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魁梧的男子跌跌拌拌的朝着‘況安’撞去,奪鳩那先去的一扣與一甩,顯然借用了這漢子收回拳頭的力氣與全身的體重。
那‘況安’大驚,這魁梧男子此刻就好比充滿重量,高空降落的沙包一般,加上僅僅幾步之遙的距離,這狹小的地方根本無法躲避。好在,這修仙者,雖然修的是意念,是洞天,是思想,屬於腦力開發者,但初入仙道時期,也修過一些基本拳腳功夫,強身練體之術,所以體魄也並非世人所想的那般弱不禁風。
只見這‘況安’一咬牙,雙手化作防禦狀態,下身馬步紮緊,好比打入土壤一丈深的木樁一般,雙眼射出精光,死死盯着飛速前來的人體沙包。
嘭!一聲暗響,那魁梧的身軀重重的撞擊在‘況安’身上,將其逼退數步,撞在牆壁之上。
在看‘況安’,只見他神情狼狽,雙臂間垂下,顯然那一撞擊擁有的力道令他格擋的手臂一陣發麻,無力擡起。
“你究竟什麼意思!”‘況安’大惱怒,這無疑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大巴掌,令他失了臉面。
奪鳩故作驚訝之色,他滿臉無辜的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
“你!”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從中看出奪鳩的戲耍之意,這‘況安’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忍的下這口氣。這不,一時的語塞之後,雙手第一時間飛速化指,腦海神識做牽引,源力已經運入金光閃爍的飛劍中,他心念一動,那鋒銳的金芒帶着破空聲響,便朝着奪鳩逼去。
事情發展的太快,衆人大愕,還未來得及阻止,那金芒已然逼近。
只見奪鳩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剎那間,一拳隨意揮出,速度快的駭人,周圍幾人只見那黃色的衣袖在空中留下殘影。
鏗!那道由鋒芒的飛劍所化金芒,直接被這一拳轟飛,那飛劍金光消散,在空中旋轉幾圈,斬破空中氣流,反而朝着‘況安’劃去。
那‘況安’看見此等情況,心中驚駭,眼見自己祭煉多年,耗盡不少天材地寶製作飛劍被他一拳轟飛,並且在那股後勁的帶動下,朝着自己划來。
那鋒利的劍身閃爍着刺眼的寒芒,‘況安’漆黑的瞳孔隨之猛然一縮,情急之下,他連忙運起源力,一團閃爍的金光將其周身環繞,形成一個類似結界的護罩。
同時,他連退數步,步伐輕盈,腳步踩踏之處,留下一個個淡淡金光緩慢閃爍的腳印,眨眼間,連退數步,他的雙手也未曾停止,化指揮動着,顯然想要操作失控的飛劍。
只不過,他雖然境界蠻高,但年齡太小,‘控劍’技巧太差,沒有什麼實戰經驗,而且,這種情形也沒有遇見過,不像奪鳩,在深山老林中實戰修煉幾十年,都精成老妖了。
鏗!一聲兵器相交之聲響,飛劍刺在金光護罩上,只是插入分毫,然後被震開,穿刺在紅漆所刷的白樺木大門之上。好在‘況安’及時後退,並且控制飛劍,減少了其中少許力道與威力,不然,他恐怕會成爲修仙羣島的笑話,死於自己飛劍之下。
這‘況安’雖然氣急敗壞,好在,他也是一個聰明,清楚的明白那一拳迎上飛劍,毫無傷痕,只是留下一道白印的涵義。只見他惡狠狠的看了眼奪鳩,心念所動,右手化指,隨意那麼一揮,那深深插入木門之中的飛劍便從中掙脫,化作金芒,環繞於其手指尖,就這般被其暗中收入‘洞天’之中。
“這修道士果然奇妙,傳聞,這飛劍,千里能取人首級,飛劍之上蘊含的威力足以驚天動地,先前,我還有些不服託大,現在看來,的確不假。還好我及時將三色源力依附與拳頭之上,形成暗勁,不然,此刻拳頭之上定然血淋淋的一片。”表面看來,奪鳩神色平淡,嘴角還有一絲笑容,彷彿無比的輕鬆一般,但他卻是在不動聲色的在思忖着得失,自身的不足。
那‘鍾寒’先前並未阻止,神色陰沉,一直盯着奪鳩,注意着他的動作,顯然是要藉助‘況安’測試出奪鳩的真實實力,只是,他自己還是過於託大,僅僅這麼幾招,怎麼能看出奪鳩真正手段。
不過,那一拳硬撼飛劍的本事,卻不得不讓他眉頭深深皺下。
在他們宗派之中,那些弟子也是經常切磋,那‘況安’的飛劍威力有多強,他自己非常清楚的很,就算是精鐵也定會被削成整齊的兩半,何況肉身?
“這人究竟什麼來頭,力撼飛劍,不畏鋒寒,難不成他是天武宗的弟子?若如我所想的話,這樣的敵人還是少結交點,傳聞,天武宗最護短,我們這些人在人家地頭上,還是不要惹事的好。”‘鍾寒’想通這些,當即暗中點頭,隨後含笑拍巴掌道。
“兄臺果然好本事,可否給我個薄面,這件事就這般揭過,你看如何?”
他話音剛落,那‘況安’一聽,憤憤不平喊道。
“鍾師兄...”他話還沒有說完,那‘鍾寒’漆黑的瞳孔中射出兩道精光,異常冰冷,使得‘況安’硬是把將要說出口的話語,嚥了回去。
“技不如人,已經丟了顏面,你還要說些什麼?”雖然‘況安’未曾繼續說下去,但‘鍾寒’卻不依不饒,義憤填膺的指責他。
奪鳩嘴角一彎,露出笑容,他自然知曉‘鍾寒’是故意這般說給自己看的,當即也不點破,只是客套回答道。
“哎呀!鍾寒老兄何必如此呢?剛纔和他只是小小切磋一番而已,何必計較呢?”
“兄臺說的也是,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啊!還不知兄臺姓名,師承何處?”聽聞奪鳩這麼一說,‘鍾寒’他也不再那般扭扭捏捏,直言問道。
四周的人面面相視,一時半會還未清楚什麼情況,那五名漢子丟了臉面,當即也不作聲響,各自攙扶着,退回大門內。
至於那劉家二少爺,劉二,他進退不是,剛纔那一場‘切磋’也是把他嚇了一跳,刀光劍影,這個吃的流肥的闊少爺,嚇的那喉嚨咕隆隆直響着,心中一直在想着,用什麼藉口離開此處纔好。
太陽正中,火熱的很,門外石板大道上冒着一陣的熾熱的煙,無形無色,就好比此刻在場幾人心思,琢磨不透。
奪鳩他聽聞‘鍾寒’那麼一問,先是含笑,雙眼掃了門外的幾人的神態表情,隨後淡淡回答道。
“在下名爲奪鳩,至於師承何處,師父在我下山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在他人面前說他名號,所以還請鍾寒兄臺不要見怪。”
聽奪鳩這麼一說,‘鍾寒’也不好多問,他本想客套一番,可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頓時眉頭微微皺起,思忖片刻,隨後含笑問道。
“奪兄可是無罪城奪家子弟?”
“哦?不知鍾兄爲何這般說?”奪鳩故作好奇之色,回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奪姓太罕見,而奪兄的姓,偏偏讓我聯想到這裡而已。”‘鍾寒’一邊說着,一邊注視着他的神情,想從中找到一絲不妥之處,但毫無所獲。
再看奪鳩,只見他笑了,搖搖頭,反問道。
“哦?我不是奪家的人,何況,這世間罕見的姓式太多太多,比如,鍾兄你的姓氏,也讓我聯想到修道世家鍾家呢!”
那鍾寒聽完這些,神色之中出現一絲不自然,隨後一閃而過,換做笑容。
“哈哈哈...說的也是,奪兄,既然相遇便是緣,從外表來看,我應該虛長你幾歲,不介意我喊你一聲奪鳩小弟吧!”
“鍾大哥嚴重了,我也就是一尋常人而已,能夠結識鍾大哥,那當然是百般願意。”
兩人狡猾似狐狸,嘴皮子功夫厲害的很,言語間的刺探交戰,最終還是以平手結束。
“呵呵!還不知奪鳩小弟來此處爲何事而來呢?”‘鍾寒’也不願意多言廢話,直接步入正題。
奪鳩心中暗喜,老狐狸,你終於開始將話語挑入正題了,這樣也好,接下來的話語也就師出有名了。
想到這些,奪鳩臉上笑容消失,用手拍了下後腦勺,跺跺腳說道。
“哎呀!居然差點忘記了正事,虧鍾大哥這麼一提醒,不然,我就白來一趟了。”
鍾寒一聽,心中破口大罵。“好你個狡詐的小鬼,居然將我入引入圈套,很好,我要看看,你葫蘆裡買着什麼藥。”
他心中這般想着,自然不會將這些說出來,相反,他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然,不慌不忙說道。
“奪兄弟,別急,你慢慢說來,我們都在這‘細細’聽着呢?”彷彿是因爲他心中所想的緣故,所以那‘細細’兩字言語上有些拉長。
奪鳩倒也沒有在意,他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看了一眼扶着外表刷了紅漆的柱子旁靠着的劉二,嘴巴微微張開,就要說道。
“我來這...”奪鳩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粗豪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二子,這麼熱的天,有貴客拜訪,你不把人迎接進來,一直呆着門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