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四場四強之爭,林茗兒與小七子冷門身法暗器大戰,洛止寒與陸少航溫情指點百招切磋,初九與雲遠謙讓姿態瀟灑無雙,連天與沈缺血性硬撼到底,無一不是精彩絕倫,卻又是各具特色,不僅是衛夫人,楚驚西,沉淪上人等七大評委,連離別公子凌離非,蘭蔻聖女等人也是看得眼花繚亂,心滿意足,待到現在,衆人才是突然發現,天色已經是接近黃昏了!
“咦,原來是這麼晚了啊!”林茗兒驚訝道:“宛柔妹妹,小師兄,我們回去觀內吧!”
連宛柔笑道:“我看啊,是小師姐要晚上找小師兄指點劍法與七巧飛梭絕技,來準備應對明日與大師兄比武吧!”
林茗兒心中其實正是這樣想,她對沈缺可是完全沒有勝算的,她也正是有些煩悶,但是如何能說得出來?只能是裝作笑道:“哼,我師父都已經是上山了,我要尋求指點,自然是找我師父啊,哪裡還會找小師兄?你們也看見了,剛纔我師父一出手,連天上烏雲都是憑空出現,差點下雨了呢!”她說的師父顯然就是莫殘,這點,離別公子凌離非,蘭蔻聖女絲毫不敢反駁,他們當然得到本門師尊告知,莫殘絕學,不在林若池之下!點蒼派究竟誰是第一高手?顯然並非林若池!
初九苦笑道:“小師妹,只怕今日不行!我要與與大哥他……今日不行……”
連天在旁邊笑道:“當然不行,我知道啊!師父,爹爹,大師伯顯然是邀請小師叔今夜一起飲酒賞月的,哪裡會讓小師叔有時間來指點小師妹你?初九小師弟,你爲何沒有時間……”
初九依舊是搖搖頭,暗道:“我看啊,是大哥十幾年不上點蒼山,一定是要去點蒼派後山拜見射天爺爺!射天爺爺對大哥與我的養育之恩,超越泰山之重啊!”
果真是這樣!
魯倫,胡刑等衆人只聽比武臺上雲遠高聲宣道:“諸位師兄弟,今日比武到此爲止,明日辰時,正式開始第一場半決賽!爭取一上午我們就是能將兩場半決賽全部比完!到時大家一定要前來見識啊!”
於是沈缺,胡刑等人朝玄清觀後門而回去,畢竟沈缺要養傷準備,而連天拉着白竹葉的小手等正是要動身時,卻是聽見林若池高聲道:“茗兒,初九,你們兩人過來!其餘弟子可以自行回山去了!”
初九早是在等待,但是以爲會是大哥莫殘叫停自己,不想卻是掌門恩師,他稍稍吃驚之餘,更加是想到:“怎麼還與師父,小師妹有關係呢?莫非師父也要上山,也要帶小師妹上山?”
林茗兒一聽爹爹叫喚,就是告別連天、連宛柔兄妹,白竹葉等,與初九到了評委臺下。他們兩人只聽林若池在臺上朝幾大評委笑道:“楚賢弟,你先是與連莊主,我大師兄一起在後花園赴宴飲酒,等到戌時之後,愚兄與小師弟定當過來,今夜我們幾兄弟一醉方休!”
“咦?林掌門要往哪兒去?”連日鋒不解問道。
葉蘭默卻是笑道:“林掌門招呼你吃喝,你還問這麼多幹什麼?”其實在她心中,與衛夫人,楚驚西已經知悉,林若池等是要去後山拜見射天老人!只有連日鋒不知道而已。
一時,沉淪上人帶着輪迴,六道兩小和尚也是回去了,他崇聖寺與玄清觀不過數裡,十分方便。林若池,莫殘再是與衆人告別,目送衆人由顧白雲,劉辰飛招呼回玄清觀而去,楚驚西走過初九,林茗兒面前時,不住微笑,甚是欣慰關愛。再剩下的乃是莫殘,銷魂仙子,林若池,初九,林茗兒五人而已!
“爹爹,我們留下來,是要去哪兒嗎?”林茗兒不解,還關心明天比武,於是問道:“我們是不回觀內嗎?”
“當然不是!”林若池一震衣衫,臉色顯出神聖之色來:“小師弟,弟妹,初九,茗兒,隨我一起去後山山洞!”在他眼中,顯然這是一件極爲重大莊嚴的事情來。
“師父果真是要與大哥,銷魂姐姐,我,小師妹一起去後山山洞拜見射天爺爺!”初九暗道,先前他已經猜到。
林茗兒見時常愛發問的小師兄初九都是不言,有些納悶,但是見爹爹與莫殘師父臉色都是很奇怪,既是興奮又是感傷,她也是不敢問了,只是跟在銷魂仙子後面,往初九小茅屋那邊走去。
不過是一時,早過了馬廄,繞過茅屋,林茗兒忍不住說道:“爹爹,銷魂仙子姐姐已經是身懷有孕,是否要讓人擡轎過來?”
林若池微微一呆,卻是聽見莫殘嘆息道:“這後山,乃是本門禁地,只能歷代掌門本人或者批准的第一等重要人才能踏足!銷魂妹妹,只能是忍忍了!”
銷魂仙子體貼一笑道:“我不累,孩子纔是四個月呢,能有多累?”她說到這裡,突然眼睛一紅道:“能見到……前輩,實在是銷魂之幸,巫山與師父當年談論起前輩……”
林茗兒天資何等聰慧,已經是明白過來:“啊,初九小師兄,你所言的射天爺爺到底是什麼人啊?原來爹爹,我師父,銷魂仙子姐姐,你,都是要去拜訪他?何況,拉上我幹什麼?小時候的那次上山,我可是吃足了苦頭啊!”
初九哈哈一笑道:“那是你小時候,現在當然是不同同日而語了!射天爺爺,就是射天爺爺啊!”
林若池大笑道:“當世武林,不知道有多少名門大派的掌門想求見前輩,你還不想去?嘖嘖……”
衆人開始上坡,巫山輕功與點蒼派輕功身法都是聞名天下,不過是小半個時辰而已,早已經是到了忘憂山洞百米之外!莫殘只是十分傷感,偶爾對山道兩旁的小樹自言自語:“當年,我親手栽下,走的時候纔是手腕粗細,現在卻是有碗口粗了,物是人非啊……”銷魂仙子自不必說,是深深安慰一番。“咦,好是奇怪,爲何我今日不覺得累啊?”林茗兒好是詫異,一口氣衝上山,忙是問道,她當然不累,現在修爲,她已全面比小七子爲高,小七子都是不累。
初九不由是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教你三步步法嗎?你練習之時就是看似毫無章法的腳印,其實內有乾坤玄機,用來登山,實在是有奇效啊!”“哇,我還不知道呢!”林茗兒驚喜道:“我想想果真是這樣啊,我能晉級四強,如何不是多靠這三步步法相助?配合劍法,事半功倍!小師兄你真是厲害,能會這步法啊!”
初九苦笑道:“真人其實就在眼前,小師妹你不拜,反而是謝謝我,當真是意思了!”
“什麼意思?真人,莫非傳授我步法另有其人?誰啊?”林茗兒問道。
林若池,莫殘,銷魂仙子依舊是帶着初九,林茗兒在朝着忘憂洞口走去,這時突然就是聽見一聲爽朗蒼勁的大笑道:“哈哈,初九傳授你第一步乃是‘蝴蝶穿花’,第二步乃是‘雷在九霄’,第三步是‘逃之夭夭’!不錯不錯,你四五天就能踏熟!”顯然,射天老人單單聽林茗兒腳步聲響就是能判定得三步步法準確萬分。
林茗兒一呆,大吃一驚:“你……你怎麼知道?”初九傳授步法乃是在藏劍堂中的時候,只有連宛柔,洛止寒,初九,林茗兒四人知道啊!
她驚訝之時,就是要尋求幫助,自然想到她爹爹,莫殘師父,小師兄初九,忙是叫道:“爹爹……”
哪知,這往前一看,頓時林茗兒就是目瞪口呆,因爲她看見的是前面林若池,莫殘,銷魂仙子三人是規規矩矩跪在了忘憂洞洞口十米之外!
“咦,小師兄……”林茗兒剛是叫到一半,又是再次驚訝,因爲初九也是一樣,如同林若池,莫殘,銷魂仙子一般跪得筆直,臉面朝下,恭恭敬敬。
林茗兒何其聰慧,這一見爹爹,莫殘師父這般天下絕世高手聽見這個洞口傳來的聲音就是這樣恭敬,她也忙是迅疾跪在初九身邊,恭敬道:“晚輩林茗兒無知冒犯,請射天爺爺見諒!”
“哈哈……”蒼老龍吟的聲音再次傳來,笑道:“這樣聽來,初九倒是在你面前說起過老夫的名諱了!這點也像是他啊,經常說起他的你這位小師妹呢!”
林茗兒臉色大紅:“小師兄說起我什麼呢……”
無暇多想,她就是聽見爹爹恭敬的聲音說道:“點蒼派第六代弟子林若池恭問射天七師叔安好!”
林茗兒暗道:“爹爹乃是本派第六代掌門,不想射天爺爺真是第五代師叔祖射天玄鳳劍啊!難怪爹爹這般恭敬了!是我的師叔祖呢,本派第一高手前輩了!”
“恩!”射天老人在洞內點點頭道:“小斜陽,不錯,點蒼派這二十年在你的帶領之下韜光養晦,甚是周全,你起來吧!”恐怕當時,也只有他,巫山神女,峨嵋派塵冰神尼才能叫楚驚西爲“小七夕”,叫林若池爲“小斜陽”!
林若池不敢有悖師叔之命,忙是起身,又是顫抖道:“師叔,今日我小師弟……”
莫殘早已經是淚眼哽塞,顫抖不住磕頭道:“恩師在上,不肖弟子天地跪地請恕!”他說完之後,連連磕頭,接着九下,在洞口的石板之上慷然有聲,銷魂仙子知道這乃是點蒼派最隆重的九拜九磕之禮,也是不攔。
林茗兒,初九在旁邊看見莫殘磕頭完畢之後,額頭上已經是鮮血直流,心中也是一陣心酸!
洞中射天老人如何不是?他也不由是老淚縱橫道:“天意憐見,今朝能讓天地我徒兒再來忘憂洞中,人生大幸啊!西樓兄……天地,你能活着就好!這十幾年你闖蕩江湖,腥風血雨,人心兇險,委屈你了!”
莫殘這半生,父親魔教教主冷西樓的印象都是差點磨滅,得到射天老人撫養,傳授武功劍法,獨步天下,本來是快意江湖,但是十八年前的鉅變之後,這十幾年來的委屈簡直乃是非人折磨,可是也犯下了滔天罪過,殺孽無數!不想恩師竟然是一句話也是沒有責備,只有體諒,當世之中,只有妻子銷魂,三弟初九,恩師三人而已!恩師對己之心,簡直就是天日昭昭,他一念至此,不由是放聲悲哭起來!
林若池忙是勸道:“小師弟……還有銷魂樓主在呢!”
莫殘一愣,纔是收聲抽泣道:“恩師在上,弟子不孝,未曾得到恩師准許,就是擅自成婚,還望恩師見諒!”
“龍銷魂拜見恩師!”銷魂仙子規規矩矩忙是再磕頭道,哪知,她剛是一彎頸,就是隻覺一股糅合的陰陽合一的內力將她托起,渾厚之處,遠勝過她與莫殘,而且絲毫不見感覺用力之相。
然後,射天老人只是大笑道:“吾徒兒天地倒是好福氣,能得到巫山雲雨宮弟子青睞,龍姑娘你已經是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吧!天地,初九臭小子,還不扶她起來?忍心讓龍姑娘大着肚子跪在冰冷地上?”林茗兒暗中一吐舌頭,道:“乖乖,不得了,射天爺爺只是一動內力就是知道銷魂仙子姐姐的武功來歷,還能探出身懷有孕四月?”她當然是不知道,當世之中,能知曉蜀山神功的外派人,射天老人顯然乃是第一人!
“初九,茗兒,
們乃是點蒼派未來希望,也起來吧!池兒,你們五人都是進洞來吧!”射天老人待莫殘扶起銷魂仙子後,叫初九,林茗兒平身,又是說道。
林茗兒,初九忙是謝道:“謝謝爺爺!”兩人起身擡頭來,林茗兒突然是聽到射天老人微微有些驚呼道:“啊,茗兒……你……長得真像啊……”
林茗兒大吃一驚:“莫非,射天爺爺是說我與我孃親長得真像?莫非我孃親也乃是射天爺爺的後輩?爹爹今日罕見帶我前來,我竟然能揭開我孃親與我的身世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