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行政樓門前道別,楊春熙和榮陶陶去往了北面的演武館,而三位教師則是向西去往了教師宿舍。
事實上,在榮陶陶沒有出征世界盃之前,蕭自如和陳紅裳兩位教師是在演武館居住的,對於榮陶陶在魂武方面的各種困惑,無論是理論還是實戰,兩人都想要爲榮陶陶解答。
而自從榮陶陶離開了學校之後,李烈藉着機會,就把蕭自如拽去了教師宿舍,一方面是給自己找了個酒友,另一方面也是幫着蕭自如恢復精神狀態。
道別後,榮陶陶與楊春熙在校園內行走着,行政樓向北走就是一片冰湖林景,古代建築似的樓閣長亭建立在冰湖畔,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在沒有暴風雪的正常開學日子裡,這裡會有一些學生在此遊玩,也被學生們當成了一個天然滑冰場。
榮陶陶很少踏足這片區域,因爲他但凡走出演武館,目的地大都是食堂和超市......
師徒倆沒有走大路,而是踏上了這荒無人煙的冰湖,看着在風雪夜裡佇立的樓閣長亭,也感到了一絲淒涼氣息。
榮陶陶拖着行李箱,滑輪與冰面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他開口詢問道:“嫂嫂,你認識師孃啊?”
“認識。”楊春熙一手挽着榮陶陶的胳膊,在冰面上邁步前行,“當年,我上學那陣,曾見過夏教與梅女士約會。”
楊春熙與哥哥榮陽年紀相仿,上學的時候應該很早,而且她還是畢業幾年後,才被江魂武大學的特招回來的,她上學那陣,夏方然應該很年輕吧?
榮陶陶尋思着,那個時候的梅紫,也一定是最爲青春美好的年紀......
說起這些,楊春熙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她跺了跺腳,道:“而且就是在這裡。”
榮陶陶:“就在這?”
楊春熙:“嗯,是的,就在梅校長的眼皮底下。梅校長打開窗戶,一眼就能夠看到的地方。”
榮陶陶:“......”
好傢伙,可了不得!
人家搞對象都避着人,夏方然可倒好,故意踩到岳父大人臉上,跟人家閨女花前月下?
拉手手、親口口,然後被岳父大人轟走走?
我一直以爲你夏方然是永遠的神,卻是沒想到,你是想要永遠單身?
“兩位教師的滑冰水平都很不錯呢。”說着,楊春熙輕聲感嘆道,“尤其是梅女士,花滑可是不遜色於職業隊員哦。
我曾有幸見過她舞過一曲,那種優美,真的是你難以想象的。”
榮陶陶:“......”
的確,榮陶陶剛剛見過梅紫,很難想象這樣陰惻惻、脾氣差的女人,當年的舞姿是如何優美動人的。
所以...歲月是把殺豬刀唄?
現在的梅紫顯然已經是一名雪燃軍了,而且看那派頭和氣勢,恐怕級別不低,本就是35、6歲的年紀,再加上雪境常年不安穩,她大概也放棄了這一愛好了吧。
不止是放棄,她甚至可能已經忘記了......
榮陶陶腳下一用力,在冰湖面上打着滑,走你~
“別淘氣!”楊春熙一聲輕喝,手掌用力,挽着榮陶陶的胳膊直接將他拽了回來,抹殺了他的歡樂時光......
“那師孃現在雪燃軍任什麼職位啊?”榮陶陶不滿的看了楊春熙一眼,胳膊用力,夾緊了楊春熙的手掌,腳下不輕不重的一蹬冰面。
呼......
“啊!”楊春熙一聲輕呼,被榮陶陶帶着滑了一米多遠......
她當即瞪了榮陶陶一眼:“再淘氣,挖個冰窟窿給你扔進去!”
榮陶陶:???
不可能!這不是我那溫柔似水的嫂嫂大人!
她怎麼可能想得出如此惡毒的懲罰方式,她怎麼可...等等!
榮陶陶眨了眨眼睛,楊春熙口中說出來的懲罰方式顯然與她的性格不符,而她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想法,很可能是見到別人使用過!
而且她很可能就是在這片冰湖林景區見到的......
別吧?
別是當年的夏方然把梅鴻玉惹毛了,被校長大人扔進冰窟窿裡去了吧?
嘖嘖...這也太勁爆了吧?
榮陶陶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可是還沒來得及發問,楊春熙便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梅女士的職位很特殊,她算是雙重身份,既是雪燃軍,也是松江魂武的教師。”
榮陶陶:“啊?”
“嗯......”楊春熙沉吟片刻,解釋道,“你知道的,松江魂武大學與雪燃軍一直是合作關係。
而我們鬆魂大學的教師,並不只是教師,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國家政策傾斜而來的,尤其是在戰時,所有教師都是北方雪境的後備力量。”
“嗯嗯,我知道。”榮陶陶連連點頭。
當年松江魂武大學被入侵的時候,就是因爲大本營空虛,好多大神級教師們都去三牆幫忙駐守了。
事實上,都不需要等到戰時,榮陶陶的青山軍兄弟們幾乎都認識夏方然,當年,夏方然可是陪同青山軍一起進入雪境旋渦探索過!
這顯然已經超出了“守備力量”的範疇,松江魂武已經算是配合雪燃軍共同出擊了。
楊春熙:“梅女士就是松江魂武大學外派的教師之一,你可以簡單的把她理解爲松江魂武大學派駐雪燃軍的辦事處人員。
只不過,在幹好本職工作的同時,她也加入了一支特殊部隊。畢竟是梅校長的女兒,也算是北方雪境中有身份的人,所以她有些特權......
從辦事處人員的角度來說,我們學校派出去往雪燃軍執行任務的教師,都是要找梅女士報道的。
梅女士就算是三牆區域內,一切松江魂武人員各項事宜的總負責人。教師們在那裡遇到各式各樣的問題,她也會幫忙解決。
當年少年班在百團關進行入學考試,上百雪燃軍來學校護送我們去百團關,這裡面就有梅女士的功勞。”
榮陶陶頓時愣住了,道:“我跟大薇在萬安關那麼久,怎麼從來沒跟她對接過......”
楊春熙沒好氣的看了榮陶陶一眼,道:“你的確算是鬆魂的一員,但你同時也是十二小隊成員,後來又是青山軍一員,都是特殊部隊的兵,都有自己的部隊長官管理。
你根本就不算是外援身份,梅女士怎麼可能去插手其他特殊部隊的內部事務?
再說了,你是怎麼從十二小隊去的青山軍,你自己心裡不清楚麼?”
“呃,嘿嘿。”榮陶陶尷尬的笑了笑。
的確,自己轉部隊哪用得着梅紫幫忙?
當初,那可是三牆總負責人-雪燃軍最高指揮官何司領,親自接見的榮陶陶......
二代?
呵呵,誰還不是個二代呢?
楊春熙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也有些憂愁,道:“梅女士與梅校長的關係有些複雜,她從未回來過,這次歸來......”
榮陶陶心中明瞭,道:“看上蕭教的能力了唄,聽梅校長那意思,她是要跨越龍河去俄聯邦?對了,你剛纔說,她加入的是什麼特殊隊伍?”
楊春熙:“雪燃軍有一個軍團,專門定期清理特定區域內的魂獸。”
榮陶陶眼眸瞪大,道:“龍驤鐵騎?”
楊春熙看了榮陶陶一眼,笑着點了點頭,道:“也是,你在三牆駐紮了那麼久,一定見過他們出任務。”
榮陶陶卻是搖了搖頭:“不,相反,我只是見過他們執行任務歸來。”
大名鼎鼎的龍驤軍,一直有“龍驤鐵騎”的美譽,雪境旋渦的大門,可永遠沒有關閉的時候,它時刻都在向外吹送着魂獸。
而龍驤鐵騎存在的意義,就是將“上蒼”贈與雪境的魂獸資源梳理好。
見到匪統雪猿、雪屍雪鬼等一系列殘忍暴虐、無法溝通的種族,龍驤鐵騎的任務就是殺個昏天暗地,或是將它們驅趕向北面......
他們會將吹出來的雪獄鬥士,送去人類爲他們建造的村莊,也會將落單的柏靈樹女護送到屬於她的村落。
在這一過程中,龍驤鐵騎當然也承載着獲取魂獸、魂珠資源的任務。你說他們養活了整個雪燃軍也不爲過......
事實上,榮陶陶當初和十二小隊護送柏靈樹女一族的任務,如果高凌薇不是高慶臣的女兒,陪同十二小隊執行護送任務的絕對不會是青山軍,而一定是龍驤鐵騎。
不過,自從進入了雪境進入極夜暴風雪之後,爲了避免人員損失,雪燃軍一方強行按住了龍驤鐵騎。
尤其是在榮陶陶等人執行護送任務時,中途遭遇了雪境精英大軍之後,龍驤鐵騎更是被按得死死的,不允許再出牆執行任務。
這一段時期,雪燃軍的主要思路改爲依託萬安雄關、死守關隘,最大程度避免人員傷亡的同時,也守住這座雄關,守護身後的華夏國土。
所以榮陶陶在駐守期間,鮮少見他們出城,只是在最開始立崗那些日子裡,見到他們幾支隊伍奉命歸來。
入夜這麼長時間了,這羣兄弟們恐怕已經快被憋瘋了吧?
不難想象,當極夜過去,太陽重現之後,龍驤鐵騎的任務會有多麼繁重。
三牆外必然是亂成一團,到處都是肆虐的魂獸,這一個大爛攤子,龍驤鐵騎軍且得收拾一陣呢。
青山軍想要高凌薇,龍驤軍當然也想要!
開視野這種神技,到哪裡都是香餑餑。
然而高凌薇是青山軍老首長高慶臣的女兒,又有總指揮親自命令,直接空降進入了青山軍部隊中,誰敢動?
反正龍驤軍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再加上極夜狀態下,龍驤軍不被允許出城,暫時停止執行任務,他們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青山軍站在城牆上,坐享霜夜雪絨帶來的便利。
而蕭自如的迴歸,將高凌薇的“壟斷”徹底打破!
雪絨貓的確功效很強,但是它再怎麼好,能有人類魂武者好?
難怪老死不相往來的梅紫,這次親自返回了松江魂武大學,開始跟父親要人。
那蕭自如可是榮陶陶救回來的!
榮陶陶是什麼人?青山軍!!!
這尼瑪...蕭自如要是再被榮陶陶拐到青山軍去幫忙,是,你們青山軍的確是要重振了,那我們龍驤鐵騎就爹不疼、娘不愛唄?
我們軍團獲取的資源,養活了整個雪燃軍,真的連個視野都不配擁有嗎?
爲什麼要等天亮?
給我們一個蕭自如,我們現在就能殺出城去......
奶腿的,說不定趁着這次暴風雪、魂獸資源充沛的機會,我們能再逮到幾隻霜夜雪絨,然後就登上城門樓在青山軍面前顯擺,氣死這羣傢伙!
榮陶陶與楊春熙閒聊間,終於走到了校園最北面的演武館。
由於是八月初,學校正是放暑假的時候,學生們本來就少,再加上學校之前強制要求學生回家,以至於......
那些本該刻苦努力、留校修行的學生們也失去了蹤影,此時的演武館很是淒涼,連個人影都沒有。
兩人來到演武館門前,榮陶陶一手拉開了大門。
楊春熙邁步而入,看着明亮且空蕩蕩的走廊,不由得嘆了口氣。
“呵......”她又回到了熟悉的生活地點,相比於外面的花花世界,這裡的確有些淒涼。
右手邊的值班室裡竟然也沒有人,已經“荒涼”到這種地步了麼?
楊春熙邁步前行,剛剛拐彎,從大廳進入走廊,便聽到“呯”“呯”幾聲!
嘩啦啦......
一片彩色紙屑噴灑開來,小小的禮炮在這寂靜的演武館中炸響,在楊春熙的頭頂爆破開來,傾灑而下。
“呦呼~恭...誒?”孫杏雨小臉蛋上滿是興奮,大聲的歡呼着,哪成想,她剛剛跳起來,聲音便戛然而止。
“噴...噴錯人了?”孫杏雨身旁,樊梨花眨了眨眼睛,一臉懵懵的看着沐浴在彩紙下的楊春熙。
楊春熙哭笑不得的看着走廊裡的孩子們,她一手理了理頭髮,撥掉了頭頂的彩紙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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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榮陶陶拖着行李拐進了走廊,一衆人大眼瞪着小眼,面面相覷......
“沒噴錯,咋可能噴錯嘛~”後方,焦騰達笑呵呵的給樊梨花解圍,“楊教帶着淘淘拿了冠軍,勞苦功高,都是冠軍團隊的一員,要我說,這禮炮噴對了。”
“有道理哦?”之前,眼疾手快的石蘭沒有擰開禮炮,看到是楊春熙過後便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而聽到焦騰達的這句話,石蘭頓時將禮炮對準了楊春熙,直接擰開。
“呯~”
“呯~”石樓跟上,陸芒也開始隨大流......
楊春熙一手遮在眼前,扔掉了手中的行李箱,伸手攬住了身後榮陶陶的,直接將他拽到了身前。
榮陶陶:???
“你怎麼忍心拿我當你的人肉盾牌?我還是個孩子...呸呸......”榮陶陶話未說完,就感覺嘴裡進了幾張彩紙。
榮陶陶急忙一手撐起了冰玻璃,然而禮炮已經噴完了......
就...就很氣!
“快回去快回去,斯教讓你第一時間去報道,立刻執行,否則我們又要遭殃了。”孫杏雨繞過冰玻璃,來到榮陶陶身後,推着他往樓梯上走。
“嘻嘻~”樊梨花退到一旁,小手捂着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偷偷笑着。
驀的,一隻手按在了樊梨花的小腦袋上。
楊春熙低頭看着小梨花,道:“跟着他們學壞了不少。”
雖然楊春熙被偷襲了,但是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好。
樊梨花急忙搖頭,小聲說着:“慶祝,這是慶祝~”
這邊的楊春熙跟一衆得意弟子們閒聊,而被推到二樓寢室門口的榮陶陶,透過那大敞四開的房門,一眼就看到了正對面,那坐在沙發上的斯華年。
此時,斯華年正癱軟在沙發上,雙腳搭在茶几上,歪頭看着榮陶陶。
她那一雙眼眸肆意打量着榮陶陶,嘴角還噙着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而在她的手邊,也扔着一支小禮炮。
看這架勢,榮陶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你...呃,你挺好的哈?”榮陶陶撓了撓頭,小聲說着。身後的孫杏雨早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斯華年隨手拿起了小禮炮,示意了一下茶几前的位置。
榮陶陶一臉難受的砸了咂嘴:“怎麼,我還得送上門讓你炸?”
斯華年拿着禮炮,一臉不耐煩的敲了敲茶几:“快點。”
榮陶陶一臉的幽怨:“你還能是個人吶?別人好歹是偷襲,是驚喜,你這是校園欺凌吧?”
斯華年一雙美眸微微眯起,輕聲道:“這麼開心的慶祝時刻,別逼我動手。”
“咕嘟。”榮陶陶的喉結一陣蠕動,走了一個多月,差點忘記了還有個惡霸在家裡等着呢。
他站在門口,心想着轉移話題,也向寢室內探頭探腦的張望着,似乎是在搜尋着什麼:“那個啥,榮凌呢?我的夢夢梟呢?”
“燉了。”
榮陶陶驚了!
他一臉錯愕,道:“夢夢梟你能燉,榮凌你也能燉?”
斯華年似乎是真的不耐煩了,她直接坐起身來,手一撐沙發,順勢踩着茶几,大踏步走了下來,拎着禮炮向門口走去。
“誒?誒?你這女人,我是世界冠軍!我爲學校流過血!我爲國家爭過光......”
“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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