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萬傅聽奪鳩這麼一言,勃然大怒的神情頓時緩上幾分。“你的秘密很多,能夠掩藏到今日,已經很不容易,所以我也不再多問了,你境界突破,我也深感欣慰。日後,你在整個炎黃世界又多了一份保命的實力,風雨欲來,浩劫即將再現,誒,不知道這次浩劫,能不能安然度過。”
聽聞萬傅這般語重心長的感慨,奪鳩也不禁沉默起來。
“好了,突破了四宿境界,第一層次,血肉宿,你的肉身又會強大不少,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無奈的看了看奪鳩,萬傅搖首悠然道。
“恩!”奪鳩重重的點了點頭,略微俊朗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萬傅待奪鳩很好,恐怕早已勝過師徒情分,儘管奪鳩身懷種種令人驚異的秘密,那番超然的師徒情分也依舊未曾改變分毫。
待萬傅走後,奪鳩盤膝而坐,心平氣和,微閉雙眼,開始用神識內視己身。
這一看,當真是下了一大跳。
只見,奪鳩全身上下的血肉彷彿活了一般,不由自主的緩緩彈動着。
一種奇異的生機力量,順着渾身上下的血液而有規律地流動着。
而且,那皮肉與筋骨相連之處,有着一道由着血氣所化作的膜層,就彷彿大鼓的那層皮膜一般,極具彈性。
此刻,若有修者能夠神識突破那血色面具造成的氣息遮蓋,定會驚異的發現,奪鳩的這具肉身血氣多麼的旺盛,而且其全身上下的毛細孔更是能夠隨心所欲地收縮着。
這絕對是一具修煉寶體,而且這寶體的堅固程度,絕對到了萬毒不侵,水火不懼的地步。
奪鳩有一種隨意一拳便能碾碎中品靈器的感覺。
這絕對不是自妄,而是他就有着這種實力。
“我的乖乖,你的肉身居然提高到這種地步,想必就是尋常的第五境界妖獸,與你比肉身堅固,也要差上一籌吧!誒,這可真是人形蠻獸,你說,我以後該怎麼喊你呢?”感覺到奪鳩那無比興奮的心情,尚宇不禁打趣道。
“嘿嘿。”奪鳩得意一笑。
“給你點陽光,你還就燦爛上了,算了,不說這些了,我琢磨着,奪家人馬估計也快到了。我說,你是該給他們點驚喜呢?還是先避開?”尚宇翻了個白眼,然後嚴肅問道。
“這個暫時還沒想好,硬碰硬並不是最好的辦法,我還是先去找萬師父商量。”奪鳩聽後,沉呤一聲,心中的想法直接脫口而出。
“恩,也好。”尚宇說完這些後,便陷入沉默。
奪鳩點了點頭,隨後起身,朝着迷霧環繞的宅院內走去。
徹夜未眠的萬傅淡然望着四周風景,心中生起一陣悲涼,他不禁嘆息一聲。
忽然,四周瀰漫的濃濃白霧一陣劇烈的晃動,一條從外界通往此處的通道緩緩呈現。
“來了嗎?已經打算離開了嗎?”萬傅嘴角一陣抽動,面露痛苦之色,心中一陣無奈的嘆息。
“師父。”奪鳩步伐沉穩,逐漸接近的同時,望見萬傅,也露出笑容的大聲喊道。
萬傅一咬牙,那痛楚之色頓時消散,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對着奪鳩點了點頭。
“怎麼還沒休息?”此時,奪鳩已經來到萬傅身旁,他看着萬傅,忽然問道。
“呵呵,反正已經快到天明,而且明日還有好些事情,倒不如看看風景,靜靜心。”萬傅淡然一笑,右手揚起,撫撫鬍鬚,彼爲平靜的說道。
奪鳩看了看正前方那未曾被濃濃白霧遮擋的湖泊美景,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心曠神怡的笑容。
“師父還在想那件事嗎?徒兒已經說了,這一切都是徒兒的命,既然是自己的命,就應該自己反抗。”可能是因爲環境氣氛的緣故,奪鳩此刻極爲平靜的說出這番話語。
“不管怎麼說,這還是要怪老朽,你知道嗎?奪家已經派出數名強者,將南蠻那片山脈包圍,也就是說,就算你此刻離開宗派,也只能陷入他們的包圍圈中。”萬傅說到此處,情緒顯得有些氣惱,那話語中也充滿了一種即將爆炸般的**味。
“奪家居然這樣做?難道,門派的高層人士,就對此不聞不問嗎?”聽聞萬傅這麼一說,奪鳩方纔意味到整件事情的嚴重性,他心中開始有些憂慮。
“看來,奪家,沒我想的那麼簡單呀!”奪鳩雙眼微眯,流露出兩道陰冷的寒光。
原本這次,奪鳩只是打算立個下馬威而已,從容進退。
可如今看這情勢,他必須要下狠手了,不然,那可就成爲甕中捉鱉,插翅也難飛。
“門派中的高層因爲老朽的緣故,一直沒有定下最終決定,而且,這任門主,似乎對你也很是關心,多次勸說幾位門派高層長老,不要答覆奪家。”萬傅搖了搖頭,顯然對此並不抱有太大的信心。“那幾位高層長老很頑固,一直將門派的利 益放置第一位,恐怕...”
“我知道。”奪鳩對此並未曾很意外,在他看來,這一切都很合情合理,畢竟,自己身份背景過於複雜,並不算是真正屬於萬陣門的一份子。
哪怕奪鳩天賦再怎麼好,他們也不會因此就得罪奪家,偏護奪鳩。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他萬陣門再怎麼具有威望,也不會攙和別人的家事,落到個不好的名聲。
而且,奪家的人情,確實很有誘惑力,使得這些長老,一直堅定主張自己的想法。
奪鳩必須要交給奪家!
“誒,老朽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有爲你爭取最後的希望。”萬傅最後無奈的揮揮手,背對奪鳩嘆息一聲,朝着宅院內走去。
奪鳩望着萬傅那顯得彼爲蒼老的背影,心中一陣感動。
...
第二日,天還未亮。
萬傅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裡。
奪鳩吃過早餐,便開始舒筋活骨的耍起許久未曾有過用途地武技。
“身子骨這麼久沒有太大運動,招式都快有些生疏。”奪鳩如虎似豹,極具威嚴的打完一套拳法後,便開始了調息靜坐。
“時間還真緊迫,想不到奪家的人就到外界了。恩!可不能浪費這段時間,早點恢復到最佳狀態,然後在給奪家一點顏色看看。”
雖然不知道奪家包圍整片山脈的高手有哪些,但奪鳩也就是信心十足。
除了開先的擔憂外,奪鳩顯得極爲平靜,就彷彿是當初與王雙等人切磋武技一樣。
“奪輝,希望我選擇的方向不是你,不然,我定要將你重創,讓你好好靜養一番。”從奪體那裡,奪鳩已經知曉,此次,那奪輝定會參加,而且,說不定奪跡也會前來。
若說真正有仇的的,還是奪痕,奪跡兩父子。
先不說奪痕當初的百般侮辱,還有奪跡當時爲了爲子報仇,派出人手,截殺奪鳩。還又不惜以權謀私,拿出奪鳩的生 死燈給予奪鋒。
這些種種,已經令奪鳩對奪跡產生一種仇恨感。
只不過,奪鳩如今雖說或許能夠與五行境界的強者有得一拼地實力。但奪跡畢竟早早達到五行境界,其的修爲實力,說不定到了某種恐怖的地步,這絕非如今的奪鳩所能夠力敵。
所以,奪鳩到時候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避開。
遇見實力強大些的,就逃,遇見實力相差不少的,能殺便殺,不能殺,則就重傷。
人家都想要傷害自己,奪鳩可不會留有絲毫的情面,他絕非那心慈手軟之輩。
很快,萬傅便回來了。
萬傅回來的時候,心情很是不好,憂愁憤怒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當望見萬傅那種神情時,奪鳩已經知曉最後的抉擇爲何。
他並不氣餒,反倒心中還有些舒坦。
“誒。”萬傅垂頭喪氣的來到奪鳩面前,望了望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無奈嘆息一聲。
“師父,徒兒沒事,奪家,我早該獨自面對,這次,我要他們後悔當初的決定。”奪鳩面露陰冷的笑容,漠然說道。
“徒兒,爲師沒用。”除了說這句話,萬傅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奪鳩聽聞萬傅這般愧疚的語氣,心中一陣無奈。
“徒兒,門派,打算,明日清晨,便將你送給外界一直等待的奪鳩。”萬傅見奪鳩沉默,當即心中一陣刺痛,整個人彷彿瞬間蒼老數十歲一般,用着一種無比滄桑的語氣說道。
“明日早晨嗎?”奪鳩喃喃念道,眼神閃爍起一道不定的光彩。
“確切說,是炎黃世界的早晨,大約就在這片洞天‘空間’三天後的早晨。”萬傅見奪鳩低呤沉思,當即微微眯眼,無奈道。
“恩。”奪鳩漠然仰首,望着蔚藍色的蒼穹,看着那渺渺飄動的雲朵,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古井深水一般,無比沉着冷靜。
“那我就趁着夜色,殺出一條血路。”奪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陰冷笑容。
奪鳩心中那沉寂已久的殺機,開始劇烈的沸騰,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