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碎裂的馬蹄聲,淹沒在了呼嘯的寒風中。
雪夜驚那探照大燈似的眼睛,並不能照射的多遠,而衆人頭頂瀰漫的白燈紙籠,提供的照明也是極爲有限。
但是松江魂武教師團隊依舊大肆前衝,在視野範圍極低的情況下,行動速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爲什麼?
因爲高凌薇腦袋上頂着一隻雪絨貓,更因爲蕭自如的右眼中,一片霜霧瀰漫。
此時的榮陶陶坐在胡不歸的身上,落於高凌薇的背後,時不時歪頭看看身側的蕭自如。
蕭自如似乎也發現了榮陶陶的注視,只是並沒有什麼反應。
雖然他病情有了極大的好轉,但依舊不怎麼願意說話,據教師們說,蕭自如本就是個安靜的人,性格有些內向......
想來,待他真正恢復了之後,應該也是個“悶葫蘆”吧。
“到了,松江魂城入口。”高凌薇開口說道。
聞言,楊春熙的心情放緩了不少,在這漆黑的暴風雪夜裡趕路,的確非常危險。
榮陶陶聽到這句話,卻是向後挪了挪屁股,後腦勺在高凌薇的肩膀上蹭了蹭。
哎...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是的,此時的榮陶陶是“倒騎驢”的姿勢,將高凌薇的背脊當成了沙發靠墊,腦袋枕着她的肩膀,就像是個大爺(yé)一樣,嘴裡還吃着小淘氣,愜意得很。
如此安逸且享受的姿勢,那還用問?當然是師承斯華年了......
這可是之前斯華年給榮陶陶“穿小鞋”的姿勢。
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高凌薇卻沒有被穿小鞋的覺悟,她只是稍稍歪頭,輕輕撞了撞榮陶陶的腦袋:“起來了,一會兒要接受檢查,讓人看到你這形象不好。”
“奧......”
後方,夏方然忍不住砸了咂嘴,總覺得高凌薇在說他不是人......
夏方然可是看了榮陶陶一路了,越看心裡就越氣!
這小子太能“掏”了,老子在雪境二十多年了,就沒活這麼滋潤過,這小子纔來這裡兩年,真是要啥有啥......
高凌薇又美又颯又能打,對外人時面冷心冷,對這小子的時候卻是面冷心暖,真的是......而且現在這風氣愈演愈烈了,這小子竟然一路躺回了松江魂城!
所有人都在坐硬座,憑啥你坐商務艙?
哎,糊塗啊!
蒼天糊塗啊!!!
“蕭教。”前方,突然傳來了榮陶陶的聲音。
蕭自如沒有搭茬,甚至都沒有轉頭。
榮陶陶已經習慣了蕭自如的不迴應,自顧自的開口說着:“一會兒你點菸的時候不用打火機了,離夏教近點菸就能點燃,嘖...你看他渾身上下鋪滿了妒火......”
李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烈·拱火的神!
“榮陶陶!”夏方然面色一黑,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榮陶陶眨了眨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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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方然:“爲了讓你在世界盃上取得更好的成績,我要對你進行賽前特訓!”
榮陶陶縮了縮腦袋,挪動着屁股,轉過身去:“四天一次行麼?”
夏方然:“怎麼?”
榮陶陶:“我用一次蓮花瓣,隨後得睡三天,第四天才能醒。”
夏方然:???
你™切磋用蓮花瓣?
什麼意思,開花三秒鐘,回去睡三天?
那我幹啥?我還得抱着昏迷不醒的你,送回醫院病牀上唄?
這哪是切磋,這是我單方面捱打啊!
夏方然嘴裡細細碎碎的念着:“反了反了,造反了,這學生我管不了了......”
李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楊春熙卻是開口道:“你要是用蓮花瓣,輸得更快。”
哪成想,榮陶陶嘴裡突然冒出來一句:“輸倒是無所謂,主要是睡的越快,我越安全。
夏教可是名師,學員在切磋中累暈過去了,他咋可能還動手啊,一定會對我細心照顧的。”
聞言,楊春熙笑着瞪了榮陶陶一眼。
實際情況的確如此,榮陶陶開花之後,基本就是個廢人了。
他那獄蓮之花開的再怎麼大,也需要人配合,夏方然會傻乎乎的往蓮花瓣裡面跳?
以目前榮陶陶的實力水平,追都追不上夏方然,等獄蓮支撐不住了,就是夏方然的收割時刻。
即便是榮陶陶發狠開了罪蓮之花,夏方然一發大雪暴,能把遍地的花朵統統掀翻。
當初冰魂引入侵松江魂武大學的時候,李烈又不是沒掀過雪地毯,他可是硬生生打散了冰魂引的罪蓮大招。
所以,與夏方然戰鬥的話,最合理的方式應該就是較藝。
通過榮陶陶那無比強大的方天畫戟技藝,輔之以風花雪月魂技,在防守反擊之中,出其不意、以罪蓮當做暗器,這樣纔有獲勝的可能。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可能”。
夏方然在雪境二十餘載可不是白混的,單獨拎出來一個核心魂技·雪之舞,夏方然要是真的開起來,那速度根本不是榮陶陶能承受得住的。
榮陶陶的方天畫戟技藝的確很強,甚至在過去的關外聯賽、全國大賽上,就沒有人能破開他的防禦,但那是對學員們!
你要是面對夏方然...你看他能不能破你的防?
吃進嘴裡的小淘氣都能給你打出來!
“對了,夏教。”榮陶陶以夏方然爲假想敵之後,也想到了很多自己目前的不足之處,繼續道,“回去之後,我還真得找你請教請教,我的雪之舞就要上大師級了,但總是感覺差了那麼點意思。”
夏方然沒好氣的說道:“沒啥竅門,多練就是了。”
榮陶陶:“......”
好傢伙,分開了這麼久,我都忘了你的“大師”屬性了,真就聽懂掌聲、全靠自己悟唄?
“我,教你。”突然間,一道稍顯沙啞的煙嗓傳來,差點把榮陶陶聽酥了......
聽得出來,過去的三個月時間裡,蕭自如這煙是沒少續......
一時間,衆人紛紛看向了蕭自如。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感到驚喜,即便程卿醫生已經下了診斷,說蕭自如狀態已然不錯了,但是蕭教說的話實在是太少了。
突然間冒出來這麼一句,衆人當然心中驚喜。
“好呀,備戰這一個多月,我可得跟蕭教好好請教一番,嘖嘖......”榮陶陶忍不住嘖嘖稱歎着,滿心感慨,“這不就妥了嘛,松江魂武的頂級一線名師,差不多被我收集齊了。”
說着,早已調整好坐姿的榮陶陶張開了雙臂,環住前方高凌薇的腰:“夏教。”
夏方然看向了榮陶陶:“幹啥?”
榮陶陶卻是雙臂環緊那柔軟的身軀,側着腦袋,臉蛋在高凌薇的背上左右磨蹭了一下,一臉的享受:“人生吶,還真是圓滿呢~”
夏方然:“我™......”
李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人組有說有笑,自從進入了松江魂城範圍之後,大家的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很快,六人五騎便來到了松江魂武大學的校門前。
而在這裡,不僅有值班室裡的守衛學生,還有一個默默站在校門前,佇立在寒風中的人。
明亮的路燈照耀下,滿是風雪。
而那個穿着白大褂、帶着金絲邊眼鏡的男子,身上、頭頂也佈滿了霜雪,看起來,他在這裡已經站了很久了。
鬆魂四季·冬·董東冬。
當教師們看到董東冬的身影時,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
而榮陶陶也是微微皺眉,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當年,自己和夏方然被蕭自如、霜美人追殺過後,榮陶陶吸收了霜美人的獄蓮,也陷入了昏迷狀態,睡了足足十六天。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在松江魂武的校醫院內醒來的。
那個時候,楊春熙一直守在他身旁,榮陶陶當然跟楊春熙講述了一下被蕭自如和霜美人追殺的情況。
而當他提到“蕭自如”這個字眼的時候,楊春熙非常迅速的制止了榮陶陶。
顯然,這個名字,在董東冬的地盤裡是不能提的。
具體原因,嫂嫂大人當初也簡單的說了一下,蕭自如和董東冬都是學校外派的教師,當年是一同前往三牆的。但是最終的結果嘛......
董東冬帶着學校的人馬歸鄉了,而蕭自如卻是失蹤了,任務的具體過程,甚至連楊春熙都不知道,執行那次任務的衆人三緘其口,而回到松江魂武大學後的董東冬,也是意志消沉了很久很久。
想來,蕭自如當年的失蹤,應該是與董東冬有直接關係。
思索間,衆人已經來到了大門口。
“董教。”楊春熙率先開口,也給董東冬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蕭教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很沉悶,幾乎不怎麼說話。”
董東冬仰起了頭,看着騎在馬上的蕭自如,他那白淨斯文的臉上,露出了無比複雜的笑容:“回來了。”
蕭自如低下頭,靜靜的看着董東冬,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交織在了一起,寒風大雪之中,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好半晌,發現等不到蕭自如的迴應,楊春熙體貼的打了個圓場:“回去再聊吧,回去再聊。”
說着,楊春熙輕輕拍了拍蕭自如身下雪夜驚的馬背,雪夜驚自顧自的向大門走去,而蕭自如也是轉頭看向了前方,自始至終,沒跟董東冬說話。
一衆人當即跟上。
“走啊,董教,走......”榮陶陶扭過頭,卻發現董東冬並沒有跟上來。
他依舊穿着白大褂,佇立在校大門外,只是此時卻低下了頭,寒風大雪之下,那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所以,那次任務,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具體過程,榮陶陶並不知曉,但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
在那之後,蕭自如變成了一具傀儡,變成了任霜美人操控驅使的人偶,開啓了暗無天日且無比漫長的流亡生涯。
蕭自如渾渾噩噩、淪落至今,纔在榮陶陶的僥倖發現之下,被青山軍和松江魂武教師團解救了回來。
故事啊,都是故事。
這些駐守與北方雪境中的人,誰的身上又沒揹負些什麼呢?
在這一片茫茫的風雪中,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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