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初九見莫殘嘴角帶笑,似甜笑,又似苦笑,好是不解,忙是悄聲道:“大哥,外面都是在猜測你的身份,你卻是在想些什麼?”

莫殘回神過來,苦笑道:“沒有關係,紙醉金迷樓的規矩便是隻要閣樓中有一人夠資格,便是無妨!只要你不願意亮出我的身份,他們再怎麼要求,也是枉然!”林茗兒奇道:“師叔怎麼知道這規矩?”連宛柔卻是玩笑道:“原來我們的曝光與否都在小師兄的一念之間啊!”莫殘再是搖搖頭,卻是沒有說話。

果然,銷魂仙子嘆氣道:“只是可惜大家先前都是認定這天命少年乃是新六大龍鳳排名第一,有資格帶領點蒼派各位少俠入住玄字閣樓,現在纔是發現其中還有一人,不是晚了嗎?”

何燭爆奇怪道:“樓主此言,便是確認說是玄字閣樓中還有一人了嗎?”唐經書也是道:“是啊,果真是一人,當真是讓人不敢相信!”現在皈依神侯,九尾神龍,銷魂樓主三人都是這樣肯定,還有誰敢懷疑?

白七娘笑道:“本樓自從成立開始,規矩便是從來沒有被打破過,今日也是一樣,竟然初九少年已經是有資格入坐玄字閣樓,那麼玄字閣樓中還有誰,大家便是無須知道!”

湘水娘娘嘆息道:“可惜了,這樣的神秘人物,連高矮胖瘦,多大年歲,都是不知道呢!”衆人也就無可奈何,唐經書當先擁護道:“入得紙醉金迷樓,自當遵守仙子規矩!”

終南七劍,河朔雙俠等人這纔是無意見!崢勃雲心中也是起伏不定,這高手,是點蒼派嗎?師父總是說點蒼派乃是七大門派中實力最弱的門派,莫非還有高手?

詭異神龍又在幽怨想:“各大閣樓都是有一到兩名高手,但是點蒼派的玄字閣樓中兩名高手無疑修爲最高,不想點蒼派又是重振雄風了!這高手,莫非就是……”長一大師不言,心中卻是道:“十幾年前,天下第一少年乃是點蒼派弟子冷天地,卻是後面入了魔道,至今不知下落,點蒼派也是萎靡不振十幾年,沒有想到今日卻又是再振旗鼓,果真是天道循環!不過,這天命少年關係天下蒼生,可是不能再讓他走上邪道了!”

只是,正如他所想,這些都乃是天數運轉,怎可隨人力意願改變?

林茗兒這才笑道:“好了,好了,大家無異議了!”

連宛柔也是笑道:“是啊!這下心平氣和,多好?”

白七娘卻是笑問道:“初九少俠,玄字閣樓也是有一免費問題可以問的,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麼問題?”

初九心中誤打誤撞,今日開始,聞名天下,他先哪裡有什麼問題準備?他現在只是在想,日後見到七叔,見到師叔,該是何等喜悅?

林茗兒也是心中純潔,笑道:“我也沒有問題的!”連宛柔,洛止寒本來是相問前南海掌門師伯死在何處,但是崆峒派已經問了,因此也是問不出口!

銷魂仙子一時見玄字閣樓中沒有聲音,奇道:“你們來無錫時,莫非你們師父,當今點蒼派林掌門沒有交待過你們什麼機密?”連天忙是答道:“家師說點蒼磊落,無事不可對人言,卻是機密!”雁北行點點頭,道:“這點,崑崙全派卻是相信!”以崑崙派與點蒼派的交好,他當然是高興!

可是,離別公子呢,心中似乎已經悄悄又了變化?

林茗兒笑着補充道:“我們走的時候,避開爹爹都是來不及呢!怎麼會去刻意拜別我爹爹?”

銷魂仙子驚訝道:“你們是私奔而來?”林茗兒臉色一紅,道:“怎麼能說是私奔呢?”連宛柔卻是輕聲笑道:“私奔對於茗兒小師姐何其熟悉?還有我看啊,茗兒小師姐現在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呢!”這話卻是隻有玄字閣樓中人能聽見了!

莫殘先是不知在想些什麼,現在一聽到這‘只羨鴛鴦不羨仙呢’七字,思緒卻再是飄遠!

當年,他與銷魂也算是私定終生,只羨鴛鴦不羨仙呢!

那日,冷天地親吻“銷魂”,只覺她嘴脣冰冷,忙是停下來,關係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銷魂只是搖搖頭,睜大眼睛看着他,冷天地便是關切將手放到銷魂額頭上,片刻,纔是笑道:“還好,今日,你沒有發燒!”銷魂先是退後兩步,後面卻也任由他觸摸額頭了!

冷天地笑道:“你怎麼不說話啊,你不是說你大哥要前來嗎?我還在想你大哥的樣子呢!當年他能忍辱負重,獨自從家中火海逃出,又不忍心扔下你,到外婆家救你,被官兵砍傷也是不吭一聲,我想他定然是頂天立地,形容粗狂偉岸的大丈夫吧!對了,你大哥大你幾歲?”

銷魂聽到這裡,終於是微微笑了一下,貝齒微露,這一笑,雖然不言,愈加銷魂!

冷天地心中一蕩,又是將她擁入懷中,低頭輕車熟路便又是吻了下來!

他感到銷魂身子微微發抖,卻也不去追究,好一時纔是鬆開!

銷魂這一起來,臉上紅昏一片,卻是推開冷天地,往後走了!

冷天地一呆,今日銷魂是怎麼了?爲何不說話?

在他心中,銷魂便是他的全部,現在見銷魂不悅,也是興趣全無,他本來就是不拘一格的男子,有些睏乏,便是坐在亭子邊石凳之上閉目休息!

“醒……醒……”不知道過了好久,冷天地纔是被叫醒,忙是睜開眼睛,原來是銷魂,她微微發笑,豔若桃花,身上粉紅色衣衫,正看着自己呢!

冷天地想起正事,道:“銷魂,你大哥呢?”

銷魂奇道:“他說剛剛是過來一圈,後面又是走了,你沒有看見嗎?”冷天地搖搖頭笑道:“昨夜美酒佳人相伴,我今天有些睏乏,睡着了!”銷魂便是笑道:“定是他過來,見你睡了,便是沒有叫醒你,你啊!連我大哥來,都是不放在心上!”

冷天地眼中,心中只有銷魂,忙是抱着她道:“日後道歉便是了!對了,你今天早上穿的男裝可真是嫵媚,別有一番風韻啊!”

銷魂嘻嘻一笑道:“你看你啊,是神志不清了?我早上知道要見大哥,便是去換了大哥最是喜愛的粉紅衣衫呢!果然他一見我,便是喜笑無限,說你沒有虧待我呢!你啊,白日夢啊!”她說完,便是舉起拳頭,朝冷天地故意打來!

冷天地一把抓住銷魂拳頭笑道:“我神志不清,也是想你想瘋的,現在啊,你可是要賠償我相思之苦!”兩人便是笑着一團!

只是,冷天地心中何其納悶,先前男裝銷魂的香吻餘味還在嘴邊,怎麼銷魂說是沒有呢?

莫非,自己乃是在做夢?

若是做夢,怎麼做得這樣真切!

這時,兩人已經是信步在小居中散步,陽光已射入旁邊的一些小樹林,花叢,冷天地眼睛又是一亮,這幾日都是沒有注意到原來有這麼多的花,他知道銷魂乃是才女,便是指着路邊一種花問道:“銷魂,你看這花是什麼花啊?”

銷魂笑着看去,那花序呈團塊狀,有如棉絮。花朵彎曲,有的是淡黃褐色,有的綠黃色,花冠筒狀,先端五裂,外面有長柔毛,花萼細筒狀,綠黃色;雄蕊多數,花絲細長,伸出花冠外,交織紊亂。這夏日微風一吹,便是微香撲面。

她笑道:“我這百花園,你爲何單單是問這花花名?”冷天地奇道:“莫非這花名還有什麼奇怪之處?”銷魂低頭含羞道:“當然有了,這花名合歡花!”

冷天地一愣,卻是笑了,緊握銷魂手道:“花名如我們情,今日有幸!”銷魂也是甜絲絲的,又是道:“夏天的花,當然很多,除了最具有代表性的荷蓮之花,也除了卻不是在一般人家庭院裡都見得到的白蘭,茉莉,梔子花外,我最喜歡百花園中卻是好些不知名的花兒!”

她說完,便是在花叢中翩然起舞,接着道:“冷郎,你看,這些花都是我隨手種在天井裡,石階下的,到了現在這樣的夏天,就可以茂盛得開起燦爛的花來!”冷天地笑道:“可惜我是粗人,不懂花草,但是在我心中,你比繁花更香!若是以後有機會,我單爲你建一棟銷魂樓,就在百花園中,如何?”

想來,當日初九與常醉狽穿過的後花園也是繁花一片,可惜初九與常醉狽兩人都是視而不見!

銷魂輕笑道:“早知道你是不正經的了!就這般貧嘴!我說的是那些草花,你看,如鳳仙、洗澡花、蔦蘿之類。還有喇叭花這一類的草花,我只要將隔年所收得的種子,隨便拋在牆根下或是天井裡的花壇上,不用我去照顧。只要到了明歲春天時候,它們自然會發芽抽葉,按時按候的開起花來。還有啊,就鳳仙花來說,最常見的是那種淺紅色單瓣的,若是偶然的種出來的是一棵大紅雙瓣的,甚或是紅白雙色的,那我就更加高興極了。”

冷天地從來是沒有聽過這樣的天真之言,他對花卉也是知之甚少,不如掌門師兄!他只心中好是想一直抱住銷魂,一輩子也是聽她講話!他這纔是插言道:“不過,我最是喜歡這合歡花,因爲它名字好聽!還有,喜歡一種花,乃是黃花!”

銷魂不解,問道:“爲何是黃花?”冷天地笑道:“前人有云‘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我不願意你消瘦!”銷魂心中感動,他知道冷天地說不一樣還不知道這一句乃是易安居士所流傳名句,但是他有這番心意,當真是心愛無比!

銷魂突然問道:“冷郎,你說,我們便是這樣過生活好不好?”冷天地心中十分的願意,道:“當然好啊!我們在清晨,或是傍晚,可以在這撫琴小居階前小立小坐,或是來到這百花園,看天井裡這些隨手種出來的花,就成了生活中的最好的點綴!可以不理江湖,如此輕鬆閒適的,即使是極小的一個天井,地上鋪了土磚,生滿了青苔,也總是充滿了一種幽靜可愛的感覺。我只是看着你,而你對着你自己種出來的風仙,蔓延在階石上的洗澡花,還有憑了幾根竹竿就可以攀緣上去的蔦蘿牽牛,都可以令我們感到特別愜意!銷魂,只要與你在一起,我什麼都喜歡!只是不過……”

銷魂聽到冷天地這般喜歡自己,好是喜悅,少女最大的快樂便是聽見心愛的少年如意郎君當然誇獎自己啊!他後面卻是吞吞吐吐,銷魂便是問道:“冷郎若是有事,何須瞞我?”冷天地便是點頭道:“只是,我下山之時,師父爲我算了一掛,我這次江湖之行,與魔教有萬千瓜葛,與正道名門正派也會以死血戰,九死一生,我好不明白!害怕辜負了你的一片心……”

唉,可惜,這話,果真是當了真!

銷魂不待他說完,便是將他口封住道:“冷郎,不許胡言,我們的生活一定能象夏日鮮花一般燦爛,即便我只爲你盛開一年,我也心甘情願!無論生死,我只願與你在一起!你看那邊小小的紫色洗澡花,總是在傍晚時候才盛開起來的。我們兩人夜晚在階前坐一下,這時往往也正是洗澡花開得最燦爛的時候。若是將這種紫色喇叭形的小花,將它摘下來,小心抽去中間的那一根花蕊,放在嘴裡輕輕的去吹,便能發出嗚嗚的響聲,因此又叫喇叭花。但這種喇叭花,是與常見的牽牛花同名異物的!天地造物,如此有趣,我們怎麼能早早離去?”

冷天地早已經不知銷魂所云,笑道:“銷魂,以你無所不知,定當是天下第一才女啊!”銷魂笑道:“天地第一,我不敢當,我師父,巫山……纔是,不過,放在江南,我卻是第一,毫無疑問的!”

她又是說道:“前兩年,大哥與我抱了仇,又只是一兩年時候,大哥聲名鵲起,江南第一少年!我也跟着聞名江南,但是我日子卻更加寂寞,大哥也很少陪伴我了,我們從小死裡逃生,大哥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一時不能習慣!你看我去年就在這角落裡種了一些蔦蘿,只覺得那些細小的嫣紅色燭形的花,以及嫩綠的松針一樣的細葉,令我特別歡喜。我知道它是用來譬喻一個女子願意去依附君子的典故,爲了要想知道它是怎樣沿着竹竿往上爬的,往往一人在階下枯坐很久,目不轉睛的望着它,怎樣也看不到它有攀動的形跡。可是睡了一覺起來,它往往已經攀高了半尺多,使我對它發生了更大的興趣。冷郎,你看,它今日好是高揚綠色的骨絲,明日過來,定當是爬得更高!”

冷天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銷魂,日後你若是蔦蘿,我便是竹竿,日日陪伴與你在一起!”他倒也知道這個比喻!

兩人柔情蜜語,盡在百花園中!

是日,男子俊朗,女子溫柔多才,百花也爲之羞澀低頭!

銷魂好是有興趣,突然便是笑道:“冷郎,且看!”她說完,便是往後一個翻身,再是落在合歡花叢之中,冷天地便是隻見繁花如海之中,多了一個絕色少女,粉紅色衣裙,衣袂飄飄,雅麗如仙,銷魂向着陽光,彎腰伸手,做了幾個動作,突然繞樹而跑,笑道:“冷郎,來追我!”

冷天地便是情不自禁追了上去,銷魂卻是邊笑,邊越跑越疾,後面身子愈加矯健,竟然是騰空而起,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真是身如飛鳥,捷似靈猿,最讓冷天地驚訝的是銷魂這在樹上,花叢中奔騰跳躍,滿叢合歡花,竟無一朵落下!

冷天地佩服道:“銷魂,巫山輕功,果真是妙絕天下!”

銷魂只是不語,她再看時,銷魂又從樹上跳下,長袖揮舞,翩翩如仙,過了此時,只見樹枝簌簌抖動,似給春風吹拂一般,樹上幽香的夏日百花,紛紛落下。銷魂一聲長笑,雙袖一捲,把落下的花朵,又捲入袖中,悠悠閒閒地倚着梔子花樹,美目含笑,顧盼生姿!

冷天地看得喜不自禁,道:“銷魂,你當真是天仙下凡!”這時,突然飛過來一大羣蝴蝶,適才是被銷魂在枝頭驚走的,現在又是飛了回來,遊戲合歡花間。冷天地笑道:“都說蝴蝶有情,今日果真如我意啊!”

哪知銷魂卻是突然雙袖一揚,無數夏日百花,紛紛自衣袖之中飛出,蝴蝶便是無聲翩然,落了一地。冷天地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用夏日百花來做暗器,這真是曠古未聞之事!他又爲那羣美麗的彩蝶可惜,心道:“花間撲蝶乃是韻事,而把蝴蝶弄死,這卻未免太煞風景了!我雖然是粗人,卻也不忍心!”

誰知道,轉瞬之間,那些落地的蝴蝶又展翅飛起,銷魂噗哧一聲笑道:“冷郎,你定是怪我了!其實我又何忍心傷害蝴蝶?”

冷天地忙是握着銷魂手道:“是我不好,誤會你了!”

兩人都是心頭柔情盪漾,一時只羨鴛鴦不羨仙!

可是,現在,玄字閣樓中,初九,林茗兒等人哪裡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都是在苦惱,該問什麼問題呢?

初九輕輕碰了碰莫殘,低聲道:“大哥,你說,我們該問什麼問題?”

莫殘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低聲只是說了四個字:“玄天神鏡!”

初九一喜,便是問道:“敢問仙子姐姐,這明日太湖之上的玄天神鏡,不知道乃是何物?”

現在紙醉金迷樓中,高手雲集,更有許多測算高人,但是也只有九尾神龍,詭異神龍,魔教蘭黛聖女,武當,崑崙,崆峒,少林等高手都是知道明日正月十五之夜,會有一不知名的玄天神鏡出現,顯示天卦箴言,他們自然也是迷惑不解,卻也有所顧忌,沒有問出,現在一聽初九問出,雁北行便是當先讚道:“原來初九少年也是知道這玄天神鏡之名啊!”

吳在天笑道:“天命少年,卻也名副其實!”連皈依神侯都是讚揚道:“不錯,這一問題,卻也配得上是天命少年所問呢!”

無塵仙子卻是一驚,喜悅看着皇太孫朱允文道:“不想初九少年卻是當前問了!”原來,朱允文先也是將這個問題在他問的範圍之內?朱允文卻是有些哀傷,道:“可是,銷魂樓主每一個問題,只是公佈一次答案,初九少年知道答案後,只怕我們便是永遠不知道了!”

無塵仙子笑道:“皇兄放心,我有辦法知道!”徐王妃含笑道:“你,有把握知道?”無塵臉色一紅,扭捏道:“娘啊,你想什麼了啊,我的意思是我與茗兒妹妹一見如故,一問她便是知道,因爲茗兒妹妹天生熱腸,只要初九知道了,茗兒妹妹還能有不知道的道理?”她的心事似乎被徐王妃看望,忙是解釋道!

她雖然是貴爲天下佛宗第一弟子,現在六大龍鳳中人,但是在徐王妃面前,永遠只是她娘心中痛愛的長不大的小公主!

徐王妃嘆息一身,不說話,究竟是怎麼了?大兒子朱高熾一向以離別公子凌離非之名聞名天下,對自己挑中的世子妃一直不冷不淡,連世子妃懷孕,大腹便便了,也忍心將她依舊放在北平城中!可是,卻是一見林茗兒,便是魂不守舍的!

二女兒自小逼迫離開王府,想好被塵冰神尼收養,隱於佛門,偶爾纔回家,母女相見,可是竟然是情深不斷,她懂事無比,但是現在只怕也是喜歡上了這天命少年初九!

莫非,自己這燕王府,果真是與點蒼派有緣?

她又是想起自己乃是與林若池,採茶聖女結拜,好久不見大哥,四妹,好是掛念,看來,自己這一家人與點蒼有緣還是從自己開始的!徐王妃一念至此,怎麼能不嘆息?

唐經書等人卻是不知道玄天神鏡爲何物的,忙是問道:“仙子,什麼玄天神鏡?”湘水娘娘也是苦笑道:“看來只有超級高手纔是知道得了,奴家也是不知!”

何燭爆卻是因爲掌門師弟提起過,知道一些,並不出言,他青城一派異軍突起,自然深諳謙虛一道!

夏中原,終南七劍,河朔雙俠,姑蘇四槍等人也是不知,原以爲初九所問平平無奇,只是現在見九尾神龍,皈依神侯,武當,少林,崑崙等門派都是這般推崇這個問題,也忙是關注!

銷魂仙子也又是笑道:“當真不愧是好問題啊!可是,只有初九少年你一人問了!諸位還是聽小女子一曲《宴會終》吧!”她說完,便是手指連動,撫琴起來,原以爲只有唐經書一人才能專心聽琴,道:“仙子琴藝當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啊!”蘭黛聖女卻是笑道:“人間難得幾回聞,我們當真是神仙待遇!”絲蘿王妃也是嘆息道:“此事一了,我還想拜在銷魂樓中,血洗琴藝呢!”她卻是自謙了,荊楚第一美人,才藝堪絕,與銷魂仙子可以切磋!

離別公子,崢勃雲等人都是知道銷魂仙子現在在告訴初九答案,他們卻也是不能知道,都是相當鬱悶!

初九耳邊柔柔一片,乃是銷魂仙子的聲音,道:“昨日一見少俠,便是知道少俠乃是天命少年,今日遇上,也是有緣!這玄天神鏡,絕對不是鏡子,究竟乃是何物,我也是不知道!不過,送少俠一句揭語,這乃是我花了三天三夜纔算出來的,便是‘遇山登山,遇仙觀仙’!”她剛是說完,天上便是風雲突變,一道九天玄雷直直穿透銷魂仙子頭頂一切房樑,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端端劈了下來!

唐經書忙是道:“小心!”誰知道銷魂仙子絲毫不慌,果然,那道閃電到了銷魂仙子頭頂三尺之處,卻是突然轉向,擊在中間九宮中,五位石棺之上!

皈依神侯一呆,終於是明白,這石棺能鎮守九宮之閣的天璇之位,自然不是凡物,能擋開一切天譴!

只是,其中乃是什麼東西?

吳在天卻是暗道:“不想銷魂仙子的修爲已經到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境界,她與九尾神龍的一身武功到底出自何處呢?”

初九卻忙是道:“多謝仙子姐姐告訴答案!”他見天雷下降,便是知道這‘遇山登山,遇仙觀仙’的揭語絕對是解開玄天神鏡的秘密所在,銷魂仙子竟然能甘願冒着天雷轟頂,也告訴了自己,泄露天機,實在是不止因爲自己所問免費問題必須回答的緣故,而肯定也是與她十分欣賞這天命少年的緣故吧!

遇山登山,遇仙觀仙?什麼意思?

初九剛纔聽銷魂仙子之言時,便是覺察到銷魂仙子內力氣息與莫殘一模一樣,知道他們當年陰陽雙修之便!因此大哥一定也是知道了,這個秘密乃是天下最大的機密,現在,只有大哥與自己,銷魂仙子姐姐三人知道!

一旦天機泄露,天雷都是下轟,一定是不能告訴小師妹了!

自己倒是不怕,可是小師妹怎麼能避開天雷?

而林茗兒,現在卻是難見的絲毫沒有興趣去管什麼玄天神鏡答案,她心中只是想後面初九自然會告訴自己的!

現在她只是與連宛柔,洛止寒,連天一樣,小心翼翼看着五字位上的石棺,在猜,這石棺之中,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硬撼九天玄雷?

是啊,石棺之內?

到底是何物?

衆人皆是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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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地字,九尾神龍)五(石棺,銷魂仙子)七(太字,魔教蘭黛)

八(黃字,離別公子)一(天字,皇太孫,無塵仙子)六(雲字,烈馬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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