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大殿之上,蕭馨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不斷的搖頭,不相信道:“不會的,小師弟絕對不會傷害瑜兒姐!一定是你!”
蕭馨指着逸子陽,眼中滿是恨意,嬌叱着:“一定是你污衊小師弟。瑜兒姐這麼喜歡小師弟,小師弟怎麼會殺她!一定是你在從中作梗,你老實交代,瑜兒姐到底被你怎麼樣了!”
逸子陽看着她,眼睛裡露出一絲陰毒的笑意,不屑嗤笑:“你也說了,只是南宮小姐對楚南情有獨鍾。可是你怎麼保證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不會動手?”
逸子陽扭過頭,滿臉堅定指天發誓:“冥皇,我是親眼目睹到楚南偷襲南宮小姐。可是最後雪崩之時情形太過混亂,之後我在天心山整整找了三日,也沒有尋到他們二人的蹤跡。”
逸子陽換出一副惋惜的模樣,恨意難耐道:“曾經我與我師父,解救千影門於危難之中。可是這個小子忘恩負義,以怨報德,非但不感激我,還多次暗中對我下殺手,想除之而後快。可見他豺狼心腸,這個女人!她是楚南的小師姐,一定要將她們處死!爲南宮小姐報仇!”
在場的衆位修者也紛紛點頭,此事他們都聽說過。
這時聽到逸子陽的話後,紛紛竊竊私語點頭。
“沒想到千影門竟然是這種敗類。”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楚南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簡直是我們修者的敗類!枉南宮小姐對他一往情深,卻遭了這禽獸的毒手!”
“不是,絕對不是這樣的!”蕭馨聽着衆人的話,心裡又委屈又難受,淚珠吧嗒吧嗒便落下來。她不斷的搖着頭,她死也不相信楚南會做出這種事。
“不是?哼。”逸子陽陰笑幾聲:“那你說,我上面說的話是不是屬實?”
“我……”
蕭馨臉色慘白,身形幾個踉蹌,有心想解釋可是突然間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否認,自己的辯解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逸子陽和濮陽真人的確幫助過千影門,解救千影門於危難之中。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在場的不少修者都清楚。
看到這幕,逸子陽心裡逐漸露出惡毒的笑意。就憑你這個小丫頭,也想跟我鬥?
九冥之皇不斷喘着氣,雙手背上青筋暴突,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殺意。
忽然九冥之皇眼睛暴睜,袖袍向前揮去,一道精光頓時激射而出。
恐怖的力量排山倒海般襲來,帶動着餘威瘋狂衝擊向蕭馨。
這精銳的鴻芒將空間都撕裂,在場修者盡皆變色,紛紛惶恐躲避開。
“啊!”蕭馨臉色慘白,驚呼出聲,害怕緊張的緊緊閉上眼睛。
“轟!”
爆炸的餘威讓整個大殿都顫抖,灰塵不斷落下,彷彿隨時都要坍塌。光芒散過。
整個大殿地面裂開一個猙獰裂痕,被劈的裂出直徑百餘丈的鴻溝,深不可測。
只此一擊,差一點將大殿劈成兩半。由此可見九冥之皇的恐怖實力。
只是這裂痕,在蕭馨面前不足兩米處硬生生被截斷。
蕭馨的面前,站着一名面色紅潤、頗有富態的老者。
“東流老祖?”
衆人詫異的呼出聲。
泛東流臉色有些不好看,一連退了兩步,強壓着翻騰的氣血。硬接住九冥之皇的全力一擊可不是很好受。
逸子陽臉上的獰笑凝固住,看了看泛東流,眼中全是驚疑。
這個泛東流向來都是明哲保身,從來不摻和任何麻煩。
這次,他怎麼爲了一個女孩,竟然跟着九冥之皇對立?
“你,找死麼。”九冥之皇眼中爆射寒光,殺機畢露。話語一點也不給面子。
泛東流雖然跟他是一個境界,但是實力相對而言,卻略遜一籌。
更何況此刻九冥之皇正在憤怒狀態,泛東流壞了他的好事,後者自然不留情面。
不過泛東流卻是一點也不在意,他很瞭解九冥之皇的脾氣,更何況是南宮瑜出事,泛東流習慣性的勉強一笑,臉色卻有些發青。
“九冥之皇息怒,不要衝動。這件事很是蹊蹺,現在草率做出決定,傷及無辜總是不好的。更重要的是,這事冥皇難不成不覺得蹊蹺?”
“況且,眼見未必是實。”泛東流呵呵一笑,話語卻是讓逸子陽變了顏色。
“逸子陽只看到二人被埋沒,又怎麼能認定南宮小姐就一定被楚南殺死了呢?”
泛東流哼哼一笑:“更何況,南宮小姐身爲御靈境強者,而那楚南只不過是區區先天,他有何本事殺死南宮小姐?”
這一席話,讓逸子陽的臉色不斷變白,汗如雨下支支吾吾,語氣也有些不確定下來。
泛東流步步逼迫,目光灼灼盯着逸子陽:“暫且就算楚南偷襲南宮小姐,可是實力差距如此懸殊,就算是楚南偷襲,也未必能夠真的重創南宮小姐。所以老夫想,南宮小姐興許還安然。”
九冥之皇低頭思索着,眼中的光芒閃爍。
他愛子心切,方纔得到消息,震怒之下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此刻泛東流一一分析之後,頓時感覺大有道理。
他總是算無遺策,也是卻沒有想到這次,連自己女兒都被捲入其中,出了這麼大岔子。
實則九冥之皇早已知道那雙壁連生,也知道玄蛇大夫。
所以故意將楚南派出去獲得補天木,一方面給他寶物,讓自己女兒看似自己對他無敵意。
一方面則是想利用玄蛇大夫除掉楚南,仇人弟子絕不能留。他不能下手以免自己女兒責怪自己,所以才使出這一招借刀殺人之法。
可是聽逸子陽的話,沒想到這小子不僅膽大,而且極爲聰明。竟然將雙壁連生劈開,削下一部分補天木。
冥之皇現在反倒是打消了除掉楚南的意思。
這個小子既然有天賦,又懂得算計。何不把他納爲己用?
他不是喜歡自己女兒嗎?那自己便做個順水人情,成全他們二人。
若是能把這小子收服,至後來,讓他們師徒二人翻臉成仇,豈不是美哉!
不過,現在還是要抓緊時間找到這小子。
南宮瑜生死未僕,下落不明。縱使老道的九冥之皇也坐不住了。
如果出了意外,自己非得後悔死。
逸子陽腦中念頭急轉,暗暗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自己是一面之詞泛東流也是一面之詞。
在場只有自己一個人目睹全程,只要自己咬死不鬆口,楚南殺死了南宮瑜,隨即二人又被雪崩埋沒,屍骨無存。
堅持了這一點,他又能拿我怎麼辦!
逸子陽恨聲道:“我雖不知道南宮小姐是否被重創而亡,但是。我卻是親眼目睹楚南偷襲。罪不可贖!”
逸子陽的臉色沉下來,五官扭曲在一起,無比猙獰,指着蕭馨,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這個女人,身爲楚南的小師姐,跟他是一丘之貉。若不是她故意接近南宮小姐,豈會發生這種事?她也難逃其咎,難道,她不該死!?”
隨着逸子陽的話,九冥之皇再次冷下了臉,森然的殺意仿若實質性般,侵佔了泛東流。
“看在多年面子上,你給本皇讓開。否則,別怪本皇不念舊情。”
那殺意冰冷到極點,讓人骨子都不禁打寒顫。
大家都確信,若是泛東流再阻擋一次,恐怕九冥之皇會真的對他出手。
泛東流終於苦笑幾聲,微微搖頭,側身走了開。
他看在易雲天的面子上,已經開了一次口。
可是爲了這個面子,徹底得罪九冥之皇,跟他魚死網破,還是不划算的。
眼見着泛東流側身走開。
蕭馨徹底絕望了,在九冥之皇手中,她根本沒有半點生的希望。
“不會,絕對不會的。”蕭馨緊抿着櫻脣,淚珠不由自主的滾落。低聲呢喃着,她至始至終,都不會相信楚南會對南宮瑜下手。
可是,現在偌大的大殿,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她的辯解多麼蒼白無力。
滿堂的人,她卻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依靠。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會爲她出手了。
逸子陽背對着九冥之皇,對蕭馨露出溫和的笑容,只是這笑容此刻看起來卻是如此的陰險與惡毒。
傳音進入蕭馨腦海:“下了黃泉,別忘記替我向他們倆個問好。”
“你!”蕭馨又驚又怒,近乎哀求的看着九冥之皇。
她明明知道是逸子陽搞的鬼,可是她說的話卻沒有一個人信,就算拆穿也沒人會理會!
力量不斷的在九冥之皇手中聚集,空中稀薄的靈氣,甚至都聚集成實質性的氣流,瘋狂的涌入九冥之皇的袖袍之中。
冰冷血腥的殺意,逐漸將蕭馨完全籠罩在其中。
在這等恐怖的力量下,蕭馨完全就像是一個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她微微閉上眼睛,臉頰上滿是無助與絕望,模樣楚楚可憐。
在所有力量聚集在他手中的一剎那。
氣氛頓時寂靜下來,靜的甚至連自己的心跳的都聽得到。
低沉嘶啞的聲音,驀然從九冥之皇口中吐出:“你……陪葬吧。”
就在這電光火石,千鈞一髮的瞬間。突然--
門外一聲驚呼。
“住手!”
衆人心中一凸,心說到底是誰真是不要命了!竟然還敢阻攔九冥之皇!
他們迫不及待睜眼看去。
只見門外,一名少年步履踉蹌,緩緩跺入大殿。
雖是臉色疲憊,但目光炯炯有神,沒有絲毫萎靡之色。
他臉色冰冷到極點,一言不發。
陽光映着他,讓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刺眼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看到這個人的一剎那,逸子陽好比瞬間墮入冰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眼睛中全是驚恐與震驚。
他,他怎麼還活着,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