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伴隨着更衣室大門處傳來的敲門聲響,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了進來:“高凌薇、榮陶陶小組,請隨我入場!”
榮陶陶和高凌薇對視了一眼,突然開口道:“還有兩場。”
高凌薇輕輕點了點頭。
一旁,夏方然卻是開口說道:“你這話倒是講理,無論輸贏,不管最後是去12名爭冠軍、還是去34名爭季軍,都還有兩場比賽。
呵呵,淘淘果然有自知之明呢~”
榮陶陶:“......”
他沒好氣的看着夏方然,我說的是那個意思嗎!?
我明明是在鼓舞士氣、激勵隊友,你這該死的夏陰陽......
榮陶陶跟着高凌薇往外走,嘴裡嘟嘟囔囔着:“要不說你找不着對象呢。”
夏方然:“啊?”
榮陶陶推開門,站在門口,扭頭看向了夏方然:“據說陰陽先生都是五弊三缺犯其一,你應該屬於老而無妻那一掛的。”
夏方然:???
榮陶陶一看事情不妙,拽着高凌薇的手,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夏方然:“孽徒!”
自開賽以來,在這陰暗的球員通道里面,榮陶陶就沒有百米衝刺過......
原來,球員通道竟然這麼長,遠處那出口處的光亮,竟然是那樣的遙遠,怎麼跑也跑不到盡頭一般......
“咚~!”
榮陶陶屁股上捱了夏方然結結實實的一腳,直接衝出了球員通道,趴在了霜雪摻雜的綠茵場上,摔了個狗啃泥。
一時間,現場的數萬名觀衆都懵了!
他們都在關注着出口處,就是在迎接這一場比賽的學員入場,卻是不想,榮陶陶...呃,飛出來了?
“什麼情況?榮陶陶選手遇襲了嗎!?”戴流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臉的不滿,卻是看到後方的夏方然和楊春熙走出來,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哦,後面跟着倆鬆魂教師呢,那沒事了......”
“呸~呸!”榮陶陶吐出了一口草皮,神情幽怨的扭頭看着夏方然,最後還是乖乖的來到場邊,委屈巴巴的佩戴着微型麥克風。
蘇婉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努力的往回兜,展現出了良好的主持人素養:“看來,松江魂武大學的教師很嚴厲啊,即便是在全國大賽上,也不忘嚴格要求、訓誡自己的學員......”
戴流年一臉好奇的看着桌前的屏幕,也看着榮陶陶的特寫,說出了全國人民心中的疑惑:“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好想知道啊。”
哪成想,蘇婉嘴裡突然冒出來一句:“他不是叫榮陶陶嘛,答案都寫在名字裡了,淘唄~”
戴流年:“呃......”
場邊,高凌薇一臉嗔怪的笑容,看着嘴裡還嘟嘟囔囔的榮陶陶,聽着什麼“州官放火、百姓點燈”之類的字眼,她伸出手,幫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與霜雪,這才推着他上了賽場。
場邊的替補席上,夏方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色卻是頗爲古怪,扭頭看向了楊春熙,道:“這小子說得挺玄乎啊?有沒有道理?”
楊春熙:“......”
有什麼狗屁道理哦,你是陰陽先生麼?
人家是正兒八經的窺天命,所以才受天譴,你就是嘴碎點,還輪不到老天爺來收你......
“很奇特的出場方式,你已經很出名了,人們已經認識你了,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了。”西側半場,陳暮歌笑着說道。
榮陶陶遠遠的看着陳昭武、陳暮歌兩兄弟,哥倆均是短髮,頭髮還有點“根根立起”的意思,看起來就很有衝勁兒。
兩人身材高大,如刀砍斧剁一般整齊,眼睛不是很大,但滿滿的都是戰鬥慾望。
事實上,最吸引榮陶陶的,是哥倆的耳垂,倆人一人帶了個耳釘,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倒是挺亮眼的。一個在左耳、一個在右耳,配上一身藍紫色的參賽服,就...嗯,有一種比較奇怪的魅力。
你說他倆長得多好看?倒也沒有多麼英俊,只是白白淨淨的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再加上一身魂武者的氣質擺在這裡,應該很招女孩喜歡吧?
“可惜了。”榮陶陶打量着陳家兄弟,不由得搖了搖頭。
陳暮歌笑容收斂,眉頭微皺:“怎麼?”
榮陶陶一臉的惋惜:“白胖白胖的,挺招人稀罕的,爲什麼想不開,非得挑釁呢?”
那神情,像極了正在挑女婿的岳父大人。
聞言,哥哥陳昭武卻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我?胖?
自從覺醒成爲了魂武者之後,就沒人用過這個詞彙來形容自己。
弟弟陳暮歌,卻是根本沒有受到榮陶陶的言語干擾。
只見陳暮歌咧嘴一笑:“我反覆看了很多遍關外決賽。”
榮陶陶:“嗯?”
陳暮歌大大方方的說道:“在我的同齡人中,很少見到如此蕩氣迴腸的戰鬥,更可怕的是,你不是我的同齡人。”
榮陶陶看着陳暮歌落落大方的模樣,也將此時的陳暮歌,與當初接受採訪時候的挑釁模樣重合在一起。
“整個全國大賽,我的目標一直就是你倆。万俟兄妹都得往後排。很幸運,我終於遇到了你們。”
陳暮歌頓了頓,一字一句繼續道:“我想要那樣的戰鬥,我渴望那樣的戰鬥。”
身側,高凌薇口中幽幽的冒出來一句:“會死的。”
“哈哈哈哈。”陳暮歌突然一陣爽朗的大笑,“那也是我自找的,不是嗎?”
榮陶陶:“......”
陳暮歌:“生命,對於我們而言就是一場體驗,不是麼?
區別於其他人。好的、不好的,我都想去感受。
三個月前,你們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毫無疑問,這是生命給予我的饋贈。而現在,上蒼眷顧,你們果真來到了我的面前。”
榮陶陶撓了撓頭,這小子有點自我啊?
我的出現,是生命給你的饋贈?這......
陳暮歌的字裡行間永遠是“我”,考慮問題的角度也永遠從“我”出發。
而且他身旁的哥哥陳昭武,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切,自始至終沒說過話,似乎也沒有任何想法?
陳暮歌:“告訴我,榮陶陶,你需要什麼?”
榮陶陶一臉迷茫:“啥?”
陳暮歌:“我說過,我反覆看了你的關外決賽,當那一瓣花朵出現的時候,你的表情也是錯愕的。
這代表了,那樣的情況是出乎你的意料的,也代表着你目前沒有能力掌控那一瓣花朵。
所以...告訴我,我需要怎麼怎麼做,才能見到那一瓣花朵。激怒你麼?關外決賽上,你的對手似乎就是這樣做的?”
榮陶陶沉吟片刻,道:“就這麼想輸?”
“勝負、輸贏,並不重要,只是手段而已。”陳暮歌不屑的開口說着,“就比如我一路戰勝對手,只是爲了遇見你。”
榮陶陶點了點頭,開口道:“而我和蓮花的存在,對你而言同樣是一種手段,只是爲了讓你的生命中,增添一絲奇特的感受。”
聽到這句話,不僅陳暮歌愣住了,甚至連陳昭武、高凌薇也都愣住了。
下一刻,陳暮歌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彷彿找到了知音一般。
“嘟嘟~嘟嘟!”裁判突然吹響了哨聲,一次看向左右兩側的隊伍,“雙方學員是否準備完畢?”
而陳暮歌彷彿沒有聽到裁判的詢問一般,再次質問道:“告訴我,榮陶陶,我需要怎麼做?”
一旁,哥哥陳昭武卻是舉起了手掌,對着裁判點頭示意。
裁判遲疑了一下,轉頭看向了榮陶陶與高凌薇,一臉的探尋之色。
榮陶陶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對着裁判豎起了大拇指。
“比賽開始!”裁判的小旗猛地揮下。
“告訴我!榮陶陶,我到底該怎樣做?”陳暮歌不依不饒,繼續大聲的質問道。
榮陶陶手中抹出了一柄雪制方天畫戟,跟着高凌薇大步前衝,沉聲道:“事實上,你已經做到了。”
“哦?是麼?”陳暮歌隨手一抹,一片水珠灑下,一柄水制的雙手大劍出現在了手掌之中。
哥倆明明是星野魂武者,但是顯然,他們的海洋魂法也已經有2星級別了,因爲海洋魂技·海之魂,起碼是2星才能施展出來的魂技。
毫無疑問的是,哥倆一身的魂槽,鑲嵌的都是星野魂珠魂技,畢竟他們的星野魂法有3星了,可以施展精英級的星野魂技。
如果鑲嵌海洋魂珠的話,只能用優良級的海洋魂技,這顯然不合適。
榮陶陶沉聲道:“是的,你已經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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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讓我見識見識它的樣子!”陳暮歌雙眸明亮,雙手執大劍,猛地置於身後,由後至前,畫出了一道優美的圓弧、劈砍而下!
呼......
精英級·星辰十字斬!
一出手,就是大場面!
更有趣的是,星野魂技·星辰十字斬,竟然是通過海洋魂技·海之魂·雙手大劍施展出來的......
霎時間,一個巨大的、高起碼兩米有餘的星辰十字架橫衝直撞,撕碎了沿途的綠茵草地、濺飛了層層霜雪,直逼高凌薇而去。
陳暮歌拔腿飛奔,跟在自己劈砍出的十字架後方,直衝榮陶陶的方位:“給我一場真正的戰鬥!!!”
榮陶陶的聲音很小,小到連微型麥克風都沒有把音收全:“給你?不,這一切,都無關於你......”
我不管你在暗中觀察我多久,也不管你苦苦等待、渴望了多久。
對於我而言,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對手罷了,無足輕重。
我的對手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其他人,你和全國大賽上的每一支隊伍都一樣,都有着相同的名字:對手。
現在,你卻對我說......
我的存在,是爲了給你的生命增加光彩?
蓮花的存在,是爲了讓你體驗獨特的滋味?
榮陶陶腳下一崩,縱身一躍,手中長戟亮起,身影更如同一柄標槍一般,直直的刺過那星辰十字的左上方缺口,鋒利的戟尖直刺陳暮歌!
所以...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