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長老一笑,極不自然,道:“哪有這回事?”
初九笑笑道:“但願晚輩沒有看錯!”
“不過也真是奇怪;初九少俠,我們看看,我們不理會它,自行上懸崖,它理不理我們?”吳鉤長老說完,依舊面向肥遺火獸,眼睛死死看着肥遺火獸,警惕防守,身子卻是慢慢退到身後不遠的懸崖繩子旁邊,手是反手一握住繩子,用力一試拉,結實依舊,他又是輕聲道:“必然是我們挖掘之時,吵醒了它,只要我們不攻擊它,就應該沒有事!”
誰知那肥遺火獸一見吳鉤長老退到牆邊,又是一擡脖子,一張口,“呲…呲”竟然發出聲來,初九再仔細看它,它正後腿後蹬,前腿一弓,身子縮住一團,鱗片不停輕微顫動,這是要攻擊人了!
“不好,快閃!”初九一見不妙,忙大叫起來。
吳鉤長老一愣,就見肥遺火獸呼嘯一聲,居然朝自己射了過來,來勢迅猛,他大吃一驚,卻也不慌張,單腳在山壁之上一蹬,直上兩丈,避開了肥遺火獸的攻擊,再翻身一落,輕輕巧巧,落在初九身邊。
只是那火褶子,卻已經落在地上,幸好,還自亮着,不曾熄滅!
初九也是心驚,忙道:“吳鉤大叔,十幾年前,你們下地縫來埋黑檀木匣子的時候,可有見過這怪獸?”
吳鉤長老搖搖頭,道:“哪裡有見過,要是知道有這怪獸在此,如何敢下來埋!何況,當日若知道有此獸,我們定會合力誅之!”
他沒有說,因前夜爲初九療傷,他之內力,消耗嚴重,現在不過只有往日七成功力,而初九雖然在年少一代種可算翹楚,但是今日才才恢復七成,兩人實力,自然與當年他們一起埋寶時的衆人相比,相差太多。
況且,即便他二人現在都無內傷在身,只怕也不是這肥遺火獸的對手!
初九想想,終於似恍然大悟道:“這就是了,吳鉤大叔,一定是你們將這黑檀木匣子埋在這裡後,這十幾年,才引來這怪獸的!”
吳鉤長老一想,應該是這樣,卻道:“只是,不知道,它是怎麼進地縫的呢?如果從天坑上掉下來,我應該知道。那不是從天坑上面進來,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他話未完,兩人耳聽那邊暗河流水聲音,便同時明白過來,他與初九同時叫道:“一定是暗河!這異獸是從暗河中來!”
兩人說完,卻又是自己不信,初九搖搖頭,先道:“那暗河中水屬陰,水克火,正是火系中的肥遺火獸的剋星,它卻是怎麼進來的呢?”
他想不明白,吳鉤長老卻驀然想起,道:“我知道了!九年前,那一年天干旱得厲害,暗河中無聲音,應該是乾枯了,這肥遺火獸便尋了進來!”
初九點點頭,也是推斷道:“想是,後來暗河水漲,它被困於此,因此它便出不去了!”
“可是,天旱時,它又進來幹什麼呢?”初九這點卻是想不明白,這一想,自然想到那上百年的黑檀木盒子中所藏之物來。
他兩人其實只是猜對了一半,五行相生中木生火,而上百年的黑檀木那是上好木頭,因此肥遺火獸尋味而來,一面是天性好奇,一面是垂涎而來,它最喜歡就是以上好木頭爲伴爲食。
只是肥遺火獸雖然是獸類,卻也似乎通靈,知道,那黑檀木中寶貝非同小可,一旦打開盒子,只怕自己將受其害,因此這幾年,它只敢在旁邊徘徊,不敢去吃,日夜守候,是以也不敢將黑檀木盒子刨出來,但是現在又見有人來挖掘,它卻是不知道是黑檀木盒子的主人來了,便現身阻攔,咄咄逼人。
他兩人說話,卻還是緊密注視肥遺火獸的動靜,肥遺火獸又已等得不耐煩,頭一樣,嘴一張,低哮一聲,滿口尖牙現了出來,那兩邊犬齒竟然有數寸之長,陰森森發着白光,它又是後腿一蹬,身子向前激射過來。
吳鉤長老與初九根本沒有找到對付它的方法,做到若是被肥遺火獸尖牙咬中,或是被它利爪爪中,非死即傷,兩人無奈中,只有分別一左一右躲開。
肥遺火獸撲到跟前,兩隻前足猛然伸出,竟然有一米多長,快疾無比,分別朝兩人抓去,卻如一武林高手一般出招準,狠,快。
兩人都是吃了一驚,吳鉤長老力已快力竭,避無可避,只能將鐵鍬上前一檔,反守爲攻,拍向肥遺火獸的爪子,好讓它負痛而退,誰知道,肥遺火獸前足順勢一攬,已是死死抓住了鐵鍬頭。
吳鉤長老忙一運內力,正想奪下鐵鍬,哪知遺獸後面左邊還有兩足,也猛然伸出,朝吳鉤長老當胸而來,後腿猶比前足還長,威力更大,一旦污垢長老被他勾中,後果將是何其嚴重。
吳鉤長老不得以,絕對沒有想到它竟然這般靈活,只能放手,丟開了鐵鍬。
而肥遺火獸右邊,初九見前足伸來,也不得以,後退中,只能一拔腰間天玄碎木劍,挽一劍花,向前便刺。
那肥遺火獸前足上鱗片堅硬無比,即便是利器也不動傷它半分。因此它只是前足一偏,已搭在初九的天玄碎木劍上,滿劍的布條便“絲絲”聲中,全部震碎開來,肥遺火獸後面兩足也猛然朝初九搭來,想奪下此劍,它已是知道這劍乃是木劍,更加喜歡,三隻足都搶上前來,作爲美食。
初九不禁十分害怕,忙往後便退,這肥遺火獸每邊三足,足上有鱗,刀劍都是不能傷它,已立於不敗之地,再是瘋狂攻擊,真比一個武林中的高手還難對付呢!
不過,初九心下卻是平靜,他胸口的“魂飛魄散,玄清六陽玦”早已經是火熱一片,若是初九顧忌吳鉤長老乃是魔教長老,他便便是祭起這“玄清六陽玦”了!他想起射天老人之言,即便是不運使道家法訣,可是有這“玄清六陽玦”護體,五行異獸都將在三尺之外自動閉縮!
他正自緊張,後面已經山壁,再避無可避,不由一瞬之間,便是滿頭大汗。他有“玄清六陽玦”護體,是不怕肥遺火獸能傷害他,但是卻是爲這天玄碎木劍擔心,他早已經與劍有了甚深感情!
卻不想,那肥遺火獸三足剛剛搭上天玄碎木劍,卻是突然渾身一顫,前足一哆嗦,三隻足閃電般都縮了回去,猶不停頓,並且掉頭就往回而去。
兩人都是出了一身冷汗,再次站在一起,那前面肥遺火獸也已經停下來,回頭再次注視着兩人,隨時準備再次進攻!它左前足已經將鐵鍬木柄送到它口中,嚥了進去,再是一吐,整個鐵鍬頭卻是吐了出來!
它對屬性爲金的鐵鍬頭是絲毫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