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西笑道:“姑蘇與太湖都是盛產名茶,來此一回,不飲一次,豈不是白來?烈掌門,你可否也要一杯?”
可惜,他,林若池,青絲夫人都是風雅之人,烈赤炎卻是嗜武如命,哪裡還有閒心賞風景,喝茗品茶?
烈赤炎後面的烈馬西風崢勃雲拂袖說道:“還是楚掌門有雅興,家師哪裡有這樣的心情,家師心中只是關心着先前的玄天神鏡與星卦箴言要是被宵小之輩覬覦,豈不是江湖的大劫?天下的混亂不能在控制之中?還有魔教的焰火凌日旗幟,也是隻是在三裡之外,不知道魔教今夜,又有什麼詭計!”
林茗兒冷聲諷刺道:“原來烈掌門還是心憂天下與江湖蒼生這樣的博大胸懷?倒是完全沒有看出來!”
初九也是絲毫不爽崆峒派,接着笑道:“哼,要是看魔教不爽,直接衝出去,一陣交鋒,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不也快哉,在此空言,有何益處?”他師兄妹齊心,青絲夫人,林若池,楚驚西看在眼中,只是點頭,然而沈缺卻是眼中酸楚!
華山派鳳啓滄,白朝陽等也是帶着華山派衆弟子同來,見點蒼派,崑崙派爲難崆峒派,其實心中樂開了花,卻是不能落井下石,他只是看着初九,笑道:“初九賢侄,我們在姑蘇的江楓草堂就是見過,當日鳳某就是覺得賢侄覺得是當年後起之輩中佼佼者,卻是仍然沒有想到賢侄卻是成爲了領銜新六大龍鳳的第一弟子啊!”
白朝陽接口說道:“唉,是啊,以前覺得離別公子凌離非與烈馬西風崢勃雲就是少有的少俠了,不想在銷魂仙子與衆武林人事心中,初九賢侄竟然還是遠遠在他們兩人之上?”
林茗兒,初九,崑崙派,點蒼派衆弟子在江風草堂就是見識過這華山派兩大高手的挑撥離間,心中毫無芥蒂!離別公子凌離非不過是微微一笑!
江憶兒看不過去,笑道:“爹爹,娘,華山派的人,果真是口蜜腹劍啊!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意思?”她不過是一天真少女,字字真實,青絲夫人微微一笑,不說話,但是衆人都是聽得清楚,這把戲,實在是低下!更有江夜郎天真問道:“姐姐,口蜜腹劍是什麼意思啊?”
烈馬西風崢勃雲臉色卻是大變,他不由是想起當日在回馬峰上,紙醉金迷樓中,初九與他的直接,間接數次交手,然後只能是長嘆一聲,實在是初九的玄法,武功修爲都是遠遠在他之上!
不佩服認輸,也是不行!
無塵仙子微微笑道:“離非師兄與崢勃公子不用介意,這些都是銷魂仙子評定的,又是關我們什麼事呢?我們啊,只是做好自己就是了!”
她先是五大龍鳳中排名首位,可是後面都是毫無怨言,後面的四位又能說些什麼呢?
烈赤炎去年九、十月在峨嵋山上療傷,卻也只有在峨嵋派掌門接任大典上見過無塵仙子,其他時間,竟然是無人知道無塵仙子在何處?可是他是一派掌門,早是認出了無塵仙子,現在不由是上前笑道:“不想無塵仙子也在這裡!原來峨嵋派也是有人前來!”
白朝陽接口道:“是啊,有了峨嵋派,這下就有七大門派加上青城,丐幫,即便是魔教再怎麼挑釁,只要我們齊心,什麼也都不怕!”
誰知無塵仙子只是微微搖頭道:“烈掌門誤會了,敝派說是封派就是完全封派的!峨嵋派弟子都是全在山上,晚輩不過是因爲俗家弟子,見太湖風光大讚纔是過來,並不能代表敝派!”
顯然,她是謙虛了,當今峨嵋派,除了塵冰神尼,論武功修爲,她最高;論身份,她也是與掌門不相上下的掌教護法,可是她這麼說,實在是維護了新掌門定休師太的面子!
江忍淺在旁邊,臉上卻是有一絲不悅,武林故舊是少林,武當,峨嵋,崑崙,華山,崆峒,點蒼是七大名門正宗,他畢生的願望就是將青城派發揚廣大,躋身八大門派,可是這崆峒派與華山派口口聲聲將七大門派與青城分開,他如何能爽?
然後烈赤炎,鳳啓滄卻是暗道:“青城派不過是這二十年得到巫山雲雨宮的撐腰,纔是迅猛發展,想要躋身七大門派,還遠呢!”
可是他們幾人又都是各懷鬼胎,暗中注意初九,因爲這玄天神鏡,星卦箴言只是與天命少年有緣,時辰已過,幾人都在揣測,不知道初九得到沒有?
林若池好久不言,突然是冷哼一聲,說道:“烈掌門好大的氣量啊!去歲在峨嵋派後山差點將小徒送上西天!要不是小女與小徒命大,說不定屍骨連埋在哪裡,林某都是不知道呢!”
他雖然是謙謙君子,以溫文有禮馳名天下,但是這涉及到他最愛的女兒林茗兒與最鐘意的弟子初九,哪裡會成爲縮頭烏龜,見到烈赤炎,還有初九,林茗兒都在這裡,就是突然發難,攤開算賬!
點蒼派弟子一聽掌門發言,師父身邊突然就是劍氣縱橫,凌空襲出,不由都是滿含恨意看過來,崆峒派數十弟子也是毫不示弱,手已經是放在在劍柄之上,一時就是劍拔弩張!
林茗兒看着父親,心中萬千感慨,林若池對她,當真是慈嚴皆有!
崆峒派中劉黑猛手臂被斬,現在在養傷,獨孤傷心被魔教教主燕鷹飛打傷,也是在養傷,加上橫扉,成蠻已死,烈赤炎現在身邊除了烈馬西風崢勃雲外,還有兩位第一代的他師弟,不過初九都是不認識!
只聽其中一位黃面長鬚漢子說道:“林掌門說得哪裡話?茗兒賢侄女乃是林掌門獨生愛女,天下皆知,我們絕對不會傷她一根寒毛!”他看似柔弱,但是這一出聲,卻是聲音洪亮!
顧白雲認得他乃是西北道上享有大名的“枯黃一劍”黃坦蕩,另外一人是烈赤炎的十八師弟“鐵塔天王”鎖鐵塔,冷冷笑道:“不想黃十七俠也是前來江南了!可是這話也只是現在說而已,要是當日茗兒與初九失手被擒,還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呢!”
江忍淺因爲當日何燭爆在現場,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有心爲點蒼,因此說道:“是啊,當日初九賢侄竟然是與烈掌門對了三十來招,當真是怪事!”
劍曾往早是不耐煩,冷眼道:“烈掌門乃是一代宗師,怎麼能與初九賢侄後輩動手?”他說話時,將“一代宗師”與“初九賢侄後輩”十個字咬得特別重,讓人一聽就感覺到他們兩人的身份懸殊!
烈赤炎仍然只是不說話,現在說什麼也是不好!他城府之深,絕非常人!
他後面的公孫厲卻是說道:“各位前輩誤會了!當日初九師弟與茗兒師妹是因爲與魔教中兩大長老混在一起,家師以爲他們兩人是魔教弟子,因此除魔務盡,纔是親自動手的!後面看出初九師弟乃是點蒼派的武功路數,就是手下留情,放他們兩人過去了!”
烈馬西風崢勃雲也是道:“是啊,否則以家師修爲,要強行留下初九師弟與茗兒師妹,有何難處?如何能用三十招?”
初九冷哼一聲,他與林茗兒相視一眼,想起當日差點是雙雙喪命在待月樓中,哪裡相信崆峒派的鬼話?要不是最後彎刀夫人與初九奮不顧身,只怕早是命喪黃泉了!
兩人心中都是對烈赤炎恨之入骨,林茗兒就是想上前揭穿烈赤炎的虛僞,初九忙是一把拉着她,輕聲說道:“師妹,今日師門事宜是大,我們事小!”
林茗兒一愣,就是明白,是啊,今日點蒼派精英全是在此,後面自然有應對很多事情,現在就是浪費精力,爲了自己二人,確實不好!
她回頭一看,初九正是深情脈脈看着她,便就是不說話了,在她心中,爹爹,初九,點蒼派和樂安康,纔是第一等重要的事!
至於崆峒派,烈赤炎這等小丑般,她也並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