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讚不絕口,道:“好個自然造化,這般神奇!”林茗兒也是點頭稱道。
“前輩,這天坑地縫如此險峻,似乎與世隔絕,前輩二人,何以選擇在此隱居呢?”林茗兒又問道。
“這個嘛!今天晚上你們就知道了!”彎刀夫人向丈夫看了一眼,神秘地笑道。
於是,他們一行又回到前面茅屋前的小院。
已是正午時分,林茗兒前天晚上與昨天根本沒有休息,便去午休,初九坐在牀上開始打坐調習,他內傷雖然已好十之七八,但是多多調習,只有好處,要知道家武學修爲,勤加修練,永無止境。
初九靜心下來,耳聽一陣陣刀聲響起,他想,那是彎刀夫人卻已經在廚房準備做午飯了。
初九氣運丹田,發現全身經脈順暢無比,內力修爲只怕已經要突破“蒼陽玄清氣”中“運氣界”的最高第七層了,但是他自己師長不在旁邊,也不敢肯定!只是心中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只是他明顯覺得耳目比前些日子更加清晰,連隔壁師妹的隔壁廚房中彎刀夫人切菜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要是在昨天以前,是絕對不能想象的!
突然聽見彎刀夫人小聲道:“哎,你我夫婦近三十年,你又何必如此疑心於我呢?”初九本無心偷聽,只是他知道,魔教中人,行事大多有奸詐,自己師兄妹孤身二人,也不得不防,只有繼續聽下去了。
可是他先竟然不知,吳鉤長老也在廚房之中,看來,吳鉤長老的武功更在彎刀夫人之上了!
初九他十七年來身受名門正派教誨,自然是與魔教爲敵,根深蒂固,有此偷聽想法,並非他誠心所爲,只是實在是難以根除!
“小彎,我們在這天坑地縫隱居已近二十年,這是我這輩子樂的時光,可惜馬上就要過去了,你對我之心,我又何嘗不知?只是,今天,你爲何看見他黃直刺的書信,卻爲何要小心翼翼保存!”吳鉤長老小聲道,聽他口氣中,竟半是吃醋,半是玩笑,恐怕當世只中,這能叫彎刀夫人爲“小彎”的只有他吧!
他直呼黃直刺之名,看來多是熟悉,想是夫婦二人也多談起。
“你這一把年紀,也爲老不小了,怎麼還這麼說,小心呢!要是隔壁的兩少年聽見了,多難爲情?”彎刀夫人卻不怎麼生氣,輕身笑道,手中切菜的聲音卻是未停。
“這初九少年,年紀輕輕,骨骼非凡,脈象怪異,又習得玄門正宗心法,武功之高,只怕是江湖中這一代少年弟子中的翹楚,又得我們助他打通任脈,更加是一日千里,但是他內力只怕還沒有高到這麼隔遠距離,能聽到我們說話!”吳鉤長老小聲道。
他又沉默一會,又繼續道:“我這幾日總在想,只怕出了這天坑地縫,你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他語氣之中,竟有小小的煩惱在其中。
菜刀聲音頓下,初九想是彎刀夫人停下切菜,聽她道:“你卻是誤會,太多心了,今日那飛鷹神箋,其一原因是教主神箋,當然要小心保存;二是……二是……銀槍師兄畢竟是我師兄,他前二十多年,一片真心待我,我雖然嫁給了你,他卻一生不娶,我又怎麼能不感動!現在他在重傷待死之餘,還能想起給我們通風報信,一心願我們能躲開此劫,我這做師妹的,爲師兄一點事情都未做,這師兄最後的手跡,收藏一下,你想也不爲之過吧!”
原來她三人年輕之時,也有這樣一段櫱緣!
“哎,不管怎麼說,原來你對你師兄還是這麼好!不知道我死之後,你能否能這麼掛記我!”吳鉤長老現在竟如少年心性,斤斤計較,不過,這話聽在彎刀夫人耳中,她倒能感受到,這也是吳鉤長老對她愛之越深的表示。
“其實,你之心意,我倆做夫婦三十年,如何不知道?銀槍師兄那一雙銀槍,乃是當年我倆一起習藝之時,我親手爲他選材鑄煉的。你見他臨死之際,還記得讓這兩年輕人來送與我,你心中吃醋,卻也不必!”先前初九見她眼角有淚痕,原來彎刀夫人昨日之哭,正是爲了她銀槍師兄了。
那吳鉤長老卻是見彎刀夫人用心收拾好銀槍,珍惜無比,纔開始吃醋的。
“我見你治療好初九少年傷勢之後,昨夜整整哭了半夜,如同少女,自從你嫁給我好,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傷心,纔有此想法的,只是不知道,以後我這老頭子死時,你能否也爲我而哭啊?”吳鉤長老明顯已放釋胸懷,卻還是小聲道。
“不許你胡說,你還答應等我們八十歲後,一起去東海邊觀日出日落,超漲潮消呢!”彎刀夫人的聲音也似乎是感慨良多。
後面,她又切起菜來,兩人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初九就再也聽不見什麼了。
一會,彎刀夫人分別來叫林茗兒和初九吃中飯,初九見她眼睛微紅,自然知道是她中午也多感觸動情之緣故了。
“初九少俠,你師妹茗兒姑娘姓林,應該是你師父點蒼掌門”斜陽神劍“林若池的獨生女兒吧!”彎刀夫人和初九一前一後地走,突然問道,似乎只是無意之中。
“回前輩,正是……”初九雖然不知道彎刀夫人什麼意思,但是他十幾年名門受教在心,不許說謊,便回答道,那彎刀夫人一聽,竟似非常高興,又不再問什麼的了。
飯桌上,彎刀夫人悄悄地對吳鉤長老說了幾句話,又看了看林茗兒,那吳鉤長老先是一驚,再也仔細看了看林茗兒,一絲微笑浮現在嘴角上。
初九雖有察覺,卻依舊是一頭霧水,不知緣故。
他又想起,銀槍長老黃直刺臨死前對師妹最後一句話,真是莫名其妙!
飯後,衆人閒聊一陣,快傍晚的時候,吳鉤長老便進屋準備東西,不一會,只見他抱了兩大捆繩子出來,還有一鐵鍬,彎刀夫人自然是知道丈夫爲何如此,忙站了起來。
四人再次推開茅屋籬笆中門,來到天坑地縫邊緣,那吳鉤長老將繩子一頭綁在坑邊的大樹邊上,腰間插上鐵鍬,對妻子笑笑,便往天坑中而滑下去了。
初九見彎刀夫人有一些緊張,他也實在想知道下面究竟是什麼,便道:“前輩,我也陪吳鉤前輩一起下去,如何?”
彎刀夫人心頭一鬆,她擔心前天夜裡救初九之時,丈夫爲了自己能少耗功力,他自己功力消耗太多,昨天恢復一天,也沒有能夠全部恢復過來,最多隻是恢復八分,這一上一下近千米,還有在下面挖掘,也是十分辛苦!她也知道初九雖然年少,卻文武雙全,他下去,自然是放心的多,雖然下面並無什麼危險,但是漆黑一片,自己也好擔心丈夫。
林茗兒見吳鉤長老這般神秘,心內好奇,問道:“大娘,這天坑地縫下面,能有什麼?”
彎刀夫人笑道:“這是聖教聖物,今日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