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和安憶如兩人正在那兒開心地吃着東西,從遠處的護城河那邊,突然之間行過來一隻船,船上一個女子。黑紗蒙面,從頭到腳都是一身的素服,看身材,似乎十分的漂亮。
此時大街上人來人往,正是剛剛入夜的時候,街道掌燈,照耀得比白天還亮。
“楚南,你給我出來。”
楚南嚇了一跳,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在寒冰魔城,除了自己人之外。能夠認識的女子基本沒有,而那位立在小舟船頭的美人又會是誰呢。
安憶如也愕然地往護城河橋頭望去,此時那位黑紗蒙面的女子,已經劍指楚南,似乎要向他挑戰。
“我讓你出來,聽到沒有。”女子再大喝一聲。
楚南只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手裡邊還在端着一碗夜宵吃着,那個香辣,好像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師弟,那個女子好像認識你吧!是不是你闖什麼禍了,又或者說跟人家有什麼瓜葛。現在人家找上門來,找你算賬呢。”
楚南把碗放下,摸了一下嘴脣,向安憶如百般辯解道,“我?我能有什麼事啊!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她是什麼人,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
安憶如看看楚南,覺得師弟的話似乎也不像在說謊,頓時一頭霧水,搖着楚南的臂膀道,“她既然點名道姓要見你,那你就過去一趟跟她相見。沒有誤會最好,要是有的話也解釋清楚,省得麻煩。”
楚南只得得令一聲,立即向橋頭處對方的小船落去。一個縱飛,人已經升上十幾米的高空,再以一個優美的弧度,像老鷹一樣射往對方的船頭。雙足一點,穩穩當當地落在甲板上。
楚南把神魔之劍扛在肩膀上,傲然地向那美女道,“你找我。”
“廢話,我不找你找誰?看劍。”
那女子居然如此的麻辣,楚南愕然以對,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他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但對方似乎對他很有意見。等楚南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手之時,“鏘”的一聲,那女子早已經長劍出手,從小舟的另外一頭向上騰飛過來。
千萬道的劍芒,頓時沖天而起,向下往楚南斬來。
那女子的身手,似乎非常的高明,等楚南將神魔之劍舉在手中的時候。一股森寒的劍氣,從對方的劍身上迎面撲來,差一點沒有把它給凍僵。等楚南感覺到對方的劍氣裡還滿含殺氣之時,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的楚南,立即大喝一聲,手中神魔之劍一揚一送,他們立即交手在一起。
那女子身形頗高,與大街上來來往往的漂亮女子相比,有一種鶴立羣雞的嬌姿妙態,很是引人注意。
她此刻對楚南似乎動了殺機,知道想教訓楚南,必須得一招中的。否則讓楚南搶了先手,出洋相的反而是自己,儘管如此,剛出手就使出壓箱底的本領,還是讓楚南嚇了一跳。
女子一邊出狠招,一邊喝道,“你後不後悔。”
楚南神魔之劍將對方的劍彈開,對方的眼神之中,透過面紗望去,似乎有一道熟悉的秀眉。可一時之間又回憶不起來到底是誰。
“我認識你嗎。”楚南只守不攻,並沒有像對方那般將殺氣注滿手中神兵。
“你還在假裝裝作不認識我麼?看劍。”
女子的聲音似乎讓楚南想起了一個人,“噢,你是令狐公主。”
令狐公主身爲寒冰世界魔城的寒冰魔君之妹,本身有着無上的尊榮,地位崇高,身份嬌貴,在寒冰魔城裡。沒有人不將她放在眼內。天天眼前這個男子,自己對他頗有好感,而楚南自己卻好像百般不領情,反而到魔宮去大鬧一場,將安憶如救走,又傷了自己的自尊之心,因此才瞞着自己的皇兄寒冰魔君,私自從皇宮裡出來,找楚南算帳。
她見一年刷刷刷三劍,都不能夠傷楚南分毫。而這三劍之中,包含了千變萬化的劍式,卻輕易地被楚南閃避開去。對方到現在爲止,仍舊沒有真正出手,與她對敵。這讓心高氣傲的公主令狐豔麗更是不爽快。以爲楚南是在故意地耍她。
“看我不廢了你。”令狐豔麗嬌喝一聲,再一式非常靈巧的柳葉劍送來,劍走偏鋒,畫出一條優美的弧線,以十分鋒銳的劍尖向前一點一刺,差一點沒有讓楚南中招。
楚南呼出一口長氣,“你是真想打,招招都致命。”
“是又怎樣?今晚我必取你性命。”
“轟。”兩人一番鬥劍之後不分勝負,居然以掌力相對,頓時一聲巨響,在小舟四周爆發出強烈的波浪。水花四濺,被兩人激發出來的勁氣給轟得爆響。
就在這一瞬間的交手過招間,令狐豔麗已經向楚南轉眼間刺了十幾劍,楚南也回了對方几劍幾掌。
“哧。”“啵。”劍光處火花四射,兩掌一碰即分,兩人都像陀螺一樣旋轉着離開,分立兩邊船頭。
這是一隻獨木舟,兩頭都有甲板,但卻寬不過一米,在一番力戰之下。小舟搖搖晃晃,似乎承受不了強大的勁氣交擊,馬上就要破裂開去。
“我看你往哪裡逃。”令狐豔麗狠狠地撇了撇嘴,又跺跺腳,女孩兒家的嬌姿媚態,悉數表露無遺。可是她剛纔出手招招致命,似乎對楚南沒有任何的留手。這就讓安憶如十分訝異,不知道這公主到底是來報仇的呢,還是來尋釁滋事的,又或其他。
“公主,有什麼事情岸邊上來說吧!那兒地小,施展不開,如果掉到水裡去,更加不雅觀。”安憶如的話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傳過去,立即被旁邊的柳堤道上行走的寒冰魔城百姓們聽到。
大家都駐足觀望,對那位蒙了黑紗的女子指指點點。當有人確信那的確是他們寒冰魔城的令狐公主時。頓時十里空巷,大家都爲爭睹一下令狐豔麗的芳容而往堤邊涌來。
令狐豔麗狠狠地喝斥道,“楚南,你看你,這都怨你。”
正說話間,外邊的柳樹堤下,已經跪滿了一大片的子民,緩緩向令狐豔麗磕頭問好。
楚南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雙手抱在胸前,淡淡地說道,“怎能怪我?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不然你想怎樣。難道還不想放手麼。”
“我偏不。”令狐豔麗被楚南激起了無明業火,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爲何自己現在特別的討厭之前那麼看好的一個年青人。而這個年青人就在她的眼前。
“我們不要再打了,你的魔王哥哥,已經下了逐客令,放心吧!就算你們想請我留下來。我楚南也會在明日晨時離去。”
令狐豔麗呸了一聲,罕有地罵楚南道,“忘恩負義的東西,我要你的命。”
楚南也感覺到這位公主似乎一出皇宮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非常的不可理喻。
在皇宮之時,她還處處都表露得非常有涵養,一舉一動之間,都有一種榮華富貴的女人雍容姿態,很是討人喜歡。可是現在令狐豔麗好像受到什麼刺激,而這個刺激的源頭居然還是自己。這就更加讓他搞不清楚狀況。
“公主,放下你的大小姐脾氣好嗎?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一說,說清楚了,什麼事情都自然明瞭。也就少了許多像現在這樣的矛盾,不知你意下如何。”
令狐豔麗似乎並不買賬,劍尖一指,向楚南喝道,“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你的心,比秤砣還鐵。你的人,是那麼的不盡情意。我要殺了你。”
說完,對方立即施展出寒冰魔君在皇宮裡對付過楚南的那一套厲害的魔功來。
“師弟,小心。”
就在這時,楚南雙眼眼瞳不住地收縮,頭頂上冷汗直冒,全身像觸了電一樣不停地飄退。
對方那幾招劍式,很有一種霸道得毀滅對方的氣勢。
楚南不得不立即做出一個選擇,如果再不以真實實力出手,只怕今日真會成爲令狐豔麗的劍下亡魂。
“公主,得罪了。”楚南大喝一聲,人隨劍進,立即向岸邊上狂飛而去。
瞬間他掠過了岸邊上的柳樹,身子一輕,又飛身上了一棟民房的瓦背。腳下往瓦背上一點,尋塵卻不駐足,飛也一樣地往遠處的皇城郊外遁去。
“哪裡逃。”令狐豔麗以爲楚南怕了,哪肯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即緊緊跟上去,飛身往楚南急追。
她的身後,安憶如也緊緊地綴着,深怕一個不好。讓師弟楚南傷了令狐公主,又或者說師弟因爲憐花惜玉,而反被對方所傷。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不想看到。
“哧。”一條火紅的焰火立即從令狐豔麗的劍尖上射來,這裡不比城內,已經到了一片郊外的樹林之中。地勢寬廣,適合交手過招,因此兩人一停下來。令狐豔麗立即對楚南下了殺手。
她所使用的招式,是極爲霸道的魔君劍。這種重劍式,講究的是一個以氣御形,以形御體,以體御劍。以劍禦敵。因此心法境界一到,手中的重劍,自然就會變得輕飄飄好像沒有一點氣力般。實則裡面注滿了猛烈的魔功,稍不留神,就會被對方給重傷。
楚南的體內,有御靈和火鳳凰的魂魄。因此感官擴散開去,他可以十分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劍尖上傳來的那種強絕的魔力。心中大爲驚訝,看來今日在皇宮之中向百里虎城挑戰,再與寒冰魔君決鬥時,他忽略了一個情況,這令狐公主的魔功,似乎絲毫不比令兄差勁。
“御靈之力。”楚南退無可退,立即扎穩馬步,左手一掌送出,希望可以藉此消弭對方的殺氣。右手神魔之劍早已經打橫揮出,氣勢強絕。
“轟。”兩人都愕然地向後退去,居然同告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