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怪人!”成雲帆暗自嘀咕。
“小弟,且莫小瞧此人,若我所料不差,他應在渡‘天人五衰’中的法力之衰劫,並非真的只有練氣修爲。”金焰聲音在識海中響起,“他方纔以陰陽玄機扇瞧你跟腳,遭八卦古圖反震,故而才匆匆離去。”
什麼,渡“天人五衰”劫?豈不是化神修士?
成雲帆差點都要驚叫出口,這樣一個打扮妖嬈如女子的男修,竟然是這方世界神秘不可測的存在,簡直太,太不可思議!“而且,我看此人所修道法似出自《太上紫微中天七元真經》一路,還領悟了天眼通這一大神通,雖然比之你的神烏破妄術稍遜,但在六界大神通榜上排名頗爲靠前。此人性子怪異,你日後遇到,多加註意。”金焰的話語正色無比,暗含告誡意味。
成雲帆被這一連串的信息衝擊得是目瞪口呆,想出口問金焰大哥爲何這般說,但又覺時機不妥,竟一時有些失神。
“師弟,怎麼了?”李長風見成雲帆神情忽變,連忙問詢。
“沒啥,剛纔以爲看到紫靈石,誰知是眼花看到一片紫色花瓣。”成雲帆隨口扯謊,反口問道,“李師兄,方纔那位楚道友,你們很熟?”
“也是才認識的!”李長風隨即開口講起和楚玄的相識。原來他在尋得一塊紫靈石時,不小心觸動了一個禁制陷阱。對於經年與禁制打交道的他來說可謂有些打臉,遂仔細研究其那禁制來,半天沒看懂,楚玄正好路過,隨便點撥了兩句,他就恍然而悟。
“他手中扇子好生厲害,只是那麼一晃,整個禁制就不攻自破。”李長風帶着回憶道,“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窮盡數十年鑽研禁制,竟比不過一個初出道者。一路聽他講一些陣道看法,真猶如醍醐灌頂,所得受益遠超數十年孤心苦詣,看來他應是出自陣道世家。”
成雲帆聞聽,倒不覺爲奇,也並未點破其中關竅。心想李師兄要知道和他稱兄道弟,交流陣道心得的是一位化神修士,真不知會是何表情?
李師兄能被一個化神修士指點幾句陣道,也算是不小機緣。
但還是提醒了句李長風:“李師兄,大宗世家子弟非是我等能揣摩,與之相交,還是保持點距離爲好。”
李長風聽此,頗覺有理,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師兄鑽研陣道,也曾耳聞千年前南楚皇族出了一個陣道大家,道號楚狂人,脾氣很是怪異,就是不知道這位楚玄道友與那位楚狂人前輩是何關係。據說,那位楚狂人修爲通玄,當年南楚西南的屬國哀牢國起兵反叛,他以一己之力佈下起於洪荒,上古已失傳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幾乎滅掉哀牢三軍。哀牢國就此一蹶不振,又過數百年也國祚終結。”
成雲帆聽李長風這麼說,心下對這個雌雄莫辯的楚狂人更多了幾份警惕與忌憚。
大概是感到他的心魂悸動,金焰又提醒道:“小弟,讓你多加註意此人,不是讓你心生恐懼,而是摸清其跟腳,知己知彼,不至於糊里糊塗。若你這位師兄所言不虛,這人道統定與天帝一脈干係重大,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呵呵,沒想到竟在此界現身,看來這盤棋有人下的很大,很早啊!”
“聽大哥口氣,竟是熟知此陣,不知這陣是何來歷?”成雲帆遲疑問道。
“熟知談不上,只是見識過其厲害,你只需記住這是傳自洪荒的十大陣法,其厲害之處不用言語,儘可想象。”金焰語有諄諄道,“不過小弟你也別忘記,你手中的周天星辰圖若得完整,自可佈下周天星辰大陣,與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較量,絲毫不會落了下風。”
成雲帆聽此,才長吁一口氣,暗道,原來哥也是有金手指的。但又一想,這殘缺的周天星辰圖如今自己只得到兩塊,看模樣還有一塊,不知到底在哪裡,何時能尋得?
算了,該來時自然回來,現如今想那些有的沒的,豈不是自尋煩惱,成雲帆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反而和李長風一合計,看時間不早,準備返回谷口。
兩人掐着時辰出谷,發現袁成凱早在谷外,正和一個九幽天宮的女修搭訕說話,那女修蒙着面,並不怎麼搭理他。
見李長風兩人出來,袁成凱似是找到臺階下,開口道:“仙子,那是我兩位同門,我這就過去,後會有期!”
三人匯合後,也學着其他修士一樣比劃數字,李長風得到了5塊,袁世凱6塊,當成雲帆比劃出14的時候,兩人都大吃一驚。
他們的驚訝,自然引起周圍修士注意,包括那蒙面的九幽天宮女修。
還好,衆人察覺有異,但到底沒察覺他們到底得了多少紫靈石。
一行人再次被領到高臺前,有兩人司職,一個築基修士查驗,另一個築基修士報數。
“梵天寺,38塊”
“連雲天宗,43塊。”
“玄天宗,40塊。”
“純陽劍派,35塊。”
“役獸門,28塊。”
……
“千珍商會18塊”
“南楚世家26塊”
“千尋山雷家16塊”
“羅剎門19塊”
終於輪到成雲帆,當他交出25塊靈石時,還被兩個築基修士多看兩眼。後面繼續報數,甚至還有幾塊的,不過未獲一塊的門派沒有,最少也是4塊。
半個時辰後,名次已經出來,前10的門派分別是:連雲天宗、九幽天宮、玄天宗、梵天寺、純陽劍派、役獸門、百草門、南楚世家、三陽宗、羅剎門。
排名幾乎與衆人所料無大差,除了三陽宗這匹黑馬,還好也不是很突出。不少人都估摸着宗門有什麼尋寶靈獸,反而不以爲意。
前10名的獎勵禮品也已擺出,丹藥有,法器有,符籙也有,前幾名的大門派弟子大多數都選擇丹藥或靈符,很少選擇法器。
當然也有人向臺上金丹真人提出要求,大都簡單,無非指點修行功法答疑解惑,也有要符寶的,還有要求收爲弟子的,當然最後這個要求金丹真人都笑而不語,有的是收爲記名字,有的根本不應,那就是拒絕。
輪到三陽宗,李長風徑自取了一套三張的高級靈符,而袁成凱則取了一瓶上品培元丹,這在三陽宗可謂罕見。
成雲帆看了一眼臺上那些東西,並未自己想要之物。自己空間想兌換,有比這些更好的,統籌看來選擇向金丹真人提要求反而最佳。
諸位金丹真人見他一個小門派弟子放棄取物,反提要求,自然都料想他是有長遠想法,心下相對鄭重不少。
成雲帆在袁成凱領取東西時,已經打定主意自己要問什麼。其實,他很想弄明白當初“天目雙煞”中的方蒙所言,其推崇的純陽劍派那一劍鎮山河的大殺招,他已得純陽劍訣,尚缺一本《坐忘經》,自己也去空間查詢,並無此書。
去坊市詢問,不少店鋪都搖頭,珍寶閣陶管事倒知道一點,解釋道:“這《坐忘經》據說是純陽劍派開山祖師創所,在純陽劍派內雖算不得什麼,但一向絕不外傳,裡面雖無絕世功法,只是玄門練氣法門,道家修行感悟,可替代的功法很多,因此坊市並無流通。”
成雲帆和陶管事都不知道的是,這《坐忘經》的確是一本道家經典,而且必須配合純陽劍訣才能發揮其用,且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這自然是純陽築基以上的秘密,不爲外人所知罷了。
成雲帆把目光投向那揹着雙劍,一身灰藍相見道袍的鳳鳴真人,施禮道:“見過前輩,晚輩聽說純陽劍派有一本開派祖師留下的道經,名曰《坐忘經》,晚輩自幼喜讀道書,有仰慕純陽祖師威名,因此斗膽求一本《坐忘經》詳觀。”
此話一出,衆人先是愕然驚呆,而後不明所以然的都開始交頭接耳。
“這小子,真是膽大,竟敢妄求純陽劍派的概不外傳的道經?”
“哎,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來要倒黴了。”一名金丹散修有些感慨。
“哥,這不是那個衝撞了你的呆傻修士嗎?他是不是腦子真有問題啊,竟然敢借觀純陽劍派的《坐忘經》,難道他不知道修真界都是以經立派的,經書大都概不外傳,就像我們玄天宗的《玄天四十二章經》?”
“看他神情似是真不知其中規矩。”墨未若有所思道,有看向身邊的綠裙少女,語帶勸導說,“小妹,他不過是一時無意衝撞了我們,你沒必要這般處處看他不順眼,再說人家已經道歉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有失我道之歉和、沖虛意境。”
“哥,你怎還回護他一個陌生人。”墨鳳有些不滿地嬌嗔。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墨未言道,“看你自見他後,反應有些怪異,是不是青霜劍有何異動......”