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忙是感謝,側頭看向莫殘,口中卻是對江憶兒道:“億兒妹妹,你娘可真是神仙一般!”
四人來到江忍淺,青絲夫人,刑鐵成面前,初九忙是躬身拜倒!青絲夫人先前一直只是聽丈夫與少林派兩大高僧說話,無有絲毫高興神色在臉上,眼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片憂愁,這一見初九過來拜倒,卻是微笑道:“初九少俠,快起來,快起來!”
江忍淺也笑道:“許大俠,初九少俠,幾日光景,我們又見面了。”莫殘笑道:“我這個二弟,收到青絲夫人的衣服,整日都是好生保管,只有在大年初一,初二,初三時才穿了三天,後面馬上脫下洗淨保存了,我問他是何原因,他說道:‘這衣服面料舒服,腰身、袖口無不像是量身訂做,絲毫不差,我實在是捨不得穿啊!’還有他整日都是說起人見人愛的憶兒姑娘,現在見到,我二弟的高興卻是真的!”
江憶兒忙是鑽到她孃親的懷中,笑道:“我早就說了,我孃的手乃是天下第一巧手,現在你們相信了吧!”青絲夫人邊是愛撫江憶兒,邊是側頭道:“傻孩子,衣服便是用來穿的,有什麼捨得捨不得?”江憶兒笑道:“是啊,是啊!初九哥哥,你看我身上這新衣,便是娘除夕做好的!又是合身又是舒服!”
江忍淺又道:“許大俠,這幾日不知道在哪兒遊玩?江南初春將至,卻也是好風光!”莫殘不動聲色,卻是反問道:“看江大俠氣色紅潤,蘇州一行必定又交到新朋友了吧!”
江忍淺還未說話,江憶兒已在旁邊搶着道:“爹爹,不要說那陳府中人了,今天我娘心情高興,不要破壞我孃的心情!”初九一呆,暗想:“看來,他們相處並不是很愉快了!”
江忍淺看着愛女,又看看娘子,青絲夫人的眼光只在初九光潔的臉上,他點點頭,還未說話,刑鐵成已在旁邊道:“許大俠與初九少俠看似一路風塵,不知從何而來?可有聽說江南最近的事情?”
初九忙道:“刑大俠,大哥與我不過是在周圍遊玩一番,去了揚州,鎮江等地方而已。但是晚輩看刑大俠臉色更好似年前受傷之前,精神飽滿,不知何故?”他以前也是靈活異常,但是在點蒼山上絕無撒謊,這到了江湖,也不得不有所改變,回馬峰上,與烈馬西風崢勃雲,峨嵋無塵仙子剿匪一事,沒有提起。
刑鐵成卻是罕見對初九一拱手,青絲夫人與後面兩少林派高僧都是好是驚訝,只聽刑鐵成喜道:“這還要多謝初九少俠呢!後面刑某果真是見到敝派掌門師兄,一番認錯後,我們師兄弟三人和好如初,當真是少俠的功勞!點蒼派林掌門有你這樣的弟子,當真是武林之幸啊!”
他沒有說華山派掌門也果然是如初九之言,知道他現在修爲,掌法、內力已經是精純,便是傳授了華山派道宗玄功於他,因此他現在修爲已是遠勝當日南昌城中!而後江忍淺也是將初九乃是點蒼弟子告訴於他,因此刑鐵成便是這樣道了!
初九心中暗暗道:“看來這華山派掌門卻是修爲高絕!”他臉上一紅,忙是躬身道:“弟子還望刑師叔原諒先前沒有過來拜見之過失呢!”
刑鐵成哈哈一笑道:“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多禮了!只是,許大俠,年前,聽聞這裡多發生命案,也不知道許大俠與初九賢侄有什麼看法?”他們兩人的稱呼也是已發生了變化,由“刑大俠”與“初九大俠”變成“刑師叔”與“賢侄”了!
初九還未說話,江忍淺已道:“刑兄,江某也聽說了,年前年後都有多起人命事件,是否是魔教所爲?”
他‘魔教’二字一出口,空氣似乎都冷了下來,刑鐵成也是一臉嚴肅,道:“江掌門所言也有道理,我聽掌門師兄,還有崆峒派烈掌門等人訊息,魔教中人,似乎也往太湖而來,或者,賈家莊莊主,回馬峰上十七大賊等人都是魔教先行的人下手。”他還有一點沒有說,便是他身爲錦衣衛副總管,各地六扇門鋪頭都是敬他七分,消息自然是比常人快捷!
初九一想起小白布所言賈家莊平時吃人不吐骨頭的莊主“假仁假義”賈一霸,惡屋山上強盜早該死!錢莊老闆錢扒皮,“好運來”地下賭場場主孫大鬍子與手下十二打手,城西的當鋪老闆李奸商便是忍住笑,看看莫殘,莫殘卻依舊裝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卻是在刑鐵成背後響起,低沉厚重,渾然有力。
江忍淺身邊的兩位少林高僧,初九這纔看清楚,一胖一瘦,現在那瘦的高僧卻道:“魔教?只怕不是,回馬峰上大當家‘江南第一賊’杜血屠得罪過魔教,魔教當年是說十年後再找他算賬,現在纔是第七年,絕對不會提前動手!阿彌陀佛!”他說話時,眼中精光閃閃,後面一宣佛號,整個大堂都好似震動一般!
小白布搖搖欲晃,初九忙是一把拉住他,心中也是好生奇怪:“這少林高僧,如此瘦小,沒有想到這一身內力卻是如此高深,少林一派,千年以來,領導羣雄江湖,果然是非同小可!”
莫殘無意中看了初九一言,卻是淡淡道:“久聞少林寺羅漢堂首座長嘆大師佛門內力通玄,沒有想到‘獅子吼’絕技竟然早已經出神入化!隨意之言中也能這般震人心魄,現在能在江南遇上,當真是江南武林中人的莫大幸事!”
初九心中大吃一驚,知道是大哥點醒自己,忙是過來拜倒道:“晚輩乃是點蒼派掌門座下小弟子初九,拜見少林寺羅漢堂首座長嘆大師與達摩院首座長息大師!”
一直沒有說話的那高大微胖的高僧笑道:“少俠好眼力,點蒼派林掌門能有少俠這般內力,輕功,眼光脫俗的弟子,當真是武林奇葩!”原來他果真是少林寺達摩院首座長息大師,他雖然一直似乎不曾關心外界,但是自初九與莫殘兩人踏進客棧之時便是心中暗暗留意,以他少林達摩院首座的修爲,竟然是絲毫也察覺不到兩人的武功修爲,若不是初九自己說是點蒼派弟子,自己真是不知!又見自己被初九這個少年識破身份,當然是奇怪!因此出言道。
而初九卻是先前有聽武當派“秋風狂掃,落石神劍”吳在天說起少林寺羅漢堂首座長嘆大師與達摩院首座長息大師一同來江南,現在見那瘦小高僧乃是長嘆大師,心中便是猜想那氣度修爲不在長嘆大師之下的高僧是長息大師,果然不差!
長嘆大師乃是當年羅漢堂首座長生大師師弟,十幾年前,長生不明不白死去,雖然有人一直傳說乃是死在魔教教主燕鷹飛手上,可是他頗有懷疑,接任羅漢堂首座之後,一直耿耿於懷,想要爲師兄之死查明真兇。
當年少林寺中長字輩“一生嘆息”四位大師,都是齊名江湖,感情也是深厚無比,不比少林當今掌門,十八年來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的天下佛宗第一人長無大師那樣,修爲已是達到佛即是空的境界,對同門之誼已經勘破!
因此,長嘆大師見莫殘修爲似乎不是正道,連初九內力也是有些模糊,便是問江忍淺道:“江掌門,不知,這位許大俠是何來歷?”江忍淺哈哈一笑道:“大師問得好,但是江某卻是汗顏,江某也是不知這許大俠何方神聖?”
初九怕少林派與青城派一直追問大哥來歷,又忙問刑鐵成道:“刑師叔,請問那湘王殿下可好?”
刑鐵成笑道:“賢侄掛心了,王爺殿下與王妃自然是早就安全送到京城王府之中,現在一切安好!他們都是好生掛記你呢!”
他又轉頭對江忍淺道:“江掌門,崑崙派與點蒼派,華山派在蘇州那邊駐守,武當派與崆峒派卻是明天就要趕到這裡,加上少林,青城等派,看來,本次太湖之上,當真是天下英雄雲集!江湖又要腥風血雨了!”
初九一聽崑崙派楚驚西與師父等人就在蘇州,心中正自高興,突然後面又聽到‘崆峒派卻是明天就要趕到這’,臉色一變,卻還是問道:“刑師叔,崑崙派楚掌門也來了嗎?”
刑鐵成點點頭,道:“當然來了!不僅他來了,聽聞他那神秘的大弟子‘離別公子凌離非’也是到了江南。前天,刑某師兄弟在蘇州才與楚掌門分手的呢!他現在與‘飛花劍客’劍曾往師兄及崑崙派弟子,還有點蒼派林掌門與你師兄們,在蘇州城郊一帶逗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