞世做盡的人,死後就連下十八層地獄的機會的都沒有,一朝生死道消,一點靈魂之光在衝向宇宙的過程中,還不等飛向輪迴之門,靈光消散,寂滅歸虛,帶着一身罪孽和光同塵,嗚呼哀哉!
行善不得善報,無所謂!只要你的心如聖哲般安詳,你就是天地寵兒,你就是涅槃之日飛昇天堂的聖子!
蘇冠香丁香舌吐,一擊之後,扭頭看向朱重基,眼露挑釁之色!
她雖然不至於公然將朱子琛這種姥姥不痛舅舅不親的庶子炸得魂飛魄散,但將他轟飛出金屬平臺,瞬間雷得裡焦外嫩,痼疾纏身,從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以她這種白銀境高手的含金量,還是有一萬種解釋爲自己開脫的。
弱小就是原罪啊!
這是皇權社會掩蓋不了的真相,這也是修真世界殺生成仁的鐵血規律,同樣也是殖裝世界不變的主旋律,沒什麼鳥不同!
皇權社會、修真世界、殖裝天空的異同,就像一個哥們牛皮烘烘的說道:當你經手的女人達到兩位之後,會發現產品的同質化相當嚴重!
也像上官金童對女人胸肌的認識:自他有意識活動時就發現,白饃的美麗是一個廣大的範疇,不能輕易說哪個白饃醜陋,但可以輕易地說哪個白鏌美麗。刺蝟有時是美的,豬崽有時也是美的。
也像魯迅讀完厚厚的二十四史,寫下兩個鮮血淋漓的大字:吃人!
奧耶!
殖裝世界的天空也是沉醉的!除了殺伐,除了柔情,順着化形大妖櫻桃般的肚臍往上看,鐵乳、銅乳、銀乳、金乳,異樣的美,亂花漸欲迷人眼!
朱子琛詭異至極的吞噬九階母狐的大造化,對瑪莎來說,卻不亞於一場突然而至的滅頂之災!
瑪莎作爲馴狐女,這個職業像什麼呢?
就像古代馬戲團的訓獸女郎一樣,雖然不是讓猴子爬杆、小狗鑽圈、狗熊騎車、大像直立行走、與蛇蟒共舞之類那樣簡單,但眼睜睜的看着一頭價值不可估量的九階母狐就這樣匪夷所思的消失,驚訝之餘,滿心滿眼都生髮起一股不能承受之重的慘痛,痛徹心扉!
這種火紅的皮毛宛若簇簇紅柳的九階母狐,獵獲自萬里之外的火焰山,不是神話故事中孫猴子保唐僧西天取經借芭蕉扇降溫的火焰山,而是火狐一族聚集的天堂,不少化形狐妖,如同一座座山峰般盤踞在大地之上,身子不可思議的直入青冥。
那些年邁成精的狐妖,噴出丹火煉丹制器,在雲層中飄搖,如同一輪輪驕陽般耀眼,霞光熾盛;擎天般的手臂不時自雲層探入地下,探手間就抓起一座山峰,根本都不需要像弱小的人類般,還得采藥尋寶,直接將整座山峰熔鍊,如同神祇一般。
可想而知,人類要捕獲一隻九階火狐,需要經歷怎樣的幸運和大戰,哪怕九階火狐僅僅相當於人類地品殖裝鐵甲九轉的實力,但金貴得已然不可能用血幣來衡量。
這玩意兒就是隻會下金蛋的雞,殖裝勇士享受一次九階媚火,就得支付25.6萬血幣,雖然事後火狐會步入虛弱期,但只要投入些微火屬性天才地寶,就能很快恢復如初。
那怕一丁點也不投入,只要將九階母狐投入熔岩烈火之中,也能迅速復原!
“嘭!”
這樣有價無市的九階母狐,就這樣被朱子琛探指間一顆水滴大小的冰火珠炸沒了!
這種驚變帶來的震驚和憂懼,對瑪莎來說,好有一比!
那種心痛的感覺,就像古代國統區私企老闆的小司機,剛剛開上老闆新買的世界級豪車,連保險都沒來及買,就突然自燃起火!
小司機還能有活路嗎?
這種事,只有在萬惡的資本國度,小司機纔有活路,哪怕沒有保險,產商也會傻逼呵呵的派出專員,生怕產品質量問題導致企業破產。
……
在癲狂中含藏着顫慄的殖裝異界,瑪莎一想到自己又將面臨失業,就痛徹心扉!
失業是大痛苦,這對瑪莎來說,不是一口飯的事,而是沒了收入來源,就面臨着修爲停滯,這是她不能承受的痛。
更大的痛苦是:如果朱家兩哥們耍橫,老闆肯定要她支付鉅額賠償,賠不了就得簽訂出賣靈魂的賣身契!
一想到此,她就淚如泉涌,那怕被朱重基銀光綻然的大手死死拽住胳膊,依然奮力掙扎;
那怕她的掙扎,被朱重基白銀境的強大氣勢禁錮得難以動彈,依然掙扎得渾身筋骨發出噼裡啪啦的炸響,竭力想要掙脫而出,想要衝上前去,想要大聲質問朱子琛,想要扒開地板縫隙尋找九階母狐的蹤跡。
那怕親眼目睹,她也不願相信這樣一頭壯碩的九階荒獸,真的就被朱子琛指頭肚上一顆水滴般玲瓏的冰火珠,瞬間炸得灰飛煙滅。
如果朱子琛真要是朱重基這樣的白銀境高手,倒還罷了,有支付能力不說,大不了冒點險,深入火焰山,想方設法擄掠回一隻!
但朱子琛只不過是一名剛剛開啓荒種的少年,勉強踏入鐵甲一轉門檻的少年,這種實力低微的少年,她伸出一根手指頭都能輕易碾死的少年,居然匪夷所思的毀滅了一頭堪比鐵甲境九轉大圓滿的九階母狐,那怕瑪莎親眼目睹,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她不是不信,而是不能承受如此之重!
她已然絕望的想到,朱子琛這個一捋袖子就火星子直冒的窮少爺,絕逼沒有賠付能力;
她已然絕望的想到,親兄弟明算帳,朱重基這個嫖不付資的主鐵定不會幫他兄弟買這麼大一單;
她已然絕望的看到,狐媚吧的老闆不敢找朱家少爺的碴,絕對會將自己送入大牢,如果自己不簽定出賣靈魂的賣身契的話!
她哭得很傷心,有種死去活來的樣子,但弱小就是原罪,這是一個誰拳頭硬誰就能踐踏別人的意志的殖裝世界!
對瑪莎來說,一旦簽訂出賣靈魂的賣身契,她將失去賣藝不賣身的自由,她生命中殘存的美好和期冀,那種少女純真的對愛的夢將瞬間失去。
自彪虎集中營迴歸的瑪莎,在繁華的塵世和機巧的人心中,遍體鱗傷之後,學會了在麻木中強顏歡笑,在強顏歡笑中麻木不仁。
她的心中只剩下兩個執念,一個執念就復仇,一個執念就是對愛的期冀。
如果愛的火苗在她心中熄滅,難以想像,她將是多麼地絕望。
朱重基單手禁錮住瑪莎,毫無憐憫同情之色,甚至,他的掌心涌動出琉璃般的月色之光,如同罩子般將瑪莎籠罩,瞬間就隔絕了她纏綿悱惻的抽泣!
朱重基此時伸出另一隻手和走上前的來文君玉握了握,望着這個恬淡文靜,但臉上有幾顆小麻子的女護衛,一聽到“四哥有請”!也是有點憷。
他沉吟半晌,壓下心頭的悸動,諂笑道:“四哥叫我什麼事啊?”
文君玉笑道:“九爺,你別害我,四爺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至於什麼事,你們兄弟見面了,不就曉得嘍!”
“文姐……”
朱重基開聲之際,探出手臂想將文君玉摟入懷中,軟磨硬泡!
文君玉踏步間,身影飄忽,輕鬆躲開他的魔爪,如同游魚般滑溜,咯咯笑道:“九爺,你別磨我,四爺最反感以訛傳訛,我只負責邀請你,就是個傳聲筒,我可不想事後被四爺追究起來,沒得好果子吃!”
突然,弦梯平臺上傳來轟隆隆的雷聲,一道閃電在狹小的空間躥動,連空氣都發出垂死掙扎的嘯叫,四周牆壁的迴音在哭泣!
睛空霹靂!
朱重基只覺自己的心臟彷彿已經不再跳動!
扭頭之間,看到朱子琛一層層焦黑剝離的肉身,看到朱子琛腹下的花折傘根根岔七岔八的傘骨,清晰可見,在雷電中瘋狂震顫,他怒了!
雙眼血紅地盯着蘇冠香挑釁的目光,厲聲叱喝道:“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