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橫扉對自己這個大弟子更加明白,一個時辰前,他是仔仔細細地問蘇玉的,自然知道是因爲蘇玉眼見那白衣姑娘藐美如花,心存親近**才拔劍的,只是他愛徒心切,吩咐了蘇玉在講給飛沙道長與獨孤師伯時,可以省略過這一段,是已剛纔蘇玉沒有提起。
不過,橫扉想了好久,卻也不知道蘇玉遇見的是點蒼派的初九與林茗兒。
原來,當日點蒼授劍大禮完畢,第二天,林若池要起身去峨嵋,欲親自去向愛女道別,剛跨進林茗兒屋子所在側邊院子,連宛柔就將她早起時,才發現林茗兒的留信拿着,跑來,正準備找林若池。
林若池心下大驚,卻表面平靜,吩咐連宛柔和兩女弟子不要說出去,暗地卻只告訴大師兄與三師弟,讓他們留意。
他看了林茗兒的留信,苦笑一下,愛女的性格這般活躍,與他平日的疼愛不無關係!但是他自己又知道最小徒弟初九既然能震開沈缺的“玄陽天劍訣”,武功之高,在後一輩弟子中絕無僅有,只有遇上各大門派第一代前輩纔不是對手,而且初九性格精靈,卻沉穩有餘,有初九在林茗兒身邊,自然會安全很多!
林若池實與初九情若父子,本來在與林茗兒道別後,就要到後山去找初九,帶他闖蕩江湖的。
因此林若池仍然象沒事似的,早飯後帶着連天,沈缺與各大門派中人下山去了,是已,各大門派皆不知道。
而蘇玉卻也認不出點蒼劍法,是以崆峒派中人是無論如何也懷疑不到點蒼派名下。
“獨孤道兄請放心!那是,肯定不會的!掌門師兄先前特地有書信去解釋此次與魔教衝突,必見刀光血災,肯定沒事!不過……”飛沙道長又提高聲音道:“諸位賢侄,這幾日一定要剋制自己,切不可在這附件爲了一點小事,傷人乃至拔劍!否則,蘇玉賢侄的劍和這”奉節三匪“的屍體就是下場!”
他內力深厚,這一運用,衆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無不清晰,聲音都似就在耳邊,獨孤傷心,橫扉,成蠻也是一陣佩服。
“幸好,明天,我流雲師兄,崑崙派劍大俠,點蒼派林掌門明天就要來匯合了,今夜咱們就此回客棧,明天再作打算吧!”初九又聽飛沙道長道。
這時,黃狼子一連聲“阿……嚏”噴的很響,馬強忙是問道:“三師弟,你怎麼了?”
黃狼子眼望四周一遍,雙手交錯緊緊抱着手臂,道:“各位師伯,師兄,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今天夜裡,這祠堂爲何這般陰冷,還猶比外面冷三倍?”
他這一話出,武當派,崆峒派弟子都是齊聲道:“是啊,是啊!黃師兄所言正確!”“師父,是怎麼回事啊?”他們自然是早就發現這點,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而已了!
初九,林茗兒見黃狼子等也覺察到此事,便是集中精神,聽過來,他們也是覺得奇怪,想知道崆峒派與飛沙道人如何解釋?
獨孤傷心自然是早就發覺,但是他也是不知緣故,便是問飛沙道人道:“道兄熟知這邊地理天象,可知是何緣故?”
飛沙道人回頭看看外面月亮,昏暗一片,神色似有猶豫,但是終於還是道:“諸位遠來,有所不知,這祠堂在奉節,在夔州可是大大有名,人稱鬼祠,尤其二十多年前發生過一場大戰!因此,哎,貧道今日下午接到獨孤兄的消息說到城郊一會,卻是沒有想到獨孤道兄選擇的商議地點居然便是這夔州聞名的城東祠堂!”
成蠻忙問道:“敢問道兄,這祠堂到底有何古怪?”飛沙道人道:“具體古怪,貧道也是不甚清楚,不過貧道下山之前,掌門師兄說他算到九月初九重陽之夜,這城東祠堂將有異象出現,妖孽怪物坡土而出,武當派也會再有師兄過來收拾,現在空氣中,這般無風而陰冷,貧道想便是這妖孽怪物原因了!”
獨孤傷心聽得此說,只怕真是還有妖孽怪物在此,飛沙道人所言雖然荒誕,但是他是道宗崆峒一派有數高手,聽他掌門師兄之言,天下將亂,則有妖物出世也有可能,並且他知道當今武當掌門乃是武林泰山北斗,道宗玄法第一修真高人,所言必是不虛,況且這祠堂果真是越來越冷,他心中便是對怪物多了三分忌憚,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於是他道:“咱們先不要管這陰冷原因,與我們無關,大家這就回城中客棧吧!”
此言一出,衆弟子都是高呼,祠堂中似乎也是越來越冷,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這樣的決定。
於是,下面衆人都紛紛起身離去,最後王刀收拾好東西后,熄滅燈火,和幾名小師弟隨意在祠堂左邊空地挖了個坑埋了“奉節三匪”,也是飄然遠去,祠堂又迴歸一片漆黑。
好大一陣子,楚七先生待周圍全部靜寂下來,才一揮手,道:“初九賢侄,茗兒賢侄女,我們下去吧!”他與初九,林茗兒一起從大梁上飄了下來。
林茗兒初闖江湖,今夜卻如此這般刺激,第一次穿上夜行衣,偷聽成功,自然是心花怒放。她下得地來,離開初九之體溫,不覺又感覺陰冷蝕骨而來,忙道:“七叔,這祠堂當真是好冷!”
初九笑道:“師妹,祠堂是祭奠用的,只怕這般冷,是有鬼了!”林茗兒尖叫着,嬌聲道:“七叔,你快幫我管一下我師兄吧,他嚇我!”
楚七先生見初九與林茗兒這般玩笑,他也是笑了,又點頭道:“初九賢侄,茗兒賢侄女,你們剛纔在大梁上能堅持這般陰冷大半個時辰,當真內力不弱,點蒼派內力乃是天下玄門正宗,邪魔外道不侵,果真不假!”他卻是不知道這部分功勞是賴“玄清六陽玦”的!
初九忙是笑道:“七叔過獎了,不過七叔今天上午玄測蘇玉斷劍,三匪斃命兩事都是分毫不差,纔是當真讓人驚訝!”林茗兒接道:“師兄這話卻是正確!我也正想說這事,七叔果真是名不虛傳!”
楚七先生搖搖頭,謙虛笑道:“爲叔小技而已,不足掛齒!”
初九想起剛纔飛沙道人之言,又是一陣激動,問道:“七叔,那巫山是什麼人啊?那中午茶店中的中年夫婦與兩小孩是巫山的人嗎?似乎他們威名,連武當派與崆峒派都是很是尊敬,爲何我與師妹不知?巫山威名,還在七大門派之上?”
楚七先生臉上突現再現神秘之色,眼神遠遠望着前方,好久才收回,道:“你們還年輕,這是江湖上幾十年的秘密,以後你們會知道的!”頓了頓,道:“我們現在回客棧,明天去白帝城,這魔教長老又出來了!還有好戲在後頭呢!”
初九卻是道:“假如明天真的是正魔大戰,只怕會流血甚至有性命傷亡,我卻不喜!”
楚七先生聽初九這般說,一愣,定定看着初九,心中感嘆道:“初九賢侄,你之命運乃是天命順應,江湖與天下都將與你莫大關係,這般流血打鬥,你怎麼可能置之事外?”
他是天下第一玄機大師,第一眼看見初九就知初九命相天定,乃非池中之物,因此主動要爲初九算命!
這時,林茗兒又“哇”的又一聲高興大叫,她要將今夜心中驚險刺激之欣喜全大喊出來。
一時,他三人便是走出得祠堂,外面也是陰冷蕭索!
突然,楚七先生頭微搖,一擺手,道:“慢!”
初九一驚,知道楚七先生定然是發現什麼異樣!他便是側耳傾聽,果然是有“沙沙”之音傳來,他忙是凝神靜氣去聽,不覺心下大驚,這聲音竟然來自地下!
林茗兒卻是不知,忙問道:“七叔,師兄,有什麼事?怎麼了?”她話未完,就是感到一陣地動搖晃,林茗兒“啊”的一聲,便是身子斜傾,初九忙是扶起她,四周空氣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層薄霧,朦朦朧朧!
楚七先生臉色一肅,五指一捏微微一算,嘆息一聲,道:“哎,都是天意啊!”
林茗兒忙是問道:“七叔,怎麼?這地動搖晃,是爲什麼?”
初九也是不解,問道:“七叔,天意,什麼天意?”
楚七先生還沒有回答,初九卻是驀然發現,祠堂左邊一道土壤之下,正自起伏向前,連綿不斷,似乎有人在地底行走一般!
不出片刻,土壤起伏來到那邊一塊土包下,便是停止不再向前,只是土包中起伏不停,有翻騰之相,一如海面波浪,莫非,地下有人地行?
他忙是一指那邊土包,驚道:“七叔,師妹,快看,那邊是什麼?”
楚七先生自然是早就發現,還不覺得奇怪,林茗兒依言看去,卻是渾身一哆嗦,不覺顫聲道:“七叔,師兄,那崆峒派弟子,不是將三匪埋在那裡的嗎?怎麼現在墳中在動?莫非真的有鬼?是三匪的鬼魂?”
她說完,渾身又是一抖,周圍陰氣更加嚴寒,忙是不經意往初九身上一靠,果然覺得有暖氣自初九身上傳來,暖和很多!
她自小與初九一起玩耍,初九身上氣息,何等熟悉,兩人都不以爲異!
初九現在胸口是火熱一片,“玄清六陽玦”現在一片火熱,陣陣暖流順着初九經脈傳遍初九全身,也傳給林茗兒,因此,林茗兒也覺得溫暖!
初九又想起不明不白出現的三具屍體,是誰人送來?便是問楚七先生道:“七叔,這墳底是有人嗎?還是有……鬼?”
林茗兒顫聲道:“師兄,怎麼可能是人?”初九道:“七叔,是不是剛纔也是有人這般不知不覺,將屍體運到祠堂門口?”林茗兒眼睛一亮,道:“對啊,我與師兄都是沒有發現屍體到底是誰運來的!”
在他們心中,剛纔都沒有看見屍體怎麼出現的,以爲現在墳中也是這般神秘之象。
楚七先生也是密切注視那邊動靜,卻是道:“不是,先前是有人送屍體過來,只是身法太快,七叔也只是見到門口人影一晃而已,你們沒有看見也是正常!”
初九失望道:“原來真有人來,不是從地下了,那他們人還在周圍不?會不會現在就在地下?”
楚七先生笑出了聲,道:“初九賢侄,茗兒賢侄女,不是這樣,來人放下屍體,便是返回了!她們只想給崆峒派與武當派一個警告,因此沒有停留,現在只怕在二十里之外!”
他頓了頓,又接着道:“老夫今夜本來不想告訴你們這城東祠堂當年故舊的,但是沒有想到,這機緣巧合,今夜我們三人卻是碰上了!這墳下若是老夫猜得不錯,恐怕就是……”
林茗兒有初九在她身邊,膽量倍生,忙是問道:“來人,莫非是神秘的巫山來人?七叔,你倒是快說啊,那邊,地下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會真的是三匪的鬼魂?”
楚七先生話音一轉,笑道:“當然不是!初九賢侄,你認爲那土堆之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