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女子驚呼一聲,還未等反應過來時,便只感覺面前陡然一花,下一刻女子便只發現一隻冰冷的枯爪落在自己脖頸,鋒利如鉤的指甲深陷入那白皙的皮膚之中。
等大家反應過來時,女子已經落入黑袍青年手中,徹底被控制住。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容軒臉色驟變,驚怒交加。
“哈哈哈,”黑袍青年張狂大笑,舔着乾枯的嘴脣,露出森然的笑容:“你們以爲,這點皮外傷便能夠將本少動彈不得?一羣蠢貨,都把東西給本少放下!”
直到這時,大家才如夢初醒。
自己是上了當了。
這個黑袍青年哪裡是什麼有情有義的人,分明是在故意而爲之,這黑袍青年本身就與那黑風寨是一夥兒的!
“你,你這個叛徒,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容許氣的咬牙切齒,手指都在不住的顫抖。
原來,這黑風寨的人都是這黑袍青年引來的。
不過,現在追悔莫及也已經晚了。
“少廢話!”黑袍青年雙眉倒豎,流露出一抹狠厲之色,厲聲大喝:“都給我住手!若是再敢動一下,我可不敢保證你們小姐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說着話,黑袍青年的如鉤利爪又是往這白皙的脖頸中刺進半寸。
頓時,殷殷血跡開始順着黑袍青年的指甲滴落出來。
這些護衛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面面相覷,心中極爲忐忑。最後都把目光望向容軒。
容軒心中一跳,看着黑袍青年神情不似作假,他膽怯了。
見着自己愛慕之人落入敵人手中,命在旦夕,容軒只好屈服。狠厲的目光不斷颳着黑袍青年,但是卻恨聲道:“聽他的話!”
副隊長髮話,護衛們只好收起了功法,靈器失去了與主人的聯繫,散落在地面。
那匯聚在一起的防護盾也逐漸的消散,放棄了抵抗。
“哈哈哈,”黑袍青年的笑聲越發張狂:“把他們的內力都給我封印住!”
隨着黑袍青年的發話,頓時間騎着獨角兇牛的紅袍修者如狼似虎般涌上來,將這些護衛完全控制住,在其體內設下道道禁制。
此刻,蒼穹之上的倆個絕頂強者的廝殺已經進入白熱化。
道玄境強者交手,勝負都在一念之間,稍有不慎便會被對方抓住破綻,然後以雷霆之勢壓制,根本不會給翻盤的可能。
所以兩個人都極爲謹慎,除了對方之外,根本不管任何事情,他們精神力都緊繃着,鎖定住對方的氣息,也沒有注意到下方的情況的陡轉。
雖然,這副寨主的雙煞斧被他掄起的虎虎生風,功法也極爲精湛,可謂爐火純青。
但是畢竟比皇甫新弱上一個等階,起初他還可以憑藉着兇猛的攻勢,與皇甫新打個平手,可是到了後來,境界的等階差距就顯現出來。
大漢逐漸露出疲態,大開大合,兇猛撲殺之勢也弱上了不少。
而皇甫新抓住這個機會,立刻反殺。
領域撐開到最大,手中淬紫日月雙輪,一個仿若明月一個仿若浩日,流轉着一金一白兩股極爲刺眼的光芒。
副寨主唳喝一聲,雙煞斧再次凌空劈斬而去,爆棚而出的斧芒劃破虛空,激射向皇甫新。
皇甫新冷笑一聲,看出了副寨主疲態的他不在避其鋒芒,而是徑直迎了上去,手中手訣不斷的變幻,日月雙輪也化作流光,剎那間交錯抵擋在皇甫新的面前,繼而朝着那斧芒衝撞過去。
“叮!”
清脆的金戈交擊聲帶着顫音與迴響,幾欲將人的耳膜都給撕裂。
大漢未曾想到皇甫新竟然有這麼大力量,一時間猝不及防,被淬紫日月雙輪上爆發的力量反噬,整個人往後趔趄數步,虎口發麻,雙煞斧幾欲脫手。
也就在這時,
皇甫新立刻抓住機會,眼中爆閃出精光,清冷大喝一聲,身形猶若三千雷動,帶起陣陣旋轉的氣流,匯聚成一道風龍,夾雜着爆發出來的力量餘威,撕扯着空間,撲殺向大漢。
“日月絞殺!”
皇甫新的雙手交叉,變幻出一個極爲詭異的手訣。
那淬紫日月雙輪聞聲而動,頂在皇甫新的雙肩上,攪動着氣流,配合着皇甫新探出的一掌,成品字形直逼大漢。
這一道攻擊聲勢浩大,空間裂痕被撕裂的足足有半個人大小,淬紫日月雙輪上的流光,也愈發的耀眼,猶若活了起來的恐怖妖獸,張開血盆大口,恨不得將這大漢撕咬成粉碎,攪碎成肉醬。
道玄境強者全力一擊,又是在領域的籠罩下。威力豈是一般可以明瞭的?
副寨主臉色劇變,他根本都沒有半點把握能夠承受住這一擊。
可是,副寨主恰好此刻剛遭受到力量反噬,身體麻痹,四肢的反應遲鈍,想要躲開的比登天還難!
倉促之下,副寨主只好強壓住胸口中還在翻騰的氣血,硬着頭皮架起雙煞斧意圖承受住這一擊,可是面前這一幕任由傻子都看的出來,他根本是接不住的!
“去死吧!”皇甫新更是催動着內力,身形已經快到產生虛幻的黑影,極速的掠過虛空,直逼而去。
就在淬紫日月雙輪即將落在副寨主身上的剎那。
“住手,否則我殺了這個女人!!”
身下的地面,陡然傳出一道冰冷的咆哮。
皇甫新心中一顫,下意識偏頭朝着平原上看去,忍不住臉色驟變。
小姐落在那黑袍青年的手上!
可就在他這分神的剎那,鎖定住大漢氣息的神識頓時消散。
趁此機會,副寨主眼睛裡露出一抹毒辣,震喝連連:“滾!”
雙煞斧左右合力劈斬,夾擊向皇甫新。
“叮!!!”
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皇甫新這才如夢初醒。
在危難之際,皇甫新只能倉促收回攻勢,左右手各持淬紫日月一輪。堪堪抵擋住副寨主的一擊。
“噗!”
皇甫新胸口被雙煞斧重重劈殺,身體被蠻橫力量擊打倒飛而出,淬紫日月雙輪頓時脫手,狂躁的威力瘋狂的摧殘着他的五腑六髒。
皇甫新的雙手不斷顫抖,他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胸口那被撕裂的衣縷。
衣服完全被撕爛,一道觸目驚心的斧痕浮現在幾欲破裂的元甲之上。
差一點,幸虧自己方纔抵擋的及時,若是晚上須臾,或者說副寨主的力量再大上些許,元甲恐怕就要破裂,自己就要被開膛破肚了。
想到這裡,皇甫新背後直冒冷汗,驚魂未定。
副寨主搖了搖頭,滿臉的可惜,罵罵咧咧:“馬勒戈壁的,就差一點。”
如果能夠斬殺一個比自己還強大的道玄境中期強者,今日一戰必然會成爲他日後所誇耀的資本。
“幹得好,哈哈哈!”副寨主對着黑袍青年哈哈大笑:“小木子,老子果然沒有看錯你!等這次回去,我就與寨主商量,破格提拔你爲隊長!好好獎勵你!”
那黑袍青年感激涕零:“多謝副寨主!”
說着,黑袍青年又再次望着皇甫新,下意識將小姐橫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整個人都縮在那女子身後,然後森然道:“若是想要這個女人活命的話,自毀丹田!”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你!”皇甫新咬牙切齒,牙齒磨得咯吱作響。
他本身打算將大漢擒下,化解這場危機,誰知道對方比自己更快,已經抓住了小姐。
“哈哈哈,”副寨主冷笑連連:“我給你倆個救這女人的辦法,一是廢除自己丹田,二是,在老子面前磕幾個響頭,或許,老子還能夠善心大發留你一條狗命!”
一個道玄境中期強者,跪在自己面前。那是多麼榮耀的事情,想想都覺得激動。
皇甫新臉色時紅時白,幾欲吐血。恨不得將這大漢碎屍萬段,但是爲了小姐的安危,他又不敢。
下跪,還是給一個比自己垃圾到極點的貨色下跪。
身爲道玄境的他,自然有強者的尊嚴,他寧願死。
“你是廢不廢!在磨磨蹭蹭,這個女人出了什麼意外,可就是被你害死的了!”黑袍青年的陰笑,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容軒氣的幾欲吐血,追悔莫及,如果不是自己救下這個人,哪裡會有這麼多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小姐怎麼會深陷敵手!
“皇甫叔不要!!”女子驚呼一聲。
“他孃的臭婊子多管閒事,叫什麼叫,看待會兒把你抓回山寨,看看你會不會叫的更。”副寨主有些不耐煩了,冷然道:“我數到三,如果不廢除丹田。每數一聲,就從這女人身上取下一件東西,我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東西可以割下來!”
“一,二,三……好好好,”副寨主看着皇甫新還在猶豫不決的模樣,怒喝一聲:“小木子斷這女人一隻手臂!”
“是!”黑袍青年沒有任何猶豫,右手化作掌刀,凌空朝着女子手臂劈去。
以他洞虛境的修爲,這一刀劈殺下去,足矣斷掉她一隻手臂!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皇甫新爆喝出聲:“住手,我自廢丹田!”
“哈哈哈,”副寨主揮手打斷了黑袍青年,笑聲中充滿不可一世的囂張:“跪下!”
皇甫新臉色難堪到極點,鐵青無比。他深吸了一口氣,手中逐漸凝聚起內力,這內力化作力量,覆蓋整個右手化作的掌刀。瀰漫着狂躁的氣勢。
皇甫新的手在不斷顫抖,看着手刀與自己小腹。
丹田對修者的重要性不必多說,一旦廢除丹田,無論什麼修者,就徹底的成爲廢人!
“不要,皇甫叔不要!!”女子哭泣起來,梨花帶雨,本是悅耳的嗓音此刻帶着嘶啞,哭的發顫,聲音中帶着無比的絕望。
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當初開口救下這個黑袍青年,皇甫叔也不會陷入絕境。
此刻,她悔的肝腸寸斷,哭的絕望。
“動手啊!!!”副寨主厲聲咆哮!
“啊!!!”皇甫新狀若癲狂,雙目之中陡然露出厲光,掌刀手起刀落,劈殺向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