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巨響,周瑩蘭腳下的黑色冰蓮猛的晃動,伴隨‘吱嘎...’聲響起,一道道細微的裂痕開始在黑色冰連之上蔓延。
砰!砰!砰!巨響一聲接連一聲,帶着一種沉悶的規律,金色的光柱連續不斷的轟擊在漆黑冰蓮底下。
只見周瑩蘭站立於劇烈抖動的黑冰蓮臺之上,那白衣飄動,一道道鮮血開始緩緩從傷口緩緩滑落,她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因爲這猛烈的震動,而又開始疼痛起來。
其實,勝負遭以分,只是周瑩蘭不知爲何原因,還在頑強的支撐着。
此刻,黑色冰蓮之下的弱水之中,已經射出十多道金色光束,那黑色冰蓮已經支離破碎,蓮臺之上的周瑩蘭臉色蒼白,她身後緊貼的白衣早已染成紅衣,那殷紅還在擴散着。
突然,那漂浮的黑色冰蓮晃動的更加猛烈,其蓮臺底下的浪濤更加氣勢滔天,彷彿弱水下方那個龐然大物正在猛的朝上方突破一般。
未有片刻功夫,轟!的傳來一聲巨響,只見冰蓮下方出現一個金毛閃爍的魁梧身影,正是‘小金’。
其雙眼之中射出兩道血色神光,好比上古魔猿,它右拳揮起,一拳又一拳的重轟在黑色冰蓮底端,頓時,黑色冰蓮支離破碎,僅僅只需再來一拳,便可徹底擊潰。
但金毛猿猴顯然不願這般做,它眼神之中流入出一絲遲疑,顯然在爲該不該轟出這一拳而苦惱。
若它真的轟出這一拳,周瑩蘭必敗無疑,而且還會因此受到此拳所具餘威,而傷痕累累。
“你在想些什麼!”周瑩蘭氣喘吁吁,半跪半趴在黑冰蓮臺上,她看見‘小金’猶豫後,不禁開口說道。“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不是嗎?我敗了,但我不能用語言承認失敗,不然日後武道一途,只退不進,你想害我是嗎?”
雖然有這層層黑冰作爲她們之間的阻礙,但顯然,出現一道道裂痕的冰蓮已經無法做到最好的隔音效果,周瑩蘭帶着一絲懇求的聲音傳入‘小金’耳中。
這使得金毛猿猴不禁一愣,隨後一咬牙,猛的轟出一拳。
咔嚓...黑色冰蓮徹底破碎,那一拳引得漆黑弱水猛烈翻滾,那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護住周瑩蘭身軀之上,散發淡淡金光的‘武神威甲’徹底擊碎。
身穿白衣的周瑩蘭彷彿斷線的風箏,遠遠的飛了出去,一滴滴的殷紅血液從其嘴角流溢,那帶着淒涼笑容的蒼白俏臉,令人心中生起無數憐惜。
奪鳩只是靜靜的看着,冷漠的眼神將其內心中的一切情感遮擋,他知道,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衝動,因爲他的親身行動,甚至一個眼神,都有可能讓自身十七年來裝出的冷漠,功虧一簣。
彷彿斷線風箏在低空劃過的周瑩蘭,她眼神死死的盯着奪鳩,在其看見那冷漠的眼神之際,她心碎了,就連被瞬間出現的天霸接住都毫不知情。
她忽然笑了,在其從天霸懷中下落那身形晃動的時刻,笑的如此沒心沒肺,此刻她真正醒了,恍恍惚惚間走到衆人所立足之地,靜悄悄的坐在一旁,她盤膝而坐,服下一粒內服止血丹藥後,開始調養身體。
此刻,她心中的那作爲‘牽引’的倒影已經逐漸朦朧,甚至已經從中消失。
十七年前的一切,就這般隨着奪鳩的冷漠,而化作塵埃。
閉目養傷的周瑩蘭微微皺的眉頭,遮擋不住其眼神的冷漠,那無形無色的寒氣從其衣袖間散發,她那一縷白衣身後的一片殷紅,逐漸緩慢的化爲暗紅。
那止血丹藥確實神奇,片刻時間,周瑩蘭後背被鮮血染紅的白衣,所遮擋的暗傷,那血已經止住,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過不了一個時辰的功夫,便能徹底恢復,就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只是,身體上的傷痕服用了這顆丹藥後,能夠沒有疤痕便飛速治療好,但,心中的呢?若是心受傷了,也能像這樣服用顆丹藥,而不留下痕跡嗎?
這個問題,恐怕只能等以後的以後,才能揭曉。
而此時,下一場戰鬥已經開始。
雖然,表面來看,奪鳩的雙眼是一直觀看着激烈熱血的鬥爭,以便從中獲取戰鬥經驗,但其實,他卻在暗中調動神識,悄然注意着周瑩蘭,他多想用自己的雙手,撫平心中所愛之人的皺眉。
試問,他們相處的那段日子來,奪鳩怎麼可能對其沒有絲毫的好感?
但他只要一想到那未知,強大的敵人,自己父親所忍辱的一切,還有那神秘血脈魂魄消失時的再三良言...那一切一切彷彿一盆寒冷到骨子裡的萬年冰水,澆滅其心中的情懷之火。
就這般,奪鳩朦朦朧朧的想着心事,一個上午,就即將過去,而場內的戰鬥,也這般接近尾聲。
...
塗飛氣喘吁吁,他懸浮於低空之中,青衣隨風擺動,他看着眼睛散發微微血光的張耀武,以及其那雙散發黑色寒光得利爪,不禁說道。
“好你個張耀武,果然人如其名,功力大漲了,就開始耀武揚威了是不是!下這麼重的手啊!幸虧我跑的快啊!不然此刻就慘遭毒手了...”
立身與弱水之上的張耀武一聽,頓時一樂,血紅的目光開始淡薄,恢復原來模樣,其眼神之中流入出星點狡黠,只見其賊笑道。
“俗話說,無毒不丈夫,你先前那幾腿也踢的我不輕啊!還說我來着!我這叫做,一報還一報!”
“行!我說不過你,不打了!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有沒有白旗,我投降!”塗飛一聽,頓時不樂意了,當即雙手抱在頭上,嘟起個嘴巴,懶洋洋說道。
伴隨塗飛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咆哮聲。
“靠!你混小子給我過來,居然敢不戰而降!”天速氣的吹鬍子瞪眼,他雙手放置腰間,悍然一副彪悍大叔。
塗飛一聽,整個人頓時萎了下來,就好比干癟癟的茄子一樣,只見他連忙狡辯道。
“師父!我沒有不打啊!只是打不過啊!而且,你老不是也常教我,打不過敵人,就要充分的運用自己的雙腿嗎?”
“你...好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天速語塞,臉上頓時大感尷尬,就像塗飛跨步走去。
“啊...師父以大欺小啊!我反正不打了,至於你們打不打,與我無關!”話一說完,塗飛立即雙腳抹油,一溜煙的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天速大惱,頓時腳步加快,無聲無息,頃刻間,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速度之快,連其的蹤影都未曾看見,若非那一連串晃動的漣漪,奪鳩等人還真不敢相信,先前此處就站立了一個人。
衆人愕然,一時之間還未搞清楚狀況,之前還是一副生死大敵的戰鬥,怎麼忽然之間變成師徒兩人的追逐賽去了。
“咳咳...”天霸用他那特高分貝的大嗓門咳嗽幾聲,然後接着說道。
“由於戰鬥中忽然發生異常,而且,對手也已經認輸,所以,這場戰鬥,張耀武勝利!”
“靠!真沒意思!”張耀武聽後,心中一陣鄙視,鬱悶的說出這番話語後,朝着湖泊岸邊走去。
輕風徐徐吹過,引得漆黑的弱水湖面漣漪盪漾,此刻,衆人已經上了岸邊。
還剩下三場決鬥,其中兩場定在下午,對戰的地方也換在了月夢山脈某處,還有那最後一場,則是在明日,至於場地,天霸等人死死咬緊了牙關,堅決不肯透入半個字。
奪鳩等人對此也是一陣無語...
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陣依稀的腳步聲,轉眼功夫,一個熟悉的身影由小變大,展現在衆人面前,此人正是先前一溜煙逃跑的塗飛。
只見他神情疲憊臉色蒼白,直打哆嗦,好像剛剛從寒山巔峰趕過來一般,他氣喘吁吁的站立在衆人面前,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一字一頓道。
“我靠,別看老頭子歲數大!沒想到他身板真的和中年男子一般。追着我跑了這半個‘洞天’!寒山之頂,高空激流,地底炎池!都不肯放過我!老子累了,不跑了!”當即,其拍拍屁股,就坐在地面上。
“死小子,你還跑!”遠處,傳來一陣吶喊,眨眼間,天速便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只見其,臉不紅,呼吸平緩,氣定神閒,悠然自得。
塗飛與其相比簡直,相差的可不是一點點。
“小子!你跟我比賽跑,還是差太遠了,隔段時間,還是要好好練練才行!”當即,天速臉色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師父!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塗飛頓時如被雷電劈過一般,心中一陣惡寒,對於天速的這種表情,別人不清楚,他自己還不瞭解吧。
“別說了,走,跟我走一趟。”當即不由分說,扯着塗飛青色上衣,就要走去。
“不要啊!”塗飛連忙撲倒地上,雙手死死拽着不遠處的一顆大岩石。
儘管如此,也無濟於事,只見天速彪悍的將右手抓在塗飛雙腿,就這樣拉扯他,將其連帶着那塊大岩石,一起拖走。
哧...只聽見一聲尖銳的摩擦聲,塗飛一陣鬼哭狼嚎,就這樣隨着天速而逐漸化爲小點,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奪鳩等人不禁無語,搖頭各自散開。
時間如流水,朝着天際緩慢升空的‘三足烏’終於到了頂端,中午一眨眼便就過去。
此刻,衆人依稀的朝着天霸等人所指的地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