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失射入人羣,頓時被爆起一陣血霧。
那羣四水島的叛賊們一陣慘叫,那逃跑的速度再度加快。僅剩的一點秩序浩蕩無存,有的只是瘋狂的人羣。
這個時候,任你曾經地位多高都無用,有的只是更快的跑,更快。不需要快過箭失,只需要快過自己的同僚,讓他們用軀體攔截住那原本朝着自己設來的弓箭。
箭失落入人羣后爆炸開來,凜冽的厲風瞬間就絞碎了周圍士兵的軀體。一道道堅厚的內力屏障在人羣中升起,似乎是想要地擋住那鮮紅的奪人之影。
可是,爆裂箭的尖銳程度其實說擋就能擋下來的?
又是一輪箭雨射入了人羣,觸碰到了那些屏障上。那些看似牢固無比的內力屏障被射出了一個並不算大的漏洞,卻足以射死其主人。
爆裂箭射入體內後直接爆炸,連同內力屏障一起陷入了火光之中,卻又響起了更大一聲巨響,那還沒來得及散去的內力竟然因爆裂箭所釋放的狂燥能量再度被引爆了一次。
陣陣火光之後,能夠站在原地仍舊支起防禦罩的人影直接褪去了一半,即便如此剩下的屏障也是千瘡百孔看上去搖搖欲墜的,似乎一陣清風就足以毀滅。
“第三輪,放!”
楚南沒有下令突擊,卻又讓人放了一次。那幾百名黑甲士兵也停止了前進的步伐,轉而停在一邊觀摩起了這場表演。
第三輪箭雨來臨之時,那些四水島的叛賊大多都已經失去了抵抗之意,再也堅持不下的撤掉防禦罩,身形化爲陣陣模糊的影子飛快後退,那速度就是連楚南都在暗自匝舌。
“夏蕭,要我帶人去追麼?”安南勇浩見到那些逃逸的士兵,眼中閃過一絲兇狠。
然而楚南卻是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絲冷笑:“不用,會有東西收拾他們的。”
城外,一望無際全都是海。那高空之上全都是密集的烏雲,夾在着雷電“滋滋”作響,讓人看着便心生畏懼。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即使他們可以御空飛行也沒人這麼做。那雷電的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連仙皇都被劈的如此狼狽,更別說他們這羣本身就有傷在身的真仙了。
“下海。”
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喝,人羣紛紛跳入了水中。那陣勢頗爲壯觀,給人一種極爲震撼的感覺。數千真仙被人逼迫的跳海,這種事情可是不爲常見啊!
城牆上,安南勇浩見到這一幕,那拳頭不由得捏的直響,當即就要帶人衝下城牆去追殺那些潰軍。
然而楚南卻一如既往的拉住了他,若不是這場勝利的締造者就是楚南,安南勇浩真會懷他是不是悠然島的奸細。
“別慌啊,我不是說了麼,有東西會幫我們懲罰他們。”楚南一臉的風輕雲淡,從他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半點緊張的神色,卻掛上了微微的笑意。
這讓安南勇浩不由的疑惑起來,好半天他才強行穩下了那暴躁的心仔細看着城下的海。
那被狂風不斷吹襲的海似乎聽到了什麼指令一般瞬間就狂風大作,水面上劃出了無數道清晰的流水線,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朝着潰軍逃散的方向極速駛去。
“這是什麼東西?”安南勇浩心中一驚,注意力不由的全部放在了海面之上。
一旁的羅天看着海面,目光逐漸的凝重起來。他望了望楚南,那眼神卻在悄然變化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片海域存在着血鯊魚。”
“自然。”楚南的臉色沒有半分變化,仍舊是一臉戲虐的看向海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很有趣的事情一般。
那羅天喘了口氣,忽然一個箭步向前抓住了楚南的衣領大聲的吼了出來:“那你難道不了解血鯊魚的恐怖麼?就我們這幾千人,還是在禁忌之海這種飽含雷霆之力的地方。稍有不慎,我們的下場就是全軍覆沒。”
“可是我們活下來了。”楚南終於收回了目光注視起了羅天,那流轉着淡藍色光輝的手卻是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推開羅天,轉而接着說了起來。
“我不是夏蕭那種妖孽,可以做到多麼精巧的佈局。我們要的是勝利,是攻下這座城池,爲此自然要付出點代價。你以爲兵力對等的情況下,攻城就這麼容易?你太天真了。”
說着,楚南伸出手,拿掉了那緊篡自己領口的手隨後說道:“血鯊魚只有問道強烈的血腥味纔會被吸引過來。對於他們而言,我們這數千身影從他面前路過就跟偶然飄過的魚羣一般,根本無法引起他們的注意力。如果我提前說了,你確定到時候所有人都敢從這條路走?”
羅天爲止一愣,身形頓時就軟了下去。是啊,就算知道血鯊魚不會隨意攻擊不帶血腥味的生物,又有誰敢順着旁邊過去呢?
好半天,他才鬆了口氣,目光也沒有之前那麼兇狠了:“那你,至少也要跟我們說一聲吧。”
“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你的,我不能冒險。”說完,楚南朝着那僅存的幾名四水島叛賊走去,似乎是想要審問他們。
羅天愣在原地,慢慢的品味着那句話,終於又是一笑:“是啊,如果告訴了我,我臨時改變了主意那還會取得這場勝利麼?”
想通了以後,整個人都舒服多了。羅天不在糾結這個事情,轉而朝着楚南的方向走去,想要一同審問那剩下的幾名叛賊。
於是,除了安南勇浩之外,誰都沒有看到禁忌之海變成了罕見的鮮紅,以及無數生物的吼叫、悲鳴。
城牆上,寒風颳過衆人的臉頰。那幾名跪在地上的四水島叛軍渾身顫抖的低下了頭,似乎有什麼什麼絕世殺神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楚南凝望着那幾具顫抖的身形,語氣不帶一死情感冷如玄冰:“說吧,交代下你們的背後主謀以及叛變原因,還有.....夏蕭的下落。”
說着,楚南閉上了眼。雖然他已經估計出了夏蕭的下場,但他還是想從這名叛賊的嘴內聽到一絲奇蹟。那麼陽光,那麼妖孽的少年,怎麼會死在這個名不緊傳小城呢?
跪在地上的士兵微微的擡起頭,又很快的低了下去,似乎對楚南很恐懼。好半天,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兇惡的士兵才向前爬了步,將頭埋在地上低聲說了起來。
“回,回公子,我.....”
“我叫楚南,喊將軍就好。另外,聲音給我大點。”後面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那名士兵身體一抖,急忙改口道:“是,楚將軍。”
“說吧。”楚南的語氣這才緩和了起來。那名叛賊點點頭,,這纔有些惶恐的將這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早在南城被夏蕭反陷的同時,悠然島就已經派人潛入了進去。於是當夏蕭離開後,那些奸細便開始遊說軍中的一些高級軍官,極力拉聳他們反叛。
當初正值悠然島與四水島爆發戰爭,幾乎所有人都認爲戰爭的結果一定是四水島失敗,消極的情緒在南城不斷蔓延,導致那些奸細的遊說竟然無比的順利。
後來,雖然戰爭的結果是四水島勝利,但那些人的反叛證據已被楚南後來,雖然戰爭的結果是四水島勝利,但那些人的反叛證據已被悠然島的人給牢牢抓住,就算是想後悔都沒辦法。
直到一個星期前,夏蕭秘密派遣拍安南勇浩來南城的時候,悠然島的人終於開始行動。
那些已經投靠了悠然島的士兵包圍了城主府,想要活捉安南勇浩,可惜卻被他給跑了。但他們卻在城主府內發現了擴展計劃,於是便有了後面的那一幕。
在聽訴說的時候,楚南的臉一直都是沉這的。半天,他才冒出了一句話來:“廢話太多了,告訴我夏蕭他們現在在那?”
那名叛賊渾身再次抖了兩下,最後支支吾吾的說道:“他們.....我也不知道。”
說着,他擡頭看了楚南一眼。在發現那包含殺意的目光之時,那名叛賊連忙說道:“我說的是真的。那天再次包圍了城主府後,裡面的四個人卻不知道跑那去了。我們足足找了三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聽到這話,楚南的目光逐漸合緩。他盯着那名叛賊看了半天,卻只發現了不斷的惶恐之意,心中不由也相信了這件事。
楚南嘆了口氣,轉身對着身後剛走過來的安南勇浩說道:“夏蕭他們幾個有可能沒事,你馬上派人去全城搜索,一定要找到他。”
“恩。”安南勇浩點點頭,轉身剛想離開,卻忽然臉色大變看向他的身後大聲喊道:“楚南小心。”
話還沒有說完,勁風忽然在起身後響起。那凌厲的攻擊似乎抱着必死之心,以極快速度衝向了楚南的後腦勺,儼然一副要將他腦袋格穿的姿態。
如此之快的速度,在如何也沒打反應過來。然而楚南卻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在那勁風觸摸到自己的皮膚時,不由的在心中嘆息起來:“本來想要留你一命,看來這善心真的是不好發呀!”
劍影一閃,自那叛賊的腰間劃過。一道血霧如噴泉般朝着周圍射出,瞬間就染紅了地面。
血腥味瀰漫在天空之中,可週圍早已麻木的士兵卻是一點反應夠沒有,似乎這就是他們原本生活的環境一般。
收其劍,掃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其他人。楚南的話中不夾雜一絲情感,冷漠而又淡然:“按照島上的規則處置,安南勇浩你來執行。”
一聽這話,那幾名四水島叛賊的臉瞬間變的煞白,連連在地上磕頭求饒。根據島規,叛徒的下場都是死!
安南勇浩冷笑着,手中利爪如嗜人的狂魔一般在面前的幾道人影之間縱橫相穿着,很快就把他們的心臟給一一擊碎。
他恨透了這些叛徒。如果不是他們,現在自己因該是帶着大量的士兵在這周圍攻城陷地,而不是站在這城牆上尋找着夏蕭等人的足跡。
“媽的,夏蕭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我們四水島的未來可就靠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