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年之事,血濺黃山

癡僧妄悔上前道:“不瞞樓主,小僧離開少林前,得掌門方丈之託,我們少林有一事相詢問?”

銷魂仙子笑道:“大師有事請問,今日定當知無不言!”

妄悔臉色凝重道:“樓主可知,當年敝派掌門之下,有‘一生嘆息’四位師叔!”唐經書笑道:“少林四大高僧,各管羅漢堂,達摩堂,天王殿等,名震天下,江湖中人,如何不知?”林茗兒卻是奇道:“今天怎麼了,大家問得都是陳年曆史舊事?”連宛柔笑道:“這莫非就是懷舊之風?”

銷魂仙子心中卻是有些慌張,看來,今日少林所問,定是那事了!

果然,妄悔問道:“請問樓主,洪武十三年端午時節,敝派長生師叔曾與武當派掌教護法青日道長去追回點蒼派的‘血劍’冷天地迴歸正道,後但蹊蹺喪身於黃山之巔,請問他們是死在誰人之手?”

銷魂仙子明顯是有些遲疑,長空大師見狀,便是以言激道:“紙醉金迷樓在江湖中馳名十年,從來沒有放過假消息,聲名卓著,今日定當也是實話實說!”

白七娘心中生氣,冷笑道:“這點,何須大師提醒?”

衆人見銷魂仙子難得是沉默,都是好生在意她回答,九尾神龍笑道:“江湖傳聞不是他們都是死於魔教教主燕鷹飛手下嗎?”吳在天也道:“是啊!後來吳某也是攀登上黃山天都絕峰,只見滿山石頭都是留下劍氣縱橫的印記,卻不再見人影!從那以來,吳某也是再沒有見到‘血劍’冷賢弟,人說他也是被打落懸崖,不知生死!”

樓下衆人一聽涉及到當年這一段公案,都是凝神不已,青城派“三手火劍”何燭爆嘆息道:“這與當年的天下第一少年點蒼派的‘血劍’冷天地有關,說來話就長了!”唐經書也是嘆息道:“若說南海掌門趙潮涯乃是三十年的傳奇的話,冷天地卻就是十八年前的天才!”

公孫厲道:“何師伯,晚輩卻是聽說這冷天地師叔後面又被稱爲‘殺人血魔,幽溟劍客’?這是怎麼回事?”

吳在天笑道:“這個,就直接問九尾神龍了,這個外號,還是九尾神龍杜撰出來的呢!”

九尾神龍有些尷尬,道:“說外號有什麼用,現在少林諸位大師是想問當年決鬥之事!”初九便是納悶,當年大哥,九尾神龍,銷魂仙子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

吳在天點點頭道:“吳某記得清清楚楚,不管是血劍,還是‘殺人血魔,幽溟劍客!’冷天地賢弟魔在點蒼派在正魔大戰中都是出了大力,殺了不少魔教高手!”

長無大師卻是道:“可是後面他卻突然是兇性大發,殺了十數正派中人啊!”公孫厲道:“不錯,便是有崆峒派,華山派諸多師叔,師兄死傷在他手上!”林茗兒心中不解,便是輕聲問道:“師叔,這是怎麼回事?”莫殘眼睛傷感閉上,一旦說出當年原因,便是與自己的身世有關,爲死去十幾年的父親報仇?還與林茗兒身世有關,正道中人居然追殺已經懷孕的親姐姐,魔教聖女採茶仙子,自己怎麼能不發狂殺人?

湘水娘娘一聽冷天地之名,便是心醉不已,當年她還是花季少女,對少年英雄冷天地何等崇拜?便是嬌笑道:“長空大師,你們怎麼知道長生大師與青日道長的死與冷天地有關?”

長空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長生師兄死後,我們少林曾派人前去黃山查看傷口,師兄致命的脖子之上劍口樣式好是奇怪,掌門師兄識得天下名劍,卻也查看不出這劍勢之樣,便是猜想,這傷口是否是拜冷天地手中的點蒼派道宗神兵冷魂葬月劍所賜!因此便是全力查探冷魂葬月劍,卻也沒有找到!”林茗兒笑道:“原來少林掌門也是不知道我們點蒼神兵冷魂葬月劍的樣式!只是,可惜現在不在師叔身邊,我們是看不見!”連宛柔笑道:“等過了這事,再請教師叔!”

離別公子嘆息一聲道:“既然是沒有找到冷魂葬月劍覈實,就這樣肯定是冷天地師叔動手,是否有些冤枉?”他崑崙派一向與點蒼派爲好,言語之間向着點蒼,衆人都是不驚訝!湘水娘娘也是道:“是啊,這十幾年中,你們只要是找到冷魂葬月劍,不便是可以完全確認了?”

長空大師冷哼一聲道:“我們一直在尋找啊!誰說今日,冷魂葬月劍沒有在此樓中?”他這話一回,衆人都是紛紛各處回頭,終南七劍中高山劍問道:“大師所言,意思是‘殺人血魔,幽溟劍客!’冷天地今日也在樓中?”他這話問出,林茗兒便是臉上焦急道:“怎麼辦?他們似乎是知道師叔在此?”初九搖頭道:“不會,再聽聽!”

長空大師搖搖頭,道:“誰說冷魂葬月劍在,便是冷天地也在?”唐經書便是心中不解,道:“不是傳言這冷魂葬月劍十八年不見於江湖嗎?傳說中這點蒼道宗神兵與冷天地是人不離劍,劍不離人,怎麼會單獨出現呢?”皈依神侯笑道:“現在劍與人絕對是不在一起,若是在一起,我便是能感覺得到,當年,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深了!冷賢弟,手執冷魂葬月劍,人便是劍,劍就是人!”九尾神龍卻也是神秘笑道:“或許是送給好友保管了呢?”

長無大師對吳在天道:“吳大俠,不知貴派掌門恨真人如何說起青日道長的死?”

吳在天微微一愣,卻是道:“當年掌門師兄與魔教教主燕鷹飛一戰,不分勝負!師兄這十幾年來,閉門苦修武當神技,日後好見到燕鷹飛決鬥,當面問清楚便是明白!這可比憑空臆想推斷強得多!青日師叔之死,敝派上下都是十分悲痛,卻也會查明清楚後,再作打算,實在不能確定是誰下得手!”

衆人都是點頭附和道:“是啊,吳大俠之言甚是!”羅浮劍客高破浪也道:“是啊,武當做法,卻是可取!”

長空大師猶自道:“可是長生師兄身上所中那劍與脖子上致命一劍,掌門方丈師兄推斷出一定是點蒼派的‘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

九尾神龍冷冷道:“十幾年前,在下與點蒼派掌門林若池大戰一場,他也會運使‘莫殘劍法’與‘葶溟劍法’呢!還有,大師僅僅是從傷口上斷定,沒有親眼所見,實在是有些武斷!”吳在天也是道:“是啊,一旦找到冷魂葬月劍,或是魔教教主燕鷹飛,再或者是找到失蹤的冷天地,不就能撥雲見日了?”

找到冷魂葬月劍,或是當面問魔教教主燕鷹飛,或者是找到失蹤的冷天地,這三件事都確實是解決問題之策,只是雖然吳在天說得很輕輕巧巧,可是少林中人找了十幾年,都是不能成功!

因此,今日,少林大膽前來,便是猜測到紙醉金迷樓中展示的神兵乃是冷魂葬月劍!

長空大師早知道今日必定是困難重重,若是見到冷魂葬月劍,卻也不一定能帶回少林,交由掌門方丈處理,因此一面找了長一師兄前來,有一面便是派妄悔親自去京師邀請皈依神侯,還望他看在少林一脈上,仗義出手,幸好皈依神侯,也乃是血性之人,雖然是閉門京城十年,這回果然是同意前來!

在皈依神侯的心中,如何不知道明天正月十五,太湖上有異相?天數彰顯宿命!再者正好順路,能一見當年衆多故人與冷魂葬月劍,也是甚好!

至於長空大師與少林暗中護衛徐王妃等閻王一方,也是舉手之勞!

長空大師無言,夏中原卻是問道:“當年便是有消息說長生大師,青日道長,冷天地少俠三人爲了天下蒼生,與魔教教主燕鷹飛決鬥,卻被魔教中人暗算,長生大師與青日道長當場身亡,冷天地少俠刺了燕鷹飛一劍後,也被打落懸崖,屍骨無存!原來還有這般隱秘在其中啊,不過冷天地少俠如果不死,這十幾年怎麼沒有絲毫音訊呢?”離別公子早已經知道莫殘便是冷天地,口中卻是道:“唉,懸案啊,懸案!剛纔吳師伯所言三件直截了當的方法,卻是正確!”

長空大師無奈,口中只是道:“可惜我長生師兄,拋屍黃山!黃山天高風冷,悲悲寂苦,數十年不明死因……”

銷魂仙子輕撥瑤琴,這回卻是有些哀樂在內,是安慰長空大師了!她又也是以傳音入密對長空大師道:“大師,尊師兄之死等見到冷魂葬月劍,或冷天地,或燕鷹飛,當面對質最好!不過,可以告訴大師,這冷魂葬月劍,今日確實是在本樓,能否對大師有所幫助,後面就看大師造化了!”

長空大師喜道:“多謝樓主告知!少林再無疑問!”妄悔,長一大師自然知道銷魂樓主是告訴長無大師答案了,因此也不再言語!

初九,連天都是知道銷魂仙子又只是告訴長空大師答案,林茗兒笑道:“不知道樓主說什麼了?”連宛柔也是道:“是啊,這關係這點蒼派的聲譽,好想知道,當真是讓人心急!”

莫殘悄悄再次告訴秘密初九,初九心想:“看來,後面展出的一定是我們點蒼派的冷魂葬月劍了,但是現在,這劍放在何處的呢?爲何不見?”

場下一時再是平靜下來,皈依神侯笑道:“九尾神龍不知道問什麼問題呢?”九尾神龍笑道:“皈依先生有勞關心了,何不猜一猜?”皈依神侯笑道:“我又不是神龍的親隨,如何知道?”

唐經書卻也恭敬問道:“不知道神龍尊主所問何事?”在江南武林,江湖中人多是當面稱九尾神龍爲神龍尊主!霹靂堂紮根江南,卻也是不會得罪九尾神龍!

九尾神龍笑道:“那我,就問一個問題了!請問樓主,你的《人中之龍歸來候》似乎未完,可有其事?”他這話一說完,衆人都是紛紛道:“是啊,這詞好是精彩,遍江湖中人都是傳誦,可是果真是沒有完的,應該還有兩句結尾吧!”

唐經書也是笑道:“仙子,是啊!不知道最後兩句,你何時補全?所留乃是何意?”

銷魂仙子勉強一笑道:“神龍還真是細心!後面會補全的!”

九尾神龍故意問道:“前面內容乃是些江湖五大龍鳳,後面補全兩句呢?會是再寫一人嗎?”

銷魂仙子點點頭,道:“不錯,前面詞乃是寫五大龍鳳!後面兩句點睛之筆卻是留給當今這一代玄黃註定,天下與江湖的天命少年的!”

崢勃雲異常關心,便是問道:“不知道樓主是否已經找到此人?”他卻是不確定,在回馬峰上見到的蜀山少主是否便是銷魂仙子所言之人?

銷魂仙子笑道:“我已見過這少年,若是感應不錯,他今日也在此樓之中!”

她這話一說完,終南七劍,姑蘇四槍,“雄心橫行過九州”夏中原,羅浮劍客,河朔雙俠等都是詫異,議論紛紛,何燭爆大笑道:“可惜,我們青城派沒有出色的下代弟子,要是有的話,定當帶他過來!就是不知道,這樓中數百少年,可是誰呢?”

夏中原卻是問道:“今日來到的衆多少年,以樓主評定的五大人中龍鳳最爲出色,玄武擒龍,離別公子,烈馬西風都是已經出來,不知道無塵仙子與魔教的蘭蔻聖女是否也在?”銷魂仙子只是微笑不語,丁不離卻是冷笑道:“我看,除了玄武擒龍,離別公子,烈馬西風三位公子,便是以少林癡僧大師最是出色,不知道這最後一人是否乃是他呢?”他在河朔一帶,與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頗有恩怨,因此便是奚落道。

林茗兒在樓上輕聲笑道:“絕對不是癡僧妄悔師兄,如果是他的話,先前便是入選五大龍鳳了!哪裡等到現在?”連宛柔也是笑道:“這最後一人乃是點睛之筆,茗兒小師姐,呆會出來贈詞我們再看是誰?”林茗兒道:“好啊!”

莫殘心頭暗笑,她們兩人要是知道是初九時,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以他的判斷,十之八九是初九了!

只有湘水娘娘似乎在自言自語道:“十八年前的冷天地風采絕一,只有他才能壓倒離別公子等三人,但是十八年轉眼就過去了,他也不再是少年!當世,哪裡還有什麼少年,武功,人品,能與離別公子,玄武擒龍等人相提並論?

唐經書笑道:“入得仙子法眼,定然是罕見不凡,我們只管放心,後面恭候便是了!”衆人便是附和一片!

白七娘笑道:“大家真的放心了!今天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我們還是繼續請高手現身!現在該是有請太字閣樓中高手了!”

連宛柔驚訝道:“銷魂樓主怎麼沒有撫琴?沒有告訴九尾神龍前輩答案嗎?”連天點點頭道:“不錯!看來,她是沒有單單告訴九尾神龍前輩答案了!”初九笑道:“他們兄妹啊,昨天就是一直在商量,只怕早已經討論過幾次了,九尾神龍前輩提出這個問題,只怕只是應景而已!”

洛止寒一驚道:“九尾神龍前輩與銷魂樓主是兄妹?”初九笑道:“確實如此,親兄妹!”莫殘喃喃道:“其實,何止只是親兄妹……”

一時,林茗兒卻又是笑道:“已經是出來五字閣樓了!看看大家打賭的結果?小師兄是有四顆瓜子,宛柔妹妹兩顆,我也兩顆,二師兄與洛師兄算是棄權,我們三人接着再來猜!”連宛柔笑道:“好啊!”

初九無奈卻又幸福一笑,看見小師妹笑顏如花,心中踏實無比!她精靈活潑,實在是有使不完的勁!

他心中便是想,有小師妹在身邊,當真是人生至樂!等到以後見到師父,一定要鼓足勇氣,勸師父不能將小師妹嫁給別人!

且再看看,太字閣樓中乃是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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