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黑炎如此一說,原本還想開口應承中年人的流光則是停了下來,低頭沉思。別說是流光,即便是一個正常點的人也會想着自己如何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更何況是像流光這等存在的人。所以面對如今這等情況,即便是他也不得不低頭思考到底自己如何才能獲得更多的好處。
而照此看來,那中年看守者個人實力雖然強大,但此時他丟了鬼劍,實力必定會有所影響,至於冥界,若真能搭上冥界這一條大船,那麼以後自己碧翠山莊又還會懼怕何人。要知道,整一個冥界的實力是何等的強大。
流光將目光望向那中年人,隨後又將目光移向黑炎,最終說道:“黑炎,不知你剛纔所說是你個人意願,還是那些話可以代表整個冥界,代表冥尊?”若剛纔黑炎所說之言並不能代表冥尊而是僅代表他個人意願的話,那麼流光他必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中年人這一方。所以對於這等事情自然是要問清問楚,好讓自己心裡有個底。
聽了流光所問,黑炎不由得一愣,不過緊接着他便說道:“剛纔貧道所言之事自然能夠代表冥尊。”這事雖然沒有事先問過冥尊,但他知道,若冥尊知道此時的情況也必定會允許自己這麼做,畢竟那天隱珠對冥界來說太重要了,如今已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沒想到黑炎這話才一出口,流光便又陷入了沉思。對於黑炎所表現得如此急切,流光哪裡還看不出這珠子對他冥界的重要性,所以現在的他又不得不思考,要如何才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正當流光在思考時,中年看守者卻是笑出了聲,對他說道:“對於數名帝君被人追殺所許下的承諾來說,是追殺他們的人所許承諾實用還是被追殺之人所許承諾要好呢?”看守者一言正中要害,卻是說中了他們兩方實力之間的差距。對於實力不比冥尊差的中年人來說,其所許下的承諾自然要比黑炎他的承諾要好上許多。
黑炎他們幾人自然知道自己與中年人的差距到底在哪,所以自他說出這番話後便不對流光抱以任何的希望。換了是他,只怕也會選擇與他合作,誰又會要一個弱者所許下的承諾呢。所以此時的他們正慢慢的蓄着力量,力求在流光拒絕時合數人之力將那珠子搶回來。
看到黑炎一方數名帝君與中年人都各自提起自身功力,靜靜的等待流光他的回答。看到這種情況流光哪裡還不知。別說是兩方勢力,便是單獨一方之人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應付的,而如今更是兩方之人一同出手,一個不好只怕還真有殞落的危險,所以他哪裡敢隨便開口答應一方之人的承諾。然而即便自己不開口,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若再沉默下去,只怕他們兩方都會主動出手,哪裡還容他考慮。
感覺到他們身上逐漸傳來越來越強烈的法力波動,流光最後也只能無奈一嘆,看了中年人,然而又看了看黑炎等人。他怎麼也想不到,便是在仙界也能說得上話的自己,如今卻是落得這個下場。
忽然,流光說道:“我也不要你們給我許下什麼承諾,現在我只要你們做一件事,若這事成了,那麼,我手上的這顆珠子便給那人。不然,即便是毀了它,你兩方也別想得到。”流光說得很是堅決,看來對於這件事他是下定決心了。“這件事就是,將九玄門給毀了,將水映寒給殺死!”
此話一出,全場皆寂靜無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流光的身上。對於他會說出這種要求,所有人是完全理解的,畢竟現在他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是因水映寒因九玄門而起,也難怪他會如此的憎恨水映寒憎恨九玄門。
半晌過後,依舊沒有人出聲,都只是靜靜的看着他。黑炎數人沒有出聲,也沒有將那已經聚起的法力散去,反而更是狂催法力,讓自己達到最佳狀態。至於那中年看守者,他也如黑炎幾人一樣,並沒有將那法力散去,甚至更是有動手的跡象。
流光緊緊的握住天隱珠,道:“我碧翠山莊也是時候回仙界了,對於現在這種情況,我碧翠山莊已是再也沒有能力來毀掉九玄門。”
對流光來說,自他成爲帝級強者以來,又何曾如此的低微落魄,並不是他流光不強,而是他的對手太強了,其強悍的程度竟是連帝級的自己也沒有還手之力。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他也就只有用這種辦法來實現對水映寒對九玄門的打擊。若要他就這般簡單的回去仙界,他哪裡肯罷體。然而,很是可惜,對於他所提出的要求,想要得到天隱珠的雙方都沒有任何的表示,而這也就直接說明了他們的態度。
“剛纔我就說了,若是誰將水映寒殺了,將九玄門給滅了,那麼,我手上的這顆珠子就是他的,但很可惜,你們都沒有選擇這麼做。”言語中盡是充滿了對水映寒九玄門的怨恨之情,很難想象,一個帝級強者居然也會產生如此可怕的怨念。“現在的水映寒確實很強大,強大到連我這帝級的實力也對他沒有任何辦法,但即便他再強悍,你等也沒必要怕成這般模樣吧。”
“這其中的原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機會我已經給了你們,但卻是你們沒有把握而已,這也怪不得我了。看剛纔你們如此急切的模樣,就知道這珠子對你等很是重要,那麼現在我便告訴你們吧,這珠子既然沒人要,那麼……”才說到這裡,突然一道金芒從那手中閃現,竟是直往那天隱珠劈去。
衆人哪裡想得到流光他竟會突然來這麼一下,竟是要毀了這天隱珠。見到流光要毀掉天隱珠,別說是冥界數名帝君,中年看守者大驚,便是水映寒見了也大是驚駭。看到流光要毀了天隱珠,三方哪裡還坐得住,紛紛往流光那裡去,要阻他一阻。
但奈何流光毀天隱珠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了,黑炎數人與看守者哪裡還趕得及,即便是水映寒想要束縛着他,但這事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所以即便有水映寒這個存天者在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那道劍芒往天隱珠斬去。
看到他們那急切的模樣,流光覺得很是開心。雖然憑我的實力並不能對你們怎樣,但即然如此我便也讓你等急上一急,到要看看你等還能不能保持得住平靜。流光哈哈大笑,因爲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珠子在自己這全力一擊之下已是出現了裂痕,而且這道裂痕更是越來越大,最後整顆珠子上都佈滿無數道裂痕。
對於天隱珠上面的裂痕,所有人可謂都看在眼裡。而與此同時,黑炎數人、看守者與水映寒他們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原本還想衝去將流光制服的衆人卻是都做了同一個動作,那便是急速的往後退去,而臉上竟是不自覺的出現了驚恐之色。
水映寒雙眼盯着已是佈滿裂痕的天隱珠,頭也不回的對白虎說道:“前輩,你馬上用出最爲強悍的防禦,動用一切可動用的力量,誓要將這個界位給護住,之後你只要護住這個界位就好了,不論發生什麼事你也不用出手。”第一次,自水映寒從宙元之間出來後第一次流露出瞭如此緊張與不安的情緒,同時也是第一次對白虎用到了命令的語氣。由此可見水映寒是如何重視那天隱珠的了。
對白虎來說,那天隱珠他確實並不清楚到底代表的是什麼,也不清楚爲何天隱珠的破碎會使得已是存天者的水映寒如此緊張與不安。但有一件事他卻是知道的,既然水映寒已經去過了宙元之間,那麼他必定知道了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宙元秘辛,而能讓他如此緊張不安,那麼接下來所發生的也必定會很是讓人難以預測。
所以對於自己並不清楚瞭解的事情,他選擇了聽信水映寒的意見。能讓整個界位破滅的力量,那麼至少也有白虎那般的層次,所以此時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水映寒剛說完,白虎便馬上調動起自己所能運用的一切力量,力求使得整個界位得到最大的保護。
正當流光還想說些什麼時,那手上的天隱珠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整顆碎了開來,散成無數碎片,不斷的往四周擴散而去。所有散落的碎片當擴散至一扇門般大小時便停了下來,而當停下來後所有的散片則馬上發出墨黑色光澤,連成了一片。
如此怪異的場面流光那裡想象得到,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毀掉的珠子竟還會演變成如此情形,而且更爲讓他吃驚的是,那個黑色區域中竟是不斷的傳出一股力量,便是帝級流光也覺得毛骨悚然的力量。這股力量便如果一頭猛獸一樣,好似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毀滅一般,便是流光在這股力量面前也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是如此的不堪。面對如此怪異的場面,便是流光也呆立當場,竟是忘了遠離這黑色門戶。
這股力量,依舊在不斷的增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